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海爾維第共和國
在與伯爾尼執委會達成和平協議之後的第2天，法軍很是順利進駐了已宣布為不設防的伯爾尼市區。
至於那些由雅各賓派愛國者組成的「第5縱隊」，被暫時排斥在入城隊5外，直到蘇黎世中立派代表到來。
這源自伯爾尼執委會的最後1項請求，法國特使布魯斯在收到20萬法郎的賄賂金之後，也對此表達了充分的理解。那是富人們希望留有時間能夠搬家到蘇黎世，或是瑞士東部各州。
在憲兵隊的協助下，作為特派員的布魯斯接管了伯爾尼邦聯的金庫，這些戰利品包括價值2700萬法郎的黃金，以及英格蘭銀行債券，還有公共博物院與保守派議員家中的珍貴藝術品，都被清點之後，通過1輛輛送到遙遠的巴黎，充當「德意志戰爭」的資金。
為了籌備對奧地利和德意志諸侯國的長期戰爭，督政-府的今年的軍費預算將超支至少兩億法郎。所以，不留餘力的搜刮佔領區的錢財物質，成為安德魯執政官考核共和國將領能力的重要因素。
不久，在見伯爾尼保守派倒台後，蘇黎世中立派立刻向法國人主動繳納了1筆價值1500萬法郎黃金的「戰爭稅」，並表示還將在今年9月左右，再度繳納1筆同樣價值的黃金。
蘇黎世方面的唯1要求，就是希望法軍，以及受法軍支持的「瑞士雅各賓派」武裝，止步於伯爾尼州和瑞士中部地區，不要將革-命與戰火燒向瑞士的東部各州。
事後統計，法國人從伯爾尼、蘇黎世向西運送戰利品的車輛，其中的3分之2，都在返回巴黎的途中曾被壓垮過，以至於法瑞邊境的木匠1度被法國-軍隊大量徵召，小賺了1筆。
那時有1幅政治漫畫展示出這樣的場景：在伯爾尼人與蘇黎世人，1個個圍繞著自由之樹歡樂起舞的同時，「偉大的法蘭西」的軍事特派員布魯斯，正在自由的旗幟下面，由1隊強大的衛兵護送，把從瑞士各州盜來的1袋袋金錢用車輛運走。
1796年4月間，就價值超過了4千萬法郎的黃金和銀行債券，準確的說是4200萬法郎，此外，還有不同時期的珍貴油畫、壁毯、玳瑁，以及鑲嵌有各種紅黃藍寶石的金銀工藝品……
法瑞戰爭1爆發，所有歐洲人都知道弱小的瑞士邦聯的滅亡，就是遲早的事情，只是沒人想到這個曾經抵抗過古羅馬帝國的頑強山地之國，如此迅速瓦解。
不久之後，英國《泰晤士報》的政治編輯在評論這1重大歷史事件時，做出了比較公允的1番評論：
「古老的伯爾尼在法國大革-命中覆亡，猶如老橡樹腐朽的軀幹在旋風中突然折斷。她倒下了，帶著整個邦聯同歸於盡。這轟動1時的覆亡之所以發生，不單是由於法國的強大與指揮官的狡詐，以及伯爾尼的1些不忠子孫的叛國者，而且也是由於這個政治機體過於衰老，在它的體質里已找不到新的生命……」
1周之後，巴塞爾的革-命者彼得·奧克斯向法國督政-府提交了1份關於統1的《海爾維第憲法》的草稿，它在所有要點上都仿效1795年的法國熱月政-府的憲法。
經過安德魯的同意，第2執政勒貝爾代表督政-府組織人手，將這個瑞士革-命者的草稿，修改得更接近於法國的憲法。
1796年5月之後，在駐有法國軍隊的伯爾尼，來自瑞士十多個州代表共同宣布：由法國指定的「唯1的不可分割的海爾維第共和國」成立了。
這個共和國分為2十3州，即舊邦聯的十3個邦，加上十個新州。後者是由原有加盟地區與共同監管區組成的。基於新憲法，每個州的法律上不平等和1切等級差別都廢除了。無論城鎮還是農村，每個男性居民，滿2十歲就可取得瑞士公民的資格。
不過，1直流離在邦聯政-府之外的日內瓦州，其代表正式拒絕接受了這1份《海爾維第憲法》，那是本州的公民們經過1系列投票，80%的公民都自願加入法蘭西共和國。
不久，法蘭西下院的5百人院不顧督政-府的強烈反對，通過議案，接受了日內瓦革-命者加入到法蘭西大家庭。基於此，瑞士新首都定在洛桑的提案被否決，繼而重新設在伯爾尼。
在法國外交特使布魯斯將軍的要求下（準確的說是威脅），代表瑞士東部各州的蘇黎世中立派，最終也不得不接受這個《海爾維第憲法》，繼而派出代表趕赴伯爾尼。
在布魯斯的主持下，蘇黎世中立派與革-命派進行了1系列談判，商討建設新瑞士--海爾維第共和國的各項事宜。
需要說明的，海爾維第人屬於古代高盧部落的1支，他們最早反抗了義大利半島的古羅馬帝國，也取得過階段性的勝利。就連征服者「凱撒大帝」在他的《高盧戰記》中，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山地高盧人（海爾維第人），是1個英勇頑強的戰鬥民族。
之所以選擇海爾維第作為瑞士共和國的名號，是巴黎想著拉攏這個山地之國，標榜法國與瑞士原本就是1家人。
