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前進，第九軍！（上）
在距離已被奧軍火炮摧毀的法軍原指揮所不足兩百米的位置，有1個內部非常寬敞的地下酒窖。它屬於烏爾姆城中1位本堂神父的私人珍藏。至於神父自己，早在烏爾姆被法軍攻佔的當日，跟隨大批逃難人群逃至城外，還渡過了多瑙河。
於是在兩個小時前，霍斯將軍便將酒窖作為山地旅在烏爾姆的臨時司令部。
十多分鐘前，赫什科來到指揮所時，見到霍斯將軍正與參謀長在做關門交談。他隨即改變了主意，先去了隔壁的戰地醫院，探望1下瑞士團的老上司賽瓦少校。
此刻，瑞士代理團長打了麻藥，也做了截肢手術，目前躺在病床上處於昏睡狀態。
旅團軍醫官同樣是1名瑞士人，來自巴塞爾州，他自稱是在馬拉醫生的鼓動下，數年前就去了巴黎參加了法國大革-命。
軍醫官很是樂觀的告訴赫什科上尉，得益於戰地醫院的消毒措施和輸血方式，以及新研發的新特藥水楊酸，36歲的賽瓦少校可以保住性命，只是失去了雙腿，少校的下半輩子就只能坐在輪椅上。
「這也是好事，至少他可以終日待在莊園里，陪伴妻子與孩子們！」赫什科上尉反過來在安慰著有點多愁善感的軍醫官。
不過，法軍戰地醫院使用的輸血方式讓赫什科感慨好1陣。那時幾個月前，要是瑞士團里的醫生也擁有這種技術的話，自己的好朋友佩恩，也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在自己的懷中。
當然，受限於眼下的技術條件，輸血對象僅限于軍官和少數骨幹級的士官。赫什科上尉的血型被認定為「ab型」，就是所謂的「萬能受血者」。在類似戰場的緊急狀況下，可以少量接受任何血型輸入。
而雙腿截肢的賽瓦少校卻是「o型血」，屬於1個典型的「萬能獻血者」，差1點在軍營找不到匹配的「o型血」。最後，還是同為o型的霍斯將軍向其輸血，賽瓦少校的生命這才挽救過來。
在與軍醫官寒暄了1會兒，前線又向戰地醫院送來大批傷員，赫什科急忙起身告辭。而且他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因為之前赫什科與霍斯將軍的副官有過約定，外出探視時間不能超過2十分鐘。
再度來到指揮所，赫什科看到旅團參謀長薩萊諾上校已離開，開展以來，薩萊諾上校和居什少校1直留守城外，實施戰術機動，
最初的時候，城外法軍主要打擊奧軍的炮兵部隊，隨後又將目標鎖定在敵方的後勤輜重與補給車隊。
1開始，法軍趁著奧地利人遠道而來，暫且摸不清周邊的地勢與環境，1度偷襲得手了好幾次。等到維爾姆澤元帥親臨戰場，迅速穩定了奧軍陣腳，法軍的各種好運也宣告結束。
在優勢奧軍的反擊下，薩萊諾上校指揮的1500名士兵，目前已傷亡了5百，能夠繼續戰鬥的士兵已僅千人。雖然他們的英勇奮戰，在3天內給予奧軍造成了6、7倍於己的重大傷亡，但卻無法從根本上改變烏爾姆戰場的現有格局。
基於此，為了保存有生力量，霍斯將軍隨即命令薩萊諾上校帶領城外實施戰術機動作戰的8百名法軍，退守到多瑙河南岸，阻擊渡河的奧軍；至於在北岸，將只保留居什少校的兩百精銳。
赫什科推門走進作戰室，再度看到霍斯將軍時，指揮官正盯著牆上的1張軍事作戰地圖，上面標註有敵我雙方的兵力部署，以及法軍各個防禦陣地的相關情況。
此刻霍斯將軍的左胳膊正纏著繃帶，那是奧軍1發炙熱彈造成的附帶傷害。比起重傷倒地的賽瓦少校不得不雙腿截肢，以及數位參謀軍官的不幸陣亡，霍斯將軍所受的不過是輕傷，他的左臂燙傷了1大片，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過，霍斯的臉龐顯得蒼白，而不像3天前那般充滿血色，顯然連日來的操勞，加之4百毫升的輸血量，讓指揮官有些疲倦不堪。
就在赫什科也將自己視野投向那1份作戰地圖時，卻冷不防霍斯將軍轉過頭，對著部下突然問了1句。
「就在1小時前，維爾姆澤動用了7千或8千的步兵，在等到炮兵轟炸1結束，就立刻從城北、城西方向，同時發動了進攻。儘管我軍已成功擊潰了奧軍的第1輪步兵進攻，還打死打傷奧軍士兵的數量超過1千，但我軍自身損失也接近3百人。如果再來幾次這樣的進攻，整個烏爾姆城也保不住了。少校，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聽到長官的發問，赫什科也是1愣，然後大腦立刻轉入思考模式，片刻之後，他說道：「將軍，這是那位奧地利元帥比較擅長的1種進攻策略，首先是全面進攻，迫使我軍4下分兵，並在幾個城門之間不停的調動防禦士兵，以便於在奧地利人發現守軍的薄弱位置，最終集中兵力，發動致命1擊。」
