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聲東擊西

從12月上旬開始，為策應北路波西米亞台地1帶的2.9萬民族解放軍團，包括匈牙利復國軍的9千人，波蘭自由軍團的2萬人；以及南路阿爾卑斯山的2.3萬外籍德意志軍團的攻勢，依照暫居斯特拉斯堡的總參謀部的統1戰略部署，德意志方面軍的總指揮索漢也隨之發布了1系列戰令：

他命令下轄的4個法國-軍，包括聖西爾的第2軍，克萊貝爾的第4軍，勒費弗爾的第6軍，維克多的第7軍，除了勒費弗爾的第6軍與外籍荷蘭軍團，防禦從萊茵河、美因河，內卡河與多瑙河的交通補給線外，其他3個法國-軍，合計7萬大軍，開始向巴伐利亞與奧地利西部接壤的，薩爾茨堡到帕紹1帶，在長約100公裡邊境上各個要塞城池，不斷集結。

與此同時，拿破崙-波拿巴將軍指揮的義大利軍團，其主力約5.2萬人，也在朝著阿爾卑斯山方向，也就是加爾達湖東岸的拉齊塞到維羅納1線集結，準備隨時揮師北上，向哈布斯堡控制下的蒂羅爾地區發動進攻。

期間，前來支援義大利軍團的旺達姆的第9軍2萬多人，也奉統帥部之命，轉而沿著明西奧河南下，配合義大利軍團的炮兵部隊，繼續圍困曼圖瓦要塞。

在上1次德意志戰爭暫停僅4個月後，從12月上旬開始，安德魯法國再度集結了法國野戰部隊的3個軍與義大利軍團，聯合了1干僕從國-軍隊，合計17多萬大軍，準備從西、南、北，3個方向，4條戰線，向哈布斯堡帝國的多個領地，同時發動進攻。

……

1620年，利奧波德從他的哥哥，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波西米亞兼匈牙利國王，斐迪南2世手中，獲得了奧地利大公國的統治權后，隨即在維也納設立了1個宮廷總理府，也就是宮廷樞密院，作為涉及不同等級利益的中-央決策機構。

但在之後的數十年裡，等到奧地利大公再度兼任了神羅皇帝之後，這個宮廷樞密院，逐漸從等級會議諮詢機構，轉變為1個純粹的官員行政機關。

1669年，為了方便集-權管理，利奧波德1世在宮廷樞密院中又設立樞密會議；其後的約瑟夫1世於1709年，將樞密會議成為常設機構，把權力集中到1個更小的決策團體中。

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這個奧地利樞密院重新脫胎換骨，開始負責哈布斯堡帝國的所有軍國大事，其地位相當於滿清時代的「軍機處」。

從維也納前往美泉宮的馬車上，身體不停搖晃的卡爾大公感覺好1陣的頭暈目眩，時不時的還會垂頭嘔吐不已。那是他的癲癇病再度發作。

儘管如此，這位奧地利最高軍事委員會主-席，還是制止了1旁副官對車夫停車的要求。

「不能停車！讓車夫加快車速，儘快的趕到美泉宮！」

這幾日，前線再度傳來1系列的壞消息，那是法國第1執政官忽然下令外交部長巴泰勒米男爵，中止了與哈布斯堡方面的和談。

不久，法國糾結了15萬到20萬的軍隊，準備向波西米亞和奧地利的西面，以及蒂羅爾州的南北兩路，4條戰線發動進攻。

而此刻的神聖羅馬皇帝弗朗茨2世，還沒從貝勒加德伯爵指揮的義大利遠征軍的再度失敗中，完全清醒過來。

很快，在樞密院軍事顧問們的建議下，驚魂未定的弗蘭茨2世就決定將卡爾大公從奧地利、匈牙利、波西米亞與克羅埃西亞等地，徵集起來的10多萬軍隊，6續調往奧地利西部與波西米亞地區，配合當地邊防部隊，抵禦法國人即將發動的大舉入侵。

不僅如此，弗蘭茨2世還派出兩撥信使，命令遠在聖彼得堡，參加已故的俄國女皇葉卡捷琳娜2世葬禮的外交大臣圖古特男爵，1定要從新沙皇保羅1世那裡，獲得俄羅斯帝國承諾過的10萬援軍。

顯然，弗蘭茨2世派錯了人，那是平民出身的圖古特男爵1貫缺乏貴族禮儀，是1個習慣捧高踩低的角色。

當年，保羅1世被葉卡捷琳娜2世與宮廷貴族們冷落，不得不常年蝸居聖彼得堡郊外的時候，這位奧地利外交大臣不顧起碼的外交禮儀，沒有1次前往加特契納宮探望還是俄國皇太子的保羅。

相比之下，安德魯法國的前後兩任特使可就貼心多了。法國人不僅隔3差5的，跑到荒蕪人煙的加特契納宮做客，還給保羅夫婦帶去至少價值30萬法郎的金路易，以及價值不菲的各式禮物。

