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第五十九章
英皇娛樂集團大廈,頂層會議室。
窗外陽光艷艷,可室內氣氛卻如陰雨綿綿,高處雷雲翻湧待泄。
一眾高層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敢抬頭與坐在首位上的佛爺對視,誰都知道,這個時候寧願什麼也不做,也不能出任何差錯。
即便此刻的佛爺臉上,是一副和藹的笑容,他們也不敢。
誰也沒法承受佛爺的怒火。
就等佛爺先消消氣,然後點個倒霉蛋。
眾人緊張半晌,終於聽見佛爺淡淡開嗓,「張葉,你來說說,現在該怎麼辦合適?」
被點到名字的張葉心一緊,不禁咽了口唾沫。
上輪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出言獻策一波,事後效果不錯,也拿了筆獎金,本以為怎麼說也能壓一壓楚寧的風頭,誰知道楚寧這一首歌,就又讓網上的風潮再起。
甚至花錢買了幾位大v寫點評,想要再帶帶節奏,然後直接被網友罵得關了評論,灰溜溜刪了評論。
倒不是沒有不能找其他辦法針對楚寧,而是正常手段已經干擾不到他。
天後以及幾位老藝術的青睞,首首爆款的歌曲,大到誇張的路人盤,甚至聽說上面也有人開始注意到了這個忽然冒出來的新人。
而且,打壓歸打壓,還不能影響到節目。
幾大巨頭聯合推出這檔節目,可就是為了到時候賺個滿盤,能默許櫻皇如此不留餘力地打壓楚寧,也就是極限了。
張葉越想也是頭疼,擦了擦流到鬢角的汗水,他又是硬著頭皮起身,「下輪有餘琛的助陣,應該是沒有太大問題了,他有盛天後,我們也有餘天王。」
「而且詞的話,我們也是請的那位金牌作詞人重寫的,編曲也是找得另一位大家。」
「這麼說,歌方面就沒問題了?」佛爺輕聲問道。
張葉重重點頭,「即便楚寧寫歌的能力遠超年輕一代的詞曲人,但底蘊閱歷終究是差了些,論【江湖】之氣,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伙怎麼也比不過,那位年過四十的羅斗泰。」
佛爺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兩家的肥肉頓生波瀾。
那位羅斗泰,可是師從上世紀末尾活躍到如今的一位樂壇泰斗,他曾為諸多熒幕經典寫下了膾炙人口的歌曲,擅長的類型正是關於恩怨情仇的武俠江湖劇。
而身為他的關門子弟,那位羅斗泰也是實力非凡,在業內也是第一流的金牌作曲人。
一直注意著佛爺神情的張葉,神情一振,趁勢道:「而且這輪還是採取直播賽制,我們操作的空間很大。」
「那就散了。」
聽到這,佛爺終於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到了他這個地位,這個年紀,公司很多事早已不親力親為,把握個大致方向就是。
手中把玩著兩顆玉石,佛爺又忍不住摸索著左手腕上的水晶菩提串,心中不無得意:「楚寧啊,楚寧啊,我倒要看看你到時候要怎麼跪下求我。」
……
……
《全偶節目組》。
分好組也有了一段時間,每支小隊自然也就是投入到了各自的訓練當中。
整個節目組也是頗有些火熱朝天的趨勢。
數位一流歌星,外加一王一后的陣容,這可是連什麼歌王爭霸賽初期都不一定能見到的組合,而這樣陣容,卻還是為一群練習生助陣。
別說那些被預告吸引得天天到節目組官方號下看有沒有新消息的觀眾,連在場的工作人員也個個每天興奮不已,找那個要要簽名,找這個合合影。
好不快樂。
和其餘小隊一樣,楚寧小組的練習室內,也在不斷響著歌聲。
以及,竭力控制的訓斥聲。
「這句的調子不對,應該再壓一些,不好老是往高了唱。」
「還有這裡,尾音一定要唱出那種吟唱的感覺來,而不是簡單的哼唱。」
「還有下一句,一定要體現出那種情感落差。」
楚寧的聲音隔個一會兒就要響起。
可關城,廖海興三人卻沒有一人回應……
不是被訓斥地不敢吭聲,相比之前,楚寧此時的訓斥聲完全就是毛毛雨。
之所以沉默,是因為楚寧此時的訓斥對象。
是盛雅南,盛大天後!
幾人本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又選擇合上了,他們清楚,陷入這種狀態的楚寧,誰來也拉不住。
完美主義者,在陷入強迫狀態時,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轍。
能這樣客氣,已經是天後身份在了。
察覺到場中氣氛逐漸壓抑,關城朝其餘兩人使了使眼色,示意要不出去透透氣。
廖海興兩人立即點頭。
因為這輪選定歌曲的演唱難度有些大,再加上有這位盛天後在,幾人負責的部分並不多,該練得也都練好了。
於是,倍感壓力的三人沒一會就輕手輕腳地離開這。
而一旁的兩人,還在一個唱一個訓。
足足過去半個鐘頭,楚寧才覺著滿意,習慣性地剛想開口誇上兩句,可對上盛雅南那張隱隱有些不善的面容時,他陡然心中一涼。
——草了,一時忘記這不是關城那幾人了。
「咳咳。」
輕咳幾聲,楚寧只好訕訕地轉移話題,「盛老師口渴了嗎,我去給您倒杯水怎麼樣?」
盛雅南漠然地搖搖頭,只是盯著楚寧。
理智告訴她沒有什麼好氣的,楚寧這種工作態度值得肯定,何況她退圈生養孩子這兩年,唱功的確是落下不少,再加上這首歌的確有些難唱,被這樣說也無可厚非。
可身為女人的她,卻服從不了理智。
理智?
你和女人談這個?
當著你隊員的面,這樣說了我一下午?
於是,她往前邁出一步,天後的氣場瞬間傾軋而來!
楚寧一個哆嗦,下意識地後退。
一人向前,
一人往後。
直至楚寧背部貼牆,高跟鞋踩地的聲音也還未落下。
兩人的鼻尖還未撞到,可楚寧卻已經緊張地狂咽口水。
只因,
那兩處豐軟,眼見就要貼到他的胸膛。
那雙如焰紅唇,也妖異得讓他口乾舌燥。
只聽她問:
「你,」
「敢,」
「這樣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