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遇
總感覺有什麼牽扯著自己,又好象有人不停的在呼喚自己。我強行著想醒過來。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使出渾身力氣總覺得眼前還是一片模糊。累到自己不再去掙扎著醒來,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終於像是睡飽的動物一樣自然的睜開了眼睛。感覺神清氣爽的。我抬起手腕想看一下現在幾點。發現手腕上空空的。我起身準備去拿手機,卻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我的衣服,我看了看地上的鞋子,呆在那裡兩秒鐘。我靜靜的穿上鞋子站起身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好像不是我的房間啊,我是安葯眠葯喝的太多還沒有醒嗎?這裡還是我的夢境嗎?可是這明明很真實啊,我很清醒啊,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一身古裝衣服呢?怎麼周圍沒有一個人呢?我愣愣的思考著。凝神呆愣了幾秒鐘之後,我才慢慢開始行動,四處走著觀察這個房間,是古代的格局,屋子裡的擺設和床鋪都是電視里熟悉的古裝劇情景啊。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啊,弄成這樣是要幹嗎呢?我試探著走出門口,周圍沒有一個人,很陌生的環境,是個空曠的庭院,來不及觀察周圍有什麼花草。我沿著路向前小心翼翼的走著,周圍的寂靜讓我心裡沒有一點著落,我很討厭這種突兀的感覺,走了一小段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就看見又一個緊閉著的大門,是紅棕色的。
我輕聲打開大門,外面好像還是院子啊,不是大馬路,這裡也不像是公園啊,我沿著石子路走著,穿過了一個假山,現在又一個大大的池塘,池水裡好像是有些衰敗了的蓮葉吧,我沒有顧及太多,行色匆匆的穿過池中的木橋,我不時的警惕的向四周看去,過了橋又繼續沿著像是一個大花園的地方向前走著,我邊走邊輕輕的吐槽,這裡怎麼這麼大,我怎麼還走不出去啊,周圍怎麼連一個路標都沒有。漸漸的好像走進了另一個花園似的,有一大片的竹林,我沿著路穿行在竹林之間,才感覺這裡漸漸的有了些人氣,哪裡貌似有說話的聲音。我繼續沿著小路向前走著,面前迎來了兩條相交著的大路。我兩手提著裙擺猶豫著該選擇哪一條路,卻用餘光看到一側路口停下來的人影,我雙手提著裙擺忽而轉過身來,看到一男一女,和我同樣的古裝裝扮。
「你好,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定定的開口向他們詢問。
不知怎麼的,男的眼中是重重的冷漠感和若隱若現的仇惡。女的面上還是冷冷清清卻有一絲淡淡的疑惑。我們好像是第一次相見,為什麼會這樣厭惡我?我不在意的望著他們兩個「你好,能不能告訴我怎麼出去」我又一次問向他們。「見過王妃娘娘」女的上前一步半曲膝垂下頭去。我有些被這突然的舉動驚到,默默的退後一步。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我愣愣的看向旁邊的那個男人,他上前一步輕扶起那個女的,「你醒了?跑來這裡幹什麼?」聲音涼涼的,穩穩的。「你們是在拍電視劇嗎?」我禮貌的問著。
