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74 看你。-那看個夠再回去。……

74. 74 看你。-那看個夠再回去。……

季煙在家待到了初五,期間有空季硯書便帶著她和王雋還有沈儒知拜訪關係好的親戚,由於王雋外貌出眾,言行舉止溫文爾雅,眾人讚不絕口,這時候季硯書臉上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笑。

如此幾次,季煙怕王雋尷尬,就說:「主要那些親戚之前因為我沒找男朋友,我媽每回過來都被他們冷嘲熱諷,這回我好不容易把你帶回來,她覺得得出出這口惡氣,你別介意,明天我們就回去了。」

王雋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季硯書和沈儒知,附到她耳邊,輕聲問:「這麼說,我是你的驕傲?」

聽到這話,季煙一懵,繼而臉紅,她握緊他的手,不作聲。

他眼裡滿是笑意,臉貼著她的臉頰,親近她:「是這樣嗎?」

餘光里,母親和弟弟繼續往前走,並沒有發覺他們後邊的情況。

她害怕母親和弟弟會忽然之間轉頭過來,推他:「你正經點。」

他一點也不怕被發現,還是和她親密著,季煙心跳得實在厲害。私底下沒人時,他想做什麼,她都願意配合,甚至隨便他怎麼折騰都沒問題,可是眼下不同,母親和弟弟就離他們只有幾步遠,只要他們一個回頭,她和他就無處遁形。

她快速地嗯了聲,說:「你是。」

他沒那麼輕易放過她,說:「我是什麼?」

他分明是在折磨她,她瞪了他一眼,說:「你說呢?」

他說:「要個獎勵可以嗎?」

她餘光繼續覷著前方的母親和弟弟,同時顧著他的話問:「什麼獎勵?」

剛一說出口,她就覺得不對勁了,她看他,果不其然,他一副正中下懷的模樣。

季煙掐了他的手臂,正想著說他幾句,前方的季硯書忽然回頭:「小煙。」

她被嚇得渾身哆嗦,忙放開挽著王雋的手,退到一邊,和他分開一些距離,這一瞬,她臉紅心跳,卻還是故作淡定:「媽,怎麼了?」

季硯書看著女兒紅著臉,一旁的王雋一副言笑晏晏的樣子,心裡有了個大概,她說:「要不要買只烤乳鴿回去?」

季煙很喜歡吃烤乳鴿,此刻邊上就有一家,可現在她全然顧不上了,「您決定。」

季硯書搖搖頭,轉而問王雋。

王雋看了眼季煙,說:「我去買。」

他朝乳鴿店走去。

他一走開,那股緊張感瞬間散去,季煙鬆了口氣,原地站了會,走到母親和弟弟身邊。

季硯書明知故問:「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吃乳鴿嗎?」

季煙自知有虧,淡定地撒謊:「今天不是很想吃。」

盯著她看了會,季硯書哼了聲,「看看你那心虛的樣子。」

季煙瞥了眼沈儒知,沈儒知神色淡淡,彷彿一個旁觀者。他是指望不上了,季煙摩挲了會手,說:「第一次談戀愛,還不是很上道,這種感覺,媽媽你肯定經歷過,你會諒解我的對吧。」

