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失聰

因著落桐懷孕怕她辛苦，也害怕天氣太熱影響了她，所以現在沒有要緊的事情她都在自己宮裡安心養胎，宮楠暮坐在一邊認真的查著賬本，我則倒在另一邊無聊的研著墨水，突然守在門外的奴才來報「拜見皇上，太後身邊的人覲見。」我一聽精神一抖瞬間恭敬站在一邊，宮楠暮看了看我有些無奈有些心疼，微微皺下眉頭聲音有幾分生冷「讓她進來吧。「是。」待他出去一個小宮女才唯唯諾諾的走了進來，我一看原來還是上次的那個宮女，「奴婢拜見皇上。」「何事？」「奉太后之命，奴婢來給遲晚姑娘送女子四書，太後有令想讓遲晚姑娘幫忙抄寫下來，後天來拿。」看著厚厚一打的幾本書本，我心裡一顫還是快速搶在宮楠暮話前恭敬說到「奴婢遵旨，會好好完成的。」宮楠暮淺看了我一眼命令道「呈上來你退下吧。」

我大略翻看了幾眼那幾本書無奈的輕輕一笑，「你答應這個幹什麼，我命人抄吧。」「閑來無聊全當練字吧，順便看看這些女德。」他嗤笑一聲「隨你吧，要是累了就別抄了。」我笑而不語的點了點頭，今日已馬上就是要用晚膳的時候了，太后後天一早就要，這麼幾本書一天抄完擺明就是刁難，但如果這樣能泄她的氣我倒也不覺得有什麼，算是為宮楠暮負擔一些吧，「你怎麼這麼熱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正在認真書寫的我忽而被嚇了一激靈筆畫硬生生的被扯偏了，「你幹嘛？都寫錯了。」想也沒想的我略帶埋怨的脫口而出，「哦，我只是忽然看見你冒了這麼多汗我還以為你怎麼了。」他軟下口吻慢慢說道並替我擦了擦汗，我瞬間一愣，他不放心的又撫上我的額頭，確認沒事才放心柔聲問道「你怎麼這兒熱？」「我，我可能抄的有些急了。」他隨即命令道「你過來，旁邊伺候著扇風。」然後又湊過來滿面笑意的說到「別著急，你抄不完我來替你抄。」「你？我們筆跡不一樣的，你還想糊弄太后啊。」我不以為意回到，「給我。」他一下子奪走了我手裡的筆，順著寫了下去，我驚訝的看著那行字竟和我的筆跡如此相似，不認真探究就似一個人書寫的。他回頭笑看看我，我探究的歪著腦袋審視著他，

「這麼多年你不在，我早就模仿會了你的筆跡。」他輕描淡寫的說著，我卻心裡一陣悸動愣在那裡，隨後快速湊過去輕輕在他臉上一啄奪過他手裡的毛筆說到「還是我來吧。」片刻他就反應過來高興的抱住了我的腰，我嬉笑著推搡著他，正在打鬧之時，門口奴才進來上報，原來竟是封伊尹封貴妃想要求見，宮楠暮瞬間被擾了興緻耐著性子道「讓她回去吧，告訴她上次的事情朕就不計較了。」我剛想張嘴勸說又立馬止住了，個人自有個人命我強求不了自己，幹嘛還要去勉強宮楠暮事事周到呢。卻不想封伊尹直接就這麼任性的闖了進來，「臣妾拜見皇上。」她一進來就雙膝跪了下去，

