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小偵察員
「鎮長,這是我們的隊長,你有什麼疑問問他就好。」葉劍銘一回來,就把一路上一直問東問西的鎮長甩給了奧爾加。
「哦哦,這位長官還真是年輕啊。我是這個哈默爾小鎮的鎮長塔姆伊。」這位鎮長看上去有些年紀,眼角有些皺紋,眼睛經常眯著,讓人難以猜測他在想什麼。
他會說英語,只是有口音,但還勉強能聽懂,他被威爾夫的匪徒抓去當苦力顯得有些灰頭土臉的,連臉上的大鬍子上都沾滿了灰。
「嘿呦,與其說是個小鎮,在這沙漠里,我們這個小鎮還沒個村子大,鎮子里就我一個管事的,還有幾個負責維持治安的,只是可惜……」
「哦,對了,請問長官的部隊是從哪裡來的。」
「我們是隸屬於國際刑警的偵察小隊,負責調查活躍在這一帶的恐怖分子。」奧爾加說著便掏出了一個證件,向鎮長展示。
。「啊,那還真是來得及時,要不然我們全鎮老老少少可都有生命危險啊。」鎮長滿臉笑意,再次表示謝意。
繼續扯了一陣皮以後,鎮長回去安撫鎮民,奧爾加在指揮車裡寫報告,而零、葉劍銘則回到營地里交流情報。
在聽完葉劍銘的報告后,零驚訝的說:「所以你認為那個可能叫昌弘的狙擊手是個有關於眼睛或是偵察方面的超能力者。」
「對,不然沒有理由能發現披著光學迷彩的我。」
「你把光學迷彩拿來給我看看。」
葉劍銘從背包里揪出一塊看不見的布,零接了過來,手感很是絲滑。零從腰間的工具包里掏出能夠調整光束強度的手電筒,用不同強度的光照射光學迷彩,並仔細觀察,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考慮到葉劍銘當時是在高速行進時被察覺的,零便用鬼畜一般的手速來回地在迷彩上比劃,才看到了一丁點兒的扭曲現象。
「應該是光學迷彩的光譜分析效率有些跟不上你的行進速度,導致光線折射率下降造成微量的視覺扭曲效果。」說著,零陷入了思考「這個我要再調整調整,不過那個狙擊手能在500米開外看見這一點點的光線扭曲,這個眼力確實不是普通人的範疇,我們得多注意他,超能力者可不好找。」
零繼續說:「另外需要注意的一點是,為什麼他們逃跑的時候要把自己的同夥炸死,殺人滅口嗎?」
「不知道,他們首領的還活著,這樣做沒有意義呀。」
「嗯,關於那個狙擊手的問題,我們一會兒去找那個昭弘去談談,我先來跟你說一下這個小鎮的情況。」
「哦,好的。」
零開始了敘述:「首先,在你離開以後,我們對那個伊爾,就是在山丘下面睡大覺的那個,進行了審訊。可惜除了組織名字叫威爾夫以外,沒有其他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然後,我們在小鎮一個地窖里找到了12歲的穆果和她的兩個弟弟,一個8歲,一個5歲。」
葉劍銘有些驚訝:「啊,小鎮里還有活人吶。」
「嗯,對。所以你下次用你們所謂的靈識作偵察的時候,連帶著地下也看一看。」
「呃,可能是中午太熱了,影響發揮。」葉劍銘有些尷尬。
「戰術套裝里有體溫調節系統,你熱個鎚子。」零立刻戳破了他的借口「你別告訴我它壞了。」
「呃……」
「好了說正事,我通過穆果了解到,穆果的爸爸是個酒鬼,他經常對他的家人使用家庭暴力。
我們找到穆果她們的時候,身上有不少傷痕,還有一些新傷。因為她的父親,她看見男人的時候特別恐懼,不停顫抖,是小依把她安慰下來的。」
「另外,穆果的爸爸在三個月前將穆果的媽媽家暴致死。但這裡基本是三不管地帶,交通不便,信息閉塞,文化程度不高,所以這個鎮子里男尊女卑的迂腐思想特別嚴重,這裡的男人認為家暴不算個事兒,即使出了人命,他也沒有受到懲罰。」
「……」葉劍銘此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大概四天前,穆果的爸爸到縣裡去買酒,直到現在還沒回來,而且他走的是我們來時的那條路。」
「所以……」
「我猜我們來時看到的那具屍體大概率是他,他在路上碰到了匪徒,伊爾在後來的審訊中也說他們在來的路上被一個酒鬼開車給撞了,而穆果描述她爸爸穿的衣服也和那具屍體穿的衣服相同。」
聽罷,葉劍銘沉吟一番,說道:「我們去把他刨出來,讓他在太陽底下繼續曬著你看這麼樣?」
「……別打岔,穆果說他出門時是喝醉的狀態,我猜測他醉駕的時候根本不看路,直到撞到了威爾夫的車隊……那些匪徒為了泄憤,就把爛醉如泥的穆果爸爸一路拖著走,直到繩子斷了,人也死了。然後他們順著穆果爸爸的車輪印就來了這個小鎮。」
「呵呵,活該……」
「現在穆果的爸爸死了,按照這個小鎮的環境,她大概率要被別人欺負,所以我就把她和她的兩個弟弟帶了回來。她現在正在和默霍先生學習英語,她希望我們能帶她們離開這個小鎮。」
這時,一個技術人員進了軍帳:「報告,我們在繳獲的戰利品中發現了可以修複信號接收器的電子元件。」
「那就快去修。」
「好的。」技術人員轉身就走。
「誒,等等。」零叫住了他「那個昭弘現在怎麼樣?」
「他現在情緒好像不太好,在一個人發獃。」
「行,你去忙吧。」
「來,葉子,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零對葉劍銘說。
「好,你說。」
