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看店

下午兩點。

李冬到達廠里，一上樓就直奔辦公室。

梅花姐略微有些詫異的看著我：「辭職，這麼突然，發生什麼事了？」

梅花姐人很好，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知性女子，溫文爾雅，唯一不好的就是身體有些毛病，常常身體不舒服，她的隨身包包里常備一些藥品，廠里人也都知道她是個藥罐子。

她雖然常咳嗽，但今天的她卻和以往的病態不同，臉色蒼白，眼神有些渙散。

「梅花姐，你沒事吧？怎麼看著你的臉色有些不好。」

「沒事，老毛病了，你確定要辭職嗎？現在沒幾個月就要過年了，你現在走，再找一個廠也還是要壓一個月工資的。」

「嗯，我知道的。」

李冬把填好的辭職表格放在辦公桌上。

「行吧，你有你自己的打算，我也不勸你了，我簽好字你就去財務結一下工資吧…以後常聯繫。」

李冬隨意嗯了一聲就去隔壁了。

回到家的李冬工資也剛好到賬了。呼出一口氣，時代在改變，時不我待，要儘快變強才能立足以後，脫掉鞋襪便盤腿開始修鍊。

……

6:00

天剛蒙蒙亮，李冬早早出門。

三十分鐘后，李冬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市人民醫院附近。

醫院門診，一般早上8點就已開始。

而清晨7點還未到，醫院門前就已開始漸漸熱鬧起來。

早上第一班公交車也到站市人民醫院，原本擠滿乘客的車廂，瞬間下車三分之二人，車廂一下空了大半。

只見下車的幾乎都是老年人，都是來醫院檢查身體或複診的。其中還有一部分婦人，是準備到住院部照顧親人的。

7:30。

市人民醫院門前馬路已經路堵出長長一條車龍，交通擁堵，幾乎整個癱瘓。

這些都是清晨開車來醫院看病或接送親人的私家車，因醫院停車位已經爆滿，只能無奈擁堵在醫院門外的機動車道上。

到了8點。

醫院門前道路已經人擠人，人流如織，喧鬧聲鼎沸。

各種早餐點，小吃攤販，佔滿了原本寬闊的人行道，一下變得擁擠不堪。

但人們卻樂此不疲的買著早點，啃著熱乎乎的新鮮饅頭，有滋有味的吸一口熱氣騰騰豆漿暖胃…這才是生機勃勃的人生。

雖帶著城市喧囂，可這才是最真實的人生百態。

喧鬧中也有一種別樣的寧靜…人們只需奔波於生計，安安心心賺錢，與親人團聚，無需擔憂戰亂，家破人亡，顛沛流離…太平世道真好。

與市人民醫院僅一條小巷之隔，有一家三都賓館。

304房間。

迎著金色流光的晨曦，溫暖摩挲著面龐，李冬站在窗帘后，看著外界靜靜復甦與熙熙攘攘的世界，想起近日發生的種種，忽然有些抒情的有感而發。

和平才有妹子！

和平才有遊戲！

和平才有美食！

一切反和平者都是異端！

從早上七點入住，一直到快要接近中午時，李冬蹲守了大半天，卻始終再未見到從醫院裡有白色靈晶出現。

「看來上次出現的白色靈晶，只是一次偶然事件，並非每天都有。」

李冬略感到有些遺憾，只得準備先返回住所。

他必須趕在中午前回到住處，不浪費了中午三小時的寶貴修鍊時間。

至於進入醫院內部調查真相？

上次他只是在門口稍停留片刻，就馬上有軍人小哥哥上來嚴格盤場，至於醫院裡的安保等級，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李冬從來就沒想過冒著暴露自身的危險，把自己置身險地。

