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冠亞軍
鳳城跆炫道館內,正在舉行一場青少年組省級邀請賽。
此刻,參賽的選手已經進入到了半決賽時刻,評委和裁判已經各就各位。
來自東道主道館的兩名選手一路闖關奪寨,所向披靡殺進了四強。
從他倆雪白道服的腰帶上能夠見證到他們的功底,可以得見的是他倆已達副師範級別。
而另兩位選手級別和他倆不分彼此,功力也是難分伯仲。
他們分別來自省會巔峰道館的吳寅黑帶三段和貝里道館的畢勝黑帶三段。
前者擅長轉身急速側踹,招式兇狠。後者擅長旋風擺腿,快得令人難以置信。
至於那些未曾殺入四強的道館,教練和選手也都圍坐在四周靠牆的休息區內,飲著礦泉水默默等候這種難得一見的大賽,偶爾也會低聲交談幾句。
大概在猜想這場大賽的桂冠花落哪家?
他們綜合了四強選手的功底腿法速度的特點后,最終將焦點集中在了跆炫道館的江陽身上。
至於亞軍,他們有人看好巔峰道館的吳寅,也有人認為跆炫道館的歐舟大有黑馬之相,不可小覷。
而貝利道館的畢勝,因為姓的好,名字取得更好,一路斬將奪旗,毫不費力的晉級四強,因此也有不少的人看好他。
道館內大多數的目光漸漸集中在位於向陽窗口下的兩張條椅前,那裡或站或立著五六個人,他們就是跆炫道館的兩位教練和三名參賽選手。
三個男孩中個兒高的那位正在做熱身準備,左右手交替捏揉各個關節,或搓或拍結實的肌腱。
他就是江陽,黑帶三段,擅長旋身側踢力大招猛,速度奇快。他剛滿十八歲,就讀於實驗中學高三年級五班。
略矮的那個男孩名叫歐舟,黑帶二段,級別在此次四強選手中是最低的,可他憑藉快速旋身連環三腿的技法,儼然一匹黑馬,一路令各道館的選手們防不勝防。
他不久就要過十六歲生日,目標是考入本城名校萃華高中就讀。
此刻他立在江陽身後,一邊開著玩笑,一邊替師兄捶著頸椎、肩胛和腰椎。
至於那個神情沮喪的略胖男孩名叫吳啟明,落寞的坐在長條椅的一端,目光不時地在隊友和教練臉上遊離。
他今年十七歲,黑帶二段,不知是發揮失常,還是功底的因素,總之殺進了八強后戛然而止於四強門外,第一輪上場便遭遇了巔峰道館的吳寅,三個回合便被擊敗。
兩名教練分別來自國內黑帶五段金正浩和國內跆拳道大賽八強選手黑帶五段陸一鳴。
二人年齡介於三四十歲之間,精力旺盛,經驗豐富,恰是處在年富力強的好時光。
正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單隻是憑藉教練的名頭,就足以笑傲本屆邀請賽了。
江陽和歐舟自身條件優良,具備了練武的良好資質,肯下苦功,又喜得名師的悉心調教。
大多數時間裡,他倆互相作為對手進行切磋,長此以往,練就了良好的心裡素質和竟技經驗,如今果然不負眾望。
此刻師傅徒弟對於囊括本屆邀請賽的冠亞軍儼然是志在必得。
金正浩和陸一鳴仔細研究了吳寅和畢勝的技法速度和力量,認為此二人雖有奪冠的可能,但與江陽比起來,缺乏後者的耐力和良好的心理素質。
至於為什麼看好歐舟,是因為這個孩子的潛質。
兩位教練認為,在他們的執教生涯中,頭一次碰到歐舟這樣悟性根骨俱佳的練武人才。
就說那個轉身三級連環踢的技法,乃是某國黑帶九段聖手李奎衍大師的絕學,要求連續三次快速旋身後踢,腿法一次比一次高,力道一次比一次猛。
