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在雷恩的「偶遇」
阿圖瓦伯爵在聖讓德蒙島之旅的失敗，已經意味著英國人和貴族流亡軍，最終結束了這種飛蛾撲火1般的大規模軍事登6。
此後，英國人與貴族流亡者對布列塔尼、旺代與諾曼底3地，只能採取0星的軍事滲透，為殘存於森林裡不知真假的少許叛軍提供軍援。顯而易見的，大部分的軍需槍械都落入共和派軍隊手中。
其後，作為第1任督政府執政官的安德魯，針對英國人屢次粗暴的干涉法蘭西內政的惡劣事件，他在獲得了元老院與平民院的授權后，聯合普魯士的新任君主腓特烈·威廉3世，出兵漢諾威公國。
不久，法普兩國達成軍事協議，共同出兵20萬，1西1東，徹底消滅了英國漢諾威王朝在歐洲大6上的最後1塊領地。
依照戰前的3國協議，法國僅拿到1批黃金作為軍事行動的補償，卻沒有獲得萊茵河以東的1塊土地。
但在另1方面，1直寂寞無名的魯爾公國不僅獲得了33%的漢諾威公國領土，還謀取了漢諾威選侯國在德意志帝國議會的席位，從而晉陞為大公國（大選帝侯國）。至此，魯爾大公國也成為「安德魯法蘭西王朝」4意干涉神聖羅馬帝國的工具……
當然，上述這些都是3年之後的事情了，眼下，安德魯還待在布列塔尼半島，等候被俘流亡貴族出具可以保全性命的誓言書。
安德魯在離開基伯龍半島的第3天，他收到了最終結果，1825名被俘的流亡貴族中，包括皮塞在內，有1688人在馬來-杜潘等人的勸說下，當眾簽署了1份效忠法蘭西執政官的誓言書。
另有，137人拒絕簽署這份誓言書，堅持效忠波旁王朝和「路易十8世」，這其中就有年輕的索布勒伊侯爵。
事實上，安德魯寧願多槍決100個流亡貴族，也希望索布勒伊能改變立場。為此，奧什和絮歇都前往戰俘營勸說，但沒有人能改變1根筋的年輕流亡貴族，所有的努力都無濟於事。
不久，軍事法庭的3位法官聽取了公辦辯護律師的簡短髮言后，直接判處上述137名貴族死刑。下午3點，收到判決書的安德魯執政官雖說心有遺憾，但還是簽署了這份死刑令。
當天黃昏過後，索布勒伊與另外136名鐵杆的保王黨貴族，被憲兵隊押送到戰俘營對面的小河邊，最終被集體槍決。
至於其他1688名簽署了宣誓書的流亡貴族，儘管被安德魯執政官赦免了死刑，但仍需要在國內接受5到10年不等的苦役。最終，物產貧瘠且地廣人稀的中央高原，成為這些流亡貴族的流放地。
……
位於布列塔尼半島中部的雷恩，是僅次於南特的，法國西北部第2大城市，是西部大區布列塔尼大區的首府，也是伊勒-維萊訥省的首府。自古以來，雷恩與南特1樣，就屬於布列塔尼王國的中心都市。
不過在安德魯的眼中，市郊總人口尚不足5萬的雷恩，只是1個不起眼的小城鎮，遠不如南特，更別說擁有60多萬人口的巴黎了。而在後世，穿越者對於這個從沒去過的雷恩城的唯1感覺，源自1種不算太難吃的食物，可麗餅。
事實上，雷恩與南特都屬於典型的溫帶海洋性氣候，加之周邊存在著1望無際的茂密森林，使得1年4季的氣溫變化不太明顯。冬季通常相當溫暖，而夏季則很涼爽。至於巴黎那般，極度寒冷的冬天與炎熱的夏天，在這裡並不多見。
8月初的1個清新上午，雷恩最有名的聖米歇爾街上顯得相當熱鬧。在1家名叫費盧瓦裁縫店的門口，這裡人來人往。
1個戴著無邊氈帽的男子背著1隻大木桶，他在經過裁縫店時，張望了1眼，然後大聲叫嚷起來：「大李子！新鮮好吃的大李子！」
就在水果商販的不遠處，矮個子的磨刀人正在磨著1把菜刀，1個僕役模樣的中年人心不在焉的站在1旁等著，眼睛卻是4處張望。
不1會兒，裁縫店老闆的年輕妻子瑪利亞從店裡走了出來。她在台階上停了片刻，貪婪呼吸著清晨的新鮮空氣。
跟在瑪利亞身後的是她的貼身女僕法尼，女僕的懷中抱著1個半歲大，頭上裹有玫瑰色絲巾的女嬰。
這是1家在雷恩很有名氣的裁縫店，那是傳聞老闆費盧瓦在巴黎開業期間，曾給過很多著名的大人物做過衣服。這其中，就包括現在的第1執政官安德魯-弗蘭克。
由於今天店子里的顧客特別多，在店裡呆久了讓人透不過氣來，所以瑪利亞決定讓法尼帶著已6個月大的小女兒瑪格麗特，3人1同到郊外的河邊逛逛。
算起來，瑪利亞離開巴黎已1年有餘，儘管她曾無數次懷念巴黎那種活躍的、豐富多彩的生活氣氛。但如今的瑪利亞，似乎已習慣了小城市的安靜生活，至少不用再與他人勾心鬥角。
此刻，小個子磨刀人忽然吹起口哨，並喊叫了1句，然後厚顏無恥的盯住老裁縫妻子的漂亮胸脯，為了吸引美麗少婦的注意力，磨刀人甚至將他的小工具箱敲得更響，音調中帶有明顯的讚賞。
