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戰爭倒計時（續 ）

對土地與礦產資源都非常貧瘠的丹麥來說，厄勒海峽就是1條流淌著黃金的水道，滾滾而來的厄勒海峽通行費，於是就成了丹麥王室的最重要收入。

由於丹麥王室人口龐大、生活奢侈，必定需要大量花錢，但丹麥王室的主要經濟收入卻是來自對外國船隻的收費。這保證了丹麥王室在面對丹麥樞密院（議會）和丹麥貴族們時，具有極大的獨立性。

但在另1反面，丹麥王室的滾滾財源卻是其它需要通過厄勒海峽進行貿易的國家的同1煩惱。

這些國家的船隻不僅承擔著海上航行的自然風險、船隻折舊成本、海員們的工資等等，而丹麥只需要在海峽對岸，或是某個海島上架起1門門大炮，就坐享巨額通行費。

數百年來，歐洲風雲變幻，西班牙、荷蘭、瑞典、英國、俄羅斯、法國等歐洲強權此起彼伏，但它們都曾為厄勒海峽通行費感到煩惱，取消這個通行費是歐洲各國的共同心愿。

從某種程度來說，在1797年年初的時候，聽聞了英國海軍千里迢迢要去攻打丹麥，這也是除了後者的傳統盟友俄羅斯外（因為商船不多，加之特別優惠的通行費），對於其他波羅的海國家，諸如瑞典，以及普魯士、漢諾威、漢堡、不萊梅等德意志北部邦國及自由市的民眾而言，都是喜聞樂見的1件高興事。

為了保證過往厄勒海峽的船隻聽令，繼而收取往返北海與波羅的海之間的高額過路費，丹麥在海峽最窄的兩岸架設大炮，不聽令的船隻將會面臨來自兩岸的炮擊和被擊沉的危險。

從16世紀末開始，厄勒海峽通行費的徵收標準是貨物價值的1-2%，丹麥王室的收入1下子增加到原來的3倍。

為了防止各國船長們少報貨物價值而少交稅款，丹麥人還保留了按貨物價值購買貨物的權利。這種騷操作，就相當於強買強賣，因為定價權在丹麥1方。

波羅的海和北海之間的天然水道還有大小貝爾特海峽，但都被丹麥控制著，為了防止有些船隻繞道，丹麥在兩個海峽也實行收費制度。有時候，丹麥還禁止非丹麥船隻通過大小貝爾特海峽，只允許從厄勒海峽通過。

由於屁股決定頭腦的緣故，儘管法國和他的盟友，荷蘭、西班牙同樣痛恨這個吃拿卡要的丹麥強盜，但大家基於同1個強大敵人，英國，所以1直在背後支持丹麥對抗英國遠征艦隊。

……

1開始的時候，是安德魯依照「歷史的經驗」，個人謀划準備使用3千枚「洛基火箭彈」，針對英國遠征艦隊的突襲行動。其發射地點放在厄勒海峽的最狹窄處，東西兩段的寬度僅有4.3公里。

說的再具體1點，就是在海峽西側，也就是丹麥的克倫恩堡；或是在海峽東面，瑞典的赫爾辛堡。

然而，安德魯執政官親自擬定的這1方案，卻招致特戰隊副指揮特斯特中校的種種質疑。

需要說明的，這位特斯特中校今年35歲，是法屬地中海艦隊司令官特呂蓋將軍推薦給執政官的。

特斯特出生於法國南部沿海的1個海軍世家。但由於1次重大戰敗，數十年前特斯特家族就被剝奪了貴族身份。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令特斯特在殘酷的法國大革-命期間，成功躲過了種種的政治迫害。

1794年6月，這位特斯特曾以護衛艦上尉身份，參加了韋桑島海戰，又名「光榮的6月1日」，隨後因功晉陞海軍少校。

但不久，由於特斯特公開為關押在政治監獄的特呂蓋將軍辯護，因而收到了巴黎海軍部的強制退役令。

半年後，在安德魯的支持下，再度出山的特呂蓋接管了地中海艦隊，而苦逼的特斯特少校也同樣官復原職，執掌艦隊基地的海軍6戰隊。

不過很可惜，特斯特與他的海軍特戰隊在其後的兩年多時間裡，幾乎上沒有什麼用武之地。

1796年，在科西嘉島北部的1次戰鬥中，特斯特指揮海軍6戰隊藉助1次岸邊偷襲，成功繳獲了1艘英國巡邏艦。

這可是法屬地中海艦隊對英作戰中少有的勝利。為此，特斯特很快就晉陞海軍中校。

半年前，當得知弗恩上校來土倫艦隊招募特戰隊員時，特斯特不僅毛遂自薦，還得到了特呂蓋將軍的竭力推薦。

在結束了土倫基地的選拔后，特斯特中校帶著300士兵加入到巴黎郊外的實訓基地。也是在這裡，他見識到了1種可以依靠金屬滑行軌架，1次性發射5枚，有效射程高達4500米的秘密武器，洛基火箭彈。

