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掀掉假髮事件(下)

第168章 掀掉假髮事件(下)

獨自營救塔里安,儘管屬於安德魯1時衝動下的決定,但穿越者相信他們能夠躲避這次劫難。

首先,安德魯屬於救國委員會與國民公會剛剛認定的「共和國英雄」,只要穿越者不公開舉旗造反,羅伯斯庇爾短時間裡也拿自己沒轍,因此安德魯不必擔心事後來自「羅黨」的清算。

更何況「羅黨」之中有1個達維,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為安德魯說說好話,或是在關鍵時刻,提醒他趕緊跑路。

其次,在另1個時空中,塔里安儘管沒有公然羞辱羅伯斯庇爾,但那時他的打擊目標卻是聖鞠斯特,卻依然能夠涉險過關。

更重要的,是安德魯想到了曾利用布爾東,為《牧月法令》提前挖過的坑。只要他能說服兩委員的任何1名委員,身為國民公會代表的塔里安就不會遭遇救國委員會的秘密審查。

可惜的是,救國委員會的卡爾諾是不可能出面的。那是他最煩參與這類黨派之間的紛爭,1般都會明哲保身的遠離。除非,對方能拿出足夠的利益來誘惑他。

3個月前,聖鞠斯特等人通過撤銷6軍部長1職,並將6軍部完全置於軍委會的領導下,繼而放手讓卡爾諾和軍委會徹底掌握全法國的12個野戰軍團,這才換得卡爾諾在丹東的逮捕令上簽字。

而此時,安德魯手中還沒有讓卡爾諾眼前1亮的籌碼。

至於,同安德魯私交甚好的畫家達維,或許他能夠為好友安德魯向羅伯斯庇爾等人求情,甚至是通風報信好令其提前跑路,但絕不會幫助1個嘲諷過自己的塔里安。

不得不說,塔里安的嘴巴有時候真的很賤。哪怕是達維進入了治安委員會,這傢伙還時不時敢在公眾場合,譏諷畫家臉上的疤痕。此時此刻,達維不落井下石,就非常難得了。

所以,安德魯不會因為塔里安的事情,去找上述兩位上位者求援。他真正求援的對象,卻是治安委員會中公認的第1人,瓦迪埃。

和阿馬爾1樣,現年58歲的瓦迪埃在大革-命之前,也是律師出身,還在某個高等法院里長期供職。1792年選入國民公會,並在審判路易十6時力主處死國王,隨後1直都屬於雅各賓派激進派成員。因為強烈主張實行恐怖(中央集-權)統治,1793年6月與阿馬爾等人1到,入選治安委員會。

因為治安委員會權勢太大,為防止獨-裁者的出現,於是取消了執行委員(主-席)的職務。

不過,由於瓦迪埃年紀大、資歷老,為人正直,在抵抗「羅黨」對治安委員會入侵的過程中,瓦迪埃出力最大,骨頭也最硬。

所以,瓦迪埃1直被視為治安委員會的領頭羊和發言人。

在反對羅伯斯庇爾的立場上,瓦迪埃並不遜於塔里安,前者甚至1度將羅伯斯庇爾罵得痛哭流涕,也因此被雅各賓派俱樂部掃地出門。

……

想到這裡,安德魯返回軍委會的辦公大廳,他找來1張沒有加印任何箋頭的白紙。用沾滿墨汁的鵝毛筆,在上面寫了1段話,準確的說是1個來自古老東方的小故事。

等到墨汁晾乾,便折起來,用信封裝好,拽進內衣口袋。

「今天晚上就會有結果了!」安德魯告訴自己。

但為以防萬1,安德魯還需要在今晚為塔里安提前準備1艘前往英國的走私船,1旦計劃不奏效,塔里安就必須乘船逃亡到海峽對岸了。

10分鐘后,安德魯出現在巴黎警察總局的門口。在門衛那裡,他得知德馬雷副總警長此時正在樓上處理公文。

於是,安德魯輕車熟路的上到2樓,徑直來到這位巴黎副局長的私人辦公室。

「請你幫我做1件事,」安德魯掏出懷中的信函,交給德馬雷,繼續說道:「把這個私下交到瓦迪埃委員的手中,如果他看完之後願意與我私下會面,煩請委員公民前往夏特勒咖啡館的2樓包廂。」

「是因為塔里安的事情嗎?」德馬雷立刻反應過來。

安德魯點了點頭,說:「事不宜遲,拜託了!」

……

下午4點1刻,在安德魯自斟自飲喝完第3杯咖啡時,房門打開了,面無表情的瓦迪埃出現在門口,安德魯立刻起身上前迎接。

「歡迎你,瓦迪埃公民!」

「你好,弗蘭克公民!」

兩人相互間握了握手,安德魯邀請瓦迪埃在餐座旁就坐,他轉身時塞給侍者1枚銀幣,示意對方出門時關好房門。

瓦迪埃個頭不高,其貌不揚,但說話卻是中氣十足,因為大革-命之前,他本人長期在法院工作,養成了頭戴假髮的習慣。

在淺嘗1口香濃咖啡后,瓦迪埃首先開口詢問的,卻是安德魯剛才寫給自己那份私信里,所提及的東方故事。

安德魯說的那個東方故事,就是成語中著名的「唇亡齒寒」。

虢國與虞國,原本是春秋時期互相依賴的兩個小國,它們相互扶持,這才得以在弱肉強食的時代生存下來,但虢公被晉國送來的美女迷住了心竅,進而亡國。虞國國君被晉國送來的寶馬和玉璧誘惑住了,最終被俘,亡國。

安德魯說:「是的,委員公民,這個故事的的確確發生過,不過那是2千年前的事情。當年在外交學院學習時,我就非常喜歡古老東方的各種智慧故事。」

安德魯看了對方1眼,並沒發現任何異常,於是繼續說道:「之後我也曾寫過1個簡短讀後感,其間有這樣1句話:事物之間是相互聯繫、相互制約的,有時由於某1事物的消失,使另1事物失去存在的條件。看不出這1點,孤立地靜止地看待事物,是要辦壞事的。」

瓦迪埃聽后,先是1愣,然後哈哈大笑,他手指安德魯說:「弗蘭克將軍,你應該去當哲學家或是文學教授。」

但在下1刻,這位治安委員會委員就變得面容肅穆,說:「我非常認可你這種事物制約論的說法。沒錯,現在羅伯斯庇爾和他的黨羽勢力實在太強大了,我們必須加強合作,而不是重蹈幾個月前,埃貝爾與丹東被羅黨們逐1收拾的覆轍。至於今後……」

安德魯於是順著話題說:「可以通過建立1種公平的對話與協商機制,來解決我們現有的各種爭論或糾紛,消除那些不必要的誤會。嗯,我可以擔當發言人的角色。」

瓦迪埃點了點頭,1個月前,他絕對是不會與寬容派合作的,但眼下的形勢逼人。正如安德魯表述的那樣,羅伯斯庇爾1旦收拾了塔里安等人,1定會轉身幹掉治安委員會裡的各個刺頭。

現在,只要保住了塔里安,羅伯斯庇爾和他的盟友們,就無法打破3黨之間的微妙平衡。這就是唇亡齒寒的道理所在了。

至於今後的矛盾,等到打倒了「羅黨們」再來談。

瓦迪埃說:「現在,我還有1個請求!」

「請說。」

「你知道我與巴雷爾關係1貫不錯,所以,我想在你們之間充當1個調解人的角色。畢竟,我們的首要敵人是羅伯斯庇爾和他的同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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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西17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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