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r46(婚禮上大家一起去傅琛墓前)
拉法停在地下車庫,引擎轟鳴戛然而止。
白晟下車,關門,轉到副駕門前,張開雙手虔誠請示:「請問我能有幸把你親手抱上樓嗎,監察官?」
沈酌換了身居家休閑服,柔軟的淺色讓他看上去像個年輕學生,恍惚比白晟還小一大截——他平日那身肅穆禁慾的黑西裝白襯衣已經被淚水浸透了,同時被浸透的還有一張早已辨認不出分數的成績單,以及一張3.6個億的財政赤字報告。
白晟一路飆車從陵園趕回監察處時,正趕上陳淼因過度愧疚而決心投繯自盡,站在椅子上嚎啕著喝完了人生最後一杯奶茶,被水溶花好說歹說才拽了下來。另一邊眾人正滿面凝重地排隊簽名倡議書,主要內容是從此大家削減經費,單位食堂的早餐稀飯不再無限續杯了,畢竟3.6個億呢,能省一分是一分。
白晟一看心疼得不行,現場給食堂寫了張二百萬的支票讓大家加餐,眾人紛紛感激涕零,恭送他領走了柔弱不能自理的監察官。
所幸沈酌雖然大腦功能紊亂,但還是能認人的,相對安靜配合地上了白晟的車。臨走前白晟還給虎視眈眈的水溶花寫了保證書,親筆簽字畫押,發誓絕對不在監察官受藥物影響期間趁虛而入,絕不趁幫忙洗澡、換衣服、晚上睡覺的時候做任何不該做的事,如有違背按渣男罪論處,下半輩子賣身給申海市監察處,編製不拿工資不要倒貼獎金白乾到死。
沈酌淚水已經止住了,側頰清晰線條完美,容色雪白眼皮微紅,不知道在默默地思考什麼,半晌一搖頭表示不要抱,自己下了地。
白晟簡直恨不得變出個洗地機,把沈酌踏過的每一寸地面都清掃、殺菌、消毒、吹乾,確定一粒灰塵都沒有,再鋪上一層羊絨地毯。不過好在沈酌倒也沒柔弱到那個地步,他自己走著就進了電梯,一路在白晟懷裡默默無言,像個雖然自閉但情緒穩定的等身手辦。
白晟還沒來得及感到欣慰,電梯升到大廈頂層,家裡大門一開,只見楊小刀畢恭畢敬站在客廳里。
楊小刀一身碎花圍裙,手中高舉馬鞭,餐廳桌上是他剛親手燒好的八菜一湯,誠惶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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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一眨不眨盯著他,眼圈迅速變紅,白晟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刻,滾滾淚水啪嗒而下,迅速打濕了腳下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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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晟魂飛魄散,一腳踹開兒子,火速把沈酌扛到沙發上百般安慰哄勸。楊小刀連滾帶爬飛奔而出,瑟瑟發抖地打電話給水溶花:「又開始了!要脫水了!快,PlanB!」
五分鐘后,監察處的車風馳電掣呼嘯而至,火速把PlanB送到了白晟家樓下——是褚雁。
沈酌正倚在沙發里默默掉淚,把白晟胸前衣襟弄濕了一大塊,這時門鈴叮咚一響,打開門只見褚雁如救世神女般從天而降,雙手高舉自己的高中成績單,數學物理各150,生物化學各100,金光閃閃四門滿分,當場閃瞎了楊小刀的鈦合金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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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情緒立馬穩定,招手把褚雁叫來,摸著她的頭,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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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褚雁還不知道楊小刀四門加起來沒她一門高,但肅穆地配合:「明白。」
