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意外收穫（中）

上輩子都中規中矩，老老實實的穿越者，從不認為自己會在混亂的18世紀晚期，變成了1個道德標杆。

每當他想到「不可腐蝕的羅伯斯庇爾」的可悲下場，所以他並不忌諱自己的貪腐行為，自然也不介意下屬們的效仿；

此外，安德魯也親眼見證了眾多陰謀者，以拙劣伎倆陷害了丹東，而被譽為共和國救星的「偉大喬治」，竟然變得孤立無援……

基於此，安德魯在上台之前，就死死的抓住軍權絕不放鬆，幾年來1直堅持「魔擋殺魔、佛擋弒佛，百無禁忌」的傳統。

當安德魯的昔日好友，雷亞爾決定拋棄前者，1心1意的投靠治安委員會大佬阿馬爾的時候，安德魯轉身就派人在雷亞爾的馬車上安裝了1枚定時炸彈；

等到不願意交出軍委會大權的卡爾諾委員，立刻就被耍弄陰謀詭計的安德魯趕下台。而此刻的卡爾諾從上尉晉陞共和國的將軍還沒幾天，居然又變成了1名退役將軍；

最慘的就是皮什格魯，安德魯無視了自己之前的承諾，命令德馬雷派出政治部的行動隊，對原北方軍團司令官實施肉體毀滅。

在這3次秘密行動中，科隆貝都曾參與其中。

事實上，他就是奉命在雷亞爾的馬車上安裝了1枚新式炸彈，成功的將背叛安德魯的第2任政治部警長，送上天的行動執行者。

當然了，那時的科隆貝只是個毫不起眼的小警官，其軍銜也不過是1名士官。等到了1795年，他才晉陞到尉官。

在見識了「2代目」雷亞爾的灰飛煙滅，與「3代目」德馬雷的平步青雲之後，科隆貝知道，他想要得到更多，就必須贏得終極大老闆，「1代目」安德魯-弗蘭克的賞識。

如今，機會最終來了！

此時的科隆貝，不僅順利晉陞政治部警長（總監），而且他指揮的秘密警察還被賦予，偵緝「奧什與西哀士為首的陰謀集團」。

儘管第1執政官沒有授權科隆貝逮捕與審訊的權利，但這沒關係，不過是上位者複雜人性的1種矛盾體現。科隆貝對此非常確信。

安德魯在共和國-軍政獨-裁者的位置上，已經待了兩年有餘。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年輕的上位者想要放棄他手中的權力。

所以，安德魯想要維護他在法蘭西，乃至大半個歐洲的獨-裁者地位，就必須對任何會損害自己統治權的人與組織，再度重拳出擊，哪怕對方是昔日的戰友、夥伴與兄弟，都沒得談。

只要科隆貝能掌握足夠的證據，就會提前打消安德魯的顧慮。至於科隆貝和他的政治部，是否事後被安德魯責罰，都無所謂了。

正如執政官時不時調侃的那1句，「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親，不罵不愛」。事實上，循規蹈矩與墨守成規，才是積極進取者的大忌。

因為各種事實已經證明，能夠被第1執政官當面破口大罵的人，差不多個個都是幸運兒，他們不僅更能獲得安德魯執政官的信賴，晉陞速度也大大超過同僚，獲得的獎賞自然也更多。

這其中就包括：警務部長德馬雷，軍情局局長布魯斯，近衛師團的指揮官貝西埃爾，第2軍軍長聖西爾，第9軍軍長旺達姆等。

也是如此，科隆貝讓博萊恩跟隨黑幫，暗中調查艾羅夫人。真要是捅了什麼婁子，完全可以將洛朗等人甩出去再說。

因為他知道，早已退休的黑幫大佬林德對於洛朗的意見非常大，後者居然想著1個人繼續獨霸紅磨坊，這個日進斗金的聚寶盆。

……

在接下來的數天里，博萊恩警官除了在紅磨坊的辦公室，與會計克勞斯喝杯咖啡，閑聊幾句外，更多的時候，他選擇免費欣賞台下的歌舞表演，並對1個名叫克里斯蒂娜的美艷舞女非常感興趣。

有的時候，博萊恩也會坐在1輛馬車上，遠遠看著大個子布爾利領著1幫子小嘍嘍，趕往麗都夜總會那邊，找茬、鬧事、打架。

1旦幫派衝突中有人受傷，等到巡警趕來拘捕嫌疑人的時候，博萊恩會以秘密警察的身份，將紅磨坊的打手們在下1分鐘保釋出來。於是在某個夜晚，克里斯蒂娜就爬上了這位秘密警察的床頭。

不過，博萊恩的溫柔鄉生活也僅僅持續了1周不到的時間，那是傻大個布爾利在1次行動中，下手太重，居然打死了麗都夜總會兩名安保人員。

因為這1次鬧出了兩條人命，原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巴黎巡警再也不能不管了，否則會被正義感爆棚的立法議員們噴死。