季硯書:「……」半晌,她笑著說了句,「我看現在給你插副翅膀,你都可以飛了。」

季煙忙挽住她的手,靠在她的肩膀:「我是你的心肝寶貝,你捨得我飛嗎?」

那邊王雋買好乳鴿提著盒子回來,季硯書看見了,笑著說:「你的心肝寶貝回來了,你趕緊飛過去吧。」

季煙轉過臉,確實是王雋正在朝這邊走過來,她貼在季硯書的肩膀上摩挲了會,「媽媽,你肯定不會怪我的。」

說完,她放開季硯書的手,朝王雋走過去。

四個人又恢復了剛才的模式,季硯書和沈儒知走在前面,季煙和王雋落在後邊。

王雋說:「剛才在說什麼?」

季煙說:「還都不是因為你。」

「我怎麼了?」

典型的故意而為之。

季煙說:「我們在外要保持點距離,注意市容市貌。」

王雋彎唇笑:「意思就是在家不用保持距離?」

季煙無語了好一會,說:「不要臉。」

王雋握著她的手:「剛才的獎勵你還答應嗎?」

她不搭理。

他說:「回深城后,你搬來和我一起住。」

其實他們現在也差不多是住一起了,季煙故意為難他:「不要,你那邊離公司遠,我要早起一個小時。」

他說:「那就工作日我們住你那邊,周末住我那。」

他神情十分的坦然。季煙幾乎不用想便能猜到他一早就算計好了,只等著一個合適的時間跟她講。

剛才她求他不要在外邊折磨她,他不答應,這才讓母親瞧見了他們的貓膩,有機會揶揄她,這會她怎麼可能輕易答應。

她一言不發。

王雋也不著急,用指尖摩挲她的手掌心,她怕癢,但忍耐著,就是不張口。

回到家裡,季煙還是沒有鬆口。

-

晚上,她在房間收拾明天回去的行李,王雋在樓下客廳和沈寧知以及沈儒知下象棋,她開著門,樓下探討走棋布局的聲音不時傳來。

她一邊聽,一邊笑著,驀然有了種王雋已經是家裡一口子的感覺。

收拾得差不多了,剛把行李拉鏈拉上,房門的敲門聲響起。她抬頭,季硯書站在門口,手裡端著一盤櫻桃,對上她的目光,季硯書問:「明天你就回去了,我們娘倆聊會?」

季煙怔了會,把行李推到牆角立好,再把季硯書迎進來,拉了張椅子:「媽,你坐。」

季硯書把櫻桃放在桌上,說:「都收拾好了?」

季煙不知道母親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一想到這些天她對王雋似乎挺滿意的,沒什麼微詞,想來就是叮囑一些話,這麼一想,季煙的情緒瞬間鬆弛,說:「差不多了,待會對遍清單,看看有沒有什麼落下的。」

季硯書嗯了聲,喂她吃了顆櫻桃,漫不經意地問:「你什麼時候去見他的父母?」

季煙一個咳嗽,季硯書抽了張紙巾給她,不贊同地看了眼:「不是遲早的事,你緊張什麼?」

咽下嘴裡的櫻桃,季煙用紙巾擦了擦嘴角,覷著母親的神情,說:「可能會安排在五月份,我接下來還要到臨城出差,至少得等手上的項目結束了。」

季硯書說:「想好帶什麼見面禮上門了嗎?」

一聽這話,季煙撲到季硯書懷裡,抱住她的腰,撒嬌道:「啊,您怎麼一上來就問這個。」

「你啊,你看看這次小雋上門帶了那麼多東西,你到時要是去他家,禮數不能缺了不是?」

「我知道。」

聽到母親的話,季煙心裡又是一暖。

季硯書說:「回頭我給你列個清單,東西我和你爸會給你安排,你要是沒時間回來,我給你快遞過去,有時間你再問問小雋家裡人都喜歡什麼,我再另外準備一些。」

原來父母都替她想得這麼周全了。季煙眼眶一紅,嘴上卻犟著:「我可以自己準備的。」

「你當然可以自己準備,」季硯書摸著她的頭,說,「只是人情世故這門學問的講究大著,你第一次上門,媽媽怎麼也不能讓你被對方看輕。」

季煙眼淚奪眶而出,她閉上眼,抱緊季硯書的腰,說:「媽媽,謝謝你。」

季硯書說:「謝謝就不必了,不過我倒是有個問題困擾了好多天,你幫我解答解答。」

季煙直起身,還在抹眼淚,也沒太在意,說:「您想問什麼?」

季硯書拿著紙巾給她擦眼淚,笑著,淡淡問了一句:「王雋就是那個WJ對吧?」

季煙手愣在半空,傻眼了,眼淚滑落臉頰,看著很是滑稽。

季硯書幫她擦掉,說:「還感動嗎?」

母親什麼時候也這麼腹黑了??!

