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美泉宮和約》
回到霍夫堡皇宮的夜裡，安德魯接見了1位老熟人，代號「小提琴手」的軍情局間諜，卡爾·舒爾邁斯特，軍銜少校。
自從去年，舒爾邁斯特以巴登商人的身份，潛入黑森林山南部，將約瑟夫大公，以及孔代親王父子從法軍包圍圈營救出來之後，他也跟隨著來到維也納定居。
儘管約瑟夫大公的為人非常混蛋，但知恩圖報的簡單禮儀還是有的，隨即給舒爾邁斯特在維也納警察局裡謀了個差事。
毫無疑問，出色的間諜都是幹警察的行家。
憑藉自己那與眾不同的能力，舒爾邁斯特很快就在維也納警察局內部混得風生水起，連續破獲了1批驚天大案，尤其是將10年內連續殺害50多位年輕女子的連環殺手繩之於法后，這位舒爾邁斯特高級警官，更是被維也納的新聞報紙讚譽為「神探」。
不僅如此，舒爾邁斯特的背景也非常過硬，警局上下無不知道他與哈布斯堡王族的約瑟夫大公關係密切。
很快的，舒爾邁斯特就被維也納警察局長特拉普男爵相中，繼而被提升為刑事偵緝警長，兼局長特別助理。
在法軍逼近維也納的時候，舒爾邁斯特接到了軍情局的緊急命令，讓他務必保證哈布斯堡帝國首都的穩定。
總之1句話，維也納絕對不能亂。
而此刻，身為警察局長的特拉普男爵正在猶豫，是留在維也納陪同弗蘭茨2世皇帝1同蒙難，還是跟隨其他貴族，逃到斯洛伐克首府布拉迪斯拉發避難。
最終，在舒爾邁斯特的積極勸說下，維也納警察局長選擇留在維也納。此舉，成功過穩定了全市上千名治安警察隊5，持續維護了首都的良好社會治安環境。
當安德魯進駐維也納之後，他已派人告知這位功臣，願意的話，舒爾邁斯特可以隨時來見自己。
今日，舒爾邁斯特來霍夫堡皇宮，是受了特拉普男爵的委託，代表維也納警察局向法蘭西執政官請求1件事，希望能提前發放警察們第4季度的津貼，以及聖誕節的特別補助。
在聽完舒爾邁斯特的訴求之後，安德魯當即寫了1張紙條，讓他去找正在清點哈布斯堡王朝國庫的總軍需官要錢。
很快，安德魯低聲問了1句，「想回來嗎？」
舒爾邁斯特聽后，臉上掠過1陣喜悅，但他隨即又搖了搖頭，說：「維也納警察局的工作很適合我。等法國-軍隊下1次佔領維也納的時候，或許就該是我功成身退的時刻了。」
安德魯滿意的點了點頭，當即說了1個口頭承諾。
「等到了那個時候，或許所有人都將稱呼你為匈牙利的伯爵先生。」
舒爾邁斯特聽后大喜，那是他終身懷著1個奇怪的信念，儘管他父親是1個阿爾薩斯的貧窮的鄉村牧師，他確相信自己祖先就是1位匈牙利貴族。
所以，獲得1個匈牙利貴族頭銜，就成為舒爾邁斯特的畢生夙願。
之後的連續3天，安德魯1直待在維也納市中心的霍夫堡皇宮裡面，他哪裡都沒去，就是坐在特蕾莎女王用過的大書房裡，批閱堆積如山的公文。
偶爾的，安德魯會與副官、秘書在王宮的花園裡散步，或是爬上鐘樓，看看維也納的雪景。
11月10日，安德魯1行再度來到美泉宮。
此刻，弗朗茨2世已經守候在大台階下，當法蘭西執政官的馬車及其護衛隊軍官來到時，弗朗茨2世迎上前去。隨即，他便以美泉宮主人的身份，向遠道而來的勝利者行擁抱禮。
安德魯眼中的這位奧地利大公顯得非常瘦，差不多屬於皮包骨頭的那種，不過對方長得十分高大，身高超過了1米9。
只是1張典型醜陋的哈布斯堡長長的臉，顯得過分狹窄，當然不討人喜歡，他還穿著1件深色的長燕尾服，1頂帽子蓋在後腦勺。
雖說弗蘭茨2世比安德魯大不了幾歲，但身為同齡人的他，卻像個可憐的「殘疾人」那般，總是習慣持著1根金色手杖。
在雙方參謀隨從的注視的目光下，安德魯將弗蘭茨2世拉到1旁，然後兩人在花園裡散步，就像是多年未見的朋友1般。
忽然，安德魯微笑著問了1句，他說：「約瑟夫，我可以這樣稱呼您嗎？當然，您可以叫我安德魯，我的朋友都是這樣稱呼我的！」
弗蘭茨2世立刻回應說：「當然，執政官閣下，哦不，安德魯。」
安德魯留意到不遠處的古羅馬方尖碑，對著身邊的奧地利皇帝問：「我在外交學院就讀的時候，曾有1位教授說過：所謂的合約就是用來撕毀的和退出的，而承諾就是用來騙人的！」
弗蘭茨2世急了，立刻反駁道：「抱歉，安德魯，我不同意這位教授的話，紳士不是無賴，貴族也不是強盜。」
聽到這裡，安德魯呵呵呵的笑了起來，「這樣說來，您會努力維繫法奧兩國之間不再發生不愉快的戰爭了？」
奧地利皇帝急忙補充道：「唯有我們雙方的共同努力，才能彌合彼此間的分歧，並將戰爭消滅於萌芽狀態。為了和平，奧地利絕不會再度發動戰爭了。」
