第31章 黎明匕流

男人不死心地用力拍著窗戶，大喊著，「誒誒誒，你這孩子怎麼這樣，渴不渴望給句話啊。我可是專程來找你的，怎麼能就把我關在外面呢。」

『吱呀』一聲，寧語無奈地打開了門站了出來。夜晚的風帶來一陣陣寒意，寧語拉了拉脖子上的衣領，讓它能再往上蹭一蹭。

「你到底有什麼事，再騷擾我我叫保安了。」

「別別別，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揚文。這次專程過來就是想問你，有沒有興趣當我的徒弟？哥哥我啊，很厲害的呦。」

「哈？？」

寧語再次打量了下男人，頭髮像是被狗刨了一樣亂七八糟，雖然長得有些帥氣，但腫大的眼圈彰顯出他夜生活的豐富。衣服細看也是油膩的很，如果再老幾歲，就是街上隨處可見的中年大肚男的形象。這樣的人，大半夜跑到醫院的陽台找一個小孩子收徒弟，怎麼看都可疑吧？

「等等。你怎麼上來的？」寧語所處的病房在四樓，正常人怎麼能徒手爬上四樓？還是叫保安比較保險吧，寧語警惕地後退了一步。

揚文臭屁地從褲兜里掏出個一塊黑色的徽章，四周一圈鎏金邊，中間印著一把七彩的小劍。他把徽章晃了晃，「我是七區特種署十九小隊副隊長，揚文。同時也是黎明匕流的傳承人。這次找你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徒弟，跟我學黎明匕流。」

又是特種署嗎？寧語摸著下巴思索，上次劇場的事件也是特種署一名強大的能力者解決的，他的身份應該造不了假。

說完這些，揚文期待地看著寧語，希望能得些反饋。可冷風吹的他牙齦哆嗦，換來的還是沉默。

「為什麼是我？」寧語突然問了一句。

「你的能力。」揚文抬起手指，戳了戳寧語，又戳了戳自己，「只有時間類的能力才能最大發揮匕首的威力，極致的速度才是黎明匕流的精髓。說句題外話，你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心急嗎，你看我今年幾歲了？」

「三十？三十？」聽這語氣，對方好像有點老了，寧語往大了猜測。

揚文搖了搖頭，「我剛過完一百一十的生日。這是七色針帶來的好處之一，隨著能力的提升，壽命也會大幅度增加。我的師傅當初要求我，一百歲之前找到傳人。我已經超時十年了，上次見師傅老人家，要不是跑得快，腿都要被打斷。」

居然還有這種好處，寧語心裡泛起一陣興奮。「喂喂喂，你能不能關注一下重點」楊文不滿地把寧語拉回了正題。「我這人是個爽快人，同不同意給句話。」

「我同意，我願意拜你為師。」寧語平靜地回答。

「跟你說我可是很厲害的，跟了我絕對虧不了你。你看看你被打的多慘，躺這一個月了，你就不想以後不被欺......等等，你同意了？？」揚文還在絮絮叨叨，突然他不可思議地停住，他揮舞著雙手大喊道，「你怎麼就這麼同意了，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怕我是騙子，你......」

「打住，我就是同意了。我信你，我也願意跟你學那什麼匕流。特種署做不了假，正如你說的，我也希望變的更厲害，保護自己和朋友。」寧語不得不阻止揚文的『舞蹈』，這樣下去，他會把整棟樓都吵醒。「那我要不要順便磕個頭什麼的，這樣正式點？」寧語沉思了一下。

「要的要的，快磕吧乖徒兒。」揚文美滋滋地回答，沉浸在喜悅中。在來之前，揚文和面具就已經查閱過寧語的卷宗，

不得不說，很對自己胃口。

一陣微風掃過，面具不知道何時站在寧語旁邊，不帶感情地話語傳到寧語耳邊，「不用聽他胡扯，他當年也只是做了一個手勢禮。你能答應他他都該燒高香了。」寧語差點沒嚇得跳起來，這又是哪冒出來的。

被揭穿的揚文也不尷尬，反而更熱情地湊了上來，拉著寧語的手一頓瞎摸，還捏捏手臂和大腿。寧語有些手足無措，這是什麼路數，難不成自己師傅還是個.....寧語光想想就泛起一陣惡寒，把救助的眼光丟向面具。「別擔心，揚文在測量你的身體數據，回去給你造你的匕首。當然，不排除他有那方面的癖好。」

揚文『嘿嘿』一笑，也不反駁。他用手捋了捋頭髮，再在衣服上把頭髮油蹭了蹭，突然臉色變的嚴肅，正經地說道，「你現在還只算半個徒弟，到底能不能叫我聲師傅，看你以後的表現。我知道七區的幼龍杯的即將開始了，在你們校內選拔前我會教你學上一招，足夠你能參加上選拔。這同時也是考驗，你懂我的意思嗎？」