「你私闖這裡可知罪。」宮楠暮壓著怒火面色平靜的問道，他一向如此即使再不喜歡這些人也都會留著情面做到尊重，即使生氣也會先隱忍自己，「臣妾該死臣妾知罪。」封伊尹毫不辯駁的說到，宮楠暮冷著一張臉不說話，她繼續開口道「皇上您已經好久沒有去看過臣妾了，就算上次是臣妾做錯了，那您也沒給過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宮楠暮依舊沒有說話，封伊尹抬起頭倔強的看著宮楠暮等他看她一眼，我望著封伊尹微紅的眼眶想起來已經好久沒見過她了，總共見的次數也不多，第一次是在皇宮裡遠遠的看見她的側面對著宮楠暮好像很開心又有些嬌羞活脫脫個少女，第二次是在王府初為人婦，第三次還是在混戰的那一晚，自從進宮后就一直沒再見過，也沒見過其他人。

她一直不妖艷不嬌氣，面相甚至有些大氣，我想如果不是在這皇宮裡也許會過的更幸福一點吧，氣氛有些尷尬我也不願再摻雜其中看著這樣的局面，「我先出去走走你們聊。」我湊近宮楠暮輕聲說道，「不用。」他堅定的說到並拽住了我的手，然後轉臉對著封伊尹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我閑了自會去看你的。」本想躲避尷尬卻不想這下更是刺激到了她，「冷遲晚你裝什麼清高，明知道皇上不能冊封你，還賴在這裡裝無辜，糾纏他，讓他處處為難，甚至於太后鬧僵，你無辜可憐善解人意別人都是咄咄逼人不留情面的惡人，你安的什麼心啊？」封伊尹針針見血字字譏諷，「你閉嘴。」宮楠暮忽然起身一聲怒吼，茶盞也摔在了封伊尹的面前。我們兩個同時錯愕在那裡，「來人。」「宮楠暮。」聽到他的命令聲情急之下我脫口而出制止了他，

是害怕他一時氣急責罰了封伊尹事情鬧大，太后又有把柄握在手裡了。聽到我急切地喊聲他迅速止住看向了我，我深吸口氣看向封伊尹，她還在震驚中未回過神來只是這次看向的是我，我慢慢開口「你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個禍端確實是我才讓大家都咄咄逼人關係不睦，但是感情是不可控的，就像你對皇上一樣，你說我不裝清高在中間調節扮演好人，難懂應該火上澆油才算不是裝無辜善良嗎？」「你要是真為大家好當初就應該聽從太后安排找一個好人家嫁了。」聽著她輕描淡寫的話我忍下心裡竄上來的火氣靜靜說到「是你，你隨便嫁嗎，我也有選擇的權力，我憑什麼就要因為自己不該被喜歡就隨便被打發掉。」「你，皇上您看看她的真面目，自私虛偽，您值得喜歡這樣的一個人嗎？」她壓抑著怒火問道，「很值得。」宮楠暮堅定開口，我轉過臉於他相視一眼，他的眉眼都是溫柔，帶著欣賞又帶著幾分寵溺。「恕臣妾打擾了，臣妾告退。」封伊尹極力忍住要掉下來的眼淚匆匆離去。看著她的離去我有些過意不去的嘆了口氣.....

落桐懷孕后胃口倍增，又比平日貪睡了不少。怕打擾到她的休息，這天特意在離午睡時間過去好久了我和宮楠暮才來看她，一進屋沒想到竟然大家都在這裡，從沒有一刻人這麼齊全的時候，「臣妾參見皇上。」眾人齊齊行禮。封伊尹只是淡淡的望了我們一眼就垂下了眼帘，初雪她們倒還是一如從前只是都成熟了不少。「多年未見遲晚姑娘，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啊。」初雪妖嬈的說到。我微微點點頭淺笑不語，「今天怎麼這麼齊都來了？」宮楠暮見狀開口問道。「皇後娘娘有孕天大的喜事，臣妾們都來看看娘娘順便沾沾喜氣。也為皇上開枝散葉。」初雪滿臉高興的說到，一句話逗得大家也都喜笑顏開的，「你們倒是有心了。」宮楠暮由衷地說道又繼續轉頭問向落桐「最近有沒有不適，晚上睡得好嗎？」