李冬剛走出賓館，他的手機傳來震動。

來電人顯示，林神棍。

接起手機。

「冬冬。」對面傳來猥瑣的老頭聲音。

李冬面色一黑，掛斷電話。

很快手機再次震動。

「小李子。」還是那個猥瑣老頭聲音。

李冬黑著臉再次掛斷。

「卧造，先別扌……」

「你小子還扌……」

「啊！！氣死老頭子我了，小李子你再扌……」

再次被掛斷。

「有賺錢的生意做不做。」這次對面終於直奔主題，咬牙切齒快速說出九個字。

「如果有時間，過來幫我看幾天鋪子有沒有空？」

「我臨時有急事出一趟遠門，現在已經在高鐵上了。」

「放心，情義歸情義，幫忙歸幫忙，按勞給報酬。」

林神棍道。

走在臨近中午的馬路上，街道上已經開始嘈雜起來。

李冬詫異道：「終於神棍行業混不下去，關門大吉，準備跑路要改行了？

「放屁！」林神棍激動，面紅耳赤叫道。

「這幾天如果有生意找上門，你別推掉，看情況盡量都接下來，等我回來再處理。」

「有必要這麼摳門？」李冬撇嘴。

「你懂什麼，再小的螞蟻腿那也都是肉。開門不做生意，等著喝西北風嗎？」林神棍摳摳搜搜道。

「如果這些生意最後有做成，我們是二八開，你什麼都不用做就有二成拿，這可是看在咱倆情誼上，老頭子我特地照顧熟人也不便宜了外人。」

「五五。」李冬開口。

「你小子還真敢獅子大開口啊！」林神棍鬱悶咆哮。

嘟嘟，一陣忙音。

李冬掛斷了電話。

幾秒后…林神棍再次主動聯絡李冬。

「三七，這是……」

還沒說完，再次被掛斷。

「你小子怎麼又掛我電訁……」

嘟嘟，話筒里只剩下盲音。

「算你狠，五五就五五。」林神棍咬牙切齒，被李冬膈應的得牙根痒痒。

「門鑰匙已經放在門口花壇里。」

說完，電話里傳出盲音，林神棍得意洋洋，這次可是他主動掛斷電話。

結束通話后，李冬就站在路邊等網約車。

……

第二天。

林神醫醫館。

就在離李冬所住地方隔三條街之外，步行也就半個小時路程。

林神醫醫館並非西醫診所，而是一家傳統醫術館。

進入醫館，首先便是中草藥的甘苦氣味，然後是數排厚重實木的古典中藥柜子，分門別類上百種中草藥。

這一日，林神醫醫館開張后，卻與以往有些不一樣。

街坊鄰居，大爺大媽們驚訝看見今天開門的，居然是名長的白凈清秀的二十來歲年輕小夥子。

居然不是林神醫。

大爺大媽眼裡的年輕小夥子自然就是李冬了。

來幫林神棍看幾天鋪子。

說到林神醫醫館，李冬倒是一直覺得，這與林神棍的氣質非常符合。

猥瑣！

非常之猥瑣！

李冬想到林神棍的猥瑣，再看看這大言不慚的自詡林神醫，無論怎麼看都特別之猥瑣。

別看取名叫林神醫醫館，店內也都是中草藥，看似看病抓藥才是主業，其實這只是林神棍的副業。

李東一直都認為林神棍是主業混不下去了，才兼職看病抓藥的副業。

從不相信林神棍常跟他吹噓，他風水堪輿、仰觀天象、尋龍點穴、周易看相如何如何牛皮，經常有煤老闆、工程公司土豪，跪著哭著求他指點迷津。之所以發展副業，是為了大隱隱於市。對了，林神棍的主業還兼送子、祈福、為高考生溝通文曲星……

