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巫原囚族妖氣盛
第325章巫原囚族妖氣盛
「周天星斗大陣!」
妖族幾位妖王這次完全失態了,因為他們知道這陣乃是太古時代妖族的鎮族絕陣,乃是天下三大至高絕陣。
而且不同於誅仙劍陣依靠誅仙四劍,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依靠巫族血脈,周天星斗大陣是三大至高絕陣里唯一純粹依靠萬靈之力,藉助周天星斗之力並列其中的絕殺大陣。
天宮上諸位星神手中的權柄隱約有不受控制的表現,他們以為這是天帝暗中示意,畢竟天祁妖王曾與天帝是一家,說是公正無私代天行權,但他們可不傻,自然不會阻止周天星斗與下界周天星斗映照。
但其實,星神權柄失控,完全是因為周天星斗大陣的原因。可天帝高高在上一言不發,眾神自然暗中揣摩其心意悄悄使力。
大陣內,白沚意識融合了那尊青色古蟒投影感覺幡內萬千妖靈如臂驅使心中一喜,不過還不待他有所念動元神忽然失去了控制。
幡內那尊古蟒竟然徹底與他元神融合了,此刻佔據主導的不再是白沚。要知道曾經天牛妖王、青丘子、上任平山妖王驅使招妖幡只是請動幡內投影,可沒有那六位至高投影主動走下來與下界妖修元神融合的。
「白沚」入目處是一片昏暗黃沙與九天絕煞糾纏在一起,萬千妖靈看到他后猛然齊齊恭敬下拜,無論是幡內多遠古的妖靈,無一不崇敬萬分。
伸出雙掌的後土真身在與「白沚」對視上后猛然頓住了,包括八位巫尊與巫青雲這位天巫都渾身血液沸騰顫慄,仿若是被一尊萬古巨獸盯上了。
「白沚」緩緩腳踏虛空,每一步抬起腳下都會有連接大地的無窮木之生機探出一株紫紅色的藤荊將他托起,天穹上太陰星白日奇出,呈現了日月同出的輝煌壯麗景觀,無窮盡的太陰之力化作一朵朵白色天花懸浮在他頭頂。
紫荊血藤托地,太虛天花綻放,一條河流緩緩流動,其內一線光陰正是白沚曾經凝練出的大神通。這一線光陰落到了祂手中如一條月白色靈動小蛇盤繞指尖。
巫青雲看著這一幕終於忍不住問道:「閣下是何人?」
「白沚」沒有理會她的言語,而是振臂一呼,高聲道:「周天星斗,天地三才,盡歸吾用!」
話音落下,萬千妖靈身上竟然真的落下無數星辰之力,諸天星辰莫敢不從盡為其用,日月為陣眼,周天為陣基,萬星為陣旗,萬千妖靈為陣兵,三百六十五顆主星拱衛日月二星,十萬八千輔星猶如排兵列陣,包裹大千,億萬小星閃爍宇宙無盡遙遙呼應。
白沚站在第一百零八株紫血藤荊上,伸手對著後土真身遙遙一指。
「滅!」
瞬間萬千星辰極速旋轉,整個天元界四海八荒無盡生靈都震驚的抬首看天,天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浩瀚宇宙,萬億星辰包裹住了整個世界一般,他們都彷彿在一瞬間被挪移到了宇宙。
日月祖星之下,「白沚」的長發隨風律動,他遙遙一指天地變色,風雲激蕩,萬星俯首,仿若滅世的上古神明。
只這一指,便覆滅了十方血煞,悠悠黃沙,後土真身湮滅於星辰宇宙,八位巫尊渾身上下遍布數以千計的小孔,極其駭人,血液遍地,身軀癱瘓在大地上紋絲不動,不知死活。
巫青雲則是滿臉震駭萬分,她從先祖的記憶中好似看到了這人,肉身遍布裂縫好似風一吹便碎了。但她仍舊巍顫顫的伸出手指,不敢直指向祂,「你…
你是…」
「白沚」眼神中滿是沒有情感的漠然,淡淡道:「天地聽敕,巫族自此,永生永世不得踏出巫原一步。」
天地震動,淡金色神紋化作無數神禁鎖鏈封禁住了一片狼籍的千萬里巫原,重重山巒化作十萬大山,墾土水澤層層圍住了巫原。