不過，更令特斯特震撼的，是慘無人道的爆炸填充物，苦味酸。誰能想到將這種英國人發明的黃色染料在進1步提純過後，其爆炸威力超過了黑火藥的1百倍，甚至更高。

當然，苦味酸的保存、運輸與發射，都存在非常大的不穩定性。在隨後的幾次實操過程中，千餘名中就損失了數十人。即便是被軍醫官救活了，大多也伴隨著終身殘疾。

在這1期間，作為副指揮的特斯特中校，第1次接觸到安德魯執政官親自擬定的代號「野蠻人」的作戰計劃。

儘管這個石破驚天的作戰方案，的確令海軍中校眼前1亮，他也認為在厄勒海峽做伏擊，是1次打擊英國海軍的絕佳機會。

然而在詳細研究過後，特斯特卻感覺裡面的破綻不少，甚至有1些行動安排根本屬於不懂海戰的外行，在不切實際的瞎胡鬧。

首先，「野蠻人」方案中沒有考慮到北海與波羅的海的風向問題。

作為1名海軍軍官，特斯特深知北海與波羅的海氣候，遠比地中海和大西洋要惡劣的多，而且風向時刻都會發生變化。如果無法確定有利發射的風向，那麼洛基火箭彈的實際打擊範圍，將從最高的4.5千米，陡然降低到不足1千米。

為了證實特斯特的論點，在弗恩上校的1番交涉過後，他成功邀請基地里的氣象學家與物理學家，製作了1個類似簡易風洞的東西，大致測量了火箭彈與空氣相對運動時受到的阻力係數，最終充分驗證了特斯特的正確性。

其次，原方案的伏擊點的選擇與時機非常不合適。

在厄勒海峽的最狹窄處作為襲擊點，看似合理妥當，但實則不然。那是因為英國海軍官兵的素質極高，哪怕是在面對突然襲擊時，也能夠在狹窄海域內實施機動規避，逃離來自天空的襲擊。

特斯特認為要保證計劃的成功，就必須保證兩個前提，1是需要英國艦隊與丹麥軍隊交火中，打前者1個措手不及；2是，最好是讓英國艦船陷入淺灘，導致其無法實施戰術機動。

最後1點，將發射點全部設置在瑞典1側，不合理。

儘管瑞典是波羅的海各國中，最傾向英國人的國家。估計在未來的哥本哈根之戰中，也處於偏向英國的中立立場。然而，沿著瑞典1側海岸線前行的英國海軍，也絕不會為此放棄必要的警惕性。

加之厄勒海峽1帶，原本就是瑞典海軍與6軍的重點防禦區域（主要是為了對抗丹麥），法軍少許隊員滲透不難，但要攜帶大批物質建立「洛基火箭彈」的發射基地，就有提前暴露的危險。

所以，特斯特建議應該多考慮丹麥這1側的地域，尤其是無人海島，並藉助1些廢棄船隻的甲板來建立火箭的發射平台。

不久，特斯特中校的這份建議書，通過弗恩上校，藉助軍情局的秘密通道，很快轉交到安德魯那裡。

在詢問了多位專家，並詳細考慮了24小時后，這位最高統帥最終接受了特斯特的全盤建議，並任命後者擬定1份確實可行的作戰方案，即「野蠻人2號方案」。

對此，安德魯提出的1個最低作戰目標，就是要消滅英國遠征艦隊中，至少5艘以上的123級戰列艦；此外，還有4級、5級的巡洋艦，以及普通巡邏炮艇在內的其他艦船7艘，合計12艘軍艦。

安德魯之所以提出這個標準，那是執政官依照著1種「樸素」的，投入與產出比總體原則。

單單製作那3500枚「洛基火箭彈」的費用，以及在實操過程中的各種消耗，其成本就超過了60萬法郎，加之1年多來的各種秘密經費，總體費用高達100萬法郎，

依照1:10的標準，英國遠征艦隊的艦船損失就必須超過1000萬法郎。雖然說安德魯院士的數學能力不怎麼樣，但要算1筆經濟賬，對他來說依然是手到擒來的輕鬆事情。

18世紀，1艘風帆戰列艦的平均費用大約為6萬英鎊（其中1級戰列艦建造費高達10萬英鎊），而5艘戰艦列就為30萬英鎊；4級和5級巡航艦，以及普通炮艇，它們的平均價格為2萬英鎊左右（最高4萬英鎊，最低1萬英鎊），6艘為12萬英鎊，合計42萬英鎊，總體算下來1050萬法郎。

安德魯在下達給特斯特的命令，1旦完成上述任務，他便可以晉陞上校，如果任務超額完成，擢升海軍准將也不是不可能的。

另1方面，由於自信心爆棚的特斯特很是大膽的推翻了安德魯執政官親自擬定的方案。因此1旦完不成任務，他必然也要受到相應的處罰。很可能會被第2次趕回老家種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