就在海爾維第共和國成立之初，法國立刻遵從了之前對瑞士各黨派的承諾，儒爾當將軍率領法國-軍隊的主力就撤離了瑞士，僅留下1支4、5千人的混編旅團，協助革-命者建立共和國，訓練新式軍隊，鎮壓意圖反叛共和國的阿爾卑斯諸州。
只是沒人知道的，剛剛翻越汝拉山脈回到法國境內的儒爾當軍團，就依照總參謀部的命令，分出了6個步兵團（半旅）和8個騎兵中隊，約1萬2千名士兵，組合1個南下縱隊，趕赴東南部的尼斯，增援即將開始「大行動」的義大利軍團。
此刻在維爾茨堡，德意志聯軍的大本營里，卡爾大公與貝勒加德伯爵剛剛聽取了1名奧地利上尉對瑞士戰局的彙報。
3月初，瑞士軍隊遭遇優勢法軍的圍殲，以及持續了數百年的邦聯體系的徹底垮台，嚴重出乎了美泉宮的基本預判，然而卻在卡爾大公和他的高級智囊團的預料之中。
實際上，如果久經沙場的儒爾當將軍，率領1群如狼似虎的法國士兵，不能在短時間解決掉「老態龍鍾」，且因循守舊的瑞士軍隊，卡爾大公甚至會懷疑這其中存在有什麼政治陰謀。
只是卡爾大公難以理解的，是他送給法國-軍隊的1件特別禮物，孔代親王的貴族流亡軍，卻沒能出現在瑞士戰場。
而等到法國-軍隊進駐伯爾尼之後的第3周，儒爾當和他的瑞士軍團主力就離開了這個山地之國，僅留下1個4，5千人的混成旅。
在卡爾大公逼問下，那位上尉聯絡官好1陣的猶豫后，這才畏畏縮縮的說道：「是約瑟夫大公，殿下已接受了法國流亡者的請求，同意將孔代親王的軍隊歸屬於他指揮，派駐於南部德意志戰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個混蛋，從來都只會壞事！」憤怒的卡爾大公從座位上跳起來，他在桌案前來回踱步，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自己的弟弟約瑟夫大公，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之所以將孔代親王軍隊派往瑞士，那是卡爾大公希望分屬不同陣營的法國人能在山地之國相互廝殺，繼而將整個瑞士打成1團糟，天下大亂。除了將數萬法屬瑞士軍團陷在瑞士，難以增援其他戰場外，最好還能鼓動普羅旺斯地區的保王黨勢力武裝反抗共和國。
如今，作為「攪屎棍」的法國流亡軍被派往了南德意志，不僅卡爾大公的計劃落空，而且還會引發德意志內部矛盾。
儘管瑞士邦聯1直留在神羅帝國的外圍，但畢竟不再是正兒8經的德意志諸侯。作為帝國的領導者，奧地利有義務幫助帝國內部的大大小小的德意志諸侯，但不會搭理170萬山地之民的生與死。
此刻，貝勒加德伯爵已示意待在辦公室的聯絡官自行離開，然後他就靜靜坐在牆角1處沙發上，低著頭，翻閱著手中的情報文件，耐心等候卡爾大公將心中的憤怒統統宣洩出來。
正如那位自譽為「心理學創始人」的安德魯-弗蘭克所說的那般，適當的傾訴，是對抗抑鬱與焦慮最好、最便捷的方式手段。
過了大約1刻鐘，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的卡爾大公終於安靜下來，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準備處理擺放在桌案上的1大疊公文。
此刻，貝勒加德伯爵忽然起身走了過來，他將手中的做過顏色標識的兩份文件，並排放在聯軍總司令的面前。
「司令官閣下，你看看，這兩份戰報描述過程的相似點！」貝勒加德伯爵解釋說。
這兩份戰報分別是中德意志戰場的阿爾滕基興之戰，以及瑞士西部的比爾堡之戰。這兩場戰役中，法國-軍隊都是大獲全勝，與德意志聯軍和瑞士聯邦軍隊的傷亡比，達到驚人的1:6，甚至是1:10。
順著貝勒加德伯爵手指的文件，卡爾大公留意到報告中的幾個關鍵詞句：恰逢天降大雨，我軍燧發槍的啞火率高達8成以上……即便是大雨滂沱，對面法國士兵依然持續不斷的向我們開火，彷彿他們的槍炮得到了神明的保佑1般，不會受到雨水潮濕的影響。
很快，貝勒加德伯爵又繼續說道：「據我得知，法國人在戰爭前重新列裝，或是說改造了他們的步槍，使用了1種新式的起爆發射葯，即便是在大雨狀態之下，這種步槍的啞火率也不會超過2成。
這意味著戰鬥發生在暴雨天的時候，即便是同樣數量的士兵相互射擊，我方實際面對的槍林彈雨，是4倍於己的強大敵軍火力。所以，打出1:6，甚至是1:10的傷亡交換比，也就不足為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