季煙咬著唇,要哭不哭的,哀怨地看著她。

季硯書說:「還不想講實話?」

左右她已經把人帶回來了,季硯書也帶著王雋去見了親戚,總不能再棒打鴛鴦。季煙頭一鐵,揪著手裡的紙巾,不管不顧地說:「是他。」

季硯書看了她一會,起身去把門關上,再回來坐在季煙對面,說:「和我說說你和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季煙自然不能把兩人曾經是炮友一事如實說,如若說了,季硯書怕是會當場瘋掉。

她抹去了一些細節,只說:「我暗戀他,他一開始對我沒意思,是我死纏爛打,才把他拿下。」

「就這麼簡單?」

「那不然呢?」季煙臉不紅心不跳,擦掉眼淚,說,「同一個公司的,又明確禁止內部戀愛,他位置比我高好幾個級別,總不能陪我冒險。」

季硯書頓時笑了,點了下她的額頭,說:「那後來他又怎麼願意陪你冒險了?」

聞言,季煙笑得跟一朵花一樣燦爛:「誰讓你女兒魅力大,他後知後覺愛上我了,然後非我不可,對我死纏爛打。」

「你倒是自信,知不知道羞?」

聽這話,季煙知道母親這是信了她的說辭,大大方方地說:「從小您就叫我做人要自信,遇到任何事,不管錯對與否,先把腰桿挺直了再說。」

季硯書還是不放心:「他欺負你沒有?」

「我能讓他欺負嗎,是我欺負他還差不多。」

季硯書總算放下心,說:「深城不遠,有矛盾了,受委屈了,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打給你爸也行。」

季煙笑著:「過去給我撐腰嗎?」

「不是。」

季煙一怔。

季硯書說:「有矛盾了,受委屈了,就分手,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沒必要遭那個罪。」

季煙徹底懵住:「可是您之前不是還催著我趕緊帶人回來?」

季硯書說:「那是以前,我現在想法變了。」說到這,季硯書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誰讓你先喜歡他的?他要是先喜歡你,我肯定過去給你撐腰,現在你先喜歡他,我還有必要給你撐腰嗎?」

都什麼理論,季煙笑著,很真誠地說:「媽媽,謝謝你。」

季硯書一臉寵溺地看著她。

-

晚上十一點,家裡靜悄悄的,季煙看樓道都沒有人,輕聲合上自己的房門,拿著手機走到隔壁的房間,叩了叩。

叩第一下的時候,門從裡面打開。

王雋剛洗完澡,見是她,握著她的手把她拉進來,他一身的清香味,季煙湊到他身上去聞,剛想說這是她以前最喜歡的沐浴露的味道,一個字還沒說出去,就被王雋壓在牆上,隨後,他的吻落下來,細細密密的,將她擁個滿懷。

他身體很燙,季煙剛摸到他的腰,手立即收回來,他就在她耳邊笑,沉沉的,還有些沙啞:「過來幹嗎?」

季煙揪著他的衣角,說:「看你。」

他親著她的唇角,說:「那看個夠再回去。」

話落,他摁掉客房的燈,與此同時,他抱起她,讓她的雙腿盤在他的腰上。

昏暗的房間,唯一的光亮來自窗戶玻璃,是外面院子里透過來的燈光,很暗,但在此刻急促的呼吸下,那一窗玻璃就像是口小小的光明,讓季煙沒那麼緊張,不至於一點勝算也無。

她和王雋彼此廝磨,都想爭個高低,這有點像兩人剛認識那會。

人是不太熟的,但不妨礙他們熟悉彼此的身體。

好比如現在,刺激與危險並存,父母隨時會過來,他們隨時會被發現,會被打斷,但這並不能阻止他們追逐快樂。

當身體的溫度和**到達一個再也不能控制的高度,季煙及時咬住他的唇。

她環住他的脖頸,用力呼吸著,說:「夠了,再來會被發現的,我會被敲死的。」

他揉著她的腰,感受她在他身上的顫慄,說:「我陪你。」

家裡專門安了隔音牆,只要稍微控制點,完全不用怕被發現,再者,這個點了,一般父母都睡了,弟弟沈儒知的房間則是在走廊裡間,一般也不會出來。

其實,要做點什麼,完全是可以的,不用顧忌。

可季煙還是免不了害怕。

男女之間,人之常情,父母也能理解,但她還是不敢越過那根線。

尤其還是在她從小到大生活過的房子,她總覺得是在褻瀆。

猶豫再三,她還是搖搖頭,緊了緊雙手,說:「回去再來好不好?」

他握住她的手,往一處探去,隨後在她耳旁說了句話。

瘋了吧?!!

