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共同的敵人

黑龍山脈的背側有著各種豐富的礦物條件，其獨特的環境也滋生了一汩汩困於薄雪之中的溫泉。在這處人為搭建的溫泉小屋旁，兩位互不知心的神眷如同困獸一般被囚禁在這片狹小的女湯中。

二人的視線拒不交匯，場面一度尷尬無比。

偷看——

呵。

汐又看看自己，雖然發育良好，但年齡的限制使她不能發揮自己肉身的全部潛能，大小竟不及萬翎十分之一！！

萬翎忽然發覺一陣惡寒，星星點點的魔力向外溢出......

「喂！！汝的主人可是說過了吧！？在這裡使用魔法是禁止的！」

汐平靜下來，下巴沒入溫泉中去；溫泉水居然因為剛才冰冷的魔力稍冷了一些。

好冷！！

萬翎輕輕張開嘴，側著頭朝池水中：

龍焰！

「呼——」她長舒了口氣，池子又變得像剛開始那樣舒適了。

萬翎先開了口：「吾說，汝和那個格林...是什麼關係？」

「我是格林大人的東西。」

「噗!」萬翎輕抵著下唇笑了，頭頂盤起的長發似乎要抖落下來，溫泉的水被那兩波巨峰攪得失了安寧！

「那也就是說，汝也並非那人的妻啊！哼哼......真不明白汝的那種優越感從何而來——喂！不準用魔法！！」

呼——

龍焰！

「哈啊——」萬翎松下心來，體溫要是驟降下來的話，可就又要昏昏欲睡啦！

「你也是神眷吧？」

「正如你所言，吾是神眷中的龍人族末裔——雖然只有兩人罷了。說起來，汝的發色有些與常人不同啊......莫非汝也是神眷？」

「嗯，魔人族。」

靠著神眷於無言之中的秘密聯繫，汐和萬翎有了些許關係上的進展。但也僅僅是從最開始的冷漠變成了能進行一言一語的冷嘲熱諷了。

但這種微小的進步，或許在以後看來都會顯得彌足珍貴吧。

青藍色月光旁伴有的群星細細聽說著二人的對話，乘著對話剛剛結束並不尷尬的時機，汐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你和黑龍神教有什麼關係？」

「黑龍神教？」伽迪洛斯的目光變得嚴肅起來，他送到口邊的酒杯又被拿開，「格林，神眷——最多只能算作半神，直接稱神可是對唯一神明的不敬。而且神眷也無力承擔這種稱號啊！」

「也就是說......」

「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嗎。

格林放鬆身體向後靠去，將肩膀上的沉重壓力一口氣拋入泉中。黑龍實力強大，格林也不想與這等種族為敵。不過好在自己的考察也沒有白費，黑龍神教只不過是一個由私利構築起的黑色工廠而已，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這個長在阿爾迪亞陰影下的組織拔除。

「格林喲，吾能看出，汝對於那個教會組織十分在意啊！」伽迪洛斯關切地詢問著，一邊不停用左手捋著鬍鬚。

「嗯，其實我和那個教會有些必須要了結的恩怨......」

格林緩緩敘說著黑龍神教的惡行，如何殺害自己的恩人，如何利用魔人族，如何迫害「魔女」......泉水旁的龍頭吞雲吐霧，將老人的心房擾得簌簌作響。

「豈有此理！！居然冒充老夫的名號作惡！！」伽迪洛斯咆哮出雄渾的獸音，身形居然也不受抑制地顯出龍的模樣，泉水泛起巨大波折，久久不能平靜。

「我會去阿爾迪亞的。然後親手了結黑龍神教——這原本也是我的責任。」

「說什麼傻話！孩子的事自然也是老夫的事——咳、咳咳！」伽迪洛斯的嘴角流下幾點黑色的火星，他又控制不住地乾咳起來，身形也逐漸變回人的模樣。

「沒事吧，伽迪洛斯？！」

「傻孩子，叫爹。」

「......」

「沒事，只是戰爭遺留下來的老毛病罷了，無須擔心。」

戰爭......是指千年前的人魔大戰嗎？

「唉......只是隱約感覺，梅林大陸以後又要不太平了啊......不然身為神使的你也不會遵循預言出現了吧？」

伽迪洛斯......知道我的身份？？還有預言......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越問越感到自己還蒙在鼓裡，格林已經精疲力盡了，他現在只想趁著意識不在溫泉中模糊的時刻趕緊去房間睡上一覺。但在更衣時，他又為那個有著不軌想法的小魔女而頭疼了。

偷看——

「啊呀，汐，浴袍要穿好啊！不然感冒了怎麼辦？」格林剛穿好衣服，汐就從門口偷偷往裡面看了。很顯然，這是一次完全失敗的偷窺。

格林把她的浴袍整理好，但心裡卻萌生出一股異樣感：汐......是不是長高了啊？

明明最開始見面的時候還是蘿莉一樣的嬌小身材，轉眼間就已經是能透漏出幾分冷艷的少女了。有別男性的體征也發育良好，突然之間便讓格林有些束手束腳了。

「長高......了啊。」格林給她綁著腰帶，言語中有些不好意思的意味。

「是嗎？其實在枯萎森林之後，身體是處於增長的狀態呢——」汐思索片刻，很快想出了答案，「可能是格林大人的悉心照料，汐才能有這般姿色吧。」

「是、是嗎？」

「如何？」汐正過身來，俏皮地傾向格林的身前，「成為格林大人喜歡的樣子了嗎？」

格林不由自主地將視線移到頭髮上，居然看到上面還黏連著幾顆水珠：「唉，頭髮不是還沒有擦乾嗎！」

格林熟練地為汐擦拭頭髮，汐掃興地閉上眼睛，皮膚溫潤如玉璽。

噠噠噠噠——哐！！

萬翎一把推開門扉，氣喘吁吁：「汝這、不知廉恥的、魔人！被看光了怎麼......怎麼辦！」

她望著為汐整理衣衫的格林，格林也看著突然闖入的萬翎——臉唰地紅了！

成熟性感的身形上，兩隻豐滿圓潤的雪兔暴露無遺；浴衣粗淺地遮擋使得雙腿看起來格外水靈誘人，甚至幾近能看到根部豐腴的翹臀。

「呃......唔，嗯......我沒看見，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汐看著格林明顯更加害羞的神色，愈發地不滿了。

「在龍焰里懺悔吧！！」

轟——！！

紫色烈焰爆裂開來，牆體迅速被燒上一層焦灰。塵灰散去，格林安然無恙！

咚。

汐收起水魔法產生的牆體，淡淡地說：「魔法使用，禁止。」

「吾絕對不會承認汝的！！你這下流的無賴魔法師！！」

哐！！

門壞了。

「唉——」格林仰天長嘆。

今後的旅行會變得怎樣呢？算了，得過且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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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見聞——關於龍人族後代，萬翎：

神眷的後代遵循著一種法則：

當神眷與原生種族（不限於人類）產下後代，則後代亦是神眷。但神眷之間結合，將使後代獲得有別於正常的體征。

萬翎從名為「琥珀」的卵中出生，本身具有龍人族的特徵。而萬翎作為龍人和瑞麒的後代，又同時擁有許多瑞麒的特徵。因此稱為「麒龍人」不為過。

但在義理上我們仍稱其為龍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