「之前說過這個鎮長男尊女卑的思想特別嚴重,而你們回來的時候,我觀察到一個現象:有5個女人與人群保持了相當長的距離,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驚恐和害怕,像是被遺棄的孩子……如果我沒猜錯,那5個女人可能受到了匪徒的侵害。」
「什麼,我沒注意!」葉劍銘驚訝的站了起來。
「除了那5個女人刻意與人群保持距離以外,我還發現那些居民中有些男人看她們的目光是絲毫不掩飾猥瑣,那5個女人的以後日子恐怕不好過。」
「我們得幫幫她們。」葉劍銘的話脫口而出。
「當然,我之前和奧爾加商量了一下,對那個鎮長說『為了防止匪徒晚上報復,我們要安排人在小鎮上巡邏,為了避免誤傷,請您叮囑居民晚上盡量不要出門。』這樣今天晚上可以暫時震懾一些猥瑣之人,但不是長久之計。」
「那怎麼辦?」葉劍銘顯得有些著急。
「嗯~」零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們先去審審那個首領,問問看,如果是我的誤解那再好不過,如果不是,我們再商量。」
「嗯,對,我們先去揍他一頓。」葉劍銘狠狠地說道。
鎮長家,鎮長塔姆伊正在來來回回的踱步,他的內心有些興奮也有些焦急。作為小鎮的鎮長,匪徒們為了更好的控制居民為他們做事,所以特別關照了塔姆伊,讓他幫忙控制居民。
而塔姆伊藉此與匪徒首領有過很多次接觸。就在兩天前的晚上,他親耳聽到那喝醉的首領說漏了嘴,說他們是來挖黃金什麼的。這個消息讓他心裡躁動不安。
出此原由,對於奧爾加是國際刑警的說法,塔姆伊並不相信,至於那個證件,他其實壓根不認識。
他更傾向於這幫人是來搶黃金的,只是偽裝成了所謂的警察來威懾其他的人罷了。
他想著,這些人肯定會對那個首領嚴刑逼供,到時候一定會透露更多的信息,要想個什麼辦法打聽一下。
塔姆伊想了一想,叫來了自己10歲的小兒子沙木特,對他說:「你不是一直想和那個酒鬼的女兒,那個女孩叫什麼來著?」
「穆果。」小孩有些怯生生的,在他爸爸面前,每次牽扯到穆果或是其他小姐姐小妹妹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會挨罵。
「喔,對,和穆果那孩子一起玩嗎,她現在在鎮子外面的營地里,你去找她玩吧,順帶去打聽一下那個隊長正在做什麼。」
沙木特怯生生地說:「我不敢去,他們手裡有槍。」
「沒出息的東西。」塔姆伊氣得敲了一下他的頭「你是去玩的,又不是去偷東西,怕什麼,再說了,他們不會為難小孩的。」
沙木特一臉委屈的出了家門,走在半路上又覺得能和穆果姐姐一起玩感到非常開心,自兩年前路過她家門口和她交流了兩句,就一直想和她玩,但是她的爸爸從來都不會讓她離開家門半步。
然而,刑警的駐地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他和門口站崗的警員進行了大概3分鐘的無意義的交流,因為對方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實際上他也聽不懂英語,他還沒有開始學,但是那兩個討厭的黑人大叔不停重複的「no」的音節還有驅趕的手勢,明確表達了他們的態度——不許進。
沙木特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心裡非常的不甘,他不願意就這樣放棄和穆果姐姐玩的機會。
他思考著如何才能混進去。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穿著白色的衣服,在太陽落山後變得非常顯眼,而且軍營本身規模不大,跑到鐵絲網圍牆下面挖洞肯定會被發現。到底要怎麼做呢?
沙木特一邊磨磨蹭蹭的離開軍營大門,一邊思來想去,四處張望。然後他看到軍營裡面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漂亮大姐姐扶著一個受傷的居民走了出來,他一下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就是有點疼。
他左右看了看,確認周圍沒人注意到他,便在沙地上撿起一塊石頭。
他深呼吸了兩次,有些猶豫,但還是鼓足了勇氣,狠狠地用石頭砸了自己的頭,接著他假裝摔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剛準備進入營地治療其他居民的安娜聽到了哭聲,順著聲音一看,就看見了趴在地上的沙木特,她連忙跑了過去把他扶了起來。
不知是這孩子下手沒輕沒重,還是他故意砸的這麼狠,腦袋上已經見紅了。
看到這個樣子,安娜把腦袋受傷的沙木特抱了起來,準備回去包紮一下。
「我給他包紮一下,很快就好。」安娜這麼說著,站崗的警員也就是象徵性地攔了一下,然後放他們進去了。
反正只是個小孩而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他們這麼想著,然後他們看到那孩子在安娜看不見的角度,沖他們做了個鬼臉,然後牽動傷口,疼了個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