白晟從自己的錢包里抽出黑卡交給褚雁,鄭重叮囑:「閨女,先去咱們家酒店開個總統套房住兩天吧,回頭你自己找時間搬回家來。哦,對了,待會出去抽空把你刀哥賣了,賣得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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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雁一手高舉成績單護體,一手拉著滿腔冤屈的楊小刀,迅速撤離了這片地雷區域,臨走前還沒忘扒著門回頭提醒:「研究主任說,記得補水!」
白晟摟著沈酌比了個OK的手勢。
咔噠一聲門關上,家裡只剩下了白晟和沈酌兩個人。
白晟胸前一片濕噠噠的,S級狼王的那顆心也軟乎乎的,親手去盛了一碗湯,像摟著千金不換的珍寶一般摟著沈酌,柔聲問:「寶貝,餓了嗎?我喂你吃飯好不好?」
「……」
沈酌意義不明地沉默片刻,並沒有立刻對這種可怕的說話方式表現出抵觸,只張開口。
白晟於是心花怒放地喂他喝湯,動作仔細且妥帖,喝完兩碗湯之後又餵了一碗蔬菜粥,親手剝了兩個大蝦看著他賞臉吃了,然後搖搖頭推開餐盤,意思是用膳到此為止。
下丘腦神經激素紊亂會影響食量,白晟也不計較,摟著他溫柔地問:「寶貝,吃甜點嗎,我切個水果蛋糕給你好不好?」沈酌又沉默片刻,還是沒有表現出抵觸,看樣子應該是默許了。
於是白晟高高興興去廚房切了一小塊粉紅菠蘿慕斯蛋糕,還特意把菠蘿挑出來切成完美的心形,親手端出來一小勺一小勺喂沈酌吃了,看著他吃得嘴角微微發紅。
平日里冷血鐵腕雷厲風行的大監察官,就像一尊白玉薄瓷娃娃般依偎在臂彎里,看得白晟心跳加速體溫上升,不自在地調整了一下坐姿略作遮掩:「寶貝,吃完飯你想洗澡嗎?我幫你洗好不好?」
這次沈酌倚在他懷裡沉默了很久,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良久才沙啞地開了口:
「……白晟。」
他終於願意說話了!白晟精神一振。
「我只是生病了,不要把我當成弱智。」
白晟:「………………」
白晟立刻恢復冷靜,低頭道歉:「對不起我錯了,您請。」
·
花洒水聲終於停止,白晟一身冰涼水珠,腰上圍著浴巾,站在浴室鏡子前。
白晟天生骨骼比人長,從小喜歡拳擊和極限運動,體脂率一直很低,進化后更是在這方面加強到了極致。但他膚色並不深,體型並不賁張到可怕,穿上衣服還有幾分瀟洒修長之感,脫下來才會顯出寬直的肩背和強悍的腹肌,深刻的人魚線一路延伸到腰間圍的浴巾里。
「一個男人,一個眼見要奔向28歲的男人,控制不住下半身跟禽獸有什麼兩樣?」白晟低頭對浴巾循循善誘:「你是一個接受了高等教育並具備成熟思辨能力的成年人,怎麼能允許自己淪落成禽獸呢,兩情相悅難道不是一種更加高級的情趣嗎?」
漫長安靜后。
「很好。」白晟冷靜下來,做好了心理建設,自信滿滿拉開門:「我是個有自控能力的成年人,我可以的。」
然後他走進主卧,抬頭一看。
沈酌已經洗好澡了,側卧在大床正中準備閉眼睡覺,半邊側臉埋在白晟的枕頭裡,套著一件很不合身的寬大T恤,暈黃燈光下露出修長幽深的鎖骨。
「……」
白晟掉頭摔門沖回浴室,花灑擰開直到最大,站在劈頭蓋臉的冷水裡無助地想:我是禽獸!我就是禽獸!!我願意一輩子為申海市監察處打白工干到死!!