季煙臉紅得不成樣子,心更是砰砰跳著,她很堅定地說:「不行,我爸爸半夜會起來的,要是他聽到什麼,好尷尬的。」

王雋低聲笑。

她說:「那樣我會沒臉見他的。」

王雋還是笑,從胸腔里發出來,聽在她耳邊,誘惑陣陣,更別說兩人現在近得不能再近,她說:「回去時間多,在這邊做得不痛快,又不能喊……」

話語戛然而止。

季煙埋在他的頸側,真想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

都是夜晚給她的勇氣,都是他在誘惑她,她才會無所顧忌,想到什麼說什麼。

王雋聲音有點啞:「回去了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嗚嗚嗚,再沒有什麼比挖個坑自己跳,這種更尷尬更丟人的事了。

季煙此刻特別想哭。

王雋還在逗趣她:「不回答?」

他收緊了環住她腰的手。

「聽你的,聽你的。」季煙忙應下。

王雋親了下她的臉頰,總算放過她,抱著她往床上走去。

直到燈打開,照出一室的亮堂,季煙心還是跳得厲害。

王雋把她放在床上坐著,他站著,彎腰和她平視,問:「過來做什麼?」

她頗不自然地說:「過來問問你父母都喜歡些什麼?」

他眉一挑,把玩著她的手指,說:「問這個做什麼?」

她又是不自然地別過臉,說:「我媽媽剛才問我什麼時候會去你家,她要幫我準備見面禮。」

王雋低聲輕笑。

她心裡也跟著笑,拽了下他的手指:「不說?不說我就不去了,正好省事。」

他說:「別,讓我想想他們喜歡什麼?」

他這一想就是好久,五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

季煙甚是驚訝:「你竟然不知道你父母喜歡什麼?」

王雋親了親她的鼻尖,說:「上大學之後我就在外讀書,很少回去,這麼多年了,不知道也正常。」

「是嗎?」季煙說,「那你再好好想想,想起來再和我說。」

說著她就要從床上下來。

王雋攬著她的腰不讓走,她拍他的手:「我要回去睡了。」

他附在她耳邊,輕著聲音:「在這邊睡吧。」

不得不承認,她是有點心動的,但還是覺得不妥:「我回去睡。」

他照舊不放。

她說:「那你定個五點的鬧鐘,我起來再回房間睡。」

王雋目的達成,親著她的唇瓣往床中間去,她暗罵自己大意了,又去拍他的手臂,動作很輕,跟撓痒痒沒區別。

王雋善意提醒:「你可以打得重點。」

??

怎麼還有討打的?

季煙笑著避開他的親吻,說:「不行,睡覺就睡覺,不做別的。」

他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眉眼舒展著看她。

這個姿勢有點曖昧,他的身影落在她身上,她一伸手,就能摸到他。

她是這麼想的,也確實把手抬起來了,但沒敢觸碰他,他一笑,握住她的手,親了親。

季煙笑:「不要得寸進尺,我會生氣的。」

他嗯了聲,說:「我知道,我會把握分寸,你不讓做的事,我一定不做。」

他刻意加重了「做」字,季煙說:「沒個正形。」

他笑著,不太同地說:「夜晚這麼長,總要做點什麼來消磨時間。」

話落,他低下頭,覆住她微張的唇。

不多時,房間的燈光再一次熄滅。

窗帘隨風浮動,季煙看著,覺得她的心也在跟著浮動。

起起伏伏的,沒個寧靜。

夜確實很漫長,一個人太難熬,兩個人或許會好過些。

她抱住王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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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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