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及時補救

次日，山打紗和如約而至，見到白影時眼神躲閃，有點不敢看他。

白影也大致猜測到為什麼會這樣了，大概率是昨天那個二級疼痛搞得鬼...

所以這次隨機的範圍就大幅度縮小了，盡量避開可能會有些尷尬的部位。

倒是今天，三三居然首當其衝可以當模特，可能是想觀察一下兩人到底是不是那種關係。

白影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畢竟真的問心無愧，沒有需要在意的地方。

「按照昨天的規則，十分鐘，開始。」白影的神色一變，換成昨天那種嚴厲的狀態。

三三則是靜坐在那裡，面露微笑，只是眼神一直在兩人之間來回移動。

「是！」山打紗和已經被訓（tiao）練（jiao）得十分出色了，白影一聲令下就立刻動筆。

「時間到，未完成，0分。」白影打了個響指。

「啊~~！」山打紗和忍不住驚呼一聲。

「注意這個地方，三三不像阿雞，畫人最重要的就是比例問題，心裡先有一個大概的比例，然後再動筆。」

「我先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觀察三三的樣子，一分鐘以後再繼續。」

「好的。」山打紗和用熾熱的眼神掃視著狂三的每一個角落，看得狂三渾身都不自在。

好在很快就結束了，她又投入了畫畫中。

自始至終都是正常的教學，真的沒有一絲的逾越，難道自己真的想多了？

狂三陷入了沉思。

但是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

「3分，七級疼痛。」白影冷漠的聲音響起。

「啊~~~！」山打紗和的嘴裡發出了「慘叫」。

「？」

狂三狐疑地看著紗和，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這慘叫聲越來越綿長了...而且聽起來...真的很怪！

但是又沒有什麼問題，疼就是會叫出來的。

又畫了兩次，狂三坐的腰都有些酸了，於是又換了個分身出來繼續。

僅僅是第五次時，山打紗和的畫已經有了及格的水平了，比起昨天下午的進步速度還要快上不少！

「6分，四級疼痛。」白影看著已經基本相似的畫，也忍不住點點頭。

剩下的就是一些細枝末節的小問題了，但是懲罰還是要有的。

「嗯哼~」

山打紗和輕哼了一聲，看起來沒什麼異樣，但狂三似乎從山打紗和的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遺憾？

呼...應該是錯覺吧。

下一張畫出爐，得到了7分的高分，又進步了...

這次倒是沒什麼異樣，甚至連聲音都沒有了。

狂三揉了揉太陽穴，看來是自己太疲憊了，看走眼了...

「4分？」白影皺了皺眉，有些難以置信，怎麼突然質量下降了這麼多？但還是打了個響指。

「嗯...啊~」

「！！！」

這次狂三可以保證絕對沒有看錯，紗和臉上的那個表情，絕對是，絕對是滿足的樣子啊！

「休息一下吧，等會兒再繼續。」白影權當她是累了，給她一點休息的時間。

「嗯...」山打紗和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哼著歡快的小曲跑了出去。

「白影君，你這個教學絕對有問題啊！」狂三抓著白影的肩膀使勁地搖晃著。

「？有什麼問題嗎？山打紗和同學進步的很快啊。」白影看著有些著急的狂三，不由得心生疑惑。

「不是這個，是...」狂三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形容。

「你不覺得紗和已經變得有些奇怪了嗎？」

「是嗎？我倒是沒有太關注她，我只關心她的畫了。」白影喝了杯水，對山打紗和的情況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

「絕對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這樣紗和她一定會壞掉的！」狂三已經說得十分明顯了。

