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智商重新佔領了高地
張綉看向賈詡，咳嗽一聲，「文和說得不錯，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不過老王多年來對叔叔和我忠心耿耿，今天又是熟人作案，一時疏忽這才犯了錯。
正所謂罪無可恕，情有可原。
這樣好了，我跟文和求個情，就把他的腦袋暫時寄在這裡。
以後如果立了功就功過相抵，如果再犯錯，就兩罪並罰。
你看怎麼樣？」
「罪無可恕，情有可原？」
賈詡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好吧，既是將軍為其求情，那這次便饒過他。」
「那就多……」
張綉一個謝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賈詡話鋒一轉，「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天所有守夜府衛全部自領三十軍棍！」
張綉：（Д`）
我不要面子的嗎？
不過還沒等張綉開口，老王就搶著說道，「將軍能饒我一命，屬下已是感激不盡，區區三十軍棍，某還挨得起！」
說完不等張綉答應，就對著他和賈詡拜了拜，大踏步轉身離開。
內心則是默默對自己說道，從今天開始，他這條命就是張繡的了！
很就，室外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啪啪聲。
賈詡面不改色心不跳，轉向張綉問道，「將軍，這件事你怎麼看？」
果然……
看到賈詡絕口不提自己那三十軍棍，張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賈詡這人的性格說好聽了是謹慎，說難聽了就是自私。
只要效忠的主公佔據優勢，那他就是絕對的忠臣。
可一旦發現情況不對，他就會毫不遲疑離開。
一切以保證自身安全為前提。
假如剛剛自己真的同意殺了老王，再同意他自領三十軍棍，怕是第二天就見不到他人了。
看破不說破，張綉知道賈詡自私自利，可偏偏就要把他綁在自己的戰車上。
想走？沒門！
此時聽賈詡問起，張綉嘆了口氣：「我本來以為這人是曹賊派來的，沒想到他卻是劉表的人。」
賈詡愣了愣，顯然也沒想到這一點，「荊州劉使君？」
「對啊」，張綉雙手一攤，「不過這件事是那個人自作主張，劉表並不知情。」
「那將軍是要把他交給劉使君的人處置？」
「怎麼可能？」
張綉沒好氣地說道，「既然敢對我動手，我管他是誰的人！已經讓人拖下去亂棍打死了。」
賈詡沉默片刻，又問道，「那接下來將軍打算怎麼辦？」
「加強府中守備唄」，張綉嘆了口氣，「連老王都覺得這貨在今天動手不可思議，可偏偏遇上這沒腦子的，又有什麼辦法？」
儘管心裡窩火，但不得不承認，真遇上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二愣子，除了提高警惕還真沒什麼辦法……
「將軍，詡以為此事不能到此為止。」
張綉一聽樂了：「怎麼，難道你還想在全城搞一次大檢查？」
他是開玩笑，沒想到賈詡卻點了點頭，「不僅如此，詡認為從今天開始，全城應實行宵禁，同時徹查所有在冊人員底細，看是否還有人與外賊勾結。」
張綉驚訝地看著賈詡，「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賈詡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緩緩說道，「倘使今天那人去的是鄒夫人房間……」
「這件事由文和全權處理！」
不等賈詡把話說完，張綉就打斷了他，斬釘截鐵地說道，「就按你說的辦！」
……
……
距離張綉單騎嚇退曹軍數萬大軍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一連數日，兩軍圍繞著宛城展開了激烈的攻防戰，戰況激烈到讓張綉每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
好在他身體精壯，又有鄒氏悉心照料，倒也能撐住。
曹操那天回去以後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就覺得被張綉一嗓子嚇跑的事情太丟人。
所以最初幾天的攻勢格外兇猛，誓要把那天丟掉的面子全部找回來。
然後他這次帶來的武將就被張綉揍了個遍。
而且基本上都是上去通報個姓名的功夫就被張綉打敗。
幸好現在曹軍上下都知道張繡的實力，一看情況不對就上去接應。
否則曹操手底下的武將恐怕得折一半。
即使如此，也有近好幾人因為救援不及，被張綉用虎頭湛金槍當場在胸口開了花。
只有許褚堅持了五十個回合才敗下陣來，也是輸的心服口服，直言唯有典韋可與之一戰。
自此北地槍王名聲越發響亮。
武將戰打不過，曹操惱羞成怒，只能依仗兵力優勢強行攻城。
張綉也不硬拼，立馬領兵回城，據險固守。
宛城經過多年經營，護城河既寬又深，是典型的易守難攻。
於是曹操率兵將宛城團團圍住，下令運土填壕，用土布袋和柴薪草把在城邊製作梯凳，立雲梯窺望城中情況。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最後傳令在西城門堆積柴薪，會集諸將，似乎是準備最後在那裡上城。
「將軍，胡車兒離城已有數日，依舊沒有消息傳來。」
宛城之中，賈詡正在向張綉報告軍情。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們繼續拖著曹賊就好。」
張綉指了指城西北角動作頻繁的曹軍，向賈詡詢問道，「文和，你怎麼看？」
賈詡聽張綉問起，手捻長須，微微一笑，「我已知曹操之意矣，今可將計就計而行。」
張綉戰術後仰：「細說。」
「曹操近幾日繞城而觀，必是見城東南角磚土之色新舊不等，猜到鹿角多半毀壞，意將從此處攻進。
然而他卻令人在西北角積草，詐為聲勢，欲使我軍撤兵守西北。
若我等中計，彼時他必定命人乘夜黑爬東南角攻城。」
張綉不用細想就知道賈詡沒說錯。
正是曹賊的風格。
「你說將計就計，意思是放他們進城？」
賈詡點頭稱是，建議張綉安排精兵埋伏在城東南民房，讓城中百姓假扮成軍士虛守西北。
等晚上曹操從東南角進城的時候，就以炮聲為號，盡出伏兵。
能抓住曹操最好，就算抓不住，也能收穫一場大勝。
張綉自己就是將才，把此計從頭到尾想了一遍，發現雖然簡單，卻沒什麼破綻。
於是乾脆的當場拍板，由他親自帶隊，伏擊曹操。
很快，探馬報告曹操，說是張綉把城中守軍集中到西北方向。
曹操聞言大喜，一拍大腿，「中吾計矣！」
他頓時覺得自己的智商重新佔領了高地，就連這幾天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不過考慮到張綉實在太能打，曹操又把典韋從後方調來，準備在攻城的時候讓他來對付張綉。
在典韋到來之前，每日白天依舊引軍猛攻西北角，吸引城中守軍注意。
暗中卻下令秘密準備鍬索等爬城器具，只等典韋一到，立即夜襲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