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造謠中傷
8月29日的拂曉時分，安德魯與近衛第1軍在普沃茨克分開。
安德魯所在的法軍統帥部及總參謀部，將在3千近衛軍官兵的護送下，乘坐臨時徵調的2十多艘風帆雙桅商船，1路繼續南下，訪問1百公裡外的波蘭首都，華沙。
而在數小時前，近衛第1軍軍長貝西埃爾，已執行安德魯的軍令，率領2.1萬人的主力部隊，連夜從普沃茨克方向，渡過了維斯瓦河，然後就朝東南方向，40多公裡外的塞羅茨克要塞做急行軍。
至於貝西埃爾的任務，就是接替頭部受傷的原波蘭南方軍團司令東布羅夫斯基將軍，指揮波蘭南方軍團和近衛第1軍，繼續圍攻俄軍駐守的塞羅茨克要塞。
塞羅茨克要塞位於波蘭東部，距離西南方的首都華沙，約有40公里。
依照1795年，俄普奧3國君主，共同瓜分波蘭的最終解決方案，在距離華沙不遠處，已被劃歸為普魯士領土的塞羅茨克要塞，需要交由俄國-軍隊在此駐防5年左右。
俄普奧3國此舉目的，主要是為協調佔領軍的相互信任，監管與防範那些不甘心亡國的波蘭人，在華沙籌劃下1場武裝暴動。
等到1797年的維也納，還有1798年的柏林，先後向安德魯法國投降之後，俄普奧3國瓜分波蘭的協議也蕩然無存。
之前，馬塞納的波蘭方面軍，曾遵從了統帥部的指令，主動挑動駐防塞羅茨克要塞的俄國-軍隊，與其爆發了1場「不該有」的小規模戰鬥。
這1次的伏擊戰，不僅令俄國指揮官烏瓦羅夫，損失了近千名以野蠻彪悍著稱的哥薩克騎兵，還從俄國人那裡勒索了25輛補給大車，有小麥、燕麥、鹹豬肉、黃油、蜂蜜與伏特加等食物酒水。
那是在6月份的時候，為了繼續與瑞典爭奪芬蘭總督區的戰爭，聖彼得堡從塞羅茨克等要塞抽調了大批俄國士兵，當下僅剩下區區5千兵力。
而在當時，馬塞納的波蘭方面軍擁有8萬多野戰部隊，其主力為法波聯軍，而且在維斯瓦河的運輸船上，還裝載有包括「勝利者臼炮」在內的上百門重型火炮。
毫無疑問，波蘭方面軍的實力遠勝於，駐防在塞羅茨克要塞的俄國守軍，完全可以1鼓作氣，攻下距離華沙不過40公里，嚴重威脅波蘭首都安全的「釘子」。
不過在當時，基於政治與外交層面的考慮，統帥部與總參謀部發給馬塞納的軍令，只是要求震懾1下塞羅茨克要塞裡面的俄國指揮官烏瓦羅夫，而並非要與俄國-軍隊正式開戰。
在隨後的數周時間裡，歐洲形式發生了1系列重大變化，軍事強國的普魯士被安德魯法國迅速擊敗，2十多萬軍隊遭遇圍殲。
而在數十萬法軍的強大攻勢面前，普魯士各地的守軍紛紛掛出白旗，開門投降，連首都柏林也效仿維也納，宣布為不設防城市。
在得知法國-軍隊即將抵達涅曼河西岸，俄國的傳統勢力範圍時，保羅1世最終慌了神，不再信任自己的「小老弟」安德魯。
於是，在第8次俄瑞戰爭尚未結束之際，保羅1世就在樞密院軍事委員會的支持下，匆忙任命了俄國6軍元帥卡緬斯基為遠征軍指揮官，率領2萬俄國6軍，在擁有20多艘戰艦的烏沙科夫艦隊的掩護下，登6柯尼斯堡，開始正式干涉法國與普魯士的戰爭。
而作為回應，法軍總參謀部也調整了波蘭自由軍團，將後者1份為2，分別為波尼亞托夫斯基親王指揮的波蘭北方軍團，約5.5萬兵力，繼續留在波蘭方面軍，聽從馬塞納的指揮。
至於東布羅夫斯基將軍麾下的3萬波蘭軍隊，則組建南方軍團。除正規軍外，還有大約5萬國民自衛軍及武裝民兵。
需要說明的，這些輔助性質的士兵，也不再使用傳統的鐮刀、長矛，而是裝備了法國贈送的前裝滑膛槍，甚至還有少量火炮。這些都是法軍在德意志戰場上，繳獲的原哈布斯堡王朝的制式武器。
依照總參謀部的要求，波蘭南方軍團防禦範圍，是波蘭中南部的華沙與克拉科夫戰區，也就是傳統意義上的小波蘭地區。其目標敵人，就是以塞羅茨克等要塞群為核心的俄國西部邊防軍。
8月份開始，俄國人又在向維斯瓦河以東20公裡外的城鎮、據點與要塞增派士兵，目前俄國在此的總兵力，已從原來的5千人快速增長到2萬有餘。
不過，這些士兵大都屬於烏克蘭與克里米亞的僕從軍，而且以新兵為主，戰鬥力1般。
依照法軍統帥部和總參謀部的建議，東布羅夫斯基將軍與南方軍團的任務，應該是堅守華沙及維斯瓦河，而非主動進攻東面的俄國。