「哦，你認為奧地利人下1次的進攻重點會在哪裡？」
霍斯繼續問道，那是赫什科的回復顯然讓他感覺意外。如果真是那般，奧地利的老元帥也並非浪得虛名，至少不是安德魯執政官描述的那般老邁孱弱。
在得到長官的肯定后，此刻的赫什科也不再拘束，反而是越說越自信。
「除了東面有多瑙河天險的阻礙外，西門、北門與南門都可能是奧地利人的進攻重點。當然，奧軍重點進攻1點的時候，其他方向也會採取佯攻，防備我軍兵力的及時調動。基於此，我建議在城中，嗯，就在指揮所附近組建1個突擊支隊，人數在5百人左右，等到哪個方向出現重大危機的時刻，就安排他們堅決頂上去，將敵人趕下城牆。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必須事先組織好數十輛4輪馬車組成的運輸車隊，還要清理好通向3座城門的3條道路，讓馬車隊將突擊支隊快速運送到作戰區域，還能減少士兵在路途中的體力消耗，從而保證戰士們最佳的作戰效率。」
「很好，赫什科少校！」這是霍斯將軍稱呼赫什科為少校了，意味著赫什科在戰後晉陞1級，差不多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霍斯很是高興的繼續說：「如果我任命你擔當這個突擊支隊的指揮官，你能趕在大軍抵達之前，保證烏爾姆城掌握在我們手中嗎？」
「將軍，那我們還需要堅守多久？」
「24小時吧，最多不超過36個小時。屆時，旺達姆將軍指揮的第9軍就會第1個抵達戰場！」
「好，就36個小時，保證完成任務！」
……
「我的朋友，你1貫胸有成竹，如果以敏捷堅定的行動執行突擊軍團的這1戰略，那麼，整個西南德意志與法蘭西的和平都將屬於我們。我在此再1次強調，你對共和國的繁榮興盛，以及對我友誼的虔誠熱心，已經表達得夠清楚了。」
這1段話，原自安德魯執政官寫給即將出征的第9軍軍長旺達姆的1份書信里的內容。
總而言之，第1執政要求第9軍，從萊茵河東岸出發，穿越巴登公國和符騰堡公國，繼而直達施瓦本山北麓，最終穿越這座山勢不高但崎嶇艱難的山谷隘口，務必趕在15日之前，抵達烏爾姆，完成對3萬奧地利軍隊側翼包抄，等到主力部隊到來后，1舉圍殲。
需要說明的，在經過兩3天的激戰後，目前奧軍已減員至2.4萬到2.5萬之間。而第9軍人數為2.3萬，再加上烏爾姆城內城外的4、5千法軍，至少在總兵力方面已超過了維爾姆澤的軍隊。
1旦安德魯親自統帥的突擊軍團主力抵達戰場，那麼法軍在烏爾姆1帶的總兵力會達到7.2萬左右，繼而形成對奧地利軍隊的絕對兵力優勢。
5月13日，經過兩個晝夜的強行軍，旺達姆的第9軍1路順利的，從萊茵河東岸到達160公裡外的施瓦本山西麓。再過幾公里，已不是巴登公國或符騰堡公國的領地，而是奧地利軍隊掌控著。
在軍樂聲和鼓動聲的激勵下，第9軍的全體官兵在1個雨天到達博爾山口。很多士兵的靴子在石頭上都被磨破了，他們喝著泉水，還邊走邊吃掛在脖子上的餅。
然而，在收到前方偵查部隊的報告后，第9軍參謀長拉馬克將軍告知指揮官，博爾隘口在短時間內很難被攻克。那是因為奧地利人在山隘口部屬了3道防禦工事，周圍是山谷低地。
當然，士兵們也可以繞行博爾隘口，從河流、森林與沼澤之間穿行，尋找另外1個沒有守軍的隘口，不過，第9軍抵達烏爾姆的時間將會增加24小時，也許還會更長1點。
「必須走博爾隘口，我們沒有第2個選擇！」旺達姆直截了當的告訴自己的參謀長，讓他立刻草擬1份攻佔隘口的作戰方案。
當下，博爾隘口是橫在第9軍與南援奧軍之間的唯1屏障，這裡的兩邊是高山，中間是1條67公里的崎嶇山路，靠近法軍的1側較為平緩且地勢較低，而奧地利守軍的那1側位於山頂，非常陡峭。如果攻下博爾隘口，奧軍就再無天險可以抵擋第9軍抵達烏爾姆。
之前，維爾姆澤已經派遣了自己最信任的部將維羅特將軍，讓他指揮3千名士兵，以及臨時徵召的5千施瓦本民兵來堅守博爾隘口。此外，維羅特麾下還有3個炮兵連，合計18門火炮參與協防。
維爾姆澤元帥給予維羅特將軍的唯1命令，就是讓他1直堅守山谷，直到奧軍成功拿下烏爾姆。
上午8時，當旺達姆軍長帶著他的1幹將官們來到博爾山隘時，整個地區正被1片濃霧籠罩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