按照慣例,非三段以上的選手才能練習,而絕大多數選手苦練多年,也不見得能夠熟練地掌握運用這項高難度的腿法。
但歐舟天賦極高,以黑帶二段的身份僅練了半年,就能夠熟練地掌握運用了這項技能。
最難能可貴的是,其他選手即使習練了這項技能,臨場也僅是擺擺樣子唬唬人,並不能根據對手特點應機制敵。
歐舟則能夠根據對手閃展騰挪的高度和距離,靈活把握及時運用,隨時調整出腿的角度踢出有效的一腳。
一擊不中,再出一腿,絕大多數選手就是栽在他的第二腿或第三腿上。
若非如此,他也不能以黑帶二段的身份殺進四強之內。
當然,巔峰和貝利道館的教練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仔細觀看研究了江陽和歐舟的每一場比賽,結合了敵我雙方的優劣后,給自己的選手制訂了相對應的策略。
儘管他們非常忌憚跆炫道館的綜合實力,可是當此非常時刻,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抽籤結果已經出來了,江陽對陣吳寅,歐舟的對手是畢勝。
雖然未曾開賽,但四顆朝氣蓬勃的心開始為此激烈碰撞。
那頭的吳寅也在隊友的幫助下做著熱身準備。
而畢勝也在摩拳擦掌。
為了緩解略顯緊張的氣氛,也是為了讓落寞的吳啟明重新活躍起來,歐舟故意笑道:「師兄,此番出戰吳寅,不必與他糾纏,利用你的速度和力量,三個回合把他干趴下。也好給我們的啟明兄弟報個一箭之仇。」
江陽回身一笑,信心滿滿的道:「那是必然的。啟明兄弟,你就準備一桌大餐等候慶賀吧。」
吳啟明勉強一笑,說:「師哥,吳寅的厲害不能小覷,要嚴防他的快速反擊。」
「我以快制快,用耐力和力量壓制他的快速反擊,看準他的軟肋,擇機迅速出手。」
「吳寅反擊之前有個細微的轉瞬即逝的屈體動作,雖然我看得出來,但無法抓住時機一擊奏效。」
「哈哈,那就看師兄我是怎麼利用他的這一弱點的吧。」
「好,我們必勝。」江陽、歐舟、吳啟明舉起拳頭撞在一起。
金正浩和陸一鳴兩位教練見徒弟們士氣高昂,也欣喜的湊了上來,和他們的拳頭撞在了一起。
屋角的落地式自鳴鐘噹噹當的響了起來,昭示著半決賽即將拉開序幕。準備上場的選手和觀戰者們的精神也為之一振。
江陽和吳寅率先上場交上了手,兩個回合下來,雙方雖然各有點數,卻不足以致勝。
然而江陽憑藉敏銳的觸覺和卓越的對戰技巧,已經充分掌握了吳寅的特點。
第三個回合開始后,江陽率先出擊,用一個旋身側踹誘使吳寅防守反擊。
當他捕捉到對方那一剎那間的屈體動作時,一個迅雷不及掩耳式的臨空飛躍轉體側踹,左腳落地之時,右腳重重的擊在猝不及防的吳寅的胸口上,後者當即飛了出去。
裁判近前開始數數,吳寅試著爬了幾次,卻未能在有效時間內起來。
接下來是歐舟和畢勝的對決,這兩個選手都是以黑馬的身份晉級四強的,此刻面對,皆有一決雌雄的心理。
通常旗鼓相當的對手,招式力量頃刻間不能奏效的話,尤重心裡素養。
誰能耐得住性子不急躁,誰的勝算就高。雙方雖是頭次交手,互試探幾次后,漸漸的,開始各憑實力騰挪攻防,三個回合下來,看不出誰的勝面大。
第四個回合開始后不久,畢勝似乎求勝心切,拳腳並用連續強攻,歐舟步步為營,用幾個測滑步躲過畢勝的旋身側踹后,對方似乎力有不逮。
