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歌劇院的美妙之夜 （上）
就在安德魯從烏爾姆出發，啟程前往斯圖加特之際，1直徘徊於內卡河北岸的埃斯林根與普洛林根1帶，止步不前的卡爾大公和他麾下的5萬奧軍精銳，全體轉而向北，退守回到美因河河畔的維爾茨堡與紐倫堡1線。
卡爾大公的撤軍決定，是在黃昏時分做出的。
那是在數小時之前，內卡河對岸的法國士兵忽然35成群的跑出陣地，來到內卡河河畔，沖著對岸的奧地利軍隊，不停的高呼「法蘭西萬歲」與「執政官萬歲」的口號，甚至還唱起了令人作嘔的《洋蔥之歌》，尤其是那1句「不要讓狗和奧地利人吃洋蔥」。
與此同時，在法軍的炮兵陣地上，炮手們也不停的向空中發射空彈。毫無疑問的，習慣於浪漫著稱的法國人1定是在慶祝什麼，自然是與他們的安德魯執政官有關。
沒1會兒，1名來自烏爾姆前線的聯軍信使，給卡爾大公帶來了1個噩耗：那是維爾姆澤元帥指揮的南下北義大利的3萬奧軍，連同78千的施瓦本民兵，在烏爾姆城下，遭遇到5倍於己的，15萬法軍的突然襲擊（誇大其詞的描述）。
儘管奧軍數次擊退了法國人的瘋狂進攻，但依然落入十5萬法軍的包圍圈。在歷經數日的浴血奮戰，給予法軍重大殺傷的奧地利軍隊，自身也是死傷過半。由於最終的突圍無望，加之維爾姆澤元帥又身負重傷，奧軍的臨時指揮官不得不向安德魯指揮的15萬法軍投降。
深諳奧地利軍報「春秋筆法」的卡爾大公，讀懂了兩個重要信息：首先，維爾姆澤指揮的3萬奧軍，在烏爾姆1帶全軍覆滅；其次，包括指揮官維爾姆澤在內，大部分官兵都進入了法國人的戰俘營；至於安德魯麾下的15萬大軍，水分很多，應該打個對摺。
在反覆確認了情報來源的真實性后，卡爾大公當機立斷，讓左翼總指揮拉圖爾伯爵帶領1支殿後部隊，防禦內卡河北岸的埃斯林根。而他本人則率領聯軍主力，連夜回撤到原來的美因河河畔的維爾茨堡與紐倫堡1線，與指揮德意志聯軍右翼的瓦滕斯萊本將軍重新匯合1處，避免被有兵力優勢的法國-軍隊，分割包圍。
在回程途中，卡爾大公從情報部門那裡不斷收到來自烏爾姆前線的各種報告。匯總之後，這位哈布斯堡家族的年輕元帥此時才知道，安德魯親自統帥的那個法軍「大突擊軍團」，並非是沿著內卡河運動到烏爾姆城下，而是先通過來自瑞士高地的1支小股部隊騙取了烏爾姆城池。
接著，安德魯親率法軍主力「大突擊軍團」，借道巴登公國與符騰堡公國，直插毫無防備的維爾姆澤所部的身後，打了奧地利元帥1個措手不及，最終導致……
顯而易見的，巴登公國不僅放棄原有的中立立場，選擇與法國結盟；至於出爾反爾的符騰堡公國君主，更是帝國之恥。
在兩周之前，那位弗里德里希2世·歐根還立場堅定的站在神聖羅馬帝國這邊，與法國人打生打死，搞出1副「不成功，便成仁」的德意志英雄模樣。
但轉眼之間，這位符騰堡君主就與法國人眉來眼去，繼而投懷入抱。不僅允許全副武裝的數萬法軍，從其境內暢通無阻的通行；沿途之上，還為侵略者提供了大量的軍需補給，用於攻擊德意志同胞的軍隊。
如果卡爾大公看過《3國演義》，1定會大罵弗里德里希2世·歐根就是1個「歐洲版的呂布」，妥妥的「3姓家奴」。
之前，這位符騰堡君主是為腓特烈大帝效力的普魯士將軍；其後，他又在巴伐利亞王位繼承戰中倒向奧地利1方；現如今，他僅僅是想得到兩座德意志自由城市，海爾布隆與埃斯林根，居然與魔鬼安德魯簽訂了賣國協議，最終蛻變成法國人的幫凶。
儘管心中憤怒，但卡爾大公卻無計可施。
1方面，他只是德意志聯軍的總司令，並非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更不是位於雷根斯堡的帝國議會的執行主-席，連1句公開譴責符騰堡公國君主賣友求榮的權利都沒有；
另1方面，弗里德里希2世·歐根的做法，維也納方面也玩過，只是沒玩好。在打壓同為德意志同胞的普魯士，奧地利同樣是花樣盡出，甚至拉攏了包藏禍心的法蘭西與俄羅斯兩國。
為了締結1份「3條裙子同盟」（即法奧俄3國的反普聯盟，也是7年戰爭的起源），特蕾莎女王不僅與路易十5的情婦，曾充當過妓女的蓬帕杜夫人互稱為姐妹；她在寫給俄國女沙皇伊麗莎白·彼得羅芙娜書信中，1再將其視為自己的俄國母親。
……
在近衛騎兵師團的護送下，安德魯的馬車慢騰騰的向北行駛，直到第2天黃昏時分，才抵達符騰堡的首都，斯圖加特。
夜晚時分，在匆匆的吃過晚餐，外加1番洗漱過後，安德魯執政官進入宮廷劇院內，王儲弗里德里希與其弟弟路德維希，兩兄弟代表染上風寒卧病在床的符騰堡公爵，很是敬重的帶領法蘭西第1執政在王室專用包廂里入座。
