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的1天

「本台消息：昨日晚七點十分，湖路製藥有限公司董事長之子邱勝從集團大樓十三樓跳下，當場死亡。跳樓原因仍在調查當中。下面有請……」

陸老三關掉了電視，心裡並未因此傷感。只覺得還要參加「好朋友」的葬禮，很煩。

「誒，那小子應該拿到手機了，給他發個邀請吧。」隨即，他在手機上操作幾下，就放下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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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命回來了，在他的出租屋裡。他感覺頭好亂，冊子他看了，總的來說，故事會有嚴格的會員等級制度，分為實習會員，普通（初級）會員，中級會員，高級會員和核心會員。當然，還有兩個副會長和一個正會長。

另外還有獎勵和懲罰制度。完成任務會獲得積分，積分可在手機上使用，獲得實力，金錢，甚至是權力。懲罰制度分兩種，一種是增加自身業力，使下一次故事世界難度升級，二是直接抹殺。當然懲罰的前提是違反規則。

規則1:隨意使用故事世界中獲得的力量擊殺與你沒有因果牽連的人會增加業力。

規則2:擊殺會員會大幅提高你的業力。

規則3:擊殺大量與你同級的會員會被抹殺。

規則4:慎用故事世界中帶出的物品。

規則5:不得將晉陞方法告訴下級會員。

規則6:擊殺現實中大人物（如總統）會被抹殺。（註：中級會員以上不受此規則影響。）

規則7:不得擾亂故事會交易市場秩序，違者有積分及業力上的懲罰。（中級會員以上不受此規則影響。）

規則8:嚴禁私藏故事會通緝人員，違者一併抹殺。（中級會員以上不受此規則影響。）

規則9:嚴禁向外人提到故事會的存在，違者抹殺，知情者成為會員。（中級會員以上不受此規則影響。）

規則10:故事會會員死亡后，現實中會意外死亡。

規則11，故事世界所受非本源傷勢回歸後會修復。

規則12，在普通人面前暴露實力請謹慎。（中級會員以上可忽略）

規則13，不要妄圖觸碰因果。（此規則適用於所有故事會成員）

接著是對業力的介紹：與他人的惡因惡果會成為你的業力。還有手機應用，分為個人中心，消息，好友，積分商城，貿易中心。個人中心顧名思義，是自身情況介紹。消息是故事會給你發的獎勵及提示信息，有時還會有下個故事世界的預告。好友可以理解為微信好友，但有等級制度，中級會員以上可以強加中級會員以下會員，並有更高的許可權。積分商城是換取獎勵的地方，另外還可以抽獎。貿易中心是和其他會員交易的地方，可可以以物換物，換積分，買東西，積分轉讓，拍賣等，但要成為普通會員才可進入。

最後是一頁黑頁，無論怎麼抹都抹不幹凈。

無奈，李無命幽幽嘆道：「我進了個什麼樣的組織啊！」

「滴滴」，有身影從手機里傳來。他打開一看，是好友提示，一個叫陸家老三的人想加他。他想到了陸老三，選擇了同意。對方一發語音，李無命就知道是他了。他說：「去平年路德天酒樓一聚。

李無命想了想，終於想到德天酒樓在哪裡了，那是紅坊區最好的一家酒樓。「看來陸哥是個有錢人啊。」

他正欲出門，突然發現衣服沒換，他把衣服脫下，摸了摸兜，摸出了一串紙人。他猛地想起先前鎮長日記里的紙人。

此時的紙人血色全無，與普通紙人無異。

他看了看，換好衣服，把紙人放兜里，離開了。

紅坊區凌陽公寓是一棟十八層的樓，也是一棟遠近聞名的出租公寓，原本是位廠娛樂公司的員工宿舍。其得名的主要原因不在於房好，而在於三年前的慘案。慘案發生后，大部分人都搬離了公寓，剩下的陸續離開，但有一人始終未離。

「吱呀」李無命對面的，旁邊牆被粉刷過的門開了，走出一名40左右的中年人。「楊大哥好啊。」李無命對中年男人笑笑。中年人名為楊信，是李無命的房東，三年前的慘案中，他的哥哥楊永被人殺死。作為楊永的弟弟，他也被受人同情，於是，位廠娛樂公司把這棟公寓轉給了他。

