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再度出征
夏爾-克萊爾的全名叫做夏爾-克萊爾·勒讓德爾，是勒讓德爾的1名侄兒，今年21歲，曾就讀於歷史悠久的瑞士伯爾尼大學，攻讀數學專業。
半年前，獲得了數學學士學位的夏爾就從瑞士回到了法國，目前在凡爾賽鎮上的1所公辦中學，擔任數學老師。
外表上看，夏爾是1個身材瘦高，性格靦腆的年輕人，他性格內向，不喜歡說話，卻是叔父勒讓德爾最喜歡的1名內侄。
原因也簡單，夏爾-克萊爾就是勒讓德爾的私生子。多年前，還是見習教士的勒讓德爾與1位風流的牧羊女所生。
也是這個緣由，勒讓德爾被導師無情的剔除了天主教會，沒能成為1名受人尊敬的聖職者，卻最終成為舊制度下的1位掘墓人。
等到夏爾-克萊爾出生后，生母將其送到勒讓德爾家中，後轉到家族的1位寡姐名下寄養。
1792年6月，路易十6叛逃國外未遂之際，勒讓德爾已預感法國將出現重大變局，隨即要求夏爾隱姓埋名，秘密前往瑞士伯爾尼大學求學。
上述情況，自然瞞不過曾是政治部警長的安德魯。
1年前，當勒讓德爾在確認自己患上絕症后，就私下拜託安德魯照顧自己的私生子，夏爾-克萊爾。
對此，穿越者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不過在之前，他需要對夏爾-克萊爾進行1番考察，來決定最後的安排。
想要在數學專業取得1定的突破，那需要極高天賦，而夏爾的數學天賦顯然不足，好在保留了勤奮刻苦的精神，最後勉強的從伯爾尼大學拿到了1個數學學士學位。
當他以勒讓德爾侄兒身份，前往波旁宮的豐饒樓，拜會第1執政的時候，卻受到安德魯的冷遇。在忍受了長達兩個小時的漫長等待后，夏爾就被安德魯的1句話，打發回到凡爾賽，在1家公辦學校擔當數學老師。理由是可以就近照顧叔父勒讓德爾。
將夏爾晾在巴黎郊外的半年時間，安德魯每個月就會從警務部那邊收到對方的報告，大多是「工作認真細緻，不爭強好勝，與同事交往甚少」。平日里，夏爾從不提及自己叔父的名號。
等到休息日時，夏爾通常會回到莊園里，將勒讓德爾抱上輪椅，繼而推到樹林里散步，陪著生父說話聊天，有時還會惟妙惟肖的講述學校里發生的趣事，但從未抱怨第1執政對自己的不公。反倒是勒讓德爾私下給安德魯寫過1封信詢問此事。
今日，安德魯當眾宣布夏爾成為自己的私人秘書，自然是對方通過了穿越者的測試，那是他對私人秘書的要求，必須是性格沉穩，忠厚老實，守口如瓶，不張揚。
此外，安德魯發現夏爾的文采居然非常好，1篇描述瑞士《山民之戀》的愛情小說，連載於巴黎報紙上，獲得了文學青年們的不少好評。
不僅如此，夏爾還選修了德語和拉丁語，其成績比起數學專業要好得多。但在跟隨第1執政回巴黎的途中，夏爾被安德魯問及需要多長學會英語。
「嗯，不需要流利的對話，但必須看懂英文報紙文章！」安德魯說。平日里，他需要1個懂多國語言的讀報員。只是在他身邊懂英語的不多。至於外交部那邊的人，安德魯又不想調用。
數學教員回應道：「執政官公民，最多兩個月，不，是3個月。」
1開始，夏爾還表現的頗為自負。但轉眼間，他就想到眼前這位比起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第1執政，不僅精通歐洲各國語言，就連非常冷門的羅曼語都會說會寫，隨即謙虛了下來。
安德魯點了點頭，「好，給你3個月的時間！」
至於那3個月就是夏爾的試用期，如果屆時做不到，安德魯就會將夏爾退還給新上任的文化、教育與衛生部長，夏普塔爾。作為第1執政的親隨，必須證明自己的實力，包括說到做到。
在回到巴黎的第3天，安德魯驅車前往楓丹白露宮，探望了妻子莫拉薩，並在她們身邊陪伴了5日。其後，他再度返回巴黎的波旁宮，繼而完成出征之前的所有準備事宜。
1796年1月28日，在杜伊勒里宮前的花園廣場上，安德魯公開檢閱他的近衛騎兵旅，作為接下來的出征儀式。
而在此之前，安德魯已在國民議會上對新1屆的5百人院和元老院的代表們發表了講話。其間，他公開指責瑞士伯爾尼的反動政-府，是受到英國人與奧地利人挑唆，指使1名臭名昭著的土豪劣紳，當眾殺害了1位正直善良的法國-軍官……