「落桐向你行禮,你就這麼無視嗎?放肆」他隱忍著怒氣冷冰冰向我喝到。我沒有防備的吃了一驚,睜大眼睛看著他們。我的心情並不是很好還夾雜著絲絲的焦灼感,有太多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卻要在這莫名其妙的面對著兩個奇怪的人。我不怒自威,冷下臉色,眼睛里不帶任何溫度的看著他們「你有點禮貌嗎?我只是問個路,你們要拍電視劇不要夾帶著我。」我一臉不悅的轉身就走。「站住,你當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這般不懂規矩。」「神經病」我並不想和他們糾纏,頭也沒回掂著裙擺準備離開,卻被正面路口又一個女人擋住,我仰起臉正要看她,「啪」清脆的一聲響后,我的臉就開始漲疼起來,還熱熱的。清晰的疼感讓我意識到這不可能是夢,這應該是實實在在發生的。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那女的聲音「妾身拜見王爺,見過側王妃。妾身已經替王爺教訓一下這個丫頭,王爺您就不要生氣了」「起來吧」我轉過身來,看著他們三個,男的一臉不悅,清冷的那個女的面無表情,剛剛走過去的女人笑魘如花,並一臉不屑的望著我。
我不動聲色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她神色高傲的說「再不懂規矩就。。。」我沒容她的話說完就狠狠的回賞了她一個耳光,她正在面露驚訝之時,我又一下甩在了她的另一邊臉上,可能太過用力,我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有些顫抖。但也只是我自己感覺到,並未讓在場的任何人發覺我的顫抖。我淡定的盯著那個女人,「你幹什麼,賤人」他一把扯住我的手腕向一邊甩去,我猛地向後一個趔踞,慣性的伸開雙手尋找平衡,強行使自己站穩在了那裡。一襲白裙隨著身子瞬間像散射的煙花飄逸的半弧度張開瞬間又收縮在一起,只剩下輕輕的晃動。
我用力吸下一口氣,怒瞪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終於忍不住爆粗口道「你才是賤人吧,你配是個男人嗎?對女人動手,真是渣到不可理喻,有病就趕緊去醫院,別在這裡賣瘋。」「你說什麼,不知死活」他緊握拳頭大跨一步撲在我面前,由於身高差我只得抬起頭逼視著他,正準備反駁,那個清冷的女人快速走過來握住他的手「王爺您別生這麼大的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況且她好像不是裝的先看看情況吧。」「側妃姐姐,王爺要是身體不好都是這個賤女人惹得,你就應該讓王爺好好出出氣。」「你先別說話。」清冷的女人幽幽的開口。我冷眼望著他們,僵持之時一個神色匆匆的小女孩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對著我說「小姐,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在看到對面的他們時就直接跪了下來「奴婢拜見王爺,見過側妃娘娘和庶妃娘娘。」我遲疑的看著地上下跪的女孩,慢慢平靜下心來,氣氛還在僵持中,男的並沒有說什麼,女孩還就跪在地上沒有動身,我才發現,所有人的妝容並不是我見過的演員裝,不是現代的化妝品和香水味,是我不太熟悉的味道。
不是假髮,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這裡應該是春末,而現在明明是冬天啊,前兩天還飄過一場大雪,就在江侃死去的前一夜啊,難道我也死了嗎?所以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在拍電視劇,我的呼吸逐漸沉重,迷茫的看向周圍,最後看向他們,對著清冷的女子開口「所以,他真的是王爺?」女子鄭重的點點頭。我無力的倒退一步,不自覺的雙手握緊,努力抑制住起伏的氣息向他望去。他面色冷冽,眼眸里藏有一團火,更明顯的還有幾分訝然。「帶你們王妃回去養病,別在這裡瘋瘋癲癲的,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出來半步。」他的聲音出奇的靜。「王爺,你說什麼。」那個女子一臉吃驚剛要反駁,就被他一個眼神止住了聲音。「我們回去」他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就拉著清冷的女子離開了。