歐舟抓住戰機,忽地搶至近前一個飛旋,掃向對方的頸部。
畢勝矮身躲過,不等他起身,歐舟的第二腿疾如迅雷般的掃到對方左肋。
畢勝已是躲無可躲,只得舉小臂硬接,卻是一個趔趄,身子往右側一斜。
不待他站穩,歐舟的第三腿旋風掃落葉般地擊在他的頸部上,畢勝只覺得眼前一黑,咕咚一下轟然倒地,良久不起。
這就是歐舟賴以晉級的旋風三腿戰法,他與江陽不知切磋了多少回,就是熟知套路的江陽,面對他那神出鬼沒的腿法,也不敢掉以輕心。
裁判吹響了哨子,舉起了歐舟的右手,宣布了結果,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下場后的歐舟接受了教練和隊友的熱烈擁抱。這樣,師兄弟聯袂晉級決賽。
跆炫道館牢牢地站在巔峰之上。
周五晚八點,燈火通明的跆炫道館內,歐舟和江陽按照往日的習慣,帶著護具進行著大賽前的實戰演練。
因是同門師兄弟,且志趣相投,性情相近,關係鐵的就差抵足而眠了。
囊括冠亞軍已是鐵定的事實了,兩位教練心裡偷著樂,明面上卻是不偏不倚,誰也不去管他倆。
雖是在不遠處指點其他弟子練習,卻不時地注意著這邊的情況。
論力道,當然是江陽強一些,速度上二人難分伯仲;論靈活和悟性,歐舟則顯得遊刃有餘。
因此二人往往要打上十幾個回合以後,才能分出高下。
這種知根知底的對抗練習,其最大的好處是磨練耐力和增加實戰經驗,尤其,是一對幾乎旗鼓相當的師兄弟的狀態下,就更是難能可貴了。
現在,他倆已經進行到了第六個回合中,架勢剛一拉開,江陽冷不丁的一個飛躍,身子臨空的同時開始急速旋轉,左腳剛一落地,右腿帶著一股凌厲的風聲砸向歐舟。
這正是江陽擊敗吳寅的那一招。
歐舟一見,不敢硬接,極速一個側滑步,躲過江陽這一必殺招。跟著一個滑步向前近身反擊,用的自然是他的連環三腿,這是他的拿手絕技。
若在往日,江陽只需接連幾個滑步,就能躲過。然而今晚,江陽似乎就是想憑藉自己的力量優勢,試著硬接。
歐舟的第一腿掃過來時,江陽急速調整身形舉起小臂一擋,砰的一聲,他的上身晃了一晃。
歐舟的第二腿急如閃電般的再一次掃到,這一回是對著江陽的腰部去的,江陽不敢怠慢,旋身飛起右腿去接,二人的腿在空中相撞。
一個是借勢用力,一個是倉促起腿,江陽被震得往左退了一步,歐舟的第三腿迅如疾風般的就過來了,這一次是掃向江陽的小腿。
這正是歐舟的不同尋常之處,快速連環三腿按練習法則本來是越踢越高,先是腰部,再是頸部,最後是頭部。
他倒好,臨戰之際不拘一格,能夠根據對手的身形位置隨意調整出腿的高度力度和部位。
江陽本來就是想試試能不能憑藉力量優勢化解歐舟的絕招,必然會為此付出代價。
在身形不穩的情況下,起跳或是側滑都已經來不及了,耳輪中只聽撲通一聲,被歐舟掃到在地。
歐舟近前拉起江陽,笑道:「看來師兄是想要嘗試著破解我的連環三腿了」
江陽揉著胯骨,笑道:「不過是自尋苦頭罷了。」
兩人來到條椅上坐下,拿起礦泉水喝了幾口。
歐舟笑道:「還是師兄有勇氣,要我,就不敢妄想著硬接你的臨空旋身側踹。」
「其實我若想一擊奏效,也必得看準時機,只有在對方亂了步法之時,才能制勝。比方說剛才吧,你只需極速的一個側滑,就能化解了我的絕殺。」
「我的連環三腿也是那樣啊,對方身形不亂,我也難以取勝。」
