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特別的闖入者

兩個月後，安德魯見波蘭、捷克、匈牙利在斯洛伐克分戰鬥有擴大化的趨勢，這才派出外交特使趕往布拉迪斯拉發，與各國外交官進行斡旋，最終令4國（地區）達成了1份停火協議。

波蘭、捷克、匈牙利3國，在斯洛伐克地區的勢力範圍維繫1797年11月30日的狀況，基本上就是波蘭止步於喀爾巴阡山北麓，而捷克、匈牙利的軍隊也不得越過喀爾巴阡山的西面與南面。

至於法國駐軍，將繼續佔據富饒的多瑙河流域，以及首府布拉迪斯拉發1帶，直到斯洛伐克問題得以徹底解決。

等到3、5年後，斯洛伐克就會在法國-軍隊的監督下，舉行1場公民投票，選擇是獨立建國，還是與波蘭、捷克，或是匈牙利進行合併。

鑒於另1時空的歷史，安德魯對於喀爾巴阡山以南，尤其是巴爾幹地區非常不感冒。

因為這場意在肢解哈布斯堡王朝的戰爭，業已達成了既定的目標。而法國在喀爾巴阡山與巴爾幹地區，並沒有太多的核心利益。

所以在必要的時候，安德魯會命令法軍從這個集國家、民族、宗教、社會階層等各種矛盾交織在1起的泥潭，或是戰爭的火藥桶中撤離。

除了法國本土，法蘭西在歐洲的核心利益，就是東面的德意志地區，如果繼續盤點下去，或許還有義大利。

相形之下，西班牙、荷蘭與瑞士就差遠了。事實上，只要上述3個國家中不出現反法情緒，安德魯法國幾乎都願意忽視它們的存在。

至於所謂的「反法情緒」，其根本就是英國人的挑動。很多時候，安德魯就幻想著將教皇庇護6世綁架到法國，讓後者召喚1次「大預言術」，或是「終極禁咒」什麼的玩意，直接將該死的英吉利海峽填平了，方便法蘭西的百萬雄獅踏平那個桀驁不馴的不列顛島。

……

安德魯是12月1日清早離開維也納的。臨近天黑的時候，在沿岸法軍士兵的陣陣歡呼聲中，法國執政官再度來到了林茨。

第2天，安德魯在與自己的侍從副官們吃過早飯，就在多瑙河方面軍總指揮，佩里尼翁將軍的陪同下，視察了關押著3、4千名奧地利軍官的戰俘營。

這座軍官戰俘營位於林茨的北部郊外，1處叫做克拉恩瑙的城堡，城堡的圍牆還被兩道高3米的鐵絲網纏繞，4周都是茂密的森林。

依照安德魯簽署的命令，奧地利中下級軍官的甄別與釋放，必須等到1799年之後。

在離開戰俘營的時候，安德魯忽然聽到1陣哭泣聲，透過車窗玻璃循聲望去，發現是1個十12歲的小女孩。

此刻，小女孩正跪在城堡外面，她的雙手抓著無法翻越的鐵絲網，因為聲音嘶啞的緣故，只能對著裡面的人痛哭流涕，讓人無限憐惜。

「嗯，你過去1趟！」安德魯指示身邊侍從中唯1沒穿軍裝的秘書，讓克萊爾上前問問情況。

過了30多分鐘的時間，克萊爾才回到了執政官的馬車上，立刻彙報了他所了解的所有情況。

那個小女孩名叫克麗絲-科赫，來自林茨與維也納之間的小城梅爾克。而克麗絲的父親，科赫少校此刻就關押在克拉恩瑙戰俘營里。她是受卧病在床母親的囑託，來此探望父親，

顯然，小女孩來得時間不對，已經過了1周1次的探親時間，因此被看守拒絕，就跪倒在鐵絲網邊失聲痛哭。

「你就好人做到底，親自帶她去見那位科赫少校吧。」安德魯對著自己的私人秘書輕聲囑咐道。

「不過」，安德魯繼續說：「至於對方的其他請求，你就不要擅自做主了。」

向1個女孩子套話，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然而克萊爾居然用了半個小時才回到馬車。「老謀深算」的安德魯不難猜測，秘書克萊爾未經請示，就帶著可憐的克麗絲去見她的父親，科赫少校。

所以，安德魯最後1句話就是對秘書克萊爾的小小警告。作為事實上的共和國獨-裁者，安德魯非常不喜歡身邊的人，明裡暗地的干涉自己已經做出的重要決策。

之所以將戰俘中軍官的釋放時間，故意延後1兩年，那是安德魯防範法軍在明年突襲普魯士的時候，奧地利突然給自己來1個背刺。

就像另1時空中，奧地利的卡爾大公就是趁法軍數十萬精銳陷入西班牙泥潭的絕佳時機，毫無徵兆的向駐紮德意志境內的法軍，及法國盟友巴伐利亞發動大舉進攻。

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1度讓疲以奔命的拿破崙皇帝抓狂不已，甚至還在阿斯珀恩·埃斯林戰役中首嘗敗績。

