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
畢竟現在是重要的時刻,年幼的世界意識倒不會刻意唱反調,有些不解有些委屈地閉上了嘴。
而聽到年長的世界意識先一步說出了自己的心聲,鬼舞辻無慘便沒有再分心去理會年幼世界意識,對著不破優評價到:「冠冕堂皇。」
先不說他根本就不在意所謂的權利地位,就現在他分明手中已經握住了那些,有什麼理由還要為一個無法保證絕對會實現的空頭支票心動?
鬼舞辻無慘從不信任他人,不可能被敵人隨口開出的條件給動搖。
更何況他認為不破優會說出那種話,無非是因為她目前暫時處於劣勢,打算用這種緩兵之計為自己爭取點時間罷了,沒有半點可信度。
被直白地予以了不屑的不破優顯然是明白了鬼舞辻無慘的想法,皺起眉頭不解到:「無慘大人都能和世界達成共識了,卻不願意相信一下我嗎?」
似乎在她眼中,世界就是比自己還更加不值得信賴的對象。
考慮到「病毒」和世界之間天生的敵對關係,這其實也並不奇怪。
不過對鬼舞辻無慘來說,這簡直就是個無謂的質問,他可不知道自己何時何地同世界達成了什麼共識。
他懶得解釋,只是說:「有些東西我不需要別人給。」
說完,從他身旁的光球中又有一道光束朝向不破優破風而去。
需要集中精神才能無效化的攻擊,以及油鹽不進、貌似絕對拉攏不了的鬼舞辻無慘,讓不破優焦躁地咬住下唇。
她有種莫名的不能久待的預感,繼續這樣耗下去……肯定會發生什麼對她而言不好的事情,可偏偏鬼舞辻無慘的妨礙讓她無法離開這裡。
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深,即便她還不知道即將到來的命運,她也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腦子裡的那根弦。
「看來你終於沒話說了?」鬼舞辻無慘盯著不破優,似笑非笑地問。
除了最開始叫了聲名字外,這還是第一次他主動向不破優問話而不是回答,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的態度一下就讓不破優警鈴大作。
她理解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既然你結束了,那接下來就輪到我了。
明白鬼舞辻無慘是比起說話更喜歡直接動手的人,這個接下來怎麼想也不是聊聊天那麼簡單,所以她瞬間將警惕拉至了最高的級別,身體也順著意識做出反應。
而準確地捕捉到了不破優細微動作的鬼舞辻無慘,其神色中的嘲諷更深。
不破優的警惕是準確的,他態度轉變的原因的確是出於局勢發生的變化,因為就在剛才,兩個世界意識告訴他了一個消息。
『無慘,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隨時都能動手。】
剛才鬼舞辻無慘願意搭理不破優,不只是因為被不破優給煩到了,還有部分原因是想順便打發準備完成前的這段時間。
而現在,他當然不再需要這種消磨方式了。
他在腦中向世界意識發出信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不破優就察覺到了環境中發生的異常。
「你們……居然把這塊地方和世界徹底切開了?」她睜大眼睛,語氣中飽含不可思議。
「沒什麼好驚訝的吧,你不就在做和這個差不多的事。」鬼舞辻無慘抬了下眼皮,冷淡地回答。
他雖然沒有去過「病毒」的地盤,但從世界意識和巴巴托斯那裡了解到了相關的信息,所以能夠得出結論,「病毒」的那個空間和現在他們所站的這塊地方其實性質很接近,都是從本體中被強行分離出去的,不過有被動和主動的區別罷了。
這段時間兩個世界意識悄悄劃分出能夠割離的區域,然後一鼓作氣在不破優反應過來前就把它從世界中
挖了出去,也就是說,這部分空間已經徹底和世界脫節,目前是完全獨立的狀態。
所以它和迷之空間的另一個區別就在於,「病毒」的地盤完全受不破優支配,而這裡,雖然世界意識同樣失去了對它的操作權、不破優卻也沒法運行世界級的權能。
這就代表著,現在、在此處,不管是不破優還是鬼舞辻無慘,都只能靠自身的「蠻力」來解決對方。
被切割出去的地方是沒有辦法再收回去的,但連壁虎和蜥蜴都懂得斷尾求生,世界自然也能為了消除「病毒」做出一點小小的犧牲。
作為比世界意識要狡猾得多的反派,不破優很快想明白了這些東西,然後跟著就更正了那個被鬼舞辻無慘介紹成合伙人的、可疑的巴巴托斯把原本在屋裡的人全都帶走的原因——不是為了防止他們被戰鬥波及,而是為了讓他們不會因此被流放。
畢竟鬼舞辻無慘可以靠著和世界意識的聯繫回到世界中,那群人可沒有這樣的許可權,又不能指望鬼舞辻無慘會大發慈悲把他們送回去。
敵人既然是有備而來,那麼自己多半凶多吉少,不破優根據現狀做出判斷後,卻反倒笑了起來。
於是鬼舞辻無慘揚起眉毛,送去一個「你腦子也終於出毛病了?」的眼神。
與他為敵的人的精神構造總是奇奇怪怪的,以前他還會覺得心煩,現在倒是快習以為常了。
不破優頂著他的視線,質問到:「無慘大人是認為,失去從世界那裡奪來的權能后,我就不能和您正面對抗了?」
鬼舞辻無慘沒有立馬答話,先上下打量了對面的人幾眼。
從始至終,不破優都未曾表露過攻擊性。她一直藏在暗處、悄無聲息地侵佔著世界,就連剛才對鬼王攻擊的處理也只是靠無效化來進行防禦,沒有反擊的動作。
種種跡象都表明,她似乎的確沒有能用來攻擊的手段。
但這一問,莫非說明她其實藏了點什麼?
通過觀察否定了這個可能性,鬼舞辻無慘從鼻子中發出了一聲冷笑。
「沒錯,我是很不擅長正面打架,」點點頭,不破優大方地承認了這個事實,隨後語調一轉,「可無慘大人,您的攻擊到現在都還沒有打中過我,又要如何在有限的時間內將我消滅?」
「假如在這個地方待太久,就算您現在成了所謂的代行者,也不一定能保證回得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