「嗯,看來我們都對自己有個客觀的認識。那就是善於製造戰機,而不是盲目使用絕招。」
「比方說,師兄擊敗吳寅之時,就是先誘使對方犯錯,再抓住機會一擊制勝。」
啪啪啪,掌聲驀然響起。二人回身看時,不知道什麼時間兩位教練已經來到身後。
他倆趕緊站起。陸一鳴一擺手,讓他們坐下,笑道:「既用腦又會用力,這才是臨戰制勝的法寶。看來你倆已是深有體會了。」
金正浩操著不太純屬的漢語,豎著大拇指一晃,笑道:「你們倆個,將來的建樹必定在我們之上。」
「不是兩位教練的悉心調教,我們也不會有此建樹。」江陽謙虛道。
「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若是一塊頑石,任你是張真人再世,呂洞賓輪迴,也點化不成美玉的。」陸一鳴道。
金正浩頻頻點頭,接道:「謙虛的人好學,是他們善於發現別人的長處,明白自己的缺點,歸納總結消化後為己所用。你倆正是具有了這樣的品質,又有著極高的天賦,想不有番作為都難。」
江陽生性詼諧,又極調皮,笑道:「二位師尊,你們還是去幫師弟妹們好好的練習吧,再說下去,我會暈的。」
歐舟笑著幫腔:「是呀師尊們,我們這是自習課,需要安靜的思考和練習。千萬不能讓我倆飄飄然。」
陸一鳴和金正浩對視一眼,皆是一笑,說道:「別的弟子都像你們這樣好帶,我們就省心了。」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不成想那邊過來了兩位女弟子。
她倆一個叫王楠,才拿到藍帶不久,一個叫趙靜怡,腰間系的是綠藍帶,倆人剛上了趟洗手間回來。
聽到教練的話,嘴巴一撇,佯作不高興的樣子大聲的自演自唱道:「姐妹們,聽見了沒,師尊們有了得意弟子,就開始詆毀我們這些頑石了。」
趙靜怡的嘴巴更損,接道:「可不是嘛,誰讓我們的悟性不如兩位師兄呢?唉,生就的骨頭長就的肉,要怪,就怪自己的父母親好了,誰讓他們生下我們這種臭魚爛蝦呢?」
陸一鳴生性嚴肅,略有點木訥,不善辯詞,聞言自是面色漲紅,卻不知如何應對。
金正浩卻是個好口才,以攻為守的笑道:「你們倆不好好練功,專門跑來偷聽是吧?」
「嘿嘿嘿,姐妹你聽聽,我們的金師尊什麼時間學會了豬八戒的耙子了?」王楠說完捂著嘴巴眨眨眼,偷笑著瞄了江陽一眼。
趙靜怡看起來與王楠很投契,心思也轉得極快,狡黠的一笑說道:「估計是前幾天看了大聖歸來學的吧。」卻俏皮的沖著歐舟吐吐舌頭。
江陽和歐舟素來知道這倆丫頭最喜鬥嘴,難能可貴的是她倆的一唱一和,常常能把別人氣的無言以對,也能把正在生氣的人逗的哈哈大笑起來。
見二位師尊不好應付,江陽板起臉,倚仗著大師兄的派頭喝道:「我看你倆是豬八戒的嘴巴,儘是嘴皮子上的功夫,再不好好練習,秋天等著挨板子吧。」
歐舟接道:「就是,小心秋後算賬。」
王楠嘴巴一撅,嘟囔道:「仗著是師尊的得意弟子,就會耍威風。」一把拉起趙靜怡的手,嘻嘻哈哈走了。
歐舟沖著她們的背影笑道:「啥時間你倆也讓師尊們得意一回嘛。」
趙靜怡回頭瞪他一眼,道:「小心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你真逗,我們倒是想翹的,可是也沒有尾巴呀!」
「過分。」
「狂妄。」
