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第十六章

在前世，

若是提到融合了戲腔古風歌曲，每個人腦中浮起的第一印象可能都互不相同。

或許會是奶茶倫的各式古風歌曲，

或許是到後面都被抄襲到禿頭的許高，

又或許是火過一時，詞曲俱佳的《赤伶》，

但不管何時，若是在大庭廣眾下放棄那段熟悉卻不一定記得起名字來的歌，一定會有人不由哼上一句——「愛恨就在一瞬間~」

這首十多年前的歌曲，無論是從編曲還是配樂都是那些網紅歌所能碰瓷的。

再加上演唱者玉剛老師的獨特唱腔，在那時可謂是將這首歌唱響在了大江南北。

某種程度上，人和歌互相成就彼此。

多少人在知道這首歌的男聲女聲都是同一人演唱時，都做出了一副「智慧」小表情。

/黑人歪頭

嗯？

也有網友這樣評價舞台上的玉剛老師在演唱《新貴妃醉酒》時，穿上戲服，就是一位真正的絕色佳人，美而不俗，媚而不妖，端莊大氣，颱風極正。

這樣一首歌，可一旦拿出來，完完全全就是降維打擊。

歌曲演唱難度不低，但對自由練習戲曲小眾樂器的原身來說，完全不在話下，而熟悉這幅身軀已經兩年的楚寧，也能完美駕馭。

即便唱不出玉剛老師的韻味，也能模仿個七七八八。

但在聽過關城的聲音后，楚寧便決定將歌曲的高c部分交予關城，他的嗓子，足以配得上這首歌。

至於他自己，倒不如幫助他將這首歌演繹得更加生動，順道當個花瓶，讓舞台效果顯得更好。

也算是投桃報李，畢竟當初可是關城第一個選的他。

……

……

錄製結束，徐慧媛也就心滿意足帶著攝影團隊離開，既然知道楚寧這組的首輪公演會是何等驚艷，也放寬了心，在她看來，以楚寧此時的人氣，再加上一輪一輪的公演，他一定會成為這個舞台上的王者！

臨走前，徐慧媛猶豫了下，不知道要不要將昨夜到今天中午發生的風波告知楚寧，沉思片刻，她還是決定緘口不言，只是囑咐楚寧一句好好加油，不要太在意外界的言論。

楚寧先是愣了下，轉念就想到估計是原公司下場買水軍了，然後笑著回應這位心善大姐姐。

待節目組的員工離開，楚寧幾人又是連著排練幾遍《新貴妃醉酒》，力爭將各方面的失誤減小到最低程度，離下周的首輪公演也就只剩下一個星期不到。

再有信心也不能懈怠。

見時間差不多，幾人也就收拾好，走向食堂。

雖然宿舍環境各有優劣，但節目組的食堂卻是備受好評。

菜品豐富，營養均衡，味道也好。

最重要的一點，節目招來的食堂阿姨，終於不是學校里那些患有手抖症的了。

不過卻和其他學校職場一般，《全偶》的食堂也是有種拉幫結派的感覺。

即便101人是分成了14個小組，但在食堂內，那些大公司背景的練習生還是形成了一個獨特的小團體，吃飯也是湊成了一桌，有些聰明些的，也會刻意在鏡頭下和組員說說笑笑。

可二者之間，仍有著顯眼的距離感。

食堂一角，程子墨與方浩然單獨坐在一桌，邊上是他們各自的組員。

「子墨，早上公司那邊也聯繫你了吧？」

通過某些渠道，方浩然今天一早就知道了昨夜在節目播出后自己的人氣狀況，在公司的運作下，他在今早七點整的選手人氣榜上位列第七，程子墨第七。

排練了一早上，他們終於有時間分享喜悅了。

程子墨點了點頭，面上喜色難掩，「說了，也讓咋倆之後多點互動。」

不過自己還因為那一番鋼琴獨奏，多了溫柔王子的稱號。

加上兩人同出一間公司，雙方的粉絲也開始聯動，互相轉化，雖然清楚自己可能很快就被這群粉絲寫進bl的小h文，但他也沒有多少心理障礙。

畢竟這是個流量為王的時代，他連被老總走後門都不怕了，還會害怕這？

可程子墨高興的地方不只至此，公司不僅下場再次搬出楚寧的黑料，通過輿論讓楚寧推到了風口浪尖，幾乎是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這種好消息，差些讓今早的程子墨笑到抽筋。

兩人既然都已經走到對立面，那楚寧的下場越慘，對他更是有利。

他也知道這種局面下，楚寧相當於是陷入了必死的局面。

「可惜，也不知道楚寧能不能撐到首輪公演，我這都還沒報仇呢，要是直接退賽那可太可惜了。」程子墨心中不由想到。

其餘練習生在討論的話題也多是與此相關。

雖說不是所有練習生的消息都很靈通，可地方也就這麼一點。

你一嘴，我一嘴，幾乎所有人都清楚昨夜楚寧那一檔事究竟掀起了多大的風浪，並將這當成了飯後閑談。

可他們並不知道在早上的數個鐘頭內，事態完全換了個方向發展。

以至於有人發現楚寧走入食堂的時候，食堂內部分位置的氣氛陡然一凝，瞬間安靜了許多。

察覺到場中古怪氣氛，楚寧並不在意，對一個患病癱瘓十多年的少年來說，沒有什麼比活著更值得珍惜的事情，也沒有什麼東西比病魔更可怕。

你們談你們的，我找個清凈的角落吃飯就是。

只是在打完飯菜走向角落，途經某張桌子的時候，楚寧忽然頓住，表情也凝固住。

一旁，兩人同樣也在議論楚寧那檔事，不過卻牽扯到了關城。

「徐洋，他們都在說楚寧可能會被退賽，他要是真的退賽了，關城可怎麼辦啊？」

可做在他面前的徐洋確實露出一副相當厭惡的表情，「退賽就跟著一起退賽好了，他自己選的，關我們什麼事？」

同伴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什麼，徐洋討厭關城從來也不遮掩，甚至平常的一些行為說是霸凌也不過分，而他自己，基本都夾在中間，充當看客。

「而且，退賽不正好？」徐洋低聲說著，嗤笑道：「就算不退賽，首輪公演肯定也贏不過我們小組，一樣是要離開舞台，倒不如讓那個娘娘腔去參加女團選秀，一個女人，參加什麼男團節目。」

聽著徐洋這番話，他嘆了嘆氣，表情有些無奈。

可在下一秒，他卻直直愣住。

「小心！」

一聲驚呼過後，一張飯盤忽然從旁飛來，準確無誤地蓋在了徐洋頭上。

盤中的飯菜自然也澆了徐洋一身，半個腦袋都是一粒粒混著青菜的米飯。

油膩的湯汁順延著那張僵硬的笑臉滑下。

而當徐洋怒氣陡升地轉頭，卻是見到那張他嫉妒無比的面龐，正滿臉歉意地看向他，一邊用餐巾紙幫他擦著油漬，一邊也湊到他的耳邊。

徐洋正以為楚寧是要道歉，卻落入他耳中的卻是這樣一句話：

「放心，」

「首輪公演，我一定送你回家，」

「只會在背後嚼舌根，你徐洋也只是個沒卵子的太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