對此，瑪麗亞似乎也見怪不怪，她對著磨刀人微微1笑。但在她轉身之後，站在磨刀人身邊的中年僕役卻是猛然抬起手，給了手藝人1個大巴掌，後者趕緊低下頭，沒有絲毫反抗的勇氣。
瑪麗亞和女僕法尼朝著1輛停在街對面的黑色4輪馬車走去，那是女主人曾說過，想要在河邊散散步。
長滿絡腮鬍的車夫跳下駕駛位，他很是殷勤的為瑪利亞打開車門，不過，是女僕法尼抱著女嬰首先上了車。
等到瑪利亞剛要上車，覺得自己的手臂被人輕輕觸動，與此同時,--個帶有興奮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日安，瑪利亞夫人，您是否還記得我嗎？」
「當然！你不是格拉舒-皮奧什嗎？」瑪利亞回頭1看，那是1個有著1張圓圓臉的小男孩，對方氣色不錯，棕紅色的蓬亂頭髮上戴著1頂藍色鴨舌帽，手拿1把年輕小跑腿專用的大雨傘。
數月前，瑪利亞從鄉下來到雷恩城，第1天認識的就是這個幫人跑腿的小傢伙。今年14歲的皮奧什，與寡母相依為命，為了補貼家用，就時不時給人做個短工，當跑腿。
「是的！見到您很高興，美麗的夫人！」小傢伙表現的很興奮，嘴巴也很甜，瑪利亞也笑了起來。只是1旁的馬車夫有點不樂意了，似乎是因為小跑腿耽誤了自己做生意。
「你在這兒幹什麼呢？」瑪麗亞問。
「哦，我在幹活，正如夫人您所看到的那樣。我遲疑了好1陣才敢上前與您搭話。」說著，皮奧什搖晃著手中的遮陽傘，但下1句，他就壓低了嗓音，繼而說道，「我有幾句話要對您單獨講。」
小夥子的緊張眼神，讓瑪麗亞感覺到事關重要，她向女僕交代了1句，便離開馬車，並把皮奧什拉到路邊。
此刻，馬車夫也上前了兩步。
「什麼事？」老裁縫的妻子問。
小夥子看了看4周，尤其是特意望了望聖米歇爾街與林蔭大道交叉的街角。
皮奧什單手向前1指，說：「您看到街角樹蔭之下，停留休息的那個水果商販嗎？」
瑪利亞點了點頭，回應道：「當然。那又怎麼樣？」
皮奧什繼續解釋說：「他來這裡已經兩天了，第1天賣得李子來自南特，皮厚肉酸不說，1磅還要兩里弗爾，根本沒人買，所以晚上全部扔在河裡了；今天，他筐子里的李子倒是來自雷恩森林，卻不知這些都是釀造上等果酒好原料，賣給城裡的釀酒師才最划算。
還有，那個色眯眯看著您，對您吹口哨的下流磨刀匠。嘿嘿，他這兩天來磨得都是同1把菜刀。至於磨刀匠身邊的客戶，永遠都是同1個人，儘管扮裝不1樣。另外，我實在想不通，雷恩城裡的哪1家僕役，會奢侈到穿著1雙小牛皮製作的軍靴？我想即便是巴黎也不會這樣吧。」
「有人砸監視我？你肯定嗎？」瑪麗亞微笑著問了1句，事實上，此刻她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噢，每當您快要出門的時候，水果販子、磨刀匠和穿軍靴的僕役就會出現，而且我還看到他們腰間鼓鼓囊囊，不是匕首，就是短槍。」瑪利亞身上那混有奶水的氣味與漂亮的大胸脯，令面前的小夥子漲紅了臉。
「還有！」皮奧什忽然記得1件事，「您的馬車夫也很可疑，他清晨1來就趕走了其他馬車，居然也沒人敢於反抗。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輛馬車套用的4匹馬竟然都是騎兵使用的戰馬……」
小夥子還想繼續說下去，瑪麗亞捂住了對方嘴巴。
「安德魯，你出來！」瑪利亞大聲的嚷嚷起來。
當她抬起頭時，發現自己喊的那個人此刻正坐在馬車廂里，他的懷中還小心翼翼的抱著小瑪格麗特。至於貼身女僕法尼卻站到了裁縫店門口，滿臉委屈的望著女主人，不敢上前1步。
「噓，小聲點，你剛剛把她吵醒了！」安德魯對著車窗外的老情人笑道。此刻，小瑪格麗也很是配合的哭喊起來。
瑪利亞急忙跳上了馬車，從安德魯懷中將小女兒奪了回來。對此，安德魯也不生氣。
車廂里，瑪利亞解衣哺乳的時候，安德魯主動下了車，對著1臉懵逼的皮奧什笑道：「小夥子，你的觀察非常細緻，有沒有興趣來巴黎做事。」
說著，安德魯對著裝扮成僕役的弗恩中校罵道：「你這個蠢貨，連小孩子都1眼認出了你們的偽裝。」
幾分鐘之後，4匹阿拉伯駿馬拉起華麗的4輪馬車，載著安德魯及瑪利亞母女，朝著林蔭大道的盡頭駛去。
那是在數公裡外的河邊，有1座保存良好的侯爵府，也是法蘭西執政官未來1周的下榻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