不得不承認哈布斯堡皇帝的演員天賦，尤其是他說話時，眼神明亮而深邃，像是兩汪清泉，蘊含著豐富的情感與故事。不僅如此，雙眼中還透露出1種不屈不撓的精神，讓人為之敬佩，或是警覺。
如此精湛的演技，自然令安德魯嘆為觀止。也難怪在另1時空中，面對小強1般的奧地利人，1而再，再而3的挑釁，拿破崙皇帝居然沒將哈布斯堡王朝徹底肢解。
其根源，就是哈布斯堡家族與弗朗茨2世的節操無底線，每次失敗後為了繼續生存下去，什麼都可以賣，哪怕是他自己的親生女兒。
安德魯雙手1拍，大聲笑道：「我的朋友，我非常贊同你說的1切！至於現在，讓我們1同去履行兩國合約的簽字儀式吧。」
說著，兩位國家的最高統治者肩並肩，談笑風生的向不遠處的會議廳走去。
事實上，簽約儀式非常簡單，就是安德魯與弗蘭茨2世用同1隻鋼筆，在所有合約文本上署名即可。
至於那些用法語書寫的所有文本，都已經交由法奧兩國的外交與法務代表，逐句逐字的核對完畢，不存在偏差或歧義。
具體來說，哈布斯堡王朝願意解散神聖羅馬帝國，而弗蘭茨2世同意放棄神羅皇帝的頭銜。在法奧兩國條約簽署的同時，弗朗茨2世也簽署了1份對全德意志的政治聲明，明確傳遞上述內容。
由於哈布斯堡王朝與德意志團體相連的紐帶已被解散，所以奧地利也解除了構成這個紐帶的諸邦對他的臣服義務。
在安德魯的默許下，從1797年11月中旬開始，弗蘭茨2世以「奧地利皇帝」的名義，退而統治他唯1的領地。
《兩國和約》和《政治聲明》中使用「神聖羅馬帝國」的名詞，指的是哈布斯堡王朝的弗蘭茨2世所放棄的是奧古斯都的、君士坦丁的、查理的和馬克西米連的王冠。
於是，教皇利奧在聖彼得大教堂，為那個法蘭克王加冕之後1600年；凱撒在法薩羅戰役勝利之1800多年後，歐洲歷史上「最古老、最神聖的制度」傾覆了，神聖羅馬帝國的末日來臨。
其次，在領土方面，哈布斯堡王朝無條件放棄了，包括但不限於尼德蘭、萊茵蘭，以及德意志與義大利的所有諸侯領地。
不僅如此，奧地利同意將蒂羅爾伯國的3分之2領地割讓給巴伐利亞公國，而後者將象徵性的補償前者價值200萬法郎的黃金；
哈布斯堡王朝方面同意將放棄自1772年（普奧俄3國第1場瓜分波蘭）以來，獲取的所有波蘭領土，交給克拉科夫臨時政-府。
對於法軍佔領或部分佔領的捷克（波西米亞）、斯洛伐克、匈牙利等地，哈布斯堡方面願意立刻撤軍，並隨即結束戰爭，實現民族獨立與民主選舉。
等到兩年後，上述3地的民眾將會以公投方式，決定他們自己的命運，留在奧地利或是選擇獨立。
在最後的和約條款中，不再涉及奧地利南部的斯洛維尼亞、克羅埃西亞與塞爾維亞等地的民族問題，那是法國默許奧地利繼續持有這3個地區，繼而防範土耳其人與俄國人；
第3，在戰爭賠償方面，戰敗的哈布斯堡王朝，將向法國支付8億方面的戰爭賠款。
1開始，安德魯獅子大開口就是15億法郎，最後是在奧地利外交大臣施塔迪翁伯爵苦苦哀求下，這才減少到8億。
事實上，安德魯也清楚，經歷了數年高強度的反法戰爭，加之先後失去德意志和義大利的哈布斯堡屬地，以及波西米亞、匈牙利、斯洛伐克與蒂羅爾之後，奧地利國內的財源已盡枯竭。
依照規定，第1筆2億法郎的賠款將在1797年11月30之前支付完畢，屆時，法軍也將撤離維也納及周邊地區。
等到未來5年內，在奧地利連續支付了第2筆3億法郎，第3筆3億法郎的賠款及利息之後，法軍才會從西部的林茨（多瑙河），以及南面的格拉茨（阿爾卑斯山）等地撤軍。
第4點，弗蘭茨2世同意限制奧地利境內，包括但不限於正規軍、武裝警察與民兵等武裝部隊的總數量，將其維繫在5萬人以下。
這其中，正規軍的兵力不得超過2萬，而警察與民兵的數量也不得超過3萬，而且還要取締強制義務兵役制等戰時法令。
為監督奧地利在認真執行限制本國的軍力，法方將不定期的派出軍事觀察員，前往奧軍的各軍營，做實地調查。
不僅如此，奧地利將明確退出英國主導的反法同盟，並將在合適的時候，正式加入到法西兩國的反英《聯合聲明》。
事實上，當英國、瑞典與法國的外交官，在哥本哈根舉行雙邊，或3邊和談之際，哈布斯堡王朝就突然宣布投降，意味著反法同盟已變得名存實亡，或是說徹底破產了。
此外，奧地利還依照法國的要求，公開通緝那些拒絕向法軍繳械投降的奧軍指揮官，這其中最有名的1位，就是卡爾大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