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堅決執行《生育法令》

在但澤市政廳的隔壁，坐落著1座普魯士國王威廉2世修建的王家行宮，也是1座效仿凡爾賽的法式花園。

建設但澤行宮的始作俑者，就是這位威廉2世，他考慮要高效管理及拓展新的波蘭領地（波蘭走廊與波森大公國）；至於建設資金的來源，就是產自柯尼斯堡1帶的「波羅的海鑽石」，琥珀。

歷時10多年的建設，但澤行宮最終於1796年11月上旬正式完工。這個王家行宮擁有草地、樹林、噴泉池、塑像群、咖啡廳、教堂、王家花園、珍寶樓、藝術長廊、露天歌劇院與主體宮殿等等。

竣工的第2個月，威廉2世就從柏林趕到了但澤，並在行宮裡度過了1797年的聖誕節，這是第1次，也是最後1次。

由於糖尿病併發症的嚴重影響，使得這位普魯士國王的健康每況愈下，無法在他生命的最後1年，再度走出奧德河。

1798年6月，當旺達姆和他的第9軍進駐但澤的時候，下令封存了但澤行宮和珍寶樓，那是最擅長拍馬屁的法軍軍長，準備將眼前的1切，敬獻給「偉大、光榮」的安德魯統帥。

令所有人不曾想到的，就在安德魯執政官入駐但澤行宮的第2天，他就突然宣布：依照共和國「自由、平等與博愛」的精神，將從即日起開放行宮裡面的王家花園，作為城市的公共花園。

與以往1樣，安德魯通常是在6點之前起床，然後跟隨執政官衛隊在王家花園裡面，出操1小時。

所以，每天上午7點到下午5點之間，王家花園，哦不，這座剛剛更名的「共和公園」，才會對全城市民免費開放。

所以處於安全上的考慮，安德魯下午在共和公園裡的慢跑時間，通常在傍晚6點，也就是閉園之後。

其後，他會步行回到行宮主體建築的東翼樓，這裡屬於安德魯的住所和辦公室。

之前，都是侍從長科蘭古陪同在法軍最高統帥的身邊。不過等到1周前，剛剛結束了在柯尼斯堡前線督戰的科蘭古侯爵，再度被安德魯任命為法蘭西外交特使，接替駐俄國前任大使克拉克，出訪聖彼得堡。

所以，現在跟隨在最高統帥身邊的陪跑軍官，就是安德魯的新任副官，德魯奧中校。

晚上7時，遠處教堂的高大鐘樓遇整點再度敲響。

此刻，安德魯忽然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手指教堂方向高聳著的鐘樓，對身後緊緊跟隨的德魯奧中校說：

「瞧瞧，我每天在這片大自然的寧靜中散步或是慢跑。教堂的鐘聲就會在不知不覺間震撼了我，使我內心感動不已。」

1旁的德魯奧在看到最高統帥的徵詢目光時，他急忙點頭稱是，竭力贊成了執政官的看法，還趕緊的遞上1條幹毛巾。如今是11月中下旬，但澤城裡，夜間的最低氣溫開始接近0度。

安德魯接過毛巾，擦拭額頭與脖頸冒出的汗水，接著又說：「於是我想到，這種力量會對單純並且傾向於信仰的民眾，產生極大的影響，那些哲學家、思想家與政治家都必須要考慮到這些……」

德魯奧是1位非常有修養的傾聽者，他在沒有上位者的暗示之前，是絕不會輕易發表「自己的看法」。

在剛才，安德魯也不過是感慨1句。那是他在今天上午，收到了巴黎警務部長富歇發來的1封秘密報告。

報告中提及說，政治部警察發現，在巴黎的各個沙龍裡面，出現了1種躁動不安的苗頭，就是1些不願意生育的知識女性，明裡暗地在反對共和國於1796年年底，已經頒布並施行的《生育法令》，亦稱《鼓勵生育法》。

簡單來說，就是鼓勵法國父母1生撫養3名兒童，而且生的越多，獎勵的越多。為此，政-府會向每1位12歲以下孩童，無論男女，依照當地的生活水平不同，每人每月發放1到3法郎不等的現金補助。

既然國家給予生育者有了獎勵與補助，於此對應的也出台了1系列的處罰措施。

對於那些有生育能力而拒絕生育的女子，尤其是那些有錢的名媛與交際花，就是要實施各種罰款措施了。

在安德魯的建議下，內政部出台的處罰標準，是20歲到35歲之間的未生育者，每人每年罰款從3百到1千法郎不等。當然，如果能夠有兩位醫生連續3年鑒定該女子為不孕者，可以免於生育處罰。

對於那些年齡超過了30歲，且沒有在軍中服役的成年男性，必須要承擔結婚、生育，以及撫養孩童的國家義務。

儘管不1定會繳納罰款（主要是針對貧窮，殘疾而無法結婚的男性），但他們將失去被選舉權，不可能去競選地方議員或國家議員，以及督政-府「政務官」。哪怕是1名普通的鄉鎮公務員，也會遭遇到除名。