地上的女孩終於抬起了頭站起來問道,「小姐,你怎麼出來了,我到處找你呢,我們趕緊回去吧。」她說著準備過來拉我,我下意識的向後躲開了一步,低著頭並未看她。她驚詫的看著我「小姐,你怎麼了啊?」我半天無語默默轉身獨自走著。心裡空蕩蕩的充斥著五味雜全的滋味,是害怕,是迷惘,是孤獨,是摸不清說不明的慌張感,找不到出口一樣的焦灼慌亂。所以我並沒有聽到她在說些什麼。回到剛才的院子里我直接走進房間就關上了門,把她直直的關在門外也把她的聲音關在了外面,我徑直走到床邊躺了上去。蓋嚴了被子不留任何空間,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把自己多餘的空間填滿,才能找回自己的安全感。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獨自一人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里。江侃,初啉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更需要你們了。我害怕這樣的氣息,更討厭現在這樣懦弱的自己。
可是我卻控制不住這樣未知的恐懼感絲絲纏繞在我的身上。我走不了了,我也回不去了江侃。我緊緊的抓著被子把自己縮成一團,戒備的望著陌生的房頂。門吱呀一聲響,有些餘光灑進來,「小姐,沒吵到你吧,我有些擔心你就進來看看,你怎麼了,情緒不大對。」那個女孩徑直走到我的床邊。我放鬆下來,恢復平靜,因為我一向不願意在陌生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情緒,可是我思緒半天也沒能找到合適的話語來回答她,乾脆就一直沉默著。她有些慌張的問「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去請個大夫吧。」雖然已經知道這裡不是我那個世界了,但一時也適應不了。我努力鎮定道「不用,沒事。」「小姐,你今天怎麼跑去側妃那裡了,還好王爺沒有大怒,我一回來發現你不見了嚇了一大跳,就趕緊出去找你了。」我很想靜一靜但是卻也猶豫著這樣做,因為我發現我竟害怕這樣一直陌生的靜下去了。我望著小女孩才發現她大概有十二三歲的樣子,沒怎麼長開的臉有著別樣的韻味,不驚艷也不難看,看著很舒服。最終我還是遵循了自己的內心,對著她說到「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一個人呆在這裡。」「好的,小姐那我先出去忙。看你沒事就好。」
空氣里又清靜了下來,我默默的靠在了床頭一動未動。這裡的時間過的真慢啊,漫長到好像走過了一個世紀。天色才漸漸的暗下來,從門縫裡,窗戶里透進來的餘暉由一束束轉變為一縷縷,有暖光漸漸的變冷變暗,暮色悄悄來臨,屋子裡開始灰暗了下來,屋內的影子都開始消失,我靜靜的感受著這種磨人的氣氛。心裡也有些麻麻的冰涼感。門外傳來敲門聲「小姐,你醒了嗎我可以進去嗎?」是她傳來的聲音。「嗯」我靜靜的答了一聲。她走進來點亮了燭台才說到「小姐都傍晚了呢,天色暗的快了,小姐用膳吧」「我不想吃,你吃吧」「啊?」她有片刻發愣,繼續說道「小姐,王爺只是不允許你出去,其他待遇還是以王妃的用度,你別難過,等王爺不生氣了會想起你的,你多少吃一點,你不能總是不吃飯啊。」我看著她只覺得有些好笑,我們根本不在一個思緒上。「那一起吃吧」我勉強開口道。
「小姐你在說什麼呀,我只是個奴婢,是不能和你一桌用飯的啊,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啊?」她還想繼續說下去。我無奈直接吐出口說到「沒關係」她看我一臉面無表情就直接下去安排了,我這才見到其他的人影,和她差不多大的或比她小的,有兩三個端著飯菜走進來,和她一起在擺弄著,我也走過去準備自己動手擺弄碗筷,她們三個卻突然跪了下來「王妃娘娘你折煞奴婢們了,怎麼敢讓你親自動手,這些是我們下人的活啊」她們一邊說一邊磕頭,這陣勢嚇得我打了一個顫差點沒拿穩碗。我愣愣的說了聲「哦」就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那女孩趕緊發話「你們先下去吧,這裡我在就行。」一行人井然有序的走了出去。「小姐,你沒事吧,你今天醒來就一直怪怪的。」我望著她勉強一笑沒有說話。把碗筷遞給了她,她還想說些什麼但忍住了。我看著桌子上的飯菜不禁啞然,這樣鋪張浪費,有素菜也有肉菜,還有叫不出名字的。這一個人怎麼吃的完。雖遲疑但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只吃了一些青菜,發現古代人的飯食也是很好吃的,只是口感和我們的吃食不太一樣,我並沒有表露出太大驚訝的情緒只這樣悄悄的想著,我又用了些粥就放在那裡了,「你吃吧」我本打算坐在這裡等她吃完,她卻一臉慌張起身開始收拾「奴婢用完了」說著她便叫人進來撤走了一桌子飯菜。
