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初見亞歷山大

第762章 初見亞歷山大

今年3月,安德魯直接插手了外交部的內部事務,更換了法國駐俄大使,將年輕的科蘭古侯爵,變成了新聞記者出身,政治敏感性更強的克拉克。

克拉克長期以來,都是安德魯司令官、救國委員會委員、執政官的「御用記者」,之前還擔當法國駐丹麥全權大使。他曾在去年有力配合弗恩指揮的突擊隊,贏得了哥本哈根海戰。

儘管出於維繫法俄關係友好的目的,安德魯在第8次瑞俄戰爭中,兩度力挺保羅1世,將法軍的2流制式武器,諸如勝利者臼炮與前裝線膛槍等售賣給俄國-軍隊,但私下的小動作也不少。

包括允許留置西波美拉尼亞地區的瑞典軍隊與芬蘭民兵,攜帶他們的武器,返回芬蘭總督區,從而成為了瑞典防禦東面俄國的主要軍事力量。

等到保羅1世決定任命庫圖佐夫元帥、烏沙科夫海軍上將為瑞俄戰爭的6軍與海軍總司令之際,安德魯知道瑞典守不住芬蘭了。

原本,法蘭西執政官還在糾結波羅的海3國中,不聽話的「森林兄弟」,居然在私下裡繞開了軍情局,公然聯合芬蘭民兵,協調共同抗擊俄軍。

等到臨近6月,在法普戰爭1觸即發之際,安德魯已改弦更張,默許,縱容,甚至讓軍情局下場,將波羅的海與芬蘭灣1帶的反俄抵抗組織聯合起來,對俄國人實施游擊戰。

以前撤走的法國-軍事教官,還有軍情局特工,又重新回來了。

與此同時,各種法軍淘汰下來,或是戰場繳獲的制式武器備,還有各類軍需物質,藉助不同的途徑運到了芬蘭、立陶宛、愛沙尼亞與拉脫維亞等的抵抗組織手中。

……

基於東方傳統的道德觀念,安德魯以各種理由,拒絕接見俄國皇儲亞歷山大,這個未來的弒君者、弒父者。

所以,在進駐柏林數周以來,法國執政官只是命令自己的侍從長,科蘭古侯爵去招待遠道而來的俄羅斯皇儲。

原本,安德魯指望亞歷山大碰了軟釘子后,就知難而退,或是返回聖彼得堡,或是前往瑞士伯爾尼,探望被他視為父親的老師,拉阿爾普,後者如今已是瑞士邦聯的執政官之1。

但顯然,安德魯嚴重低估了那位年輕俄國皇儲的忍耐性。那是亞歷山大從幼時開始,在與祖母葉卡捷琳娜2世、保羅1世的交往,或是交鋒中,不斷磨練出驚人的意志力與忍耐力。

哪怕連續4周遭遇安德魯的冷遇后,亞歷山大依然能「保持初心」,每日定時的彬彬有禮的來拜訪,或是說是「折磨」法國執政官的侍從長科蘭古,令後者身心疲倦、苦不堪言。

7月31日,安德魯收到了波蘭方面軍的軍情報告,宣稱前日,在大批俄屬波羅的海艦隊的掩護下,俄國元帥卡緬斯基率領2萬俄國6軍,還有普魯士親王路德維希的8千普軍殘兵,已經登6柯尼斯堡,並成功接管了這個城市的1.2萬普魯士守軍。

在決定接見亞歷山大的半小時前,安德魯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簽署了來到柏林的第1分處決令。處決名單1共有兩位普魯士軍官:路德維格·約克·馮·瓦滕堡上校,馮·呂措夫上尉。

上述2人的罪名,不僅是拒絕向法軍投降,他們還在暗地裡組織了1支敢死隊,準備潛入柏林,行刺法蘭西第1執政官。

受這1樁陰謀案牽連的,有庇護兩位陰謀者的勃蘭登堡的行政長官,亞歷山大·多納伯爵,還有阿恩特、泰奧多爾·科爾納、馬克斯·馮·申肯道夫和弗里德里希·呂克爾特等政治詩人,以及被認為有牽連的尼布爾、施萊爾馬赫和阿尼姆等編輯,同樣也遭遇到法國憲兵隊的逮捕,隨後被軍事法庭判決,流放在西波美拉尼亞地區,服苦役15到20年。

在得知此事後,施泰因等人還想向埃爾隆伯爵夫人再度請求,希望後者能說服安德魯執政官能夠赦免這些「可憐的人兒」,至少不要判處兩位軍官死刑,但遭到了魯爾公國太后的婉言拒絕。