「壞掉？哦~這個只是大腦產生的痛覺，對身體沒什麼太大的傷害的，你安心吧。」白影安撫了一下狂三。

「不是啊！」

狂三都快要抓狂了，怎麼平時不正經的他這個時候突然就變得這麼正經了，都有點不像他了。

不會是故意裝的吧...但他好像也沒有掩飾過自己的慾望啊！所以...他是真的沒想到那個方面去啊！

白影看著有些癲狂的三三，心中盤算著...嗯，差不多是這幾天了，還是多關心一點三三吧。

這時，一個拿著生物書的三三，帶著一副平光眼鏡從影子空間走了出來。

「白影君，這個方法其實真的有很大的問題哦。」生物三來救場了，她推了推眼鏡，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生物老師一般。

「可以具體講講看嗎？」白影有些不解。

「其實人在疼痛的時候會分泌一種名為多巴胺的神經遞質，這種物質很大程度上能夠緩解疼痛。」

「但是只有一瞬間的疼痛，應該不會產生多巴胺吧。」白影反駁道。

「不是的，哪怕只有一瞬間的痛，但紗和她感覺到了吧，然後下意識捂住疼痛的地方。」

「這有什麼問題嗎？」白影還是不理解。

「有一種名為感覺殘留的現象，雖然疼痛消失了，但紗和會「感覺」那個部位隱隱發痛，當然痛覺並不存在，僅僅只是感覺而已。」

「某個國家曾做過一個心理實驗，捂住犯人的眼睛，用冰塊劃一下手腕，再模擬出血滴在桶里的聲音，犯人就真的死亡了，而且死亡的癥狀與失血過多一模一樣！」

「所以如果紗和切實地認為這裡痛的話，騙過了大腦，多巴胺也一樣會分泌出來。」生物三推了推下滑的眼鏡。

「而多巴胺不僅僅能夠緩解疼痛，還會產生一種快樂和興奮的感覺，就像愛吃辣的人，辣是痛覺，但他們就是享受這個痛覺帶來的快樂...」

「而你這個教育方式...其實是另類的...咳咳。」生物三不好意思地合上了書本。

「所以...她可能會享受那種痛覺帶來的快樂，然後成為抖...」

雖然沒有說明白，但是兩人都清楚後面是什麼。

狂三點了點頭，神情有些嚴肅。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已經...有跡象了...」

「嘶~」白影一拍腦袋，差點犯下大錯。

還是教學經驗不足導致的...看來有空自己也得磨鍊一下了。

「那三三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白影頓時有些發愁。

「我想想...要不轉換思路，改成嘉獎？」狂三思索了一下。

「獎勵嗎...也不是不行。」白影摸了摸下巴。

很快，山打紗和就回來了，白影又裝出了一臉嚴肅的樣子。

「繼續吧。」

「好的老師。」

幾分鐘后，白影看著6分的畫，將它丟到一邊。

「6分，繼續。」

「？老師，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山打紗和主動提了出來。

「......」現在白影九分有十分相信了狂三的話了。

「沒有，我想試試新的教學方式，如果你今天之內能夠達到9分，我就滿足你一個不大不小的願望，如何？」白影提議道。

「啊這...好像不太好吧...」山打紗和面露難色。

「你想質疑我嗎？」

「沒有，就聽老師的吧！」山打紗和打了個激靈，然後開始認真作畫。

一張又一張三三的畫像在山打紗和的筆下成形，前有達芬奇畫雞蛋（謠言），今有山打紗和畫狂三，這何嘗不算是一種傳承呢？

山打紗和慢慢地進入了狀態，到後來，她甚至都不用觀察了，直接在畫板上快速地將狂三繪畫出來。

7分、6分、7分、8分...