當年的慘案，有三人死亡，一人失蹤，雖然時間過了很久，但人們仍無法忘記這件事，主要是因為死去的人死亡時死狀詭異，令人難忘。失蹤者是一名女性，雖然警方並未認定她死亡，但沒人覺得她能活下來。

按理說這般大的案件，警方會嚴厲徹查，但由於位廠娛樂公司並未在樓內安裝探頭，且現場被人清理過，警方沒有發現線索，這也就成了懸案，位廠娛樂公司也因此破產。詭異的是，最早的死者死亡時間與最晚的隔了一周，卻沒人發現有人失蹤！

「楊大哥，朋友請我吃飯，我走了，再見。」

楊信揮手告別。

————

「豈有此理，氣死我了！」

市公安局裡，吳局長破口大罵。

「局長，消消氣。為了邱家的事生氣，不值當。」一名警員勸說道。

「我氣的不是這個，而是邱家人的態度。一件擺明了的自殺，一定要我們拿出個起因經過結果，問我們，還不如問自己。有功夫管這屁事，還不如把凌陽公寓的事察清楚！」

「局長，慎言啊！」

「嘿，我說，小子，我們是誰，警察。你讓我慎言，那邱家徇私枉法，你還包庇它，對得起肩上的警徽嗎？凌陽公寓那件事，位廠娛樂公司是邱家的公司，你真當我沒看過死者的檔案？死者全是與邱家不對付的人。還有凌陽公寓本來要拆的，結果邱家硬是把工程隊攔下了。就這個不提，為什麼不讓我調查，我就不信邱家有這麼大的權柄，我吳承堯不會放棄的！」

說完，嘆了口氣，說：「小子，我說這話是想你不要昧著良心做事，記住了嗎？」

「局長，我明白了。」

「唉，邱家那貨死了，明兒還得參加他的葬禮，心煩，準備著吧，明天就給他個說法。」

————

此時，德天酒樓里，空空蕩蕩，這在往日是不可能的事，但今天卻是這般，飯店內，只有服務員在奔走，往來不息。緣由么，是要招待陸三爺。

鏈城裡有兩大集團，一個姓陸，一個姓邱。姓陸的管酒店和市場，姓邱的管製藥和娛樂。陸三爺是陸姓集團的頭頭。按理說，集團交不到年紀輕輕的陸三爺頭上，就不怕「主少國疑」嗎？但這是有緣由的。陸家老爺子老來得子，因此極為寵愛陸老三。而被寄予厚望的老大，因醜聞被抓。老二有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陸老三從小聰慧，等陸老爺子死後，自是把公司交給了陸老三。

此時的陸三爺坐在包廂里，手裡盤著核桃，抽著煙。身後站著一名30左右的男子，如果李河活過來，定會認出是殺他的天哥，薛天。

此時的陸老三，心裡想的不是與李無命見面，而是另一件事。范大人，范天陰把他推出去時，范天陰打了一道記憶在他腦中，這份記憶包含李無命的地址，姓名，自身情況等。最重要的是，等自己檢查隨身空間時，發現裡面有一份古籍，是有關邪術的，陸老三想看裡面的內容，卻打不開。陸老三知道這是給李無命的，也就不再執著。當然，他絕不是嫉妒這個，身為普通會員的他且修的是正宗道法，自是看不上實習會員視為珍寶的歪門邪道。他想不通的是，一個實習會員有什麼值得高級會員興師動眾地布局，是為了他成為助力？還是他的命格？亦或是與他的因果。想到這裡他不敢想下去了，因果是故事會成員的禁忌，就沒聽說過高級會員以下鑽研因果有可以善終的。