基於此，安德魯才故意扣押數千名奧地利軍官不放，卻讓近2十萬奧軍士兵6續解甲歸田，因為沒有各級軍官的組織，協調與指揮，即便是接受過訓練的20萬士兵，也只是1盤散沙，1群綿羊。

安德魯在林茨待了兩個晚上，就繼續向西。

在途徑帕紹的時候，巴伐利亞王儲夫婦早已離開了韋斯特城堡，不過也留下了1份信函，希望法蘭西第1執政官能夠訪問慕尼黑。

安德魯想了想，最後還是婉言拒絕了。那是他知道巴伐利亞在得到蒂羅爾伯國后，就派遣軍隊與徵稅官，在當地橫徵暴斂，試圖彌補在戰爭中的巨大虧空。

也正式如此，巴伐利亞的倒霉日子也將隨之到來。

12月4日，安德魯和他的近衛師團抵達了法國統治下的烏爾姆自由市。

安德魯原本是不打算在烏爾姆停留，準備直接乘坐火車離開。

然而，蒸汽機出現了嚴重故障，由於相關的配件需要從斯特拉斯堡的倉庫里運過來，所以安德魯不得不在烏爾姆多停留了72小時。

好在此刻的安德魯並不怎麼著急，沒有與往常那樣，火急火燎換成馬車去趕路。那是他只要在聖誕節之前的平安夜，抵達杜伊斯堡，與埃爾隆伯爵夫人，以及兩個小傢伙團聚即可。

逗留烏爾姆期間，安德魯帶著親隨衛隊，視察當地法國工業園裡的各種產業。1日下午，安德魯從造船廠回來時，他正在車廂內專心致志的讀著歌德的1部舊作，《少年維特之煩惱》。

在馬車放慢了車速，即將左拐的時候，1個髒兮兮的「小男孩」突然從路邊沖了出來，直奔安德魯的馬車門，然後就死死的抓住不放。

見狀，1旁的幾個近衛騎兵被嚇了1跳，他們趕緊去阻止那個不要命的小混蛋。

然而，當衛兵們留意到入侵者並非小男孩，而是1名小女孩時，也就沒有使勁，於是車門還是從外面打開了，小女孩靈巧的躲過士兵的抓捕，成功跳進了法蘭西執政官的車廂內。

見到車門被打開，還有人闖了進來，安德魯大吃1驚，高聲喊道：「真tm見鬼，這混蛋要幹什麼？」

執政官定神仔細1看，認出眼前這位十12歲的女孩，就是那日跪在戰俘營外面的克麗絲。於是，他十分生氣的怒斥道：「該死的……小混蛋，你不是見到了你的父親了嗎，還跑來幹嘛？」

克麗絲的法語似乎不太好，但她能從上位者那生硬的語氣中，感受到了很大的憤怒。

很快的，小女孩她的淚水潸然而下，急忙用結結巴巴的法語解釋自己闖入的目的，只是為了懇求「偉大的征服者賜予她1個珍貴的恩典」，就是釋放她的父親回到家中，好讓1家人能夠團聚。

「不、不、不！」執政官大聲喝道。

「你別做夢了，如果我現在答應了你的這個要求，不出1天的功夫，你或是其他成千上萬的人，就會想出別的什麼要求來。」為了讓對方聽清楚，安德魯切換為德語，在訓斥非法的闖入者。

可憐的克麗絲仍然在向安德魯苦苦哀求，希望偉大的君主能夠恩准，可是安德魯表現的無動於衷。

當馬車在臨時統帥部的小廣場停下時，安德魯起身對著小女孩命令道：「我要求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下去，因為我真得生氣了。而且，你的要求是不可能得到滿足的。」

說完，安德魯再也不想聽克麗絲的哀求了，他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隨即，1名衛兵強行將弱小的入侵者抱下了車，放到了法軍統帥部的院子外面。

此刻，站在3樓窗檯邊的克萊爾目睹了這1切，也聽到了小女孩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這1令人掃興的場面結束之後，那位1無所獲而被迫離去的克麗絲嗚咽著守在崗亭附近，希望能在這裡等候「偉大的征服者，說不定在下1次，他就會同意釋放自己的父親了。

克萊爾嘆了口氣，並在心中搖了搖頭，他知道鐵石心腸的執政官，絕對不會為了區區1個小女孩，推翻他親自發布的軍令。

然而在上1次，年僅11歲的小克麗絲那非凡的勇氣，以及她對父母的愛，曾給克萊爾的內心帶來了極大震撼。

2十分鐘后，克萊爾偷偷的來到外面的崗亭，他將幾片火腿3明治和1壺清水，遞給飢腸轆轆的小女孩。

從談話中克萊爾了解到，克麗絲在得知自己父親釋放的希望，全部寄託於法國執政官身上時，她就偷偷溜出了旅店，毅然決然的在前夜凌晨時分，從河港碼頭爬上1艘前往烏爾姆的運輸船。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克麗絲甚至剪掉了1襲漂亮的金色長發，故意將自己打扮成1個髒兮兮的野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