所以，即便是有博萊恩趕來說情，然而行兇者布爾利依然被關入拘留所，1直等到律師趕來，將其保釋出來。不過數天之後，布爾利必須在律師陪同下，前往第2刑事法庭出庭受審。

當博萊恩上到紅磨坊2樓，走近洛朗辦公室時，站在走廊外的他聽到房間里，傳出來1陣喧鬧聲。

「該死的，我是不會出庭受審的！」說話的顯然是布爾利。

「要不，你回斯特拉斯堡躲幾天，等到風頭過後，再回來？」

這是會計克勞斯的建議，不過布爾利並不領情。

傻大個高聲的嚷嚷著說：「幹嘛又讓我跑路，那個秘密警察也不來管事。老大，你都把克里斯蒂娜送到了博萊恩的床頭，他怎麼不出1份力？」

「我當然是要出力的，」博萊恩推開了辦公室大門，他也不去欣賞房間里眾人的尷尬表情，直言不諱的說：「只要我們能抓到艾羅夫人的犯罪證據，1切就好說了。」

「什麼犯罪證據？」見坐在位置上的老大洛朗沒有吭聲，1旁的克勞斯隨即就代問了1句。

博萊恩笑道：「呵呵，政治部警察自然不在乎那些偷蒙拐騙的小事情，我們查處的，自然是，也必須是那些背叛共和國，反對第1執政官的保王黨分子，或是新雅各賓派的極端分子。」

「如果沒能找到呢？」原本1聲不吭的洛朗忽然問道。

秘密警察接著說：「這也簡單，無非就是想方設法的炮製1份，這屬於我們政治部警察的專業特長，不用麻煩你們。當然了，你們也需要配合著，幫忙找幾個適合的小角色，充當人證，提供口供。」

洛朗眉頭1皺，問道：「哦，你需要哪些小角色？」

博萊恩回應道：「當然是艾羅夫人的管家、僕人，最好是她身邊的侍女。我知道那位艾羅夫人在巴黎東郊有1處私人莊園，已經買了好幾周。每逢周2、周4與周6，她都會去莊園里過夜。」

黑幫頭子再問：「什麼時候動手？」

博萊恩說：「當然是越快越好，今天就是周2了。除非布爾利想要下周出庭受審，或是1輩子都背負殺人罪名。」

雖說共和國曆依然存在於官方文件里，但隨著督政-府的宗教寬容政策的施行，以及天主教再度回歸到法國社會，巴黎民眾已在重新使用更習慣的禮拜制。

「老大，我可不想上法庭，或是跑路1輩子。」布爾利再度嚷嚷起來。

「該死的傢伙，你給我閉嘴！」洛朗惡狠狠的罵了1句。

事實上，在整個行動之前，洛朗都反覆叮囑大傻個對人下手要輕，不要搞出了人命案件。1開始布爾利的確很聽話，只求傷人，從不弄出命案。

那是生性多疑的洛朗也曾懷疑科隆貝少校和政治部，只是在簡單的利用自己，等到真有事的時候，秘密警察們就會將自己拉出來，充當替罪羊。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大傻個布爾利最終還是鬧出大事來，如果此時洛朗選擇不管的話，勢必會令1干手下心灰意冷，有兔死狐悲的感覺。

如果在這個時候，義父林德再來插手1把，不少人會選擇倒戈，而眼下日進斗金的紅磨坊夜總會，自己也極有可能會保不住。

想到這裡，洛朗不得不接受了博萊恩的建議，但他要求眼前的秘密警察必須與自己1同行動。博萊恩毫不遲疑的點頭同意了。

只是洛朗不知道的，那1日，布爾利忽然變得情緒失控，發瘋的攻擊麗都夜總會的打手，是因為他喝下了博萊恩摻雜有某種興-奮-劑的酒水。

……

巴黎東郊，庫爾松莊園。

這樣的1個有美麗花園、湖泊、多棟別墅的莊園，其歷史可以追朔到16世紀，法國瓦盧瓦王朝統治時期。

作為庫爾松莊園主體建築的城堡，其面積超過1200平方米，裡面有20多個大房間，旁邊還有1個小城堡，700平方米的附屬建築。

與所有法式莊園1樣，庫爾松莊園還包括佔地45公頃的花園，1個超過1公頃的人工湖泊，湖邊還修建了花壇。

數周前，當艾羅夫人來到庫爾松莊園的時候，第1眼就喜歡上這個美麗的地方。此時，庫爾松莊園的前任主人對外開價是50萬法郎。

然而在得知站在艾羅夫人身邊的奧什將軍，就是平定旺代叛匪與舒昂黨人的法軍指揮官的時候，便主動將整個莊園的售價下探到25萬法郎，直接打了5折。

於是從6月開始，庫爾松莊園成為了奧什與艾羅夫人私下幽會之地。畢竟，巴黎市區人多眼雜，到處都是安德魯的鷹犬與眼線，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

通常來說，奧什會在每周2與周4的傍晚來庫爾松莊園，與艾羅夫人私會1宿，至於周6要返回凡爾賽，陪伴懷孕中的妻子阿德萊德。

今天是周2，等到入夜之後，奧什突然派來信使傳話，說他由於公務繁忙，無法前往庫爾松莊園，只能在周4加倍補上。

對此，艾羅夫人也不以為然，那是她知道奧什與西哀士走的很近，甚至連麗都夜總會都是西哀士首先提議修建的。

只是麗都夜總會的建設工期，如今卻是1拖再拖。因為擁有紅磨坊夜總會的巴黎黑幫，1直在明裡暗地的加以阻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