接下來我卻不知道要幹什麼了,我在房間里慢慢的踱著步,這算是客廳了吧,還挺大的,只是擺的東西有些艷麗還俗氣。偏處是卧房了,看了兩眼就沒有了什麼心情,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用兩手撐著椅子邊沿,低下頭看著地面靜靜的發獃,她輕輕走過來詢問「小姐,你心情不好,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我抬起頭看著她點了點頭,跟著她一路向後邊的庭院走去,原來這個住所也不算小,後院也是各種花草,還有一片樹林,我麻木不仁的走著,不想停歇下來,她看著我這樣沉默倒是也不再說話,安靜了下來。我就漫無目的的一直走下去,想就這樣一直走回去,走到屬於我們的那個世界。可是我清楚回不去了,我將要在這裡一個人陌生的活著,我沒有停走到很晚都沒有停下來。濃重的夜色重重的覆蓋著周圍,沒有任何污染的這裡,在這樣的夜裡還是會夾雜著微涼的氣息,夜裡的露水沾濕著小草有著獨特的清香味。這樣不停的走著讓我一顆無處安放的心稍稍平靜下來,我的意識逐漸告訴自己你會適應這裡的。「小姐,很晚了我們回去吧。」她的聲音在這孤寂的庭院里似乎都出現了回蕩聲。「嗯,走吧。。。」
回到房門口我直接說到「睡覺吧。」「還沒伺候你洗漱呢小姐。」她的聲音在門外回蕩。久久的沒能得到我的回應便獨自離開了。綿纏而陌生的夜,終於挨到天色微微發亮,眼睛又干又澀。我起身就著茶壺裡的溫水喝了些,就靜悄悄的走出去了,沿著昨天的路徑來到後邊的庭院,緩緩的跑起步來。一整夜都沒能消除掉這種慌亂焦灼的心情,逼的自己神經緊繃而找不到發泄的出口。越不安越沉默,越沉默越不安。我憋著口氣一直向前跑,有些跑偏了似的來到一處隱蔽處,看到一個小小的後門在那裡,我沒有多加思考就開門跑了出去,外面還是一樣的場景,有路,有花草還有一片稀疏的梅花林。梅花林又被一座不大不小的假山石隔開了。我順勢沿著環轉它的小路一圈一圈的跑了起來。
慢慢有些缺氧,微微開始喘氣。天空不知怎得開始下起了小雨,細細綿綿卻密密集集的砸落下來,與我現在的心境竟如此相應,雨沒有要停的意思,我更沒有要停的意思,伴隨著它的節奏急急的向前跑著,想如此尋找一個突破口。帶著思緒的我沒有留意到任何眼前的東西,於是就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被迫停下了腳步,我彎著腰雙手按在肚子上大口喘著粗氣,累到來不及直起腰看那人的臉就含糊不清的說了句「對不起」。
昨天事發匆忙,似乎沒太看清她,這是她醒來之後第二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好像哪裡不一樣了,看著她依然彎腰喘氣的身軀,怎麼消瘦成了這樣,影影綽綽的臉龐小到了巴掌大,削瘦的身板猶如薄紙一般,皮膚卻更加白皙細膩,向下延伸的脖頸如此纖細,鎖骨精緻的若隱若現著。她似乎像變了一個人。分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是汗水的小珠子凝集在她的側臉上,脖子上,還有深陷的鎖骨邊緣上。乾淨細膩的讓人移不開眼睛。久久沒有聲響也沒有讓路,我不得不仰起臉來。看到面前的人我差點順勢坐在地上。他面無表情的瞪著我。讓我不知所措的也愣愣的看著他,大腦一片空白,忘記了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去和他打招呼,她的眼睛清亮而幽深,晶瑩的隨時都能流出一汪汪的清水。彷彿直接望進了他的心裡。
