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基伯龍半島的哀嘆（下）
依照奧什的總體戰略部屬，共和派軍隊的地面部隊將從東西兩個方向，向扼守基伯龍半島入口的普盧阿內勒鎮，以及托特波爾特城堡的，貴族流亡軍和卡達杜爾部，發動1場「毀滅性的打擊」。
沒錯，就是「毀滅性的打擊」，這是安德魯以執政官身份，發給全體參戰部隊的1份公開信裡面的內容。他要求各級指揮官在開戰的前1刻，務必向所有士兵做公開宣讀。
在公開信中，法國執政官要求3萬多共和派官兵，必須「收起心中的廉價憐憫，保留對投敵叛國者的最大仇恨，以極大的戰鬥勇氣與頑強精神，給予盤踞在基伯龍半島的叛匪們毀滅性的打擊……不久的將來，共和國與巴黎就將用軍銜、金錢、土地，以及其他至高無上的榮譽，來饋贈你們今天的努力」。
在最後，安德魯摘錄了《馬賽曲》中的1段，「公民們，行動起來！前進、前進，要用敵人污穢的血，來灌溉我們的美麗原野！」
出人意料的，安德魯在開戰的前1刻，任命瑟堡軍團的司令官杜巴耶特擔當前線督戰官。至此，安德魯將和他的近衛騎兵旅會坐鎮大後方的瓦納市，不再干涉總司令奧什的指揮權。
對於督戰官的任命，身為戰場總指揮的奧什沒有表現任何的不悅，反而眼神里流露出對同僚杜巴耶特的1絲憐憫之色。
就在1小時之前，安德魯讓副官科蘭古少校，將杜巴耶特叫到身邊，他先是拿出1份情報扔給對方，然後就是好1陣劈頭蓋面的破口大罵。
這份情報是軍情局直接呈送到安德魯手中的，記錄了昂貝准將指使手下的1名心腹攜帶情報，叛逃到流亡軍那邊。基於某種考慮，安德魯叫停了憲兵隊逮捕昂貝的計劃，而是讓杜巴耶特自行處理。
安德魯對著瑟堡軍團的最後1任司令官，如是說道：「給你最後1次機會，在戰場上親自執行對路易-昂貝准將的軍法！否則，戰後你將以叛國罪的罪名登上軍事法庭受審。」
……
依照計劃，蘇特爾將軍指揮的憲兵第2師團，全軍8千餘人，已在開戰之前，全體向西移動了3公里，負責進攻基伯龍半島的入口，拿下托特波爾特城堡；
於是，進攻普盧阿內勒鎮的任務，就交給了剛剛被晉陞為戰時少將的卡恩，他麾下有1萬人馬，屬於西方軍團和瑟堡軍團的援軍；
此外在路易港與布列塔尼西北方向，還有約4千人已在塔沃和拉馬克等人的指揮下，圍追堵截正向雷恩森林逃亡的，另1部舒昂黨叛軍，即博伊斯蓋部。
至於總指揮官奧什將軍，他將親自指揮的8千人，作為布列塔尼軍團的總預備隊。等到戰鬥開始前夕，奧什已提前將自己的總指揮部放在歐萊鎮上，這裡距離戰事正酣的普盧阿內勒鎮，僅有4、5公里的距離。
在出發前，奧什和他身邊執掌軍紀的貝西埃爾，都收到了安德魯統帥下達的密令。如果杜巴耶特將軍在戰鬥結束之前，拒絕對昂貝准將執行軍法，那麼將由貝西埃爾上校代替完成，並在第1時間逮捕杜巴耶特，直接將其送到軍事法庭。
而在流亡軍這邊，駐防托特波爾特城堡有3200人，是由赫維利伯爵負責指揮，該部除了5百多名流亡貴族充當軍官外，其他的士兵都是比利時戰場的前共和國戰俘；另外，卡達杜爾指揮的4500名舒昂黨叛軍，負責普盧阿內勒鎮的守衛；至於索布勒伊侯爵，他和他的部隊將堅守基伯龍半島最後1道防線，彭提維里要塞。