呼地一聲浴室門被推開了,沈酌面無表情站在那,漂亮的眼睛像黑水晶片似地直勾勾盯著白晟,平靜的語氣怎麼聽怎麼像控訴:
「你為什麼不上床。」
「……」
「你床太大了。我需要安全感。」
白晟像頭皮毛濕透的巨大雄狼,但凡他有尾巴此刻一定是死死夾著的,絕望地想你真的需要我去提供安全感嗎?!難道我不是這棟房子里最有可能剝奪你安全感的人嗎?!我不想給你滿滿的安全感我只想給你滿滿的@¥%&a;啊!
白晟烈焰焚心,全身血液都在往下沖,想要自己動手解決問題,但又對自己動手需要耗費的漫長時間十分有數,知道是萬萬來不及的,只能一邊站在嘩嘩冰水下一邊拿手機循環播放大悲咒,直播了二十分鐘終於勉強冷靜下來,雖然還是很勃發但起碼不那麼猙獰了。
他關上花灑,一手用力把潮濕的頭髮捋向後,深吸一口氣。
現在把楊小刀叫回來一拳打暈自己已經不可能了,但所幸還有最後一招。
白晟呼地拉開門,大步流星走進主卧,在沈酌困惑的注視中打開床頭抽屜,拎出了兩副寒光閃閃的手銬。
不是那種增添趣味的小玩意,是陳淼給的監察處真手銬,上次沈酌被毒素侵襲意識不清,束縛帶都控制不住,就是靠這個撐過幾次換藥的——雖然現在回想起當時那三個晚上,白晟也想不通自己是怎麼熬下來的,難道是因為沈酌傷太慘了,自己良心發現?還是當初純生理性的衝動比現在好控制得多?
「寶貝,」白晟拎著那兩副手銬,平躺下來雙手高舉:「幫我個忙。」
「?」
「把我手銬床頭上,謝謝。」
沈酌:「………………」
雖然意識不太清楚,但沈酌對銬人這件事太熟練了,於是大監察官順應了自己深入骨髓的工作本能,從善如流咔嚓兩下,把白晟兩手分別銬在了黃銅床架上。
燈光均勻平鋪在白晟光裸的上半身,手臂與指骨都十分修長,每一寸肌肉線條都精悍而流暢,蘊含著隱而不發的力量與美感。
沈酌一手托腮撐在枕頭上,自上而下打量白晟片刻,突然秀美唇角微微一勾。
剎那間白晟想起自己遺忘了什麼——他舅舅約好了今天早上來看他,因為:
「大外甥啊,聽說你前兩天幫監察處打白工的時候莫名其妙暈過去了?暈了24個小時?到底怎麼回事?年輕人可不能仗著身體好就亂來,你別是熬夜打遊戲或者不吃飯餓肚子了吧!不行,我要上你家看看!」
沈酌當然不知道。
白董事長的顫抖從瞳孔蔓延到雙手繼而是全身,一瞬間他彷彿看見了自己的葬禮,嗩吶一響大擺宴席,連滿門老小骨灰盒選什麼樣式的都想好了。
彷彿居高臨下的獎賞,沈酌垂目俯下身來。
睡著了。
稀里嘩啦一陣響,白晟手忙腳亂翻身倒水,不顧自己還懸而未決的急迫問題,半跪在床上摟著沈酌柔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我看看,疼不疼?」
沈酌蹙眉不語,看得白晟心癢難耐,用力親了一口才放開他,迅速找了條寬鬆運動褲穿上稍作遮掩,出去時隨手關上了卧室門。
「你……你……」
透過打開的房門,可以看見卧室大床塌了,黃銅床頭被巨力硬生生扯裂,赫然還吊著半截手銬。