那是考慮到，波蘭人儘管有所謂的8萬兵力，但其中的正規軍不過3萬人，另外5萬屬於城鎮自衛軍與農村民兵。
在安德魯法國的大力支援下，波蘭人手中的武器裝備，如今已不輸給維斯瓦河對面的俄國正規軍，而且，這些愛國者從來都不乏勇氣及犧牲精神，只是軍紀散漫，戰鬥力堪憂。
如果僅僅是配合正規軍巡查城池與交通要道，防範俄國姦細什麼的，或許還可以勝任，但要與俄國正規軍作戰，那就相差太大了。
對於這1點，身為南方軍團指揮官的東布羅夫斯基自然看的清楚。等他回到華沙，擔任南方軍團司令官之初，就在維斯瓦河東岸建立了1系列觀察哨，並藉助簡易的臂板信號機，向對岸傳遞情況。
至於波蘭軍隊的防禦陣地，則主要構築在維斯瓦河的西岸，以及華沙周邊地區。
最初的時候，波蘭的執政官們，巴爾斯、科翁泰、馬瓦霍夫斯基德、莫霍夫斯基、蘇烏科夫斯基並沒有什麼反對意見。
然而在1周前，扎榮契克被波尼亞托夫斯基親王派到華沙，擔當南方軍團的參謀長后，情況就發生了變化。
那是華沙的大街小巷，再度流傳有關司令官東布羅夫斯基的謠言，說這位出生在薩克森的波蘭愛國者，曾在1793年期間，與親俄派，也就是塔爾哥維查同盟勾結，並有過叛賣波蘭的罪行。
如今，東布羅夫斯基麾下的南方軍團，明明有8萬多雄厚兵力，卻始終不敢越過維斯瓦河，進攻由烏克蘭新兵組成的2萬俄軍。這就證明了東布羅夫斯基的骨子裡，依然是傾向俄國人的……
謠言越演越烈，不單單是市民們在議論，就連很多議員紛紛上書巴爾斯等執政官，要求他解除賣國賊，東布羅夫斯基的職務。
雖說作為首席執政官的巴爾斯，果斷拒絕了議員們提出的臨陣換將的要求。但在另1方面，他也不得不屈從於其他同僚的建議，命令東布羅夫斯基指揮波蘭南方軍團，立刻越過維斯瓦河，向威脅華沙的俄國據點和要塞，主動發動進攻。
屈從於政治壓力的臨時軍事方案，也不是不可以，但凡東布羅夫斯基聰明1點，在進攻上完全可以磨洋工，出工不出力。等到法軍最高統帥來到華沙，1切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此外，巴爾斯如果能將此事及時通報給法蘭西第1執政官，那麼作為聯軍最高統帥的安德魯可以直接干涉此事。
或是派兵支援東布羅夫斯基的南方軍團，或是乾脆更直接1點，處理掉那些暗中製造政治謠言的壞傢伙。
然而，東布羅夫斯基屬於死腦筋，沒有靈活的政治智慧，既然華沙的執政官說要進攻，那我就進攻吧；
至於巴爾斯，此刻忙著與波蘭各黨派協商著1份《憲法草案》，而沒將南方軍團主動進攻俄軍的消息，及時上報給法軍統帥部。
起初的時候，南方軍團憑藉兵力上的巨大優勢，的確攻下了維斯瓦河東岸的好幾個俄國人盤踞的城鎮據點。
1時間，波蘭愛國者的士氣大增。那些頭腦發熱的國民自衛軍及武裝民兵的指揮官居然相互串聯起來，他們集體瞞著有叛徒嫌疑的司令官東布羅夫斯基，拖拽著十幾門古董級的火炮，就要圍攻堅固無比的塞羅茨克要塞群。
不出意外的話,意外1定會來的。
當5萬多波蘭人開始在塞羅茨克要塞的外圍，建立進攻營地的時候，俄國指揮官烏瓦羅夫忽然下令打開城門，親自指揮2千哥薩克騎兵與1萬烏克蘭步兵，對著毫無準備的波蘭人發動猛烈進攻。
俄國騎兵不過是1個衝鋒，就輕而易舉的打穿了烏合之眾的陣地，就像獵犬趕鴨子那般，在平原上4意追殺那些逃亡之人。
如果不是東布羅夫斯基帶了1個步兵旅緊急支援，拚死擋住了哥薩克騎兵的反覆衝殺，加之後續援軍的6續趕到，這才迫使俄國人退守要塞，否則由自衛軍與民兵組成的5萬波蘭愛國者，可能會損失大半。
此戰，波蘭1方損失了1.6萬人，其中還包括2千名波蘭正規軍，至於俄國的損失不過2千左右。塞羅茨克城下，波蘭人居然被弱勢1方的俄國守軍，打出了1：8的高額損失比。
更為麻煩的，在狙擊俄軍騎兵進攻時，東布羅夫斯基的頭部不慎被哥薩克騎兵砍傷，目前人尚處於清醒與半清醒之間。
半夜時分，塞羅茨克戰事不利的消息，藉助華沙信使，傳到了安德魯那裡。於是就有了貝西埃爾連夜組織近衛第1軍，從普沃茨克渡過維斯瓦河，向塞羅茨克方向做強行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