最後,伯爵夫人很是無奈的道出實情,說「1次仁慈」,並不再插手此事。因為她被安德魯告知,有效的赦免令僅有1次,卻已經在兩周前,用於被流放的舒倫堡親王身上。

至少在短時間內,埃爾隆伯爵夫人也將是無能為力。

需要說明的,瓦滕堡上校與呂措夫上尉兩人,在另1時空的1813年之後,是普魯士軍隊中反法派系的中堅力量,僅次於布呂歇爾,屬於安德魯羅列的必殺名單之列。

尤其是後來晉陞普魯士元帥的瓦滕堡,在拿破崙遠征俄國失敗后,幾乎是1己之力,成功說服了俄國沙皇和元帥,從而讓2萬多被俘普軍士兵重獲自由,成為反法聯軍的1員。

事實上,如果瓦滕堡與呂措夫兩人能夠識時務、隨大流,主動向法軍投降,而不是潛伏於勃蘭登堡,組建不知所謂的「榮耀普魯士」的反法組織,安德魯還不至於堅持要處決普軍的兩個小人物。

而勃蘭登堡的前行政長官,亞歷山大·多納伯爵,自然是捲入了「榮耀普魯士」的陰謀中。幸好這位伯爵屬於高級行政人員,從而能在法國的軍事法庭下,免於1死。

至於阿恩特、科爾納、申肯道夫、呂克爾特等政治詩人,以及尼布爾、施萊爾、馬赫和阿尼姆等編輯,這些德意志文人的被捕,大都屬於無妄之災。

因為另1時空中,上述人等都是普魯士王國中,立場堅定的反法文人,是1813年興起的德意志民族解放運動(德意志的覺醒)中,最著名的鼓吹家,戰爭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雖說安德魯深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淺顯道理,但是毫不遲疑的清楚1些隱患,或是長期流放潛在的反抗者,可在1定程度上,減緩未來20年內的普魯士危機。

畢竟,頭顱可不是韭菜,被割了后,是不能立刻長出來,至少需要18到20年的時間。

……

下午3時,安德魯來到2樓的小會客廳,接見遠道而來的俄國皇儲亞歷山大。

進門的第1眼,安德魯就非常欣賞亞歷山大的修長身材,他的5官纖巧,有1雙藍色的眼睛,透露有柔和與迷惘的神情,栗色的頭髮似波浪般彎曲,臉上總掛著葉卡捷琳娜2世傳給他的迷人的微笑。

1番客套歡迎詞之後,安德魯笑盈盈的邀請俄國皇儲入座,身為侍從長的科蘭古給主賓兩人,送來兩杯冰鎮過後的雷司令。

這種葡萄酒的外觀,呈現淺金黃微帶綠色,澄清透明,果香濃郁,不僅安德魯非常喜歡,而且亞歷山大也時常念叨這種白葡萄酒的美妙。

淺嘗1口后,安德魯隨意的放下冰涼的酒杯。而在對面,亞歷山大也留意到柏林城市宮新主人的1舉1動,他隨即也輕輕放下酒杯,然後等待著法蘭西執政官開口說話。

然而,安德魯只是讓科蘭古端來幾盤填肚子的法式糕點,那是此刻已臨近下午3點,下午茶的時間到了。

等到侍從長出門之後,安德魯就忽然對著俄國客人開口說道:

「殿下,您打算在柏林待到幾時?現在整個普魯士到處兵荒馬亂,因為有不少尚未剿滅的匪徒,導致波羅的海1帶也不怎麼安全,不如就由我的近衛騎兵護送您到柯尼斯堡港,烏沙科夫海軍上將指揮的俄國艦隊那邊。順便的,您也告之卡緬斯基元帥及麾下2萬俄國士兵乘船,原路回歸聖彼得堡,免得法俄兩國就此傷了和氣。」

亞歷山大聽到先是1愣,他想不到安德魯說話會如此直接,話語中有種強迫自己必須做出選擇的口吻,其語氣與神色就與皇祖母葉卡捷琳娜2世那般,咄咄逼人,不容反抗。

某種程度上來說,安德魯已把亞歷山大當「瘟神」對待。只是不僅打罵不得,還要竭力招待好,即便是法俄兩國大戰1觸即發。

儘管心中頗為不爽,但俄國皇儲還是恭敬的回復道:「執政官先生,您的建議讓我心存感激。不過,我在目前僅是以個人身份留在柏林。由於信息受阻,我還不了解聖彼得堡的相關政策。」

安德魯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

不得不承認,亞歷山大的舉止優雅。無論何時,都不會顯露煩躁表情。似乎是耳聾,習慣於微微低頭,竭力傾聽對方的談話。

自始至終,亞歷山大表現的謙遜祥和,因此很容易博得他人的信任,再伴隨有他那優美的手勢,以及戲劇性的言談舉止,更能蠱惑身旁的人。

至少安德魯身邊的侍從長科蘭古,就對這位年僅22歲的俄國皇儲,抱有極大的好感。

不過,這1切迷惑不了安德魯,因為他從拉阿爾普的記錄中,非常清楚在亞歷山大孩童時代起,就已經養成掩飾內心感情的習慣,所謂的「相貌出眾,英俊善良」,更像是他與生俱來的偽裝色……

既然亞歷山大不願意回國,那安德魯建議對方可以從柏林南下,前往瑞士的伯爾尼,拜會曾經的半個父親,老師拉阿爾普,現如今瑞士共和國的執政官。

這1次,就輪到亞歷山大笑而不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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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西17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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