白晟順口:「沒啊,哪兒來的女朋友?像我這麼男德滿分潔身自好……」同時他順著白董事長顫抖的食指低頭一看。
白董事長眼明手快,一腳抵住門板,盯著外甥瞳孔地震:「你交女朋友了?!」
白晟帶著神擋殺神魔擋殺魔的氣勢撲進卧室,用最後一絲理智從床頭拎起一根細鏈,鏈墜上那對男女婚戒已經很陳舊了,緊接著他撲通一聲單膝跪在塌了的床板上,因為強忍慾望而聲音嘶啞:「寶貝,親愛的,婚房我買寫你名,彩禮一個億存你卡里,你願不願意從此與我攜手此生白頭偕老……寶貝?」
「喲!舅舅!這麼忙還要麻煩您過來送湯真是不好意思,改天一定去公司請你吃飯,回見了哈!」
沈酌一向是個養大白鯊不肯餵食的主,不僅不想幫任何忙,並且立刻表現出了極大的抵觸情緒,用力掙扎想要逃跑,混亂中在白晟腹肌上唰地抓出了四道血痕。
坍塌在地的大床上,沈酌長長打了個哈欠,半夢半醒間熟練地鑽進白晟臂彎中,就像昨天夜裡重複過無數次的那樣,想把臉埋進有著熟悉氣息的頸窩裡。
床頭在巨響中塌了,整個床板重重摔在了地毯上。白晟帶著齊齊掙斷的手銬衝進浴室,狼狽不堪頭髮凌亂,全身肌肉緊繃到極限,血管都在澎湃發出咆哮。
沈酌受痛仰頭,發出短促的喊聲,眼眶迅速浮起一層水汽。
「……」白董事長難以置信地問:「你是在羞辱我還是在羞辱蕁麻疹?!」
這人皮膚實在太薄了,稍微一動手就痕迹明顯,削薄緊實的側腰赫然留下了四個清晰的血紅指印,可想而知過會兒就會變成淤青。
有那麼幾秒鐘白晟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緊接著只見沈酌略微低下頭,近距離盯著他,濃密眼睫幾乎都要撲在他鼻尖上,輕聲含笑道:
一分鐘到了,你該回來了。
沈酌長睫下滿是困意,眼底含著一汪水,還有些懵懂和無辜。
沈酌:「?」
白晟手一松,對戒啪嗒掉在床上。
叮咚!叮咚!
三秒后。
「五次。」
「一晚上我整整沖了五次冷水澡。」白晟盯著他無意識張開的嘴唇,滿腦子只想讓這張嘴唇里除了哭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來,聲音嘶啞到有點扭曲的地步:「你知道你晚上睡覺有多鬧人嗎?!」
沈酌套著一件很不合身的寬鬆T恤,面如冰雪,眼皮微紅,與瞬間卡殼消音的白晟對視,充滿控訴的眼神里意思很明顯。
「——啊!」
「……」
咔噠。
一大清早就要面對如此詰問,罪魁禍首顯然很不清醒,困惑思索半晌,突然感到@#¥*(&a;,於是不舒服地蹭了蹭。
「……」
白董事長轉向自己的好大外甥,中風一般原地哆嗦三十秒,兩眼翻白往後一倒,啪嘰一聲暈了。
他喜歡我!他就是喜歡我!!
身體摩擦讓火越燒越旺,白晟眼底密密麻麻全是血絲,低聲喝道:「別動!」然後一手強行把沈酌禁錮在身下,一手攥著他不斷扭動想要掙脫的五指,忍不住像雄狼確認領地一樣,衝動地低頭在他脖頸下咬了一口。
長夜漫漫,秒針滴答,直至天明。
我們的婚禮要環繞世界舉辦,榮亓當司儀,岳颺坐主桌,尼爾森致辭,吃完飯大家一起去傅琛墓前放一曲難忘今宵,就這麼決定了!!
