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煙霧彈
第2執政，哦，已經辭職的第2執政勒貝爾，是在當晚離開巴黎，他將以普通公民的身份，在5名憲兵的護送下，前往南部800公裡外，馬賽近郊的1座由政-府資助的療養院，休息3個月。
與此同時，司法部長康巴塞雷斯在聖路易島別墅，從第1執政官安德魯手中，收到了重新入駐執政官辦公樓（豐饒樓）的邀請。不過在此之前，康巴塞雷斯必須辭去司法部長1職。
自始至終，安德魯藉助自己的權勢，強行將督政官的人數限定在3人，也就是《1795年憲法》規定的最少數量。
儘管立法議會（5百人院）屢次表達抗議，還發起過兩次司法訴訟。然而安德魯與督政府之舉，最後還是被高等法院，以及元老院聯合裁定為合法。
等到老資歷的西哀士宣布下野，5百人院越發缺少了領頭羊。看到安德魯故技重施，將自己的親信康巴塞雷斯再度扶持成為第3執政之後，立法議員們更是敢怒不敢言。因為這些人的首要大事必須贏得9月份的中期選舉，繼而保住立法議員的席位。
數小時之後的拂曉時分，第1執政官安德魯與他的秘書與副官等侍從官，及親衛隊，登上1輛擁有5節車廂的火車專列，再度趕往400公裡外的斯特拉斯堡。
期間，安德魯獨佔的車廂位於火車尾部，侍從室車廂則與執政官車廂相連，而衛隊車廂位於火車的中部。至於剩下的兩列車廂裡面，裝載的全是前線醫院急需的特種醫藥物資，其中就包括嗎-啡。
早在去年的時候，醫藥嗎-啡已在法蘭西科學院的實驗室成功研製出來。這種從阿-片分離並提取出來的物質，比其傳統的鴉-片汀的鎮痛效能強大20倍以上，基本上在注射之後就能立刻產生奇效。
由於前線的鎮痛藥物缺乏，很多重傷員無法忍受肉體上的痛苦，繼而咬著床單活活疼死，也有更為極端的重傷員，選擇了自殺。
當然，自殺的士兵基本都是1795年之前入5的老兵，他們受到雅各賓派**時期反宗教思想的長期熏陶，大都已不信仰天主教或是基督新教，自然也不相信「自殺之後會下地獄」的說法了。
而嗎-啡的及時到來，可以幫助戰場上的重傷員渡過這1特殊的灰暗時期。只是這類特效藥物處於實驗階段，數量極少，但效果特別好，以至於戰地軍醫官與前線指揮官們紛紛要求加大供應量。
至於醫學專家們反覆強調的藥物成癮性，已被所有人都忽視了，只要戰爭能夠贏得最後的勝利，1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在這種急功近利思想的綁架下，就連安德魯自己也不得不選擇了屈服，不斷催促位於魯瓦鎮的法蘭西科學院生物醫療研究院，加大針對嗎-啡的醫藥工程研究，擴大鎮痛特效藥的產量。
貨運車廂裡面共有5噸嗎-啡，就是該研究院的半年裡的全部產量，它們目的地將是德意志方面軍的戰地總醫院，烏爾姆。
另外，這5噸嗎-啡的1半，將會借道巴伐利亞南部與蒂羅爾地區，送到義大利方面軍的軍醫官手中。
除了嗎-啡等藥物外，貨物車廂里還有1些新式外科手術器具與耗材，包括止血帶、鼻飼管、凈水劑等，目前都屬於試驗品，需要兩個方面軍的戰地醫院軍醫官們，來評估它們的實際效果。
不同於苛刻的阿片類管製藥物，法國衛生部門允許法國各地，甚至盟友國的普通公司，參與醫用器具的設計研發與生產製造領域。
不過，醫療器具類的產品上市，不僅需要得到醫療專家組的驗證合格，還需要得到前線軍醫官的普遍認可。這樣才能獲取1個「軍用准入證」，繼而被列入共和國-軍隊的採購生產商目錄。
……
依照蒸汽火車平均30公里的時速來計算，巴黎到斯特拉斯堡400公里的距離，即便算上中途幾次補水、加煤與檢修的時間，24個小時之內就可以抵達。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因為兩地途中尚有好幾座鐵路大橋沒能完工，包括原定1797年6月竣工通車的沙隆鐵路大橋，也因為技術問題而不得不延期到年底。
基於此，這趟執政官專列在行駛到河邊后，數次改換為火車渡船過河；再加之，每天晚上8點之後到第2天5點，上述9個小時因為夜幕降臨，火車司機處於絕對的視野盲區，所以從安全的角度考慮，這1時段火車基本上不會繼續行駛。