無數巫人自此失去自由之身,只要天地還在他們就只能生存在巫原中走不出一步。
隨後,「白沚」拂袖一揚,漫天星辰星海如風散去,天地一靜。
祂沒有多說什麼,看著手中那一絲正在逐漸黯淡乃至消散的光陰之絲,明白自己這殘留的一絲性靈即將消散。
「白沚」一步踏出橫跨千萬里不止,身影猛然出現在了天金妖域上空。接著伸手往地一指,大地裂開,一株恐怖的嗜血紫藤衝天而起,暴虐嗜殺的恐怖氣息令萬里生靈為之恐懼。
但這樣一根凶藤木靈在見到祂的那一刻瞬間如條寵物蛇見到主人一般,連忙竄到其身前激動萬分的環繞住「白沚」身體,仿若失散多年的孩子見到母親親昵不已。
「白沚」伸出手輕輕撫摸了它兩三下,紫色血藤歡喜的化作一條三尺長藤盤繞在祂左臂上安靜下去。
做完這些,祂手指上那條光陰之絲近乎完全消散,已經沒了光亮。
「白沚」緩緩閉上雙目,祂的背後猛然浮現出一條連接天地的通天建木虛影,一條萬古青蟒身軀不知幾億里,蛇鱗如山,雙目同日月,吐氣成春風,化生萬木爭,吸氣歸秋冬,荒寂諸靈散。其身盤踞建木,身在光陰里,仰天長嘯,震動天公億萬雷霆奔騰,最後日月雙目看了眼這方天地,一切虛影盡成空。
天下萬蛇紛紛隨之齊鳴,聲穿九霄,音入幽冥。無數對黑白無常似有感召,一向連閻王判官都不曾拜的他們竟然紛紛下拜,恭送那位太古時代的大德恩主。
白沚手心的光陰之絲完全散去,他身軀一沉,從九天上墜落而下,躺在雲氣上悠悠下沉仿若連這天地都怕傷了他所以落得極慢。
天地寂靜,沒有一位仙人高聲語,他們都震驚在方才的驚天一指,億萬星辰湮滅無極,這便是周天星斗大陣,這便是妖族太古大能的威勢。
天元界百餘位仙人無不心中震怖,之前發生的一切,面對那億萬星辰的湮滅之力他們連一絲抵抗的想法都生不出來,只有安分的等死。
看似湮滅的是巫族根骨,卻也滅了他們的雄心。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任何一位仙人敢起了滅掉奴役妖族的想法了。
方才那一幕,涉及到無數天地至理,無窮大道奧義,但天下百仙卻無一絲所得。他們心中駭然,這樣的大神通者出手,就連想要觀摩一二沒有他們的同意是絲毫領悟都觀不得的。
天祁妖域,幾位妖主見到自家妖王昏迷過去急忙拚命飛遁而去,金蠐、紫初幾人忍著心中不安在天下百仙眼皮子底下帶回了白沚。
他們心中緊張萬分,隨便一個仙人此時此刻出手,就有可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但天下仙人在目睹了方才的一幕,根本不敢起這樣的心思。
甚至,他們日後再見到白沚這張臉,就會想到今日一幕內心深處就會有深深的恐懼。
……
蛇王谷內,千日後,沉睡的白沚終於醒來。
守在一旁的無葉與白葯激動不已的下拜道:「恭喜老祖脫困歸來!」
白沚昏辰醒來,看到守在身側的二妖不由感慨道:「辛苦你們了。」
二妖忙搖頭道:「能為老祖分憂我們求之不得。這三年多我們和金蠐兄他們輪值守護在老祖身前生怕有什麼人敢意圖不軌。
如今老祖醒來,我們也終於可以安心了!」
無葉興奮的出聲道:「屬下誠拜老祖神威蓋世,力壓天下,困鎮巫族,乃是造福我族千秋萬代的不二之功啊!」
白葯腦子慢了一拍,心中暗罵這老東西不講武德,不知道提前給自己個眼神,你這個樣子顯得自己很呆。
他也連忙拜下道:「恭賀老祖為我族根除萬世之患,造福我族億萬生靈!」
白沚不由嘴角抽了抽,但也不好說掃興的話打擊他們,「你們有心了,這話不必在外面說,如今當行低調之風。越在風高浪急的萬人矚目初,越要小心謹慎如履薄冰。
我身上還有些暗傷未痊癒,你們且下去吧,將我醒來的消息傳出去便可。
」
