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後果

「因為很好喝。」所以不知不覺喝了很多。到底多少自己也記不清了。誰能想到，這東西後勁十足，她根本招架不住。意識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腿卻直挺挺地軟下去。

這時候聽見爸爸的聲音：「茹靈，茹靈……」

「爸爸爸爸，我在這裡！」爸爸終於發現她不見了來救她了，她臉上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並大聲叫出來。

「葉伯父，茹靈在這裡呢。」

爸爸的身影在樓梯拐角處終於閃現。

「爸爸。」她都要哭出來了。

「伯父。她好像喝了很多酒，走不了路了，正難受著呢。」他搶先她一步說道。

「你這孩子……」爸爸感激得看著他：「楚天，謝謝你，要不是你看著她，都不曉得會發生什麼狀況呢。」

「伯父，我送茹靈到二層坐一下，那邊備有解酒的葯。」

「好，麻煩你了。」爸爸說完這句話，摸了一下她的頭就走了——

居然，就這麼，走了——

「如果，記住，你今天什麼也沒有看到，不然下場就會……」他冷笑地捏了一下拳頭。

……

那時候還小，第一次見到這種雙面變化如此自然且又迅速的人，明明長著一張極好看的，讓人不由地會多看兩眼的面容，卻是——

她後來徹底清醒才知道，那少年就是當天晚宴的主角林楚天，那少女是本市超市大亨的女兒，後來還一度鬧過自殺。

覺得這個人太可怕而引為警戒，從此，能離多遠就多遠。

想來，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兩個雖然很早就認識，但關係一直不親厚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對，這才是林楚天的真面目。愛很多人，被很多愛，一旦他想放棄，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她不會也不敢和這樣的人有任何親近的接觸。

因為回憶，她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葉茹靈，我不會輕易放棄的，如果你決定重新開始戀愛，請考慮一下站在這裡的我。」蘇奈白好像是鼓足了勇氣說出了上面的話。因為說完之後，他的臉變得紅紅的。

「好。」葉茹靈回答。

從玫瑰園回來是下午三天，她獨自開車在路上。

葉茹靈一邊開車一邊想了很多。從蘇奈白的一句話想到林楚天，想到嚴遲歌。

她回憶了大學時代的熱戀、她悲痛欲絕的分手和分手之後行屍走肉般度過的那年漫長而炎熱的夏季。

仔細回憶起來，她和嚴遲歌戀愛的整個過程似乎沒有不好的時候，也從沒有過爭吵。

有一回她感冒，一直流著鼻涕，發低燒，吃各種葯也不見好。不曉得嚴遲歌從哪裡弄來的爐子給她熬薑湯，他進不去女生公寓，便裝在保溫瓶里託人給她帶上去。她不願意丟課，就一直沒有請假堅持上課，結果到半夜的時候病情惡化了，幸好同寢室的越如笙警覺，找了幫手把她送到醫院去。打電話通知到嚴遲歌的時候，公寓都鎖門了，他跑到離地最近的二層，拿床單當繩子，讓哥們抓著，他順著繩子跳下去。結果她看到他的時候，他的腿是一瘸一瘸的。

她后怕得要命，邊哭邊捶他，警告他以後不準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真是年輕人，做什麼都不顧後果。而她，何嘗不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