「比我沒有身孕之前還能睡，白天也要睡好長時間到了晚上還能睡，不過現在晚上會起夜幾次。」「啊，這麼早就有這些反應了。」我詫異的問出口，落桐一聲嗤笑剛要回我就聽到初雪陰陽怪氣的嘲笑道「說的好像遲晚姑娘懷過孩子一樣，這麼清楚？」話畢宮楠暮就冷眼瞧了過去，初雪只得姍姍的解釋道「臣妾只是於她說笑幾句嘛皇上。」我淡淡一笑說到「平時無聊多看了幾本書，這也算些常識。」「好了，大家今日來都帶了一些好吃的，不如都一起嘗嘗吧？」落桐提議，「好啊好啊。」大家都隨聲附和道，

「皇上您快嘗嘗那個玫瑰酥是臣妾親自做的，香甜酥軟也不膩，您今天有口福嘗到了。」施影染軟軟諾諾的說到，宮楠暮一笑開口道「那我仗著皇后的面子多吃兩口了。」「皇上那您別忘了給表姐留點別全吃了。」初雪嬌嗔道，「撲哧」我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連帶著大家都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正在如此融洽的氣氛下一道細長的聲音拉了過來「太後娘娘駕到」緊接著她的身影就快速的直衝進來，還未接駕就聽到了一聲乾脆響亮的巴掌聲，落桐和宮楠暮都沒反應過來的卡頓在了那裡，臉上火辣辣的發燒，倒是也沒感覺到有多疼，只是眼睛有點發昏看不清一邊，耳朵嗡嗡的叫個不停，「太後娘娘息怒。」好像是大家的聲音不過聽起來朦朦朧朧的像是隔了好遠，我不舒服的晃了一下腦袋，身體依舊保持著倒下時的樣子單手撐地一隻手捂著面頰。

「遲晚，遲晚你有沒有事？」宮楠暮顫抖著手扶起了我，我的耳朵耳鳴的嚴重甚至有點聽不清宮楠暮的話，見我沒有反應落桐也焦急的叫著我的名字，忽而能聽見一聲然後又漸漸消失。「來人，給我張嘴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停。」「母后，您息怒，遲晚她她又沒做錯什麼。」好像是落桐大聲又有點憤怒的聲音，「沒做錯什麼？當我不在身邊就耳聾眼瞎了嗎？」耳朵里開始鑽心的疼腦袋也跟著暈暈的，「遲晚遲晚」宮楠暮焦急的晃著我的身體，耳朵里都是他嗡嗡翁的聲音。最後乾脆一把抱起了我就向門外衝去，身後好像太后喊了些什麼他身體一震沒有停留就走了。

回到寢殿太醫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經過這一路的緩衝我倒是緩和了過來，不過左邊的耳朵這會兒是徹底聽不到了聲音，「回皇上得話，冷姑娘左臉耳夾部受到重創，傷及了耳朵鼓膜導致穿孔傷了神經，如果兩三天之後還是沒有恢復聽力，怕是怕是就聾了。」太醫彎著腰顫顫巍巍的回著話。「咚。」宮楠暮憤怒的踢倒了一邊的木凳大聲吼道「我要你們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給我想辦法，用最好的葯給我治好她。」「皇上，老臣會儘力的，不過姑娘傷及到了神經怕是怕是」那太醫嚇得連忙跪地，見他還要發火便立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他回頭看著坐在床上的我緊緊的握著拳頭極其隱忍。「你們都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就好，別讓任何人來打擾我。」我輕輕說到，

