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心血來潮

一如往日，他們幾個人又湊到一起時，展紹突然感嘆起時間飛逝，老得夠快來提及：「葉仲儒，你妹妹葉茹靈都長成大姑娘了。」

林楚天本來是斜靠在沙發椅背閉著眼休息，順便裝睡避開連綿不絕的勸酒。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就睜開了眼。

「我上次去了本大，看到她和一個男生在一起。我還記得她背著書包的樣子，沒想到一眨眼，都戀愛了。不過，那個男生是什麼來頭，我不認識啊。」展紹想，葉家的女兒是不可能會找個無家勢無背景的，一直以為自己是人脈通天，但還是栽了跤，居然有自己不認識的人。

「哼。」葉仲儒從鼻子里發出一個單音，不置可否。葉仲儒明顯不想在此酒桌談及自家妹妹，在座也知趣，所以此篇翻過。

當夜散場時，葉仲儒醉得不醒人事，林楚天請了代理司機，送葉仲儒回家。

「茹靈，她是戀愛了才非要住到學校去的。為此還和家裡鬧了好久。那天你見到她來找我為的就是這事……」

「我爸爸真是太寵茹靈了，別看一副慈眉善目好爸爸的模樣，其實獨斷專行，茹靈要住校，他不同意，但她鬧鬧離家出走的把戲就成功了。我高中想考圖片攝影專業，他就是不同意，絕食都不能動搖我老爸的心半分毫釐，我偷偷交了志願，聽說志願表都歸檔了，他打了個電話，我的夢就碎得一乾二淨……」

「她那小男朋友我也沒有見過，不曉得是什麼通天貨色，茹靈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

借著酒勁，他喋喋不休。說葉茹靈，也感嘆自己。葉仲儒確實有些攝影天份，有好機器是另一碼子事，同樣平淡無奇的景物，他拍出來味道就與別個不同，所以林楚天一直以為他以後會走職業攝影這條路呢，誰知大學還是商管金融，林楚天不知道中間還有這麼個緣由。

「現在幾點？」葉仲儒迷迷糊糊地問。

「快凌晨5點了吧。」

葉仲儒突然勾住他的肩，心血來潮：「我們不回家了，去本大玩，順便去看看她那個小男朋友。」

兩人立刻指揮司機掉頭，一路往「本大」方向去。

凌晨車少，他們的車一路飛馳，抵達本大校門口的時候還不到六點。他們把車停在校門口附近，葉仲儒迫不及待地下車點了一根煙，林楚天則看著車窗外，此時，天灰白，路上有兩三個人走過。春寒料峭，清晨的涼氣是透骨的寒。

葉仲儒匆匆抽完一支又重新鑽回車裡：「困死了，我先眯一會。」身子一斜頭一歪就睡著了。

林楚天睡不著，明明也玩了一整夜，卻比以往都要精神，想到一會兒就可以見到的人，胸口處，有氣流緩緩上抬。

他稍微往後仰靠閉眼養神。待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面前是一雙大眼睛，一張臉正貼在他這邊的車窗玻璃上正使勁往裡瞅呢。而這張臉的主人正是葉茹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