李無命到了，他看了看匾額，又看了看空蕩蕩的店內，確認不是自家樓下的李二飯館，才走了進去。

他看到前台還是有人的，就向前台走去。「我有一個姓陸的朋友，在你們這嗎？」

前台小姐上下打量著他，見他衣服褶皺，襯衫發黃，眉頭不由皺起。但身為一名訓練有素的前台，她不敢出言不遜，更不敢把他趕出去。原因無他，上一個這麼做的已經人間蒸發了。

她還依稀記得那個冬天，一名衣著單薄的青年進店。她的前輩不招待他，要把他趕走。

然後，陸三爺下來，抽了她兩個嘴巴子，讓她滾。她頂了一句嘴。之後再也沒來上班。那個青年，後來就成為陸三爺親信，薛天。從此，這名前台見了他就唯唯諾諾，如履薄冰了。

「先生貴姓？」

「李。」

「好，我這就通報。」說完，拿起台上的對講機：「有位姓李的先生要找三爺，問問三爺有沒有這回事。」

過了一會兒，對講機傳來聲音：「三爺說，讓他上來。」

「您請。」女前台在前面帶路，七拐八拐了一陣，來到一包廂門口。

女前台敲敲門：「三爺，人來了。」

「進來。」

李無命推門而入，看見陸老三像個黑幫老大似的，大馬金刀地坐著，身後站著一男子。

「李老弟，你來啦？」陸老三爽朗地笑了笑。還不等李無命說話，便搶先說道：「哦，重新介紹一下，我叫陸世，他們都叫我陸三爺。」

不過李無命並沒有關注他，他緊盯著陸老三身後的男人。這個男人帶給了他厭惡的感覺。陸老三見李無命看都不看他，也不生氣，而是揮揮手示意薛天下去。

等到薛天下去后，陸老三說「好了，這裡沒有外人了，想說什麼都可以。」

「不是，陸……」這時李無命才意識到之前陸老三的話，他說他什麼？

「你可以像他們一樣叫我三爺，也可以叫我陸哥，還可以叫我陸世。」

李無命獃滯了，陸三爺的名頭鏈城本地人都知道，這是個能讓對手傾佩的存在。以極為狠辣的手段拿下了原來的本地三大家族之一的薛家，薛家的傳承人據說投靠了陸三爺。這個傳聞當不得真，但也奠定了陸三爺鏈城龍頭老大的地位。

「陸哥。」沉默了一會兒，李無命還是這般叫道。

「哦？為何這般叫我？」

「這樣叫起來親。」

「但你要知道故事會會員中，很少有親情。」

不等李無命說話，陸老三搶話道：「再提醒你一點，在故事會世界中，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你的朋友。對了，你剛才想說什麼？」

作為一個普通人，李無命在陸老三這種商業大佬面前，完全被陸老三帶了節奏。只能接著說下去：「我覺得我看你身後的那位兄弟，很不舒服。」

「可能他不大面善吧，畢竟是個背負血海深仇的人。」

李無命：「……」

「我有個問題，你是怎麼加我好友的。」

「來，把手機拿來。」

李無命掏出手機，遞給他。

「你個瓜皮，我讓你給你就給，我讓你殺人你還殺人啊！記住，除了絕對信任的人，不要主動在別人面前打開手機。」李無命點點頭。

「你的ID名是不是沒改，地址也沒改？」

李無命看了看，果然。

「快改了，會員里有專門賣情報的，到時候你就等著被仇家追殺吧。」

「他們怎麼知道的？」李無命一邊問，一邊改。

「等級高唄，」陸老三隨意應了一句，又問道：「你家住哪？」李無命當即警惕地看著他。

「你憨啊，我是你最親近的朋友，為什麼不能給我看？」

李無命感覺自己被繞進去了，記得一開始問的是你怎麼加的我……

但還是實誠地回答：「凌陽公寓。」

陸老三儘管早已知曉，但還是故意裝出驚詫的樣子：「啊，你住凶宅！」

「我是因為沒錢……」

陸老三打斷：「我怎麼能讓我的好兄弟住凶宅呢？我收拾一套房，過兩天你就搬過來吧。」

李無命嘴巴張大，感激道：「這怎麼好意思呢？」陸老三道：「這有什麼。」這倒不是陸老三裝慷慨，實在是他怕萬一李無命某天在凌陽公寓走樓梯摔死了，他陸老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暴斃，多冤。