太醫走後宮楠暮慢慢的蹲了下來拉著我的兩隻手歉疚的說到「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我低頭扣著自己的手指頭慢慢問道「太後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剛才有一陣頭暈耳鳴聽不到她說的話。」他愣了楞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沒事，都已經這樣了說吧。」「是她知道了你直呼我的名諱。」原來是這樣啊我自嘲一笑不再說話，宮楠暮害怕的緊緊抱住了我心疼的呢喃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心裡一陣動容摸著他的臉小聲說道「你別道歉不是你的錯，我腦袋不舒服想先睡一會兒你先忙你的吧。」「我不去，我要在這裡陪著你。」「你在這裡我沒法睡啊，沒事的快去吧。」我催促道，他只得無奈答應離去，躺在床上我背過臉再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淚，同時我不知道的是就在宮楠暮轉身離去的那一刻隱忍好久的淚珠滾落了下來，滴在手上燙在了心裡。

夜裡，封伊尹的寢殿，宮楠暮冷冰冰的盯著她，「我知道皇上您肯定會來的，所以我一直等在這裡。」「上一次我已經警告過你了，我以為你會有所改變。看來我高估你了。」「呵呵呵」封伊尹站在原地凄楚一笑，隨後又堅定的說到「不管你相不相信，冷遲晚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告訴太後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跟你沒關係？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還有誰聽到過她叫我的名字。」「你以為我這麼蠢嗎，經過第一次的事情我還會這麼做嗎？」宮楠暮審視著她沒有接話，封伊尹繼續不卑不亢的到「我也是大將之女，不屑使用卑鄙手段，敢做不敢當。」「那今日這事你怎麼解釋？」冷到極點的聲音讓封伊尹更加清醒，她遲鈍了一下回憶到當天的情景，自己確實從未去太后那裡說嘴也未告訴過任何人，只是只是，她忽然打了個激靈慢慢說道「我未對任何人提起過，只是那天出來之時太過傷神不由得給貼身侍女感慨了一句，相必是那個時候被聽了去。」宮楠暮稍稍緩了下臉色準備離去，

「皇上，您為何從來都不多看我一眼，比著皇后比著冷遲晚，我在您的眼裡就這麼差勁嗎？」封伊尹急急的問道，宮楠暮轉過身看著她不說話，「皇上您可知，逆賊反叛的那一晚，先皇早就對您有了疑心不光要捉拿逆賊也要殺你，是我，是我以死來威脅父親救下你，其實你死了對我並沒有什麼損失，我會被遣散回歸不過再成婚，但是我捨不得你我怎麼會讓你去死呢，我告訴父親一定要救下你，先皇無子嗣如果殺了王爺將來無人繼位到時候如果再出現逆賊逼位，到時候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百姓依然受苦，如果王爺登基我就是皇后，更可以保家族長久榮耀。

可是先皇認定您圖謀不軌怎麼也要執意殺了您，迫於無奈為了你活命，為了以後國泰民安，才讓先皇誘發舊疾，本來也是他身體就已經不好的，他後來果真撐不下去了，我們藉此機會讓先皇立您為新皇，可是誰又能想到呢？您的心裡只有皇後娘娘啊，呵呵，第一時間您就冊封了她為皇后，不過也無所謂我本身也不在意皇后之位那隻不過是勸說父親的說辭，我想著就這麼平靜的和您共度餘下的時光，雖然您愛皇后我也可以接受，可是真的沒想到您又留下了冷遲晚，不僅寵幸了她還如此拼了全部的愛她，倒像是和我一樣這般痴心了。」宮楠暮聽著封伊尹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刀一刀剜在了自己心上，原來皇兄是這樣安排的，他一直以為皇兄當時傳的秘旨告訴他是將計就計，可是沒想到利用完之後也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他更是沒想到眼前的人也為自己做了這麼多甚至不惜謀害先皇救了自己的命。他的呼吸都有些停滯了，「原來是這樣，謝謝你，真的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甚至救下我的性命，可是感情弄人愛上她是我控制不住的事情，我不能回報給你同等的真心也欺騙不了你，我只能許你和你家人一世平安。」宮楠暮忍下心裡的痛楚真誠堅定的說到，並上前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那天晚上他已經走了好長時間，可封伊尹依舊站在原地保持著被他輕輕擁抱過的姿勢，面上是絕望的釋然。