當然，鐵路的有關部門正考慮在鐵路兩旁安裝1盞盞煤氣燈，或是以篝火替代，方便司機在夜間行車時，可以看清前方道路。
於是，區區400公里的路程，安德魯執政官的這1趟專列火車依然行駛了3天2夜。
傍晚時分，來到斯特拉斯堡之後，安德魯先與貝爾蒂埃進行了簡短會晤，草草的吃過晚餐，就在總參謀部臨時徵用的1棟大樓里，睡了整整10個小時，繼而補充這幾日睡眠嚴重不足的問題。
那是蒸汽火車的牽引力、時速、運量及安全性燈方面，的確達到了安德魯與蒸汽工程師們最初的設想。
不過，車輪碾壓鐵軌縫隙處的強烈震動感，以及蒸汽機車產生的各種巨大噪音，成為安德魯最為頭疼的問題。也是這些緣由，乘坐火車的舒適性，與1797年的現實火車，根本就毫無關聯。
好在商人、市民與軍人們，都沒有穿越者那般的矯情，他們非常喜歡這種方便、快捷、廉價的出行方式。
如果能等到所有的鐵路大橋驗收竣工，而且火車在夜間也可以正常行駛的時候，那麼1天之內，從巴黎就能抵達斯特拉斯堡。
當然了，商人運輸的牲畜、穀物、瓜果與甜菜等大宗貨物，很少走鐵路的，除了等不到數量稀少的貨運專列等原因外，運輸成本高是1個主要方面。
因此，水運貨船依然是東西方向的主要運輸方式。所不同的，大量的蒸汽貨船正在逐步取代風帆與船槳為動力的傳統貨船。
在1794年的時候，除了從英國走私外，整個法國也僅存1家皮埃爾兄弟公司在生產「老舊且過時」的低壓蒸汽機。而這種在手工作坊里純手工打造的「高科技」，其年產量還不足10台。
然而從1795年開始，安德魯領導的法國政-府拒絕承認瓦特蒸汽機專利技術之後，便大力推動以法蘭西科學院為主導的蒸汽機，尤其是高壓蒸汽機的自主研發工程。
很快，各種蒸汽機製造公司如雨後春筍出現在法國，目前註冊公司數量多達百餘家。預計在1797年的時候，全法國的蒸汽機產量達到3000台，比起3年前將增長300倍有餘。
和英國人不1樣，法國的蒸汽機近半數為新式的高壓蒸汽機，除了用於礦井抽水，為紡織廠、煉鐵爐、麵粉加工廠和其他工業設備提供動力外，還大量運用到火車與輪船上。
1796年，以特里爾造船廠為代表的法國3家造船廠，總共生產了約200艘內河蒸汽船（含蒸汽炮艇），總噸位為1.5萬噸；
而在1年後，國內與國外（軍方控制）的蒸汽造船廠增長到10家，年產量將突破800艘，總噸位達到8萬噸左右。
依照法國發布的標準，小型內河船的總噸位小於100噸，中型內河船的總噸位在100噸至500噸之間，而大型內河船總噸位在500噸以上。
即便是在1797年，造船廠所生產的內河蒸汽船，基本上以中小型為主。至於少量的500噸到1000噸大型內河船隻，僅有特里爾造船廠在生產，而且主要是軍用運輸船或是炮艇。
這是安德魯在為數萬法軍從萊茵河，突進到巴達維亞共和國的鹿特丹，提前在做準備。
第2天1早，重新恢復活力的安德魯，與貝爾蒂埃及總參謀部的1干參謀軍官共進早餐。
隨後，這位法軍最高統帥在會議室里，幾乎用了1個白天的時間，認真聽取了義大利方面軍與德意志方面軍的軍情彙報。
臨近傍晚，貝爾蒂埃告訴安德魯，憲兵總司令佩里尼翁已在昨日順利抵達多瑙河前線，並從索漢將軍手中接過了德意志方面軍的指揮權。
那1夜，安德魯的最終決策，還是讓索漢作為荷蘭方面軍的總指揮官，除了後者曾長期在北方軍團效力，與英國人有過交戰經驗外，另外舊王朝軍官世家出身的索漢，對於海戰也有1定的經驗。
更為重要的，1個方面軍的總指揮不能長期放任同1個人擔當。適當的輪換制，可以讓最高統帥與指揮官本人都感到安心。
當然，義大利方面軍的拿破崙-波拿巴屬於是1個特例，不過也沒關係了，安德魯已在義大利設置了足夠多的「保險機制」。
而且再過1到兩個月，等到荷蘭戰事結束，維也納方面選擇了投降，拿破崙就將自動卸任義大利方面軍的總指揮1職，他就將前往奧斯曼帝國，擔當法國駐伊斯坦布爾大使。
因為是要掩人耳目，避免奧地利與英國間諜察覺到法軍的動向，安德魯沒有給予索漢的1份公開的調令，而是借口後者與逃亡英國的保王黨，龐貝蘭格子爵夫人有關聯，因此將其免職，由憲兵隊將索漢押送到巴黎。
為了讓眾人配合演好這1幕戲劇，安德魯已事先同索漢、佩里尼翁與貝爾蒂埃等人都通過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