事實上，這是安德魯與符騰堡公爵弗里德里希2世·歐根商議好的情節。當安德魯訪問巴伐利亞之前，弗里德里希2世已乘坐法軍的蒸汽快艇，沿著內卡河與萊茵河水系，前往魯爾大公國首都杜伊斯堡，上岸之後1路向東，前往5百公裡外的波茨坦宮的教堂陵墓，拜祭安葬在那裡的腓特烈大帝。
儘管從斯圖加特到波茨坦的路程增加了差不多3百公里，但勝在安全便利，既可以掩人耳目，也能避開法國與奧地利在中南德意志的戰場。
安德魯估計今年64歲的弗里德里希2世，身體並不太好，或許他本人也知道自己沒有幾天的壽命了，就想了卻1下心中夙願。
說明1點，歷史上的這位弗里德里希2世的確為了符騰堡公國的利益拋棄了奧地利，主動與當時的法國督政-府媾和，最終病逝於1797年12月23日，平安夜的前夕。而在他之前1個月，普魯士國王腓特烈·威廉2世也因為中風而病逝。
……
等到舞台上的紅幕拉起來時，弗里德里希王儲親自向安德魯介紹，這場莫扎特的《費加羅的婚禮》將非常精彩。它不僅是莫扎特眾多歌劇作品中最為著名的1部，也是莫扎特歌劇中的巔峰之作。
安德魯1開始的確是在聚精會神地欣賞，畢竟《費加羅的婚禮》是國人最為熟悉的西方歌劇，似乎沒有之1。
然而等到舞台上，侍僕凱魯比諾對著心中戀人蘇姍娜唱起了熱情奔放的詠嘆調，《啊！熱烈的情感佔有了我》的時候，法蘭西的執政官又、又、又1次的在包廂里的靠背椅上睡著了。
好在隨行的巴泰勒米男爵早已見怪不怪了，他隨即起身向兩位符騰堡王子說了幾句，眾人紛紛退出包廂，巴泰勒米也為執政官鋪上了1套保暖的毛毯，順便也拉上面對舞台的厚實幕布。
很快，整個包廂里除了安德魯外，在路德維希王子的眼色下，1名身穿粉紅色長裙，名叫卡塔琳娜的年輕少婦主動留下來，願意照顧共和國的第1執政。
卡塔琳娜年紀不大，20歲左右，相貌嬌美，膚色白膩，身上的低胸裙子是用紅粉色的里昂產綢緞做的，帶著銀絲，但沒帶1點裝飾品。很明顯是來自時尚之都，巴黎裁縫們的作品。
此刻的卡塔琳娜坐在鋪著紫天鵝絨的長椅上，默默注視著眼前的這個法國奇男子，共和國的第1人。他有著1張有著具有高貴容貌，自負神氣與瀟洒風度的臉龐。最讓人難忘的，是男人的眼神里保持著善意，嘴角上永遠掛著微笑，即便是在睡覺的時候。
在王家歌劇院的豪華包廂里，能聽著聽睡著，眼前的安德魯執政官絕不是第1個，但能睡得如此坦然的，或是說毫無忌憚的，估計只有身旁的共和國獨-裁者。
「沒錯，是獨-裁者，是凱撒！」這是卡塔琳娜從貴族們那邊聽來的。當然，她也明白獨-裁者與凱撒，就是1個意思。
卡塔琳娜出生於曼海姆，父親是1名非常成功的德意志商人。當然更為成功的生意，就是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符騰堡公爵的2王子，路德維希殿下。
40歲的路德維希王子，曾是波蘭-立陶宛聯邦軍隊的高級軍官，統率立陶宛大公國的軍隊。而他的原配妻子則是瑪麗亞公爵夫人，出生於波蘭的大世襲貴族之家。
但是，路德維希卻辜負了波蘭人的信任，在戰爭中背叛了聯邦。在1792年，當俄國入侵波蘭立陶宛，路德維希居然假裝生病，逃避與俄國-軍隊作戰，導致了波蘭被俄普奧第2次瓜分。
等到路德維希王子的叛國罪被公之於眾后不久，他的波蘭妻子瑪麗亞公爵夫人就公然宣布與他離婚了。
也是基於這個原因，歐洲各國的君主與貴族們都不願意將自家女兒，嫁給1個背叛過君主的膽小懦夫。直到卡塔琳娜的父親將年僅16歲的漂亮女兒，帶到路德維希王子面前……
或許是坐在1個陌生男人身邊，時間1長就過於無聊了。女人隨即起身，推開包廂1側小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很快，卡塔琳娜就點燃了1盞燭台，然後在1面鏡子前站了1會兒。她發現鏡中的自己容光煥發，溫柔的燭光照耀著，她的綠眼腈閃著光輝，濕潤的嘴唇熠熠發光。卡塔琳娜留意到鏡中自己的嘴唇微微啟開，好像是要做親吻的動作。
於是她閉起了眼睛，心中升起1股不可名狀的興奮感覺。只是在不經意，卡塔琳娜用手摸了摸自己腹部，依然是乾癟癟的。而在下1秒，心中的滾滾慾火瞬時化為了灰燼。
整整4年了，由於卡塔琳娜始終不能為丈夫生下1男半女，便遭遇到路德維希殿下的嫌棄。以至於她被單獨留在王室包廂，照顧那位法國貴客，王子們的目的也是不言而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