你沒看錯。

以上這些，包括與送子觀音搶生意，才是林神棍的真正主業。治病抓藥才是林神棍的副業。

所以李冬一直都是毫不客氣地直呼林神棍。

說實話，別說治病抓藥，李冬連中草藥都不認識幾樣，林神棍找他幫忙照看鋪子，似乎從來就沒指望過依靠副業賺錢？

似乎林神棍很篤定他的神棍主業才是真正的聚寶盆？

反正李冬也無所謂，有人過來找林神棍，讓對方留個聯繫方式，如果是來抓藥，只要有藥方，他對照著中草藥名字還是勉強可以勝任的。

開張一早上，結果一個生意都沒有。

門外時不時有住在周圍的大爺大媽，故意慢吞吞溜達而過，然後探頭往店內里疑惑瞅瞅。

不言一語，又離開。

然後在幾米外的街角，一名名老大爺，老大媽，圍聚在一起，對著林神醫醫館指指點點，八卦上半小時，一個小時，還依舊精神抖擻，樂此不疲。

對於這些圍觀大爺大媽，李冬睜隻眼閉隻眼，視若無睹。

如果來治病抓藥，自然會進店內，他只是幫忙照看店鋪，可沒答應義務發傳單，上街頭招攬客人。

正好冷冷清清，沒人打擾到他修鍊。

只見李冬坐在櫃檯后，正抓住每一分每一秒，運轉小青虛經獲取靈晶。

一小時后……

「咦？今天林神醫怎麼不在？」

「小夥子你是林神醫的親戚嗎，怎麼以前一直沒有見過你？」

一名五十來歲的大媽，成為第一個上門生意。

……

日出東方。

霞光萬斛。

金燦的朝暉，仿若千里熔金的磅礴氣勢，渲染無垠天際。

天地就像是一卷正從寂滅中復出的幽霧畫卷，而後…光芒萬丈！生機勃發。

李冬通宵修鍊了一夜《小青虛經》，越修鍊，精神頭越充沛，旺盛，驅走一夜的疲勞，即便一夜未眠都不感覺到睏倦。

【靈晶】：6.2。

【修為境界】：無。

【肉身境界】：淬體二重（+）。

【功法】：小青虛經（+）。

【靈技】：吹火掌、五字秘技：御。

李冬這麼多天的埋頭修鍊，終於有了收穫，只不過先提升哪個呢，肉身是重中之重，可功法也不可或缺。

糾結了好幾分鐘，李冬決定提升功法。

【功法】：小青虛經（入門）。

【靈晶】：1.2。

李冬撮著牙花子感到一陣心疼，幾天的成果一下子見底了，而且還沒有什麼變化。

咕嚕嚕。

算了，先填飽肚子，李冬準備下樓，去路邊早餐點覓食。

此時還不到早上七點。

……

傳說人的身上有三盞燈，一盞在頭頂，另兩盞在左右肩膀，說的便是人身上的陽火。

還有一種傳說，當晚上走夜路時，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千萬不要回頭或向兩邊張望，若給吹滅了其中一盞燈，陽火熄滅、虛弱、便容易招惹來陰穢之物纏身。

你好。

我叫李泗水，今年剛二十歲，是村裡唯一走出去的大學生。

家鄉是在一個進出村全靠一條小山路，深山裡的貧窮小山村，這件事發生在剛過去不久的3月5日，也就是農曆驚蟄那天。

3月5日那天，同村裡一戶人家結婚，張燈結綵，鄰里幫襯，吃吃喝喝喜慶了一天。

原本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天。

可那天又恰逢村裡有一戶人家的男人進山採藥時不小心摔死，腦袋都缺了一半，就在守頭七的頭一個晚上，那戶人家一個眯眼犯困的短暫間隔，棺材中的屍體竟然不見了，棺材里被換成了另一具屍體，竟然是白天才剛嫁進村裡來的新娘。

而且是全身被扒光，就那麼身體光溜溜的躺在棺材里。

這頭皮發麻的驚悚一幕，差點就把那戶人家嚇得咬斷舌頭昏死過去，小山村本就不大，鄰里之間也就那麼幾十戶人，當晚全村都被驚動，就連村長，村委，最德高望重的百歲老人也全都趕來了。

我從小膽子就特別大，小時候還在念小學時就敢一個人瞞著父母偷偷摸下水庫游泳，再加上念大學期間在城裡見識也多，因此並不怕看到屍體，我混在人群中往前面擠，偷偷瞄了一眼棺材中的新娘屍體。

當時就腦袋轟的一聲，面紅耳燥，對於一直單身二十年，連跟女孩子手都沒牽過的我，這還是頭一回見到女人身體，一時間滿腦子都是白花花的女人身體。不過說來也怪，新娘屍體就像是正常熟睡的樣子，一對桃紅眼睛閉著，臉上表情平靜的躺在棺材之中，彷彿是在熟睡。

可接下來的驗屍過程，發生接二連三的詭異事情，新娘全身上下竟找不到一處傷口，皮膚水靈靈，還帶著彈性，就像活人皮膚一樣，一點也不像是死人屍體，反倒像是熟睡的樣子，可新娘明明就已經是死人無疑了。

就在這時，幾個膽子大，被村長喊去找新郎一家人的年輕人，卻臉色嚇得蒼白的驚慌無比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