「陸哥，你知道凌陽公寓的事嗎？」

「我知道。我也可以和你說說。」

「好，您說我聽。」

「凌陽公寓有十八層，你知道吧。」

「我知道，下面還有個封掉的地下室，上面有個封了的電梯井。」

「是的，你知道為什麼會被封嗎？」

不給李無命說話的機會，「是因為電梯井裡說了一個，地下室里死了一個，至於另兩個死的……」

「不是只死了三個嗎？」

「報道的是三個，但實則是四個。第三個是現在凌陽公寓的房東楊信的哥哥楊永，死在804室，最後一個死在水箱里。」

「什麼！那我喝的水是？」

「放心，那水箱早不用了。」

「不對啊，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當你看見你的情敵失戀了，你會不去踩上一腳嗎？」

「明白了。」

「哦，差點忘了正事。」陸老三從包里取出一本古籍，對他說：「我有一本關於術法的古籍，你應該可以用上。」

李無命接過古籍，打開。

李無命翻了兩頁，再想翻，發現後面全是空白的，最後面還有一張銀光閃閃的紙，但不知道有什麼用。

陸老三沒有傻乎乎地上去看，那樣不是暴露了自己沒看過的事實嗎？而是問道：「看懂了嗎？」

「書上說控制紙人要滴血認主，並把體內陰氣打在紙人上形成烙印。」

「我對你沒說自己是唯物主義者很欣慰，你有了在故事世界里活下去的潛質。」

這時，李無命拿著刀，顫顫巍巍的。

「你幹嘛？」

「我不敢，我怕疼。」

「好吧，我收回之前說的。還有，你有紙人嗎？」李無命清晰看見了陸老三眼中的失望，從懷中掏出紙人，心一橫，割破手指，一指按在紙人上。

「我去，你幹嘛！你體內有陰氣嗎？快停手！」

陸老三突然後悔了，他看見一縷稀薄的陰氣鑽入了紙人中，這串紙人中的一個變為了血色。

陸老三上下打量了李無命，發現有些看不透他，這是普通人嗎？但也更讓他起了結交的心思。

「哦，還有件事，你積分商城看了嗎？可以換……」

「滴滴滴「，一個電話打來，是陸老三的。

陸老三看了看電話號碼，接通后連說幾個好字，就掛斷了。陸老三嘆了口氣，是邱家人明天要他參加葬禮。陸老三不知道怎麼辦，確切地說是不知道帶誰一起去。陸老三是個梟雄，也有點「獨夫」的氣質。他手下的人，大多是怕他的。不怕他的又有點帶不出手，這種愣頭青說錯話就不好了。唯一適合的薛天又不適合在萬眾矚目之下露面：不然豈不是坐實了陸薛兩家的合謀。一些目光短淺的合資者，極有可能認為「唇亡齒寒」，跑去找邱家，以求鏈城平衡。陸老三一個人自是不敢去的，敵方魁首孤身一人入敵營，聽著豪邁，敢做的有多少，至少陸老三不敢。

「難辦啊！」陸老三嘆道。

突然，抬頭看見李無命。

我怎麼忘了他，就算他愣，但經歷了故事世界的洗禮，總比小年輕強。

陸老三說：「李老弟，明天邱家的葬禮，你跟我一起去。」

「啊，我……」

「就這麼說定了，你還有什麼要問嗎？關於凌陽公寓的？有的話手機上告訴我。對了，看看積分商城，有些東西你能兌換。明天早上八點這裡見。薛天，送客。」

李無命迷迷糊糊就被「送」了出去，等到他反應過來，已經在包廂外了。

「少主子，送走了。」薛天說。

「嗯，明天就當驗貨吧。」

「叮」手機傳來聲音，陸老三打開一看，是新的任務提示：「五日後進入'凌陽公寓'故事世界，參加人員：***********陸世，李無命****何離******董倩。」

「看來不用等他問了。」陸老三看向窗外，夕陽如血，天空一片血色，好美……

————

德天酒樓對面的一家飯館，許是太靠近德天酒樓的緣故，飯館有了要關門的架式。然而今天飯館里靠窗的座位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道袍老者，一個是穿西服的年輕人，光從服飾上來看，似是格格不入，但看此時的範圍，卻極為融洽。

