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東守西攻

長期以來，身為督政官之1的圖裡奧，主管的是共和國內政事務（相當於內相），因此擁有巡視地方省份的職責。

然而，在大部分的時候，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的巡視與外務工作，都是喜好東奔西走的第1執政官親力親為。

在安德魯看來，那位沒有什麼太大政治野心，又不喜歡爭權奪利，且忠厚可靠的圖裡奧第3執政官，更適合留在巴黎看家。

不過在共和5年熱月，對北方諸省的視察，安德魯同意圖裡奧執政官代表督政-府前往。而他本人將以「督戰多瑙河，對哈布斯堡王朝最後1戰」的名義，前往斯特拉斯堡。

在預計的行程安排中，安德魯將在斯特拉斯堡1帶轉乘蒸汽船，從萊茵河轉到內卡河，從斯圖加特上岸，騎馬趕往烏爾姆，並在此地再度換成蒸汽船，前往奧地利前線指揮督戰。

當然，安德魯的上述行程不過是1個煙幕彈，他在萊茵河上船之後，就將1直順流而下，途徑卡爾斯魯厄、曼海姆、美因茨、科布倫茨、波恩、科隆、杜伊斯堡等地，秘密轉進到巴達維亞（荷蘭）。

最後，安德魯1行人會在鹿特丹附近登6。這次，跟隨第1執政官出征的，除了形影不離的直屬近衛師團外，還有在科布倫茨與亞琛1帶修整的兩到3個野戰軍。

自從1794年6月的法國北部與比利時戰場開始，再到西班牙、萊茵蘭、德意志與義大利等戰場，反法聯軍遭遇到1系列令人髮指的失敗，還接2連3的損失了包括普魯士、荷蘭、西班牙、瑞士、德意志諸侯與義大利諸侯等在內的，大大小小的數十個盟友。

尤其在數月前，哥本哈根之戰的慘痛教訓之後，即便是狂妄自大的英國人也不敢正面在近海與6地，與有著「歐洲第1戰神」之稱的安德魯，及其指揮下的法國-軍隊做正面硬剛。

因此，英國內閣1致認為，唯有首先讓法國的軍政獨-裁者安德魯，以及數十萬的法軍主力部隊，全部陷在奧地利戰場而無法西顧的時候，英國遠征軍才能從荷蘭西海岸實施比較安全的登6。

事實上，在哥本哈根海戰過後，目睹英國海軍實力大損的小皮特首相，曾1度想要放棄登6荷蘭的軍事冒險。

然而，無論是從道義責任，還是現實戰略上說，英國方面不能坐視他們在歐洲大6最重要的盟友，哈布斯堡王朝毀於法國人之手。

因為安德魯今年以來已代表法國督政-府，連續3次回絕了維也納方面提出的和談請求，他發誓要徹底消滅邪惡的哈布斯堡王朝。

這位法蘭西第1執政官在巴黎的官方報紙上公然宣稱：實現和談的前提，首先，那位弗蘭茨2世皇帝必須要丟棄所謂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那1頂已經過時的，不合適因的醜陋頭銜；

其次，還要主動放棄除奧地利大公國之外的所有領土，這其中就包括由哈布斯堡家族成員統治下的，德意志諸侯國及義大利諸侯國，以及波西米亞王國、匈牙利王國、克羅埃西亞公國等等。

毫無疑問，在經過1796年到1797年的德意志戰爭、義大利戰爭勝利之後，如今共和國的整體軍事實力已遠遠大於哈布斯堡王朝，加之戰場正轉入到哈布斯堡的核心統治區域：奧地利與波西米亞，法國掌握了絕對的戰略主動權。

不僅如此，在法國-軍情局的鼓動下，匈牙利、波蘭、波西米亞等地也日益遭遇民族主義者的滲透，1場場配合法軍進攻的民族大起義，即將在布達佩斯，在克拉科夫，在布拉格等地上演。