山打紗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進步著，甚至可能比之前那個方式還要快！

白影和狂三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喜意，看來是沒問題了。

「老師，這張！」山打紗和再一次將畫遞給了白影，此刻的她信心滿滿，一定沒有問題的！

「嗯...這張畫已經有一點神蘊了，可以拿9分！」

「耶，太好了！」山打紗和驚喜地抱住了狂三。

「好了，我說話算話，你有什麼願望就提出來吧。當然，什麼和三三分手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不可能的。」

白影長吁一口氣，看來山打紗和還沒有到那種程度，多虧三三發現的早，要不然真得出事。

「我才沒有這麼壞心眼呢！我的願望其實很簡單啦...」山打紗和笑了笑。

「其實我覺得一開始的那個教學方式挺好的...要不就換回原來的教學方式怎麼樣？」山打紗和提議道。

「......」白影。

「......」狂三。

「怎麼了嗎？這個願望應該不超綱吧...」山打紗和疑惑地看著沉默的兩個人，無法理解。

「咳，其實你已經差不多可以出師了，這幅三三畫得這麼好，人像方面肯定是沒什麼問題了。」白影找了個借口。

「所以...老師是要趕我出去嗎？」山打紗和像是被拋棄的小獸一般，情緒變得十分的低落。

「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為畫人像其實就是套路，按照你畫三三的套路來，其他的方面也沒有什麼問題的，所以這個我也沒什麼好教的了，你多畫畫就好了。」

「但是，我還想嘗試一下畫背景...如果只會畫人像的話，沒有背景也會很難看的吧。」山打紗和詢問道。

「這倒也是，不過也用不上之前那麼極端的方式了，因為已經有底子了，所以背景畫也很快就能夠熟練的。」

「這樣啊...」山打紗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果願望一時間沒有想到也可以先存著，等以後再說也不遲。」白影說道。

「不用了，我已經想好了！我想要一張...我們三個人的照片。」山打紗和恢復了以往的樣子。

「就這樣嗎？」白影疑惑地問道，有點...太簡單了。

「是啊，這可是宰白影君的大好機會！你可以讓他站在原地不動，不準反抗讓你打一頓發泄一下！」狂三笑嘻嘻地提議道。

山打紗和的眼睛亮了一下，好誘人的提議啊，她突然就有一種摩拳擦掌的衝動了。

白影瞄了一眼三三，真不愧是自己的賢內助，真會給自己添堵。

「不用了，就這樣吧。」最終咬著牙山打紗和搖了搖頭。

「犧牲很大呢。」狂三調笑道。

「嗯，牙齒都咯吱咯吱地響了，聽得出來對我意見不小啊。」白影也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夫妻檔的吐槽讓山打紗和有些面紅耳赤，但還是立刻拿出了手機。

白影坐在中間，三三靠在她的肩上，山打紗和則是離他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1，2，3...se~no！（準備）！」m.

山打紗和遞出手機，讓兩人看看拍得如何。

「不錯，我和三三看上去挺恩愛的。」白影點了點頭。

「要不紗和來我這邊吧，總感覺有點格格不入的樣子呢。」

狂三看著照片里明顯被排除在外面的紗和，提議道。

「好像是有點，那就重新拍一張吧。」

紗和聞言，直接跑到了另一邊，一隻手摟著狂三，一隻手拿著相機。

三人的笑容定格在了照片之中。

這次狂三和白影都滿意地點了點頭。

「開飯了！」渚沙在下面呼喊了一聲。

「走吧紗和，我們去吃飯吧。」狂三拉著紗和就準備離開。

「等下，讓我來收拾一下吧，這裡弄得這麼亂，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山打紗和止住了腳步，看著地面上的畫稿，蹲了下來，一張一張撿起來。

「你們先去吧，我馬上就下來！」她揮了揮手，讓兩人先下去。

白影和狂三點了點頭，也就十幾張紙，不會說很難清理。

待到白影和狂三都離開以後，山打紗和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手機的相冊。

第一張，三人都是微笑地看著鏡頭，第二張白影和狂三表情不變，但山打紗和...偷偷地望著白影...

鬼使神差地，她將第二張照片設置為了屏保，但又覺得有些尷尬，因為這張照片怎麼看自己都像是一隻敗犬一般。

於是她又改成了第一張照片，嗯！這樣就順眼多了。

「找個時間把這張照片洗出來吧...」山打紗和喃喃自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