兩個矛盾的人，坐在一起，看向窗外。突然，一個年輕人失魂落魄地走了出來。

「嗯，就是他。」年輕人說道。然後，他抬手，一股奇異的波動順著他的手傳開，小飯館里的時間似是被凍結，飯館老闆端菜的身影停滯，飯菜上的蚊蟲保持著展翅的動作，栩栩如生。

「譚先生，你這就不對了，怎麼能剝奪飯館里人和其他生物的時間呢？萬物皆有靈，阿彌陀佛……」

「秦永生，我不願意聽你絮絮叨叨，講你的狗屁理論，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聽到了把魂拘出來就行了？」

「施主所言即是，無量天尊，好生有德。」

「我有個問題，你是和尚還是道士？」

「有區別嗎？不都是靠嘴皮子吃飯的嗎？我不是禪師，也不是衛道士，我可以給外面那小子邪術，當然也可以給那小子正宗道術。但他能修鍊嗎？」

「哦，你也是重術而不重法的？」

「善哉，無量天尊……」

「既然如此，我也要問問你了，你為何要去干預大勢？」

「你不也是？」

姓譚的年輕人打開了手機，上面顯示著他用許可權發布的任務：「五日後進入'凌陽公寓'故事世界，參會人員：……」

呵呵，他無聲地笑了，誰說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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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我的兒啊！你怎麼早早走了啊！」邱家老宅里，羅老太太伏在兒子身上哭泣著。

「邱夫人，節哀。」旁邊的管家勸說道。

「別來煩我，滾，都滾！我兒子死了都不讓我哭！我的兒子啊……」

「吱呀。」門打開了，一名穿著工作服的約莫30歲的人走了進來。

「你是誰，出去。」羅老太太叫道。

「我大哥死了，我只是來看看的。」年輕人淡淡道。

「什麼，你說誰死了？」

「大哥。」

門再次被推開，邱老爺子走了進來。「羅鏡，他確實是我兒子，私生子。」

羅老太太大怒，指著邱老爺子罵道：「什麼，你個糟老頭子怎麼敢背著我去……」

「啪。」邱老爺子一巴掌上去，把羅老太太抽翻在地：「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還當自己是當年的羅大小姐呢，都50多的人了。要不是你給我生了唯一的孩子，就你這脾氣，你還能活到現在？」

「而且，你生的是個什麼東西，紈絝子弟，丟我們邱家的臉。就這，你還敢把他當擋箭牌！」

「邱鳴，老娘不活了！」說著就要往柱子上撞。

「行，有種就一頭撞死在這裡，兒子，走！」

說完，兩人轉身離開，徒留坐在地上，獃滯的羅老太太。

邱鳴本是不會如此生氣的，大家族子弟嘛，囂張點也沒大事。但過度就是丟家族的臉了。邱大少就是個典型代表。但偏偏邱鳴還不能把他打發走，也不知怎麼的，之後他一直沒有後代誕生，所以也就由他去了。

直到三天前的晚上。

三天前的雨夜，邱家的管家前來報告，說有個人自稱是他的兒子。邱

鳴好奇，誰敢冒充他兒子，於是就見了面。誰料，那個其貌不揚，穿著道袍的人，一見面就撲倒在地，高呼：「父親，終於找到你了！」

邱鳴就問他：「你憑什麼認為我是你父親？」然後，邱鳴驚呆了，那個人從兜里掏出各種各樣的東西。邱鳴上前查看，有身份證，戶口本，他的照片等等。但最有用的是他母親的信。

信里交代了他的父親是誰，然後就是典型的渣男故事。最後是他母親的名字，許秋。

邱鳴仔細回憶了一下，終於想起了她是誰，那個風和日麗的一天，他走進了一家沒有剪刀的髮廊……

邱鳴還是有些不信，又讓家裡的醫生做了鑒定。沒想到是真的。邱鳴又去調查了他的背景，也沒問題，邱鳴高興壞了，就想著先讓他做一個秘書，看看他的能力如何。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個人辦事能力一流，能提前想道他都沒有想到的點，而且做事情不說萬無一失，但也是沒什麼漏洞的。