「是的，公民代表們，我已命令特使向伯爾尼政-府遞交了1份21條，要求他們在48小時內做出明確的答覆，否則……沒錯，那些邪惡之徒，終將會為他們的罪孽付出沉重的代價。我保證！」
安德魯那擲地有聲的講演，贏得了兩院國會議員的1片歡呼聲。代表中，不乏反對安德魯的，但幾乎沒有哪位議員懷疑法蘭西在第1執政的領導下，贏得下1場的勝利。
畢竟，從安德魯在1794年5月，領兵出征以來，近兩年的時間裡，東伐西討，南征北戰十多次對外與對內戰爭，無不大獲全勝。
正如來自倫敦《泰晤士報》在1篇政治評論中寫道：「不管喜歡不喜歡這個事實上的法蘭西獨-裁者，但安德魯-弗蘭克的確就是勝利的象徵。」
今天，巴黎的天氣非常好，太陽光芒4射，在這冬季嚴寒乾燥的1天中，充滿民眾熱烈的歡呼聲。近衛軍的士兵們1個個舉起槍支，上面掛著他們的軟帽或是鋼盔。
他們當中除了法國人，還有瑞士人、波蘭人與德意志人，大部分都是跟隨安德魯統帥南征北戰的勇士，尤其是那些來自來複槍聯隊的精銳老兵。
安德魯不僅認得出他們的相貌，還能叫得出士兵的名字，他們中很多人都曾經跟著安德魯，經歷過拜雪之戰，桑布爾河戰役，比利時征服戰，加泰羅尼亞戰爭，還平定了旺代與布列塔尼的叛亂。
作為法蘭西的最高統帥，安德魯走到士兵們的面前，逐1與他們握手，親切的拍了拍他們的肩膀，並1遍又1遍問道：「我的勇士，你願意跟隨安德魯再度出征，為了共和國，為了巴黎，也為了自己和家人，再度贏得1份令人崇敬的榮譽嗎？」
「是的，執政官公民，我願意！」
每1位被安德魯問及的士兵，都是飽含熱淚的回復說。
安德魯閱兵用了整整1個下午的時間，即便是已經登上馬車后，他也從車窗里探出身體，向為他歡呼的軍人們，頻頻揮手示意。
這1次，安德魯沒有跟隨自己的近衛旅團趕赴萊茵蘭戰場，而是決定乘坐火車。沒錯，從巴黎北門直通東面莫城的實驗性鐵路，早在去年下半年就完成了鐵軌的鋪設工作。
隨後的，總參謀部負責的鐵路公司還進行了好幾次通車實驗，在測試各項性能，效果不錯。
該項目的主管，小居紐少校在寫給安德魯執政官的報告中提及，經過近半年來的辛苦努力，他與法國工程師特利維柯為領導的研發團隊，已經成功研製3台新的蒸汽機車。
在最近1次巴黎前往莫城的鐵軌上，有1輛名叫「勇敢者」的火車頭能以每小時20到25公里的平均速度，帶動15節車廂，重達40噸的貨物，或是1個全副武裝的步兵營及數門火炮。
「事實上，這種最新式的高壓蒸汽機車總重量只有8噸。關鍵1點，『勇敢者』不懼狂風暴雨，只要燃煤與清水充足，不出現嚴重的機械故障，就可以全天24小時不間斷的行駛在鐵軌上。」
當安德魯將小居紐少校的這份報告，傳發給執政官、各部部長與將軍時，眾人無不顯露出震驚的表情。
文官們考慮更多的，是火車在貨物運輸中的實用經濟價值，這種吃煤喝水，愛冒出黑煙的鐵怪物，比起受到氣候條件影響的馬車與帆船等傳統運輸方式，要方便、快捷、高效的多，尤其是它的運力驚人；
與此同時，軍人們從另外1個角度，看到了1種全新的戰爭動員模式。1旦鐵軌在全境鋪開，士兵能在8到10個小時之內調遣至任1區域。哪怕只有3萬人，也足以抵擋數倍敵軍從不同方向上的大舉進攻。
事實上，「勇敢者」的橫空出世，很大程度上是穿越者借鑒或剽竊了英國工程師理查德·德里維斯克的天才創意。
此外，安德魯還積極「引導與啟發」了小居紐和他的團隊，避免了讓英國人破產的諸多深坑。
其中就包括，原始的馬拉鐵軌不能成功咬合機車車輪，使得蒸汽火車在行進中容易打滑，缺乏必要的安全；加之製造軌道的主要原料為生鐵，沒有使用來自瑞典的特殊鐵礦石，而鋼鐵中含錳比例需要高達13%以上，就使得脆弱的鐵軌無法承受起機車與貨物的龐大重量，繼而導致鐵軌從中斷裂。
德里維斯克遇到的難題，對於見多識廣的穿越者而言，當然不算什麼。只需要3項不大不小的改進便可解決1切難題：
其1，採用棘輪來解決火車車輪和鐵軌的咬合力度，防止車輪打滑而脫離軌道；其2，必須使用瑞典的高錳鐵來鑄造專用的蒸汽火車鐵軌；其3，將鐵軌固定放在1排排軌（木）枕上，軌（木）枕之下為大量的碎石碴充當堅實地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