「這樣一張臉上的五官分開看並沒有獨到之處,組合在一起卻有如此清秀完美的震懾力。清純到極致卻又在眼睛里透漏出的几絲憂鬱感增加了朦朧和成熟。看著這樣的她整個人都感覺陌生了。這是曾經的那個冷遲晚嗎?現在的她一切都恰到好處。讓人只能想到「剛剛好」這個說法。宮南暮心裡悄無聲息的想著面上沒有表現任何情緒的說「冷遲晚,你在這裡做什麼。」「我,我,那個,,,,,那個你叫什麼?」斟酌了半天還是吞吞吐吐的問出來這個問題。我不動聲色的抿唇閉了一下眼睛。掩蓋住我此時此刻的尷尬,假裝鎮定的看著他,一張很舒服的臉,有些稜角,眉梢處夾雜點凌厲感。「這雙眼睛里的感覺怎麼似曾相識呢?」
聽到她說出的話,宮南暮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我是大曆唯一的王爺,這裡是王府,你問本王叫什麼?」
「我是叫冷遲晚?」
我看到他的臉都不自覺抽搐了一下,「她是那場大火之後失憶了嗎,不想再深究這個問題,她變成什麼樣子都不重要了,她的家族已剩下她這麼一個人了,更不會帶來什麼困擾,就留她一條性命獨自留在那個院子里過完一生吧,若是真的這樣丟去了記憶,對她也是最好的結果。」
「不要再出來了,違抗命令是死罪,好好留著你的性命吧。」稍頓片刻他冷冷的說著便握著劍越過了我準備離去。
「那你就殺了我。」我提高聲音猛然轉過身,倔強的瞪著他的背影。
「你想死?不要在本王這裡得寸進尺。」他緊握的劍忽地就朝我刺過來,在逼向喉嚨的那一刻停住了,一臉怒氣的看著我。
我是被驚在了原地,沒有反應過來去躲開他的劍,隨後硬生生的撇過臉看著遠方說到「我想回家。」
良久他一句話未說就撇下我走了,我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扶住了自己有些打顫發軟的雙腿,原來我還是會害怕死亡的,就算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個世界,可是在死亡離自己這麼近的時候,也會有想要躲開的衝動。
已經是該用早膳的時候,席落桐早備好了一切,可是卻不見王爺回來,「怎麼今天這麼晚了還沒回來,外面還下著小雨」她對著自己的貼身丫鬟江兒問道。還未聽見回答著就看著王爺快步走了進來,臉色不是很好,眼睛里結著一層霧,「來人,吩咐下去,把手廖冷閣,裡面所有人不得踏出一步,違令者格殺勿論。」席落桐聽到這樣的命令后沒有絲毫動容。邊替他更換微濕的衣物邊開口問道「王爺你為何要為了她生這麼大的氣?」「她不是很放肆,總不怕死嗎?」「她不是裝出來的,也不是有意的,王爺你應該察覺出來的吧。」席落桐看著不再說話的王爺繼續平靜到「她好像是不記得一些事情了,那就不要再繼續揪著下去了,好讓彼此都平靜吧。」「吃飯吧」宮楠暮想了想冷聲開口道。
我站在那裡很久很久才找回了支撐點,腿腳還是有些發軟,天空還是飄著那樣的雨絲,我就這樣站在那裡冷靜了很久才走回去的。剛踏入院內,那個小女孩就急急的跑了過來扶住了我「小姐你去了哪裡,都淋濕成這樣了。」我看著她焦急的樣子生硬的說了句沒事,就把自己的胳膊抽離了出來。我不喜歡這麼近的距離。「我一早起來沒找到你嚇壞了,現在門外面到處都是看守的侍衛,小姐王爺下了命令,你不能再亂跑出去了,會鬧出事情的。」聽到她說這話,心裡有股火頓時竄了上來,我快步走過去到門口還沒踏出前腳,果然四個把手的侍衛都是隨身攜配刀劍,「姑娘,王爺有令你不得踏出廖冷閣。」我看著眼前像做夢的場景一樣,覺得又諷刺又好笑,我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還上演著被人禁足的一幕,我看著自己都有些不真實起來,我不是這裡的人,又憑什麼管我,你們有什麼資格約束我。我這樣想著便對著其中的一個侍衛質問道「你們真是好笑,我的自由需要別人來管嗎?」「姑娘,這是王爺的命令。」
「沒有什麼王爺,也不用給我說這些。」「姑娘,別為難我們,王爺命令如有違抗格殺勿論。」我才不愛去解釋什麼,直接邁出腳步準備走出去,其中一個侍衛立刻拔出刀劍刺了過來,我冷眼掃過去沒在意,「這位姑娘你是要硬闖嗎?」其中一個侍衛厲聲問道。我並沒有意識到這個世界的命令是有多麼的重要。這個世界的生命也是可以任人踐踏的。這裡是上下尊卑嫡庶分的最清楚的年代。當一陣鑽心的刺疼傳遞給大腦神經又迅速遍及全身,然後靜靜的睜著雙眼看著一行行刺眼的血液順著手臂滑落下來,掉在地面迸濺出一朵朵殷紅的印花。映照在眼睛里的一片猩紅瞬間扯回了我遊離的魂魄。我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瞪著面前的侍衛。身邊是那個女孩焦灼的呼喚聲和責怪聲。