中午過後，戰鬥首先從蘇特爾部打響，開火的是10門「勝利者」臼炮。這是1種重達7700千克的鑄鐵火炮，可以裝滿9千克的黑火藥，發射100千克重的實心彈或爆炸彈。最大射程4200米，配備1名軍官和8名炮兵。
在去年的西班牙戰場上，這種「勝利者」臼炮初次亮相，就表現得大放異彩，協助法軍連續攻克了加泰羅尼亞地區的大大小小2十多座城堡、多面堡等各種堅固的要塞。
數周前，蘇特爾在接到戰鬥任務時，只要求配置「勝利者」臼炮來攻克敵軍堅守的城堡。等到他來到戰場之後，卻感覺有點泄氣，那是蘇特爾發現自己居然高估了叛軍的實力。
事實上，眼前這座托特波爾特城堡，僅是中世紀構築的古城堡，在流亡軍登6之前，內外都早已經破爛不堪，城牆也都垮塌了1半。
儘管赫維利伯爵曾下令隨行的軍事工程師，依照沃邦元帥的築城法，重新修築托特波爾特城堡防禦體系。
然而，由於缺少石料、器材、人手與時間，停留于軍事工程師圖紙上的兩座多面堡中，諸如鉗嘴堤、半月形台、3角台、角台、皇冠台、反步兵斜坡等等，在戰鬥打響時，都沒能最終完成，僅僅是將城堡倒塌的圍牆重新修築，加固了1下。
在1法里（4公里）外，共和派軍隊發射的100千克的實心彈，如雨點1般，重重落到托特波爾特城堡的時候，整個戰鬥就已宣告結束。
那是在4公里的距離上，流亡軍的12磅火炮的最大射程也不過2公里左右，根本夠不著共和派軍隊的攻城臼炮，只能1味的被動挨打。
不過是「勝利者」臼炮的5輪炮擊，托特波爾特城堡的外圍城牆就已經變得千瘡百孔，兩處甚至發生了崩塌，直接將城堡核心區域暴露在共和派軍隊的視野之中。
更為致命的，是城堡的指揮官赫維利伯爵在第2輪的炮擊中，就被從天而降的100公斤大鐵球砸斷了雙腿，倒在血泊中痛苦的哀嚎。幾分鐘后，在兩名士兵冒險將奄奄1息的赫維利伯爵抬上擔架，送到基伯龍半島的後方醫院時，整個防禦也隨之徹底崩潰了。
看到指揮官重傷后，流亡軍中的大部分貴族軍官也紛紛拋下自己隊5，跟隨擔架上昏迷不醒的赫維利伯爵，向基伯龍半島的大後方「轉移」。
那些失去了貴族軍官約束的前共和軍戰俘，就有人想著要活命，他們脫下白襯衣，找來木棍挑著充當白旗，然後就有兩3個人聚在1起，朝共和軍駐防的前沿陣地走去。
與此同時，蘇爾特也察覺到托特波爾特城堡敵軍的異樣，隨即停止炮擊，並派人在陣前不停的喊話勸降。公然宣稱：安德魯統帥已簽署法令，那些被俘的前共和國士兵，只要能在戰場上主動投誠，都將1律無罪獲釋。
很快，選擇投誠的共和派戰俘，就從最初兩3人，發展到35十人，到最後就是45百人。期間，曾有不少貴族軍官想要制止士兵的叛逃行為，但直接引發了城堡內部的武裝衝突。
見狀，蘇爾特將軍當機立斷，他立刻親自帶隊，率部向托特波爾特城堡發動潮水般的進攻，短短1刻鐘后，整個托特波爾特城堡就已經徹底陷落。
中午13點05分，代表共和國的3色旗在托特波爾特城堡上空升起。這就意味著，流亡軍被徹底封堵在基伯龍半島，至於困守於普盧阿內勒鎮的，卡達杜爾麾下的4千昂黨叛軍已陷入2萬5千共和派軍隊的重重包圍中，距離最後的覆滅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
【作者題外話】：不好意思，估計是2陽了，這幾天渾身無力，字數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