在外交方面，歐洲大國中的俄羅斯和普魯士已是法國的兩位盟友。而且，安德魯執政官已在外交照會中做出保證，法國的東部國境線絕對不會越過萊茵河，繼而吞併德意志與義大利、奧地利與波西米亞的領土。所以，聖彼得堡與柏林也不願意多計較什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安德魯這是在邀請普魯士與俄羅斯兩國，下場來充當「玩家」。1旦神聖羅馬帝國的最大倚靠，哈布斯堡王朝被徹底打趴下后，處於1盤散沙的德意志諸侯，及巴爾幹半島的諸多奧屬領地，就將淪為法國、普魯士與俄羅斯的盤中餐。

毫無疑問的，安德魯派出的外交特使們也是如此暗示，甚至是明示普魯士與俄羅斯的兩國君主。

然而，除了穿越者自己，誰也無法預料普魯士國王腓特烈·威廉2世已經進入了生命倒計時，僅有3、4個月的壽命。

那是威廉2世感覺安德魯送來的，可以預防中風的水楊酸太傷腸胃，他在服用了兩個禮拜就停止了。所以不如意外的……

至於保羅1世，他在俄國的1系列「倒行逆施」的改革措施，正逐漸變得不得人心，尤其是在聖彼得堡，葉卡捷琳娜2世時代受寵的大貴族們，已在暗地秘密串聯，策劃各種陰謀，目的就是想推翻沙皇保羅1世的統治，好讓皇儲亞歷山大成功上位。

儘管在法國大使科蘭古侯爵的善意提醒下，依然效忠保羅1世的情報部門，配合聖彼得堡的禁衛軍部隊，成功平息了兩次未遂政變的陰謀，處決與流放了大批舊時代的貴族。

安德魯當然也清楚，等到沙皇身邊的禁衛軍統領，聖彼得堡總督也在英國大使與俄國大貴族的慫恿下，參與到軍事政變的時候，安德魯對於老大哥的悲慘結局，也將變得無能為力。

雖說，安德魯不能（或許是不願意）改變沙皇保羅1世的命運，但可以改變未來極有可能爆發的法俄戰爭，比如說將1場入侵戰爭，最終變為1個王朝繼承權的戰爭。畢竟，俄國法律是允許女性繼承皇位的。

當共和國擁有了政治、軍事與外交上的絕對優勢時，安德魯故意提出了令哈布斯堡家族與弗蘭茨2世，都無法接受的和談先決條件，就是明確向世人表達1個觀點，除非哈布斯堡王朝主動投降，否則不會有任何的和談機會，而戰爭必須進行到底。

此外，德意志方面軍與義大利方面軍的高級指揮官已被告知，不得與奧軍私下進行有關停戰協定的談判，否則將以叛國罪論處。

依照安德魯的往日做法，現役軍官1旦沾染有「叛國罪名」，基本上就是在等候特別軍事法庭就地槍決命令的下達。

回到眼下，既然安德魯法國已經鐵了心，要將哈布斯堡王朝限定為1個不完整的奧地利大公國（蒂羅爾州實際已被割讓給巴伐利亞），那麼維也納也只有實施戰略總動員，與死敵法國決1死戰。

當下，奧地利方面號稱已動員了80萬大軍，但裡面的水分極大，不僅民兵數量就佔到了50萬之眾。加之武器裝備要優先保障給正規軍，導致大部分民兵隨身僅有1件冷兵器。

即便是那所謂的30萬正規軍，也基本上是以毫無戰場經驗的新兵為主。之前的30多萬老兵已損失在低地國家、德意志與義大利戰場。所以，儘管士兵數量激增，但奧軍的實際戰鬥力卻是直線下降。

不僅如此，哈布斯堡統治下的捷克族（斯拉夫族的1支），匈牙利族（馬扎爾人）、波蘭族與克羅埃西亞族的士兵已經超過了奧軍總兵力的1半。

在波蘭、波西米亞、匈牙利、克羅埃西亞等民族主義情緒高漲之際，這些非德意志民族的外族士兵，屬於軍隊中極不穩定的因素。但凡有人挑撥1點火星，也許就會引發軍中的大規模暴亂。

