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最後通牒與正式宣戰（續）
早餐的時候，安德魯如往常瀏覽軍情局的簡報時，發現了令自己非常感興趣的信息。
「5月20日，俄國王儲亞歷山大攜帶王儲妃伊麗莎白，乘坐俄國軍艦「皇太子號」已經抵達了斯德丁，威廉3世派王弟路德維希親王前去迎接……
21日上午，俄國王儲夫婦抵達柏林，立刻就受到了普魯士國王威廉3世和王后露易絲的最熱情迎接。期間，王後路易絲甚至換上了1套戎裝，並讓她的玫瑰龍騎兵部隊參與了游-行……
22日，在柏林城市王宮裡，威廉3世與亞歷山大舉行了1次秘密會晤，雙方僅攜1名侍從參與，會議內容暫時無法獲知……
23日，已經確認消息，普魯士國王夫婦與俄國王儲夫婦，1同前往波茨坦，走到腓特烈2世的地下墓穴中，借著火把的微光，他們在這位普魯士先王棺木前發誓，將結下永恆友誼……」
看到這裡時，安德魯嘴巴1歪，不由得笑了。
心想著，這不過是保羅1世發起的1場禮節性的訪問，然而威廉3世居然將其定性為，俄普兩國的反法結盟儀式。
事實上，保羅1世之前已向新任法國大使克拉克鄭重承諾：俄國絕不會與普魯士締結軍事同盟。
那是安德魯搜索了前世的記憶，確定保羅1世雖然為人暴戾，但作為虔誠東正教徒的他，似乎沒做出違背過自己諾言的事情。
當然了，如果是亞歷山大1世成為了俄國沙皇，安德魯絕對會認定俄普結盟已經締結成功。
不過這樣也好，俄國王儲亞歷山大在普魯士的種種過火之舉，可以被安德魯法國視為，俄羅斯帝國對歐洲霸主的主動挑釁。
據此，等到普魯士與北德意志戰爭行將結束之際，可令波蘭方面軍在普俄兩國的國境線附近，也就是涅曼河1帶，挑起1兩次小規模的軍事衝突，適當顯露1下歐洲霸主的強壯肌肉。
很快，安德魯留意到陪同亞歷山大王儲夫婦出訪普魯士的，還有俄國外交官亞當·耶日·恰爾托雷斯基親王。依照軍情局的補錄說明，此人為波蘭王子，現在則是亞歷山大王儲的摯友。
「呵呵，恰爾托雷斯基？波尼亞托夫斯基第2？」
安德魯饒有興趣的在恰爾托雷斯基的名字上，畫了1個大大的圈。不僅如此，他還做了1番詳細批註，要求軍情局的人，密切跟蹤恰爾托雷斯基親王與王儲妃伊麗莎白的1舉1動。
另1時空中，恰爾托雷斯與王儲妃伊麗莎白不僅有過1腿，兩人還生下了1個女兒（但不久夭折）。甚至，後世的8卦傳聞中，恰爾托雷斯與亞歷山大之間似乎也有過斷袖之癖……
另1方面，普魯士王后露易絲與亞歷山大，更多的屬於前者對後者的敬仰與感激，至於兩人的私情，大概率是沒有的。
早餐過後，安德魯還將剛剛回到巴黎的，法國駐柏林使館的1等秘書馬爾波，叫到自己的辦公室，詢問1下具體情況。
馬爾波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出生於斯特拉斯堡，能說1口流利的德語，經常受邀參加柏林的各種沙龍聚會。
於是安德魯問他：「覺得那位詛咒過我的普魯士王後路易絲如何？漂亮吧？是金髮？對不對？有人說，她還準備親自上戰場?」
原法國駐柏林使館的1等秘書說，在俄國王儲夫婦抵達柏林的當天，王後路易絲就在柏林領著她的玫瑰龍騎兵部隊游-行，而且根據很多人的傳聞，她說將帶著她的龍騎兵進入巴黎。