我覺得我會空洞洞的,是會像醫生宣布江侃死訊那一刻時一樣及時出現的耳鳴。可是他們的對話卻如此清晰。「你們太放肆了,小姐是王爺的正王妃,你們竟敢傷了她,就不怕王爺怪罪嗎?」女孩尖利的恐嚇著。「王爺有令,違抗者格殺勿論,我們已經手下留情了,你們再鬧事,就一起把你們殺了。還王妃呢真是做夢」侍衛不以為意的說著。「王爺怎麼可能會下這樣的命令,你們一定是聽錯了,我去找王爺問清楚。」「你再敢踏出一步,立馬送你下去見閻王。」我手捂著傷口默默的回過頭木訥的向院子里走去。小女孩焦急的追過來捧起我受傷的手臂「小姐,你受傷了,我去給你包紮一下,再想辦法通知一下王爺傳個大夫來給你診脈。」我手捂著左臂不言不語的越過她坐在了院子里的石桌旁。
「小姐,你淋了這麼長時間的雨,現在又受了傷還在不停的流血,再不包紮就耽誤了,你會出事的小姐。」我依舊坐在那裡沒有動。「小姐,你不要這樣,再怎麼樣都要活下去的啊,你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她一陣一陣抽泣的說著。終於,我仰起臉看著天空,怎麼都忘了這裡還在下雨呢。「哎呀,王妃娘娘你怎麼能坐在雨地里呢,妾身帶了眾妹妹來給王妃娘娘請安呢,見過王妃娘娘。」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站起身轉過來臉。果真是那天那個妖媚的女人。還帶了兩三個陌生的臉龐,她們高傲的站在那裡任由身邊的隨從站在雨地里為她們撐著傘。
這樣的煙雨蒙蒙,這樣的美人如畫,卻讓人心一陣陣冰涼。她見我半天沒開口,便笑盈盈的上前一步「王妃娘娘妾身扶您去屋裡更衣吧,你都淋濕了容易生病的,還有那天實在是妾身不知道您是正王妃啊,所以不是故意冒犯你的,還望王妃娘娘千萬不要記恨於臣妾啊。」「呀,王妃娘娘您怎麼受傷了呢,快去回稟王爺。」其中一個五官精緻皮膚稍黑的女人驚訝的吩咐著身旁的隨從。聽著她們嬌媚虛偽的話語。我心裡一時一時的感到噁心,也參不透這裡的說話方式,有些不自然的吞吐道「謝謝,我,我先進去休息了,你們回去吧。」說罷逃離似的走開了。。
「尤姐姐,這個就是王爺口裡說的正王妃嗎,怎麼感覺她有點傻傻的啊。」「我也不知道,還是本妃的表姐告訴我的。」「這樣的正王妃又有何用,已經是王爺丟棄的人了,還來看她做什麼?」「不得寵被丟棄的王妃還能是王妃嗎?本妃還怕她做什麼,就算打了她又怎麼樣,王爺都沒有放在心上,哼。」三個人說說笑笑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另一側的偏道上席落桐看見她們三個人離去的身影就也轉身準備回去。「娘娘,我們不去看王妃了嗎?」「初雪她們都已回去,看來並沒有鬧出什麼大事,我們走吧。」她冷清清的說著。「娘娘,王妃這幾年也不是怎麼好處事的人,你對她擔什麼心啊,庶妃娘娘她們鬧就讓她們鬧唄。」「王爺政務很忙,管不來這些家事,我能讓他平靜一些就盡量幫他處理掉這些雜事吧。」席落桐眼帶厭倦的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我涼涼的問著身邊的女孩。她擦著眼淚驚訝的回答「我是茉一啊小姐,你都忘了嗎,自從你醒來就一直怪怪的。」我看著她邊小心翼翼的撕破我手臂處的衣服邊抹著臉上的眼淚。「你幫我拿瓶酒和紗布吧。」她破涕為笑的點著頭就跑了過去。我環顧了一下周圍,慢慢地走到鏡子前停下,雙眼緊緊的注視著這面銅鏡,看著裡面並不陌生的臉,對自己說道「只有死才能回去了吧,你自己動手總比死在這個世界里無情的人身上好。」我深吸一口氣拿起銅鏡用力摔碎,撿起其中的稜角狠狠的朝著自己脖頸的動脈處刺了下去。終於可以結束這裡的煎熬了。我閉上眼睛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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