上述的種種不利因素，不僅是卡爾大公和其他樞密院大臣已經意識到，就連智商堪憂的弗蘭茨2世皇帝也清楚1個事實：

僅憑哈布斯堡王朝的1己之力，是無法硬扛過兇狠殘暴，如狼似虎，裝備精良的40萬法國大軍的入侵。

此刻在環顧歐洲各國后，維也納沮喪的發現，自己有且僅有英國，這1個堅強盟友。隨即從今年以來，派往倫敦的奧地利特使，前前後後去了1波又1波。

單單4月之後，維也納就派去了5批特使，萬里迢迢趕赴倫敦，遊說英國決策者們，不要因為哥本哈根之戰的小小挫折，就變得灰心失望，畏敵如虎。

當然，奧地利特使不僅是給英國人打氣，最重要的目的有兩個：

其1，請求小皮特內閣加大對哈布斯堡的軍事援助力度，除了黃金與英鎊，奧地利人更需要令自己大吃苦頭的前裝線膛步槍，英國山寨版的「勝利者臼炮」，以及能夠在戰場上救命的藥物；

其2，英國6軍要儘快在法國西部或是比利時，開闢第2戰場，從而減輕奧地利軍隊在東面戰場的巨大壓力。毫無疑問，第2點才是弗蘭茨2世與他的奧地利特使們最為關心的。

鑒於哥本哈根海戰的重大損失，英國海軍已轉入本土防禦狀態，另外，英國人還暫時放棄了地中海與亞得里亞海的實際控制權。

由於缺乏英國-軍艦的保駕護航，來自英國的軍援船只有超過3分之2遭遇到法國及盟友艦隊截獲。

1旦等到西班牙海軍加入到戰局，從大西洋到地中海，及亞得里亞海的航道就會被徹底截斷，屆時奧地利方面將等不到來自海上的任何軍援。

基於這種考慮，卡爾大公和樞密院大臣們請求弗蘭茨2世皇帝，要求英國人務必要在7、8月份正式參戰。

那是哈布斯堡王朝對法國-軍隊的抵抗，最多只能堅持到今年年底，甚至是更早1點的10月份。到那時，歐洲歷史上最高貴的王國首都，維也納就將落入安德魯法國之手。

事實上，英國戰爭內閣連同海軍部、6軍部、外交部與情報部門，也曾經認真考慮過，選擇登6法國與比利時的西海岸。但很快，這1方案就被英國外交部、6軍部與情報部門聯手否決。

首先，在經歷了1795到1797年的殘酷森林絞殺戰後，布列塔尼的反抗軍早已不成建制，留下來的森林土匪幹點攔路搶劫與綁架殺人也許還行，但要配合英國登6軍隊作戰，幾乎不可能。

更別說，法國人在此設立了1個獨立西方軍團，還可以隨時組織與調動大批國內的預備役部隊，予以堅決反擊。

所以，英國6軍部普遍認為在法國沿海，實施強行登6，無意義給安德魯法國「送人頭」，上演1場更大規模的「登6基伯龍半島災難」。

至於比利時方向，據英國情報部門證實絕大部分的當地人，早已習慣於安德魯法國統治之下，所帶來的和平、安定與繁榮。

這3年多來，英國情報部門派出的大批間諜，在布魯塞爾、安特衛普、布魯日、根特和列日等地難以立足。間諜們往往在上岸之初，就會被當地人舉報，隨後就會遭遇到大批法國憲警的圍捕。

最終，思來想去的英國戰時內閣，還是將登6地點選擇到荷蘭。因為鹿特丹那邊的英國間諜發來消息，有1批荷蘭軍艦的指揮官願意投降英國海軍，投效目前已逃亡英國的尼德蘭（荷蘭）執政，威廉5世親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