邱鳴越看越討喜，想著把他推到前頭去，為繼承公司做準備。沒想到邱權（邱鳴兒子）跳樓死了。

雖然羅老太太一直說他給了邱權太多壓力，但自家人清楚自家事，他本就沒把邱權當繼承人培養。

思緒回到現實，邱鳴停了下來，微微落後半個身位的許樂（邱鳴的二兒子，他隨母性）也停了下來。

「父親。」許樂顯得很恭敬。

邱鳴走入了辦公室，辦公室的電視上在播放著世界盃的重播。

「你是我欽定的繼承人，現在這個位置對你來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我猜，之後，不，明天葬禮上，陸家老三就會在我湖路集團後繼無人的時候進行攻擊。如果沒有你，這是個無解的局，我們之下的小公司自會離心離德，合作的也會表裡不一。但有了你……」邱鳴停頓了一下，看向電視上的德國與日本的1:2比分，「會不會這樣讓他的大棒砸到自己呢？」

「下去吧，明天是個決定命運的時候，我累了。」

「是，父親，我下去了。」

許樂關上了門，走了幾步，從兜里摸出了一個手機。打開后，浮現出了故事會的頁面。

「嘻嘻，你可能不會知道，母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有朝一日……一定要殺了他，不，把他的產業弄垮，讓他看著自己的公司灰飛煙滅！'明天，或許不是反轉，而是你的祭日呢。」接著，他毫不猶豫地點在了好友頁面的一個頭像上，發了一句話：「我同意你的建議，但我想讓他的公司灰飛煙滅。」

對方秒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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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陽公寓下，李無命有些腿軟，許是任務的緣故，又許是天黑了，給這棟不詳的樓蒙上神秘的面紗。

李無命想了想，也沒別的地方去不是？或許三年後一切都過去了？當下心一橫，進了樓。

進樓第一眼看到的是兩部電梯，只是電梯按鍵上落滿灰塵，顯然停運已久。這是一棟高層住宅，沒電梯沒人會上去，而且，這棟樓早先的住戶都說8層以上鬧鬼，更沒人敢去撞這個邪。早年倒是有幾個到處找靈異素材的人上去過，但下來后看他們一副死了爹媽的臉就知道他們什麼也沒發現。這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樓里的人就當個都市怪談來聽了。

李無命拖著沉重的腳步上了樓，來到了5層503室，對面的504室，也就是楊信的屋子門關著。就在李無命開門的時候，504的房門開了，楊信走了出來。李無命回頭一看，嚇了一跳。楊信臉色慘白，和上個故事世界的紙人差不離。

「楊大哥怎麼了？」

「小李啊，快到我哥哥的忌日了，我又想到他了。」

李無命這才想起來，楊永死於12月10日。但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不敢問。只能說：「楊大哥，人走茶涼，節哀。」

楊信笑了笑「李老弟，你這話說的怎麼這麼不得勁？算了，我還要上去燒紙，先走了。」

楊信拿起身邊的盆離開了，李無命也入了家。

夜裡，樓上怪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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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港區的一個小區里，一名孫姓警察正在做著報告，那是關於近期鏈城案件的整理。

突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展開地圖。在NC區湖路大廈點了一下，接著是兩年前的順倉區發生惡性搶劫案的珠寶店，三年前的凌陽公寓，五年前的幼兒園火災……接著他又查詢了卷宗，又加了三個點，最後發現竟隱隱形成了一個正八邊形。

他在心中想了想，終於想到了：這是……八卦？還缺了東北方向的艮位，如果完整的話，中宮位在……南山！這是有人在背後操控的，我要給吳局長打電話！他掏出了手機。

就在此時，煤氣管道破裂，而孫姓警察正好走到旁邊，撥通了上級的電話。接著煤氣灶自燃了起來。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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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一些人註定徹夜難眠。

這些人中，有陸三爺；有李無命；有吳局長；有邱鳴；有許樂。當然還有新聞記者。

大概明天頭條新聞是：鏈城漕港區一居民家中發生煤氣爆炸，一人死亡，現火勢已被控制。希望大家儘快對家中煤氣管道設施進行排查，以免意外再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