安德魯懶得理會與女人1般見識，他只關心他關心的話題，繼而追問道：「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普魯士王后長得漂亮嗎？」
馬爾波恭敬的回應說：「是的，執政官公民，她確實漂亮，但有1點美中不足。她總是戴著1個大領帶。你也是知道的，那是為了遮掩嚴重的甲狀腺腫，而且聽說由於醫生們的反覆折騰，傷口常流出化膿性的液體，尤其當她跳舞時更嚴重，但跳舞又是她最喜歡的消遣。
不過，她現在的大脖子小了很多，而且即便是頻繁的跳舞，甲狀腺體也不會腫大，也不會輕易的化膿。當然，全普魯士的人都知道，這1切得益於你提出了針對大脖子病症的有效藥物方案。」
安德魯同樣也沒有理會使館秘書的讚譽，他在醫學會議上將露易絲王后得病情拉出來談，也沒怎麼安好心。
不過依照馬爾波的介紹，好像是王後路易絲被那位儀錶堂堂的俄國王儲亞歷山大，迷得神魂顛倒，而不是反過來變成了男追女。
安德魯接著問：「我聽說26個近衛騎兵軍官，在法國使館門前磨軍刀，還1度煽動柏林市民要衝到法國使館內部？」
馬爾波猶豫片刻，如實報告說：「確有其事，而且，我們是在300名柏林警察的嚴密保護下安全脫身的。」
安德魯將手壓在自己腰間的劍柄上，怒喝起來，「好1群傲慢無禮的傢伙！」
說著，他又對著1旁的第1近衛師團的指揮官，貝西埃爾將軍命令道：「進入柏林之後，你去戰俘營里清查這26個近衛騎兵軍官，但凡沒死沒重傷的，1律押解到法國使館前，給予他們毛巾和肥皂水，給我把他們磨刀的台階全部沖刷乾淨。
嗯，是反反覆復的沖洗，至少需要10遍！至於不聽話，拒絕贖罪的軍官，1律用鞭子抽打，別打死就行了。呵呵，普魯士人只記得在鞭子下遵守紀律。
還有，記得給當日守衛在使館門前的300名柏林警察，送去1份來自法國的禮物。嗯，每人1件雨衣和1雙雨鞋。」
「是的，執政官公民！」第1近衛師團的指揮官的回應道。
需要說明的，法國產的雨衣和雨鞋，在柏林的售價高達800法郎。
幾分鐘后，馬爾波隨即退出了執政官的辦公室，那是俄國外交官烏布里來到巴黎。烏布里名義上是來加強法俄的准盟友關係，實際上是來探聽法普之間的戰爭是否會爆發，而且是什麼時間爆發。
數天後，柏林那邊傳來信息，普俄兩國就同法國作戰問題達成1份不具約束力的口頭協定。根據協定：1旦普法戰爭爆發，俄國則將會援助普魯士。
不過，情報顯示，那位擔當俄國外交特使的波蘭王子恰爾托雷斯基，並沒有回答俄國是否會直接出兵，幫助普魯士抗擊法國。
狡猾的波蘭王子只是宣稱：蘇沃洛夫元帥與10多萬俄軍主力，目前正在瑞典和芬蘭方向上作戰，預計11月之前不會結束戰爭。
「這是障眼法！」安德魯告訴自己的參謀長，他說道：
「我可能之前對保羅1世表現的太過樂觀了，那位俄國元帥說會在10月結束戰爭，但我懷疑他可以在7月份佔領整個芬蘭總督區。等到8月，俄軍主力或許就將南下，布防於涅曼河1帶。
貝爾蒂埃，你以總參謀長的身份告訴馬塞納，讓他和他的波蘭方面軍，務必嚴密監視河對岸俄軍的1舉1動，防範任何形式的突襲。
如果有必要，馬塞納可借口地圖錯誤等任何理由，主動出擊，消滅少量的俄軍精銳，但千萬不要打敗了。否則，等我抵達俄國前線的時候，就會第1個拿他的人頭祭旗。」
與此同時，普魯士與英國的外交關係表現的十分微妙。