暮色再次降臨房間一片漆黑，我懶懶的躺在床上並沒有點燈，「遲晚，你還不願見我嗎？」門口又響起了宮楠暮的聲音，我緩緩睜開眼睛不做回答，「你已經把自己關起來一天一夜了，你不見我也不見落桐和茉一，你這樣我真的很著急。」「噔噔噔」宮楠暮又拍起了門，我只得無奈道「我只想靜一靜。」門外陷入寂靜，我的左耳已經失聰，所以不是特別大的動靜都已經聽不到了，我以為宮楠暮就這麼離開了，可是過了一會兒就絮絮叨叨的聽到他說起來「沒關係你不想見我，那我就在這裡陪著你，等到你想見我。是我對不起你，你的耳朵你放心我什麼時候都不會放棄的，我已經派人去民間給你尋找名醫了，

你要相信我一定會治好你的耳朵的。」又是一陣沉默之後宮楠暮又開始絮絮叨叨起來「遲晚，給你說個可笑的事情，這樣你聽了之後心情會不會就好一點呢？」說完他故意停在了那裡沒有繼續向下說，我好奇的轉臉向門外看去，只看到他靠坐在門上的倒影顯得頹廢又狼狽，等了好長一會兒沒等到我開口問他，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到「既然你不問那我就主動告訴你吧。」「你知道嗎，我曾經很依賴我的皇兄，他比我年長好多，人家都說長兄如父我也是就這麼以為的，可是卻沒想到到頭來他卻輕易的就能拋棄我不相信我，他深信不疑我背叛了他要殺我。你說可笑不？」我差異的盯著那道背影皺起了眉頭，原來皇上不止要殺我就連他親弟弟都不放過，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他。我淡淡的呼出一口氣。

「我最信任愛戴的人要殺我，其實我已經不那麼難過了，但就是感覺心裡有一個地方空缺了，好像怎麼也填不滿。」宮楠暮的語氣一點也不沉重，就這麼半嘲諷半認真的說出來了，可是我知道說不出的難過才是最難過的，這種痛沒有人可以感同身受。我心疼的看著那個黑乎乎的背影起身輕輕的向門口走去，「遲晚，自從知道了皇兄對我起了殺心之後，我倒是更能明白你當初對於那個人的心情了，真的讓人心疼又佩服你。」這句話讓我怔了征就地坐在了門口處於他隔著一道門背靠背。「至少先皇曾經疼愛你都是真的，下這個決定的時候可能也很痛心吧，江山和親情，他別無選擇吧。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引起的，對不起。」我淡淡出口，他猛地起身一陣驚喜，

卻發現門還是關著的又緩緩的坐了下來，「你別直接坐地上，夜裡涼氣重，早前你又受過傷要愛惜點自己。」「你可真啰嗦。」我故作不滿道，「啰嗦就啰嗦吧，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陪著我一輩子。去拿個墊子墊上吧」我沒有回答倒是聽話默默的墊上了一個厚墊子，「落桐怎麼樣，她沒事吧。」「放心吧她好好的，只是那天動了氣胎象不穩，後來就沒事了。」我無聲的點了點頭才發現他看不到又嗯了一聲，「你可以怪我可以沖我發火，但你別憋著。」「算了吧我哪還敢啊，再傳到太后那裡我另一隻耳朵也得廢掉，哦不，不止耳朵了，命也得廢掉了。」我扁扁嘴說道，他倒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你放心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喲，那希望您老人家說到做到啊。」