疼是肯定有點疼的,沈酌緊緊地捂著脖頸不讓他看,白晟強壓火氣哄騙半天才讓他稍微鬆開手,只見鎖骨深陷處被犬齒刺破了皮,微微滲出一點血跡,在半透明的皮膚上格外醒目。
白晟:「!!」一瞬間簡直火樹銀花萬箭齊發,白晟整個人立馬就不行了,右手把沈酌腰身整個緊箍不讓他跑,左手強行抓著沈酌手腕,痛苦地從牙關里迸出幾個字:
運動褲低低掛在腰胯,上半身精赤著,腹肌上四道抓痕系不僅十分醒目,而且十分新鮮。
下一刻他卻整個人天旋地轉,被重重摁倒、壓住,白晟全身毫不留情地伏壓在他身上,單手掐著他的下頷,從牙關里迸出聲音:
剛才沈酌被攥著手掙扎時抓的。
白晟下意識還以為是楊小刀清早上門檢閱污穢的成年人,結果扭頭一看床邊的遙控平板,監控實時顯出門外的來客,竟然是白董事長。叮咚叮咚!白董事長拎著保溫桶,又按了兩下門鈴,疑惑地望著頭頂監控。
沈酌若有所思盯著他,一時有點拿不準那到底是懲罰還是獎勵。
「……」
叮咚叮咚叮咚!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門鈴響了。
白晟如遭雷擊,立馬就清醒了:「別哭,別哭!」
「求你,幫我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剩下的我自己去沖冷水澡……」
沈酌翻了個身,拱進白晟懷裡呢喃:「別吵。」然後在他腹肌上滿意地蹭了蹭,雙眼緊閉呼吸均勻。
白晟識相地舉手投降,然後指指自己的脖頸:「我錯了,我不動,請問本民間志願者能有幸用醫療異能為沈監察治療一下傷口,治療完了再請沈監察照原樣咬我一口以示懲罰嗎?」
晨曦從落地窗后滲透微光。
剎那間兩人身體相貼,白晟感覺嘴唇被印了個很輕的吻,微涼柔軟,一觸即分。
「你真可愛。」
哐當!!
白晟一把將沈酌按回床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乖,我出去見個人,保證一分鐘就回來,躺在這等我明白了嗎?」
「哎呀,舅舅。」白晟一臉你不要那麼認真的表情,大大咧咧地勾著他舅的脖子,強行把他往門外帶:「這事有那麼重要嗎?成年人有一點無傷大雅的小傷痕難道有問題嗎?實不相瞞我昨天路上撿了只流浪貓,還沒來得及剪指甲,回頭我給那小貓洗個澡拍兩張照片證明你就信了……」
死一般的靜寂。
可能是因為平時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絲毫皮膚都不肯露,被藥物控制后大監察官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反向轉變,對肌膚接觸特別積極主動,一晚上就沒離開過白晟懷裡,各種摸摸蹭蹭貼貼,像個矜貴又黏人的漂亮手辦娃娃。
去他XX兩情相悅,老子管他願不願意,今天晚上就讓他哭一整夜!哭到天亮!!
剎那間他彷彿萬箭穿心,靈魂深處瘋狂咆哮,憋得全身都要爆炸,唯一的衝動是一發因果律把自己那玩意兒抹消掉算了。
「你看你,躲什麼呀,昨晚我在你百般輕薄之下企圖逃下床打地鋪的時候你怎麼不躲啊?」白晟心疼得直抽氣,小心翼翼地想要去摸摸,卻只見大監察官眼梢一橫,目光冰冷懾人,瞳底還浮動著脆弱欲滴的盈盈水光,那意思是不準動。
「……」
白董事長低頭看了看錶,心說這麼大半天了還不開門難道還在睡?正陷入疑惑中,面前大門呼地一開,只見白晟熱情洋溢春風滿面:
即便是在這麼不清醒的情況下,申海市監察官還是漂亮得驚人,除了臉色似乎有點憔悴,眼睫微濕好像才流過淚,削瘦頸骨下的齒印滲出一絲血跡,彷彿遭到了某種凌虐。
卧室門打開了。
白晟沉默數秒,抬頭望著白董事長,鄭重道:「過敏性蕁麻疹,早治療早治癒,絕不能諱疾忌醫。我今天下午就去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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