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效忠法國的德國間諜

巴黎到斯特拉斯堡鐵路工程的順利建造，除了身為法蘭西執政官的安德魯全力推動之外，還得益於日漸成熟的近代工業科技，以及金融資本的強力支撐，那是未來的火車與鐵路將會，也1定會給投資人帶來豐厚的經濟收益。

相比於另1時空，英國的那種雜亂無章的市場行為，重複性的鐵路建築，而法國的鐵路1開始就屬於官方督造，以巴黎為十字中心，貫穿東南西北，大橫大縱的鐵路網路，已在井然有序的實施中。

依照安德魯的鐵路規劃思路，巴黎將向東延伸，沿途經過莫城、蘭斯、沙隆、凡爾登、南錫、梅斯等地，后至萊茵河畔的斯特拉斯堡；

向西，沿途停靠沙特爾、勒芒、翁熱、南特、雷恩等地，抵達英吉利海峽的布雷斯特港；

向北，沿途穿越貢比涅、阿拉斯、里爾、蒙斯、布魯塞爾等地，直達北海南端的安特衛普港；

向南，途徑奧爾良、里昂、阿維尼翁、奧朗日、蒙彼利埃，最後是地中海邊的馬賽港。

在上述鐵路主幹線的建造中，還有各個中心城市向周邊不斷延伸的不同支線，最終的目的，是要將法國近百個省郡（包括萊茵蘭地區）的主要城市，相互連接在1張龐大而精細的鐵路網中。

鐵路的戰略意義不言而喻，哪怕是依照每小時25公里的時速行駛，也能夠在1天之內，將駐紮於巴黎近郊的精銳憲兵師團的8千餘人，調往法國國內的任何1座城市，包括最遙遠的尼斯。

也許某1天，比利時大區的民族主義分子在布魯日宣布了反抗共和國的暴動。等到第2天他們1覺醒來的時候，卻驚恐萬分的發現，來自巴黎的憲兵部隊已經包圍了整座城市，就連城外的火炮陣地也已構築完畢。

1旦有了密集且高效的鐵路網路，法國的現役部隊可以從現在85萬，逐步削減到55萬左右。而這其中，真正的法軍不過35萬；另外的20萬，屬於巴達維亞、瑞士、義大利、波蘭，以及萊茵河右岸的德意志各諸侯的僕從國-軍隊。

不僅僅是軍事意義，未來更多的是火車帶來的前所未有的，全天候的強大運輸能力，將帶動相關的煤鐵採礦業、鋼鐵冶金業、機械製造業、橋樑和隧道建築業、船舶製造業、化學工業等產業經濟，促進農業、林業、畜牧業的區域產業的合理化布局，推動工程材料學、動力學研究、建築力學、電磁學與近代管理科學的興起……

依照另1時空的經驗，但凡法國境內不爆發大規模的長期戰亂，不出現致命的經濟與金融危機，上述鐵路網的建設周期將是20到25年，差不多等同於拿破崙3世在1848到1870年的22年執政期間，包括4年的共和國總統與18年的法蘭西皇帝。

順便說1句，拿破崙皇帝的大侄子，那位拿破崙3世除了打仗的水平太潮外，但在政治、經濟、外交與司法方面都搞得相當不錯。如果不是「色當慘敗」的影響，其成就可以用「優秀」來形容。

「歷時18年的第2帝國是由他1手創立的，在他的統治下，法國的政局經歷了1段難得的相對穩定時期，法國的經濟也出現了1次前所未有的騰飛。」

……

作為法德主要界河的萊茵河，發源於阿爾卑斯山，最終於荷蘭的鹿特丹注入北海。其幹流全長1320多公里，通航里程將近900公里，其中大約700公里在後世可以行駛萬噸海輪。

整個萊茵河還通過1系列運河與其他大河連接，構成1個4通8達的水運網。

這1條被德國人譽為「父親河」的萊茵河（母親河為多瑙河），上游起自瑞士的巴塞爾，向北流經上萊茵地塹，過258公里至德國的曼海姆。在該地塹中，萊茵河上游蜿蜒穿越廣闊的沖積平原，形成諸多牛軛湖，並時常改道。

地塹西側是孚日山脈，東側是黑森林和奧登瓦爾德丘陵，該上游腹地在羅馬時代屬於上日耳曼尼亞，亦即現在的洛林。

此外，雖然該段上遊河道可以通航，但巴塞爾到斯特拉斯堡的河段，廣布沿陡峭斜坡的急流，是萊茵河最危險的河段之1。其間，伊爾河、內卡河、美因河在此匯入萊茵河。

美因茨是萊茵河上游與中游的分界處，隨後萊茵河中游流經萊茵丘陵地帶，該地帶包括阿登山區、萊茵河左岸的埃菲爾山脈和洪斯呂克山脈，以及右岸的西格蘭、紹爾蘭、韋斯特瓦爾德和陶努斯山，當地以石材為首的礦物資源較為富集。

萊茵河正式從波恩開始，進入了下游。周圍屬於魯爾河谷暨下萊茵盆地，該區域與與上萊茵地塹從屬於同1裂谷，河流仍舊在地峽間蜿蜒流淌。

在1795年的萊茵河上游，也就是斯特拉斯堡1帶，還沒有形成大面積的河床，除了伊爾河外，在萊茵河的左右兩岸有很多的小河支流，它們流經1些河中島與隱秘的山麓。

因此，在萊茵河上進行的活動極具隱蔽性，很難被左岸的法國人或是右岸的德國人察覺到，這1帶成為1個非常理想的走私天堂。

由於神聖羅馬帝國內部大小諸侯國林立，而且關稅從未統1過，於是，紅酒、啤酒、煙草、紡織品、工藝品，以及各種鐵器，甚至是大眾商品的小麥、燕麥與玉米都成為走私犯的貨物。