「讓你受委屈了，那些說嘴的人我都已經賜死了。」我猛地回過頭看他最後卻只能幹癟癟的擠出了幾個字「乾的不錯。」這下宮楠暮倒是意外的回過頭來了「我還以為你會意外，又要求情了呢。」「不求。」我果斷回到，他撲哧一笑打趣道「我就喜歡你這不裝的性格。」「你說他們管不住自己的嘴早晚也是這個下場，萬一哪天走漏風聲捅出個大簍子那就晚了，現在處死殺一儆百，今後宮裡這些人才會嘴巴嚴實。」「你倒是治理有道。」宮楠暮打心底里欣賞遲晚，「明天我去一趟太后那裡吧。」宮楠暮緊張的挺起了背問道「你去那幹嘛，你不用委屈自己。」「我怎麼可能會委屈到自己呢，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皇上和太后不和總容易詬病，前朝大臣若得知，其不該上書說皇上不孝了，那罪名就大了。」「可是母后處事也真是過分，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不用，我自己可以。」宮楠暮見我如此堅定只好答應下來。

次日午時，待她們在太後宮中請安離去時我才過去，走進寢殿我恭敬的上前行禮到「參見太後娘娘。」「你還敢出現在這裡。」「我來是想和太後娘娘談一談。」她冷哼一聲輕蔑的說到「談？一個罪臣之女還有資格在這裡說談？」我跪在地上抬起頭不卑不亢的看著她說到「太后，讓我離開皇宮或者處死我目前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或許以後皇上倦了，您還有機會。」她突然就變了臉色眯著眼睛盯著我「來人，掌嘴，今天皇上可不在。」「誰敢。」我轉臉看過去不輕不重的說到「太后，因為我，您和皇上幾次三番鬧到這麼僵持的地步，是我的錯對不起。」沒等到她出口我繼續道「可是如今的情況雖不是我故意為之，但是我是真心想陪在他身邊的，太后不痛快拿我撒氣小事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如今這地步太后真的是您想看到的嗎？皇上和您繼續賭氣僵持早晚都會傳到前朝，皇上就會被詬病不孝，大臣動蕩我想您也不願看到吧，您那天衝過來打我，我其實毫無怨言您是著急怕傳到前朝後果不堪設想，皇上何嘗又不明白這一點？

他只是氣惱您下手太重，心裡不會真的怪您的。」「呵呵呵呵。」坐在上面的她陰森的笑出了聲，我的後背立刻密密麻麻的附上了一層薄汗，「有解決辦法啊，只要你死了這些問題就不復存在了。」她開口道，我怒極反笑「新皇登基朝堂還未穩妥吧，您這個時候非要殺我惹皇上不痛快，您就能痛快嗎？當然這是次要的若是皇上做出什麼舉動被前朝拿來說事有人來反，這不是您想看到的吧太後娘娘。」「威脅我？」伴隨著她的怒氣茶盞碎了一地，「這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想安安靜靜的陪在皇上的身邊，希望我們為了皇上著想都共退一步。」座上的人並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反覆審視著我，我真誠的回望過去等著她的答案。良久之後她眉眼一笑涼涼的說到「但願能如你所願。」「謝太後娘娘，那奴婢就先退下了。」太后依舊似笑非笑的看著冷遲晚走了出去，漸漸的凝固了臉上的笑意眼睛里迸發著陰森的狠意。

出來寢宮門口，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害怕呢。」聽見聲音我看過去宮楠暮正笑看著我，「你怎麼在這裡？」他已經走過來拉住了我的手，「出了這麼多汗呢，涼沁沁的。」「你都聽見了？」我詫異的問道，他只笑笑不說話，「對不起，威脅了一下你的母后，我也不是故意不尊重她的。」「哈哈哈」「你傻了，很好笑嗎？」我不解的看著他，「我還不知道你的為人嗎？不用解釋，就是覺得你挺厲害的，有勇氣腦子還好使。」我無力的翻了一下白眼說到「我不能讓你這個親生兒子去威脅自己的母親吧。」他突然把我抱在懷裡聲音略顯沉重「以後有什麼苦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的，也會阻止母后做傷害你的事情。」這個懷抱讓我覺得安穩又踏實，我眷戀的在他的懷裡蹭了蹭腦袋又用力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