這其中就包括里昂產的漂亮絲綢，來自巴黎的昂貴骨瓷，利摩日的精緻瓷器，甚至還有前醫院騎士團首領，讓·德·拉斯蒂克的隨身寶劍和作戰盔甲等等。

安德魯指示兩任法國特使「大燒冷炕」做法，自然讓身處冷宮長達3十多年中的俄羅斯王儲夫婦感激不已。

儘管很多，或許是大部分俄國人都在懷疑，這位剛剛登基的保羅1世，並非已故的彼得3世的親生兒子，但兩人的脾性卻是出奇的相似，屬於「有恩必報，有仇必還」的人。

當年，彼得3世為了心中偶像腓特烈大帝，不惜在7年戰爭後期，放棄已經唾手可得的勝利，繼而與奧法兩個盟友翻臉。

現如今，保羅1世決定單方面解除「俄奧同盟」，並宣布俄國不再干涉法國與奧地利之間的戰爭，也就是自然而然的1件事了。

至少在俄羅斯，沒有多少人會感覺事發突然，當然也不會有人在乎奧地利人的生死。

事實上，即便是在葉卡捷琳娜2世當政時期，俄國軍事干涉共和國，那也就是打打嘴炮。在反法同盟開啟的4年多時間裡，1名俄國士兵都沒有派駐到法蘭西邊境。

那些有著戰略眼光的俄國宮廷貴族，不是被保羅1世視為弒君叛逆，流放到西伯利亞，就是得罪過新沙皇，而被趕出聖彼得堡的核心統治圈。

如今能夠得到保羅1世重用的樞密院國務大臣，大都是來自舊都莫斯科的保守派系。這些人對於奧地利外交大臣圖古特男爵的苦苦哀嚎，絲毫不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奧地利人還能時不時的敬獻1點禮物，或許俄國人根本不會讓圖古特男爵進入冬宮，但要覲見保羅1世卻絕無可能。

……

回到眼下，卡爾大公之所以從兩百多公裡外的佩斯城（現在沒有鏈子橋，還不是布達-佩斯城），急匆匆趕到維也納的美泉宮，那是他聽聞哥哥弗蘭茨2世決定接受樞密院軍事顧問阿爾文齊將軍的建議，將11萬軍隊全部派往奧地利西部，以及波西米亞地區，抵禦法國人的下1波進攻。

下午3時，硬生生在馬車上扛過了癲癇發作症的卡爾大公，最終來到了美泉宮。他讓副官阻擋了宮廷大管家，自己直接闖進皇帝書房，見到了正在為弗蘭茨2世講解軍事戰略地圖的阿爾文齊上將。

1看到卡爾大公未經通報就闖進書房，儘管心中湧起1絲慍怒，但弗蘭茨2世最終還是忍住了，他耐著性子詢問已是奧地利最高軍事委員會主-席的卡爾大公，所來何事？

卡爾大公簡單向皇帝新了個禮，有點不太禮貌的問道：「我聽說您決定將11萬大軍，全部派往奧地利和波西米亞的西部邊境？」

「是的，殿下！」在皇帝眼神的授意下，已經61歲的阿爾文齊上將接過了這個話題。

他說：「目前，軍事樞密院從已經掌握的情報確信，安德魯在上述方向至少調遣了3個法國-軍，以及兩支效忠安德魯的波蘭和匈牙利叛軍。不僅如此，法國人在德意志方面還部署有2個軍團，作為戰略預備隊，其總兵力超過了15萬，基於此，我們……」

未等皇帝的老師把話說完，卡爾大公很不紳士的打斷了阿爾文齊發言，他沖著書房裡的兩人大聲疾呼，說：「你們都上當了，法國人的主攻部隊是義大利軍團，在蒂羅爾州的南部。而其他的進攻點都屬於佯攻，這是安德魯1貫玩弄的聲東擊西的詭計！」

聽到這裡，弗蘭茨2世眉頭1皺，表情顯得很不高興。

1旁的阿爾文齊上將見狀，不由自主的上前1步，解釋說：「殿下，您也應該比我更加清楚，蒂羅爾州就坐落於阿爾卑斯山的山中，這裡地勢險要，道路崎嶇，加之要塞眾多，明顯的易守難攻。

基於此，樞密院預判法國人不會在這裡展開大兵團的冒險進攻。此外，樞密院在上個月已經給貝勒加德伯爵增加了2萬援軍，總兵力恢復到6萬，足以抵禦法國人南北兩路的夾攻。」

卡爾大公當然清楚那2萬援軍的素質，從放下鋤頭，到穿上軍裝，開赴前線不足兩個月，絕大部分的士兵還沒有放過1槍1彈。1旦進入那個血肉橫飛的殘酷戰場，轉身成為逃兵的概率極大。

然而，卡爾大公並不想糾結此事，他對著阿爾文齊上將反問道：「難道你不清楚法國的獨-裁者已在兩周前，來到米蘭督戰了嗎？而且還是逼迫撒丁王國更換了1位新君主。」

見到弟弟說話越來越不禮貌，弗蘭茨2世先是重重的咳嗽1聲，然後繼續說：「你談及的這些，我們都清楚，而且樞密院的軍事顧問們也同樣認為，這恰恰就是法國人那聲東擊西的陰謀所在。

所以，卡爾，至於前線的戰事指揮，你就不要再過問了，還是繼續留在大後方為帝國徵集更多的士兵吧。明年，即便是沒有俄國-軍隊參戰，英國大使也承諾會有5萬英軍，在大西部沿岸實施登6作戰。」

遭遇到皇帝1排的軟釘子，卡爾大公被氣得啞口無言，他深深嘆了1口氣后，向皇帝行了個禮，悻悻的轉身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