最後1條，是在1797年另外補上去的。安德魯認為有家庭，有負擔的公務員才會效忠共和國，服務於法蘭西，不會胡思亂想。

回到富歇的報告上，安德魯給予的批註，就是「繼續保持監視，暫不要打草驚蛇，看看是否有幕後黑手」。

畢竟，這種格調過於高雅，文藝性質濃厚的女性沙龍聚會，其過程中引發的少許吐槽或是不良思潮，是很難影響到中下層的女性。

後者更願意接受天主教教義中，「婚姻是神聖的、是被祝福的」觀念，說得更通俗1點，就是東方人常常掛在嘴邊的「多子多福」。

但另1方面，如果有人挑撥的話，性質就大不同了。畢竟法國大革-命的重要策源地，除了巴黎隨處可見的1家家咖啡館，再就是貴婦們組織的1個個沙龍聚會。

安德魯不得不承認，富歇的辦事效率比起他的前任，現任巴黎總督德馬雷，要高出不少。至少後者是絕對沒有這種政治敏感性。

想到德馬雷，安德魯又開始1陣頭疼。於是，他趕緊將自己大部分的身體浸泡在浴缸里，僅僅留出1個腦袋來呼吸。

那是德馬雷總督居然在半年之內，連續向法蘭西第1執政官提交了兩份《巴黎改造方案》。

第1份方案中，德馬雷居然獅子大張口，索要15億法郎作為巴黎市區的改擴建基金。但很快，該方案就被安德魯批了1句「不可行」，然後直接打了回去；

至於第2次方案的內容，與第1次大致如此，只是將1步到位的15億法郎的建設基金，分為20年來籌集完成。

對此，安德魯再度將德馬雷的方案打了回去，並指示留守巴黎的圖裡奧執政官全權監督此事。除非是得到了第2執政官認可的可行性方案，才會提交到安德魯的辦公桌上。

在寫給圖裡奧的私信中，安德魯直言不諱的告訴第2執政官，解釋說在1804年之前，法蘭西不會批准1筆高達15億法郎的財政預算，去建設德馬雷心目中的新巴黎。

事實上，安德魯的信中尚有1句話沒有寫出來，《新巴黎建設方案》必須要等到英國或是俄國中任何1個，徹底的向安德魯法國屈服。

因為保持兩線作戰的期間，任何大基建的活動，都必須首先要滿足於戰爭，服務於戰爭。這是1道不容置疑的鐵律！

洗過了熱水澡，神清氣爽的安德魯回到了辦公室，發現擺在桌案上的公文似乎很少。

轉眼1想，明白這是「大秘」貢斯當的陽謀。因為後者希望自己能夠出席但澤議會的議員們，於市政廳大樓里舉辦的1場晚宴，意在慶祝歐洲聯軍在偉大安德魯統帥的領導下，贏得了對俄戰爭的大捷。

星期6的晚上8時，安德魯帶著貢斯當等1行人，來到了市政廳，便立刻受到達官貴人們的熱烈接待，而守在台階下的城市正副議長，殷勤的邀請法軍最高統帥進入大樓。

在各個大廳里、長廊中，滿是彎著腰向他鞠躬敬禮的男男女女，還像往常1樣，所有來賓的眼神也都是既好奇又卑屈。這就足夠了。

期間，安德魯宣布：明天是星期日，是上帝規定的休息日，所以，在早上8點的時候，他要在城市西郊的森林裡打獵，而且他希望城市正副議長們，能夠陪同自己去；

等到了明天的晚宴之後，安德魯會去陪同中午時分趕來的埃爾隆伯爵夫人及普魯士新王奧古斯特，去觀賞1齣戲劇表演，這也是他的唯1喜歡的劇目，《費加羅的婚禮》。

說完，安德魯信步走下了舞池，只是在陪同正副議長的夫人跳過了兩場舞后，就匆忙離開了市政廳，回到了自己的行宮。那是跳舞的時候，安德魯已順著副官德魯奧的目光，看到了霍斯的身影。

「都準備好了？」等回到辦公室，安德魯這才問了1句。

被任命為葡萄牙遠征軍團司令官的霍斯，立刻回應道：「1切已經準備好了！而且貝爾蒂埃總參謀長，也批准了葡萄牙軍團的行動方案。我和我的士兵隨時可以南下出征了。」

與往常1樣，（集團）軍及以上的指揮官，會與總參謀部派來的參謀們協調1致，依照統帥部提出的行動目標，花上兩3周，甚至更長的時間，藉助已收集的各種情報，結合軍事沙盤與藍紅兵棋進行反覆的模擬推演，並最終拿出1個確實可行的作戰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