寧語點了點頭，「我明白的。」

「那就好。」揚文臉上的笑又像菊花一樣綻放開來，要是有條尾巴，他估計能搖起來。這讓寧語不禁懷疑起自己的選擇。

「那我們先走了，明天我會來找你的。」揚文揮了揮手，隨即消失了。揚文的消失十分突然且詭異，讓寧語不禁搓了搓眼，以為眼花了。

「他其實就是跑走的，太快了你沒看見。」面具一道傳音送來，「有空去中心區的特種署看看雛墨。」寧語驚訝地看了看面具的方向，隨即重重點了點頭。面具不再停留，也從陽台離去了。

寧語在陽台撫摸著護欄的水泥表面，不在意疼痛地用手指扣著縫隙。今晚的選擇是一個賭博，賭特種署的人靠譜，賭揚文所謂的黎明匕流真的那麼厲害，賭自己的前程。『啪嗒』，一塊石子從指間中脫落，寧語怔怔地看著石子下落，希望自己選對了吧。

次日清晨，寧語剛吃完早飯，揚文便笑容燦爛地出現在了病房。陸從獃獃地看著這個油膩的帥哥，腦迴路有些跟不上。揚文一把將寧語夾在腋下，朝著陸從甩了下頭髮，意思是人我帶走了，便消失在了房內。

被攜帶的寧語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耳蝸的位覺處理器都沒反應過來，人就在一間寬敞的倉庫內了。好厲害，寧語甩了甩髮暈的頭，默默讚歎了一句。

揚文站在前方，背著手故作深沉說道，「黎明匕流，是一種戰鬥用匕首流派。祖師爺是誰我也忘了，我是第幾代也記不清了。但師傅把這項傳承交給我，我決不能斷了。今天我就教你黎明匕流一型一式—－」

「荊切！」

「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邊。」揚文手往身上一摸，一把紅色的匕首憑空出現，在光線的照耀下發出刺眼的光芒。揚文沒有動用能力，他緩朝著面前的空氣衝鋒！舞動匕首！那把曜似朝日的匕首發出凌冽一擊，空氣被切割的發出哀鳴，寧語好像真的看見空氣被切開一道長長的白痕。這一記荊切橫推向前，如果面前是一個人，他格擋的長刀會被切開，接下來是他的咽喉。

「寧語，我選擇你，能力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你有一個俠心。自古以來，匕首都是為俠者行客所用，到了如今，我們將現代的七色針開發能力與古匕首融合，形成的這套黎明匕流。」揚文戳了戳寧語的心窩。

「現在你可以試著模仿我剛才那招了。我給你七天時間，允許你動用能力，要求最後是你能切開這個。」揚文變戲法摸出一把手槍，「袖珍型西格瑪手槍發出的子彈，怎麼樣，容易吧。」

「沒了？」寧語不解地問道。

「什麼什麼沒了？」揚文扣了下鼻子，反問道。

「你起碼給我個匕首，我百分百空手接子彈嗎以後？」寧語無奈了。

「哦哦，你早說嗎。」揚文如夢初醒，摸出一把鐵制的匕首丟給寧語。寧語穩穩接住，入手有些沉重，細細盤看了一番，這把匕首做工粗糙，把手還是木柄，有些扎手。

「這就是給我量身打造的匕首？」寧語現在在盤算退出的可能性了。

「當然不是啦，哪有這麼快。這只是一個便宜貨，練手夠用了。剛才那一擊看明白了吧？那你就對著這個假人慢慢練吧，中晚飯我會給你送過來。我先走啦，拜拜~」揚文大汗淋漓地拖出一個假人，橡膠打造，表皮戴了一層防刺服。-然後揚文就這麼不見了，憑空消失。

任務艱巨，上頭划水，經驗為零，我怎麼看都是被耍了，寧語無奈地握著匕首。就連握的姿勢，也是模仿剛才揚文的手法，一看就是門外漢。

先踏步，然後衝刺，接著，橫推向前！荊切！寧語憑著記憶打出這一擊。不行，差太遠了，無論是感覺還是速度，寧語搖了搖頭，這一型一式就這麼難了。

那就動用能力試試，寧語悄然解放自己的力量，再一次橫推切出！假人脖子的防刺服被斬出淡淡的白痕，還是不對，力量有了，但也只是單純的用力量揮舞匕首。寧語又搖了搖頭，便宜師傅教的內容也是便宜內容，就單單演示一次也太難學了。但這個荊切真不是什麼便宜招數，寧語能看出揚文的那記『荊切』的一往無前，彷彿真的置身於荊棘中，前方是要斬開喉嚨的敵人。縱然身處險境，也要怒吼著切開荊棘，切斷敵人！

深吸一口氣，寧語對著假人一次又一次揮舞著匕首。

「自身的增幅有一倍，撐開的領域的也有一倍，真不錯。」揚文坐在屋子的橫樑上，滿意抓著頭髮。「我的『朝霜』在白焰級也只有單體的一點五倍增益，這個便宜徒弟潛力可真不一般啊，真是撿到寶了。」揚文越想越得意，美滋滋地站了起來，「不行，我得去找老夥計炫耀炫耀。」說完，楊文消失在橫樑上。

房間內，寧語還在一遍一遍的推出手裡的匕首，康復沒多久的手臂作痛起來。但他不在乎，這招『荊切』，我一定要學會！少年死咬著牙根，盯著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