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打狗在行動

調戲老瘋批的下場就是差點被打成殘廢，特別是鄭慶那兩瓣能帶來好運的屁股。

最後迫於老蕭的淫威，鄭慶不得已告訴了他那兩片能夠靈活開合的鐵片作用。

他把風燈重新點亮，快速的波動油燈上的機括，鐵片隨著他的操作閉合打開，時而將燈光遮蔽，時而又露出燈光。

這時候船隊夜間傳遞信號，基本都是靠舉火為號。船上的制星官需要先點起巨大的火把，停船揮舞三下，平安揮舞五下之類。既麻煩又不安全，而且在大風大雨天氣，火把也很難點燃。

想要在夜間進行船與船的通訊，是件很難的事，甚至常常船隊會在夜間走散。所以除了極少數特別熟練的船隊，大多船隊都會選擇在夜間靠到海岸附近停泊。

鄭慶讓章顯懷他們費力做出這個能輕易閉合的鐵罩，並不是像老蕭想的那樣單純保護玻璃，而是效仿了後世的燈語，便於在夜間給其他船隻傳送信號。

不過摩斯密碼之類的通信方式，鄭慶沒告訴老蕭。這幫水賊識字的都沒幾個，更不要說字母和拼音了。燈光信號具體代表什麼信息，他們自己琢磨約定好了。

老蕭屬於響鼓不用重鎚敲的類型，鄭慶稍微給他解釋了一下，他便興高采烈的抱著風燈跑了，他是船隊的火長，傳信之類的事物也屬於他專業的範疇。

至於他會弄些什麼三長一短、九淺一深的代碼，那不重要。

……

在珊瑚礁膽戰心驚的龜縮了兩天，蒲存義終於還是再度啟程了，這次途中他們沒有再遇到什麼波折，一帆風順地抵達了打狗的城寨。

平心而論，蒲存義是個很有手段的人，在蒲家幾乎不遺餘力的支持下，打狗的拓展速度驚人。

短短兩個月不到的工夫，他們從廣南路往打狗運送了近千戶移民，城寨修築得也初見規模。加上長期駐紮在港灣的占城海盜，蒲家在流求差不多有了四五千人的規模。

由於船隻極度富餘，蒲存義還命人運來了不少大牲口。愛河兩岸已經開墾出來了幾千畝良田，蒲存義估計明年打狗的糧食就能自給自足，並且開種第一茬甘蔗。

周圍的野人在占城海盜的圍剿之下近乎銷聲匿跡，已經有月余沒有人畜遇襲的事件，打狗的發展可謂一片欣欣向榮之勢。

為此蒲存義在蒲家的風頭幾乎一時無二，隱隱有了蒲和裕之下第一人的位置，如果沒有珊瑚礁海域這次遇襲就更好了。

坐在魏忠賢的病榻邊，蒲存義的眉頭緊鎖：「魏大哥，你覺得我們這次遇到那艘來歷不明的船究竟會是哪裡的？」

每每回憶起自己龐大的船隊竟被一條快船壓著打，蒲存義便隱隱后怕，船上驚天動地之能的火器，更讓他既艷羨，又恐懼。他隱隱覺得能造出那樣的快船和火器的勢力，定然不會是好相與的角色。

「小的斗膽，思來想去，除了大宋朝廷，怕也沒哪方人馬能弄出如此威勢巨大的火器。」

魏忠賢其實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但他受傷的部位比較獨特，三條腿斷了一條，以至於他走路都不大會了，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會偷偷跑到院子里重新開始公鴨學步。

據說這個過程岳不群經歷過，小林子也經歷過……

蒲存義聽到他的推斷，沉默著點點頭。東亞諸國中，只有大宋朝廷把火器當成神兵利器，也確實取得了不少成果。

官軍軟弱無能的戰鬥力可謂有目共睹，如果沒有這些黑科技，

估計積貧積弱的趙氏朝廷早就在東亞怪物房裡被除名了。

不過若是朝廷水師，卻也有說不過去的地方，思索片刻，蒲存義道：「我蒲家又沒招惹朝廷，為何他們會主朝我們動手？」

「或許是……好玩吧……要是小的也有那樣的火器，在海面上見到強大的對手估計也會想著皮一把……」

蒲存義聞言嘴角直抽抽，這個解釋好像很合理，但著實很讓人無語。

「小的覺得不管那船來歷如何，但看起來多半是偶遇，並不是專門針對我們。當務之急還是要把心思放在流求……」

蒲存義頷首，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的。前幾日派去流求中部勘察地形的隊伍回來，報告說那裡盛產樟樹的消息讓他振奮了許久。

樟樹可以提煉出樟腦。雖然這時候樟腦還沒用作軍火和化工，但依然是一味很重要的香料和藥材，無論宋朝、日本甚至大食都有不少的需求。

這是他向北派的最遠的一支探索隊，隊伍已經到了流求中部，直到遇到了大河阻礙，才停下了腳步。

「一定要把北島情況也弄清楚。」這時候由於流求中部附近的許多巨大河流，普遍人們還把流求當做南北兩個島嶼。蒲存義的腦袋裡有一種聲音在催著他不斷北上。

魏忠賢有心勸他不要節外生枝，按照蒲家在流求的這點人馬，能把打狗附近開發出來就不錯了，沒必要將探索範圍擴那麼遠。

不過隨即一想流求本就是一片蠻荒之地，除了一群野人和很少的幾個移民據點，不會有什麼勢力，便沒再堅持。

……

負責監視的林七，確切說是甘崽俠很快發現了打狗的異狀。

甘崽俠已經成為了流求毗舍邪人名義上的共主。有了蛟龍寨在背後的支持，甘崽俠麾下收留的野人越來越多。

第一批受培訓合格的毗舍邪人被調到了林七手下，他發現這些在流求野生環境里成長出來野人簡直是最好的山地戰士，不僅在情況複雜的叢林里幾乎如履平地，通過培訓之後的野人對才學會的規矩和條例，執行得比海賊們還要嚴格到位。

林七便和甘崽俠一起專門編製了幾個毗舍邪人小隊，對打狗的蒲家人實行專門的監視，可以說蒲家人一出動，這群野人就把最新的消息送到了林七的手中。

除了安排對蒲家搜尋隊的攔截，林七也把蒲家重啟對流求北部探索的情報送到了蛟龍寨。

鄭慶、鄭廣、老蕭等人看著這個安排皺眉不已。

「蒲家這些人就不能老實點？非要被人打個半死才舒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