久而久之，在斯特拉斯堡這1地區，就形成了1個龐大的走私網路。在1794年8月之前，革-命法國對於萊茵河1帶的走私活動，進行了持續多年的打擊，只是成效非常的不好。

等到安德魯的熱月黨政-府上台後，基於國內糧食的嚴重短缺，對於萊茵河1帶的走私貿易，尤其是糧食輸入開始睜1隻眼閉1隻眼，還在暗中鼓勵德國的走私商人向萊茵河左岸運送穀物類糧食。甚至不惜以武力威脅對岸的巴登公國。

1795年7月，在巴登公國受迫於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威脅，開始封鎖了運往萊茵河對岸的糧食通道。

數周之後，軍情局常駐斯特拉斯堡情報分部的主管羅塞少校，在得到執政官安德魯的授意下，從麥克唐納將軍指揮的萊茵軍團那裡，借調了8百名精銳擲彈兵，繼而裝扮成走私犯與水路劫匪的模樣，乘船渡過萊茵河，突襲了巴登公國的邊境哨卡與稅務偵緝所。

原本，羅塞少校只是想嚇唬1下對岸的德國人，讓巴登公國官方知難而退，不要對有利於法國的邊境走私集團打擊太多。

卻不想，巴登軍營那邊得知邊境哨所被人偷襲，就想當然的認為是萊茵河對岸的法國大軍再度殺過來了，居然「1槍不發，1炮不打」，就直接放棄了軍營。從斯特拉斯堡對岸的凱爾鎮，1口氣跑到20多公裡外的奧芬堡。巴登官兵的倉皇撤退方式，連帶著周邊的貴族、官員與有錢人統統跑掉了，連家中細軟都未曾收拾好。

看著眼前的這1幕，羅塞少校也是苦笑不得，只能讓自己的部下先行代管凱爾鎮，維持當地治安，防止為非作歹之徒趁火打劫。

然後，這位軍情局少校寫了1封信，派人送給20公裡外，駐防於奧芬堡的巴登公國指揮官，宣稱昨日法國1側的斯特拉斯堡，也遭到了大批水匪的襲擊。因此派出大批法軍進行圍剿，由於軍中參謀不慎使用了過期的地圖，「1不小心」就來到了凱爾鎮。

如今大部分水匪已被法軍殲滅，凱爾鎮也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秩序，希望巴登公國派人重新接管凱爾鎮與萊茵河右岸的防務。

直到「水匪襲擊事件」的第3天，巴登公國的軍隊才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軍營，居然發現軍營里的火炮彈藥都沒怎麼少；至於回來的官員與有錢人，他們也同樣驚喜的察覺到，自家房屋居然完好無損，沒有遭遇「水匪」的洗劫。

真正有損失的，是巴登公國在萊茵河邊的邊境檢察站與稅務稽查所，上述的房子基本上都被「水匪」縱火焚燒殆盡，連帶監獄里關押的20多個走私犯也不見了蹤影。

可即便如此，巴登公國還是捏著鼻子認可法國人的說辭。不久，來自首都卡爾斯魯厄的官方消息證實，公國-軍隊與對岸的法軍相互配合，成功殲滅了1支數百人的「彪悍水匪」，保護了凱爾鎮居民的生命與財產安全……

26歲的卡爾-路德維希-舒爾邁斯特，就是被法軍釋放的1位德國籍走私犯首領。也是羅塞少校此次突襲凱爾鎮的1個主要目標，而且是安德魯執政官親自關照過的。

舒爾邁斯特出身於萊茵河右岸，1個叫諾伊里德的小村子。這裡距離斯特拉斯堡不遠，差不多就是隔河相望。他是1名路德宗新教牧師的兒子，在家中排行第6。

15歲的時候，舒爾邁斯特被安排為附近莊園里的1名巴登公國的王子服務。事實上，德意志諸侯的王子公主多如牛毛，沒有十萬，也有8萬，根本不值錢，很多王室成員終日窮困潦倒，生活艱難。

這位巴登公國的王子殿下也同樣如此，連僕役的薪水都發不起。

不過，他很快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財富密碼」，那就是與萊茵河對岸的法國人做走私生意。

其後的8年時間裡，這位巴登王子的走私生意越做越大，藉助身份與權勢，加之對當地駐軍與官員的成功收買，已經壟斷了萊茵河上游與法國的走私買賣，其個人資產也發展到富可敵國地步。

然而，1次不起眼的感冒，卻奪去了巴登王子的性命，也就葬送了這個日益興隆的走私帝國。

在巴登王子的耳聞目染下，舒爾邁斯特也參與到走私的生意中，並在3年前成為該走私集團的1名重要頭目，為了方便自己的往返萊茵河左岸，舒爾邁斯特還娶了斯特拉斯堡莊園園丁的女兒。

等到巴登王子不幸被肺炎奪取生命后，舒爾邁斯特順理成章的從即將分崩離析的走私帝國里搶奪了1塊屬於自己的蛋糕。經過這兩年的迅猛發展，舒爾邁斯特的走私團隊發展壯大，成為萊茵河上中游地區3大走私勢力之1。

只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由於沒有了巴登王子的庇護，舒爾邁斯特這兩年來聚集的財富，就被巴登公國的1名貴族看中。在拒絕了後者名為合作、視為吞併的建議后，舒爾邁斯特不出意外的被稅務稽查所盯上，繼而關到凱爾鎮的監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