「是,老祖!」
二妖忙領命去了,顯得興奮不已。
白沚仔細一想,卻覺得合理。他只是低估了巫族這個大敵對妖族的意義,自妖域建立以來,數十萬載巫妖兩族的戰爭一刻未停,無數前人先祖的生命都留在了巫妖戰場上,無數大妖都可能會隕落在百年一小戰,千年一大戰,乃至每隔萬年都要舉族之力發動的大戰中。
巫族如今不出巫原,兩族戰爭自然不復。天下萬妖都振奮無比,連帶著自然無比感激白沚,即便他什麼都沒做,想來往後他在妖族萬妖心中的地方都遠超其他妖王。
說起這個,白沚才開始解決麻煩了。
他融合了先祖的一絲殘存性靈,那位先祖藉助他的身軀施展出了震驚天地的大神通偉力,但用的是他這具剛成真仙的軀體。
此時此刻他的肉身隨時都要崩潰了,白沚如今根本不能與他人動手。一旦動手,本就千瘡百孔的道軀會直接碎掉的。
但好在,這位先祖哪怕只是站著,只是存在過,降臨過這方世界,都能帶給他極大的好處。更何況藉助了他的身體,其中好處,不可估量。
那改天換地湮滅眾生的神通偉力別人領悟不得,可他能啊。而且還是以自己的肉身施展體驗了一番,如今白沚對大道感悟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
那周天星辰,億萬至理,天地萬事萬物的諸道運行,都曾隨著那位先祖降臨他身上而以一種極高的眼界去觀之,感悟。
還有光陰一道,哪怕那一縷光陰之絲被消耗完了,但先祖以他身軀施展光陰降臨穿梭歲月藉助偉力的大神通給予了白沚無與倫比的震撼。
這樣的大神通,幾乎可以說是驅使光陰,操控時間了,甚至其中還有時空大道的痕迹。
除此外,白沚舉起左臂,上面纏繞著一條絕世凶藤,極有可能是曾經的仙界遺址遺留下來,但這條凶藤嗜血吞噬的能力連仙人都要畏懼。
若非軀體接近崩潰,白沚感覺天仙境界都在自己眼前,只要一踏步,就夠得到。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只要他身軀穩固下來,被消耗了的一絲光陰,以如今道行足可以匯聚成丈,廣寒域這道大神通也將圓滿。
此外,仙靈六珠的領悟,他將勢如破竹,天仙境,他一步即達。
而且,從今往後,天元界萬千蛇屬,都將於位格上提高不少,位格一次他也不甚理解,但他明白對天下蛇族有無窮好處。
比如吞吸天地元氣,月華的速度會比其他種族更快,再比如,蛇妖面對龍屬也不再是被血脈壓製得一身實力全無等等各方各面。
白沚也搞清楚了招妖幡的來歷,原來天元界的招妖幡淵源本是太古妖庭的真正招妖幡。只是太古與巫族大戰,招妖幡有九塊碎片遺失,這一塊遺失流落各方大千世界,最後不知為何被此界吸引造化了這一界妖族。
要知道,此界本就是道佛傳道之地,自此界開闢以來玄門、佛門從上界降臨了數位仙人在此傳道,本該是玄佛二家天下。
但這一小片極小的招妖幡碎片,就足以拯救妖族命運,帶來了妖族血脈傳承、鎮族至寶,乃至於妖族起勢。
如今,招妖幡就在他元神靈台之內,只是他在進入其中時,卻發覺只有五位先祖身影了。那位萬古青蟒的性靈徹底消失在了招妖幡中。
白沚取出招妖幡,往金頂峰上一擲,招妖幡便插在了峰巔,頓時天穹風雲變色,烏壓壓的黑雲匯聚而來,妖氣衝天。
……
純陽宗,水奕天仙嘆道:「他這是要與我等玄門勢力劃分邊界了。」
玉玄天仙沉聲道:「招妖幡就立在那裡,但天下眾仙誰敢去動?誰又能動?妖族,自此,一飛衝天。」
……
大晉,聖皇贏稷在深宮中遙望遠方,那裡墨雲連綿不絕,衝天妖氣喋喋不休,他喃喃道:「原來我們差距,竟已如此之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