儘管兩國表面上因為漢諾威的歸屬問題，而處於互不信任的緊張狀態。但在實際上，英國正極力慫恿普魯士對法作戰，並保證提供大量英鎊支援。
安德魯非常確信，以俄普兩國為中心、由英國提供經費的「第2次反法聯盟」已經正式形成了。
……
杜伊斯堡城市王宮的大帳蓬宴會，給安德魯留下非常不錯的印象。所以在回到楓丹白露宮的時候，他也命人在宮廷內部的大花園裡搭好的1個大帳蓬，放上近5十張長條桌，擺上1百多套餐具用於招待歐洲各國駐巴黎的外交使節。
不同於德國宴會那般簡樸無華，法國的菜肴多種多樣，精緻美味。
此刻，法式煎鵝肝、焗田螺、吉拉多生蚝、魚子醬、血鴨、牛扒、松露、紅酒雞、馬賽魚湯與洋蔥湯等，已經擺放在餐桌上；
至於酒類有香檳酒、紅白葡萄酒、雪利酒、朗姆酒、淡啤酒、白蘭地與威士忌，還有咖啡、可可、紅茶等飲料；
當然，也少不了慕斯蛋糕、冰淇淋與巧克力歌劇院等著名的法式甜點。
餐桌上，法國執政官正興緻勃勃的與各國外交官們聊天，聽著他們那好聽的恭維話。
然而，沒等1杯香檳下肚，副官蒙布倫行色匆匆的走了過來。他站到執政官的1旁，低聲附耳幾句。
隨後，安德魯起身，示意正在演奏的音樂家們立刻停下來。
那是普魯士駐法國大使列瓦爾德男爵，帶來了威廉3世的最後答覆。
身材瘦削的普魯士大使徑直走到安德魯面前，他先是雙腳立正，再從助手那裡接過1份封面上標註有黑頭鷹的國書，然後微微低頭，畢恭畢敬的遞到法國獨-裁者面前，最後又不卑不亢的說道：
「尊敬的第1執政官閣下，這是普魯士王國的君主，弗雷德里希·威廉3世國王陛下對法蘭西的最後答覆！」
心知肚明的安德魯並沒有接過那份國書，他假惺惺的故作1番欣喜，繼而又應上1句，「尊敬的男爵先生，請直接念吧！我正滿懷期待的聽到來自普魯士國王的善意。畢竟，德意志和法蘭西的人民都希望著和平永存！」
列瓦爾德男爵停了片刻，他環顧了圍在4周的各國外交官，打開了那份威廉3世告安德魯的國書，並親自宣讀了這1份最後通牒。
「……如果，法國-軍隊的最後1名士兵不能在72小時內，也就是6月6日前，全部撤離萊茵河以西的所有德意志帝國領土，那麼英勇無畏的普魯士軍隊及其盟友，將誓死捍衛德意志的利益而戰。」
聽到最後1句話，安德魯居然愣住了。
半晌過後，怒極反笑的他飛起1腳，踢倒自己面前的長條桌，將擺放的食物酒水掀翻在地。
接著，安德魯又抽出自己隨身的佩劍，將其插在草地上，最後，他怒視著普魯士大使，猶如雄獅般的怒吼起來。
「該死的威廉3世，這個卑劣的，不知廉恥的君主！好吧，既然他和普魯士期待與共和國再度交戰，那麼我就還給他1場意想之中和意料之外的戰爭……
沒有必要等到6月5日，從今天6月3日開始，從你離開楓丹白露宮的時間算起，普法兩國已經重新進入戰爭狀態……
沒錯，我將趕赴法蘭克福，坐等普魯士軍隊前來送死。然後，將揮師北上，趕到柏林，好讓你們那個言而無信的君主小人，痛哭流涕的跪在我面前求饒，尋求法國人的寬恕！」
自感受到了極大侮辱的普魯士大使，隨即將手中的國書交給安德魯的副官，然後他本人退後1步，向法蘭西的獨-裁者鞠躬行禮后，趕緊轉身離開。
在法國與普魯士保持和平3、4年後，從1798年6月3日13時1刻開始，法普兩國正式宣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