二位師尊笑著搖搖頭,去了那邊督促那些偷懶的小夥伴們。
「師兄,明天就要決賽了,按照現在的情形,非得打完十個回合后才能見輸贏,是不是太浪費體力了?」
「那你想怎麼樣?」
「反正我也是輸,不如打完三個回合后,賣個破綻給你,不過你下手可得輕一點,你的臨空旋身飛踢力道太大了。」
「唔,」江陽注視著師弟,笑道:「不如你來當一回冠軍吧。」
「不成不成,」歐舟連連擺手,真誠的道,「我的實力不夠,得之難以心安。」
江陽目不轉睛的看了他半天,笑道:」其實以你的悟性和實力,用不了一年,我或許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那是以後的事,我們只說明日。」
「哈哈,你想偷個懶,我又何嘗不想省點力呢。不過你可不許太明顯。」
「憑我們多日的練習和默契,就是兩位師尊,也未必能瞧得出我們在演戲。」
「可是師尊清楚我們不可能在十個回合內分出勝負的啊?」
「難道就不能出現稍許的意外嗎?」歐舟狡黠的一笑。
「你呀!」江陽眼裡閃過一絲詭譎的笑,看著不遠處正在對練的王楠和趙靜怡悠悠的道,「其實對於我來說,這個邀請賽的冠軍並不那麼重要。」
「那也是實力的體現。」
「對了,明天比賽結束后,下午館內有個活動,我不想參加了,屆時你幫我請個假。」
「有什麼事情嗎?」
「姥姥明天下午做手術,我要去陪著她老人家。」
「哦,你自小就是姥姥帶大的呢。這個情況比較特殊,你可以和教練說明白呀!」
「我想過了,還是不說為妙。」
「這有什麼難為情的,誰沒個姥姥呀,況且這麼大的事?」
「有個情況你不知道」江陽欲言又止,「算了,過後再說吧。」
歐舟見他那樣,也就不再追問這個話題。想了想問道:「在哪家醫院裡,周日我看看姥姥去。」
「也好,反正這個周末我會一直陪在姥姥身邊。」江陽把醫院和病房號告訴了歐舟,又叮囑道,」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千萬別告訴師弟師妹們。姥姥喜歡安靜。」
「可若是他們追問起來,我如何答覆呢」
「你就說姥姥身子弱,剛做了手術,醫生讓多休息,不容許打擾。」
「雖是那樣,可我還得告訴他們在哪家醫院裡呀。」
「你就說我說的,誰也不告訴。」
「別的人好應付,就只怕王楠和趙靜怡兩個鬼丫頭死纏爛打。」
「那的確是個頭疼的問題。」江陽騷了一把後腦勺。
「師兄,萬一我扛不住說了,你可別怪我。」
「這麼著吧,實在扛不住的話,你就逼她倆發誓,不得將這個消息透露給第三人,否則沒門。」
「唔,這倒是個好辦法。」歐舟笑了,「其實有那兩個嘰嘰喳喳的丫頭一起去,反倒能體現出我們師兄妹之間的感情。」
「你瞎扯什麼,感情,什麼感情?」
「哈哈,師兄,你沒看出來嗎,王楠似乎對你有著太多的好感啊?」
「哼哼,那隻不過花季少女的盲目崇拜罷了。往後你走到我這一步,自然就明白了。」
「哈哈,你是個帥呆了的大師兄,又是省少年跆拳道冠軍保持者,頭頂這樣的光環,有著這樣靚麗的身份,必然是少女們追逐的對象。我若是個女生,也會對你窮追不捨的。」
「去去去,越說越沒正形了。」江陽在歐舟的腦門上敲了一個爆栗。歐舟揉著頭壞壞的笑了。
那邊,王楠和趙靜怡對練暫停,回到休息區坐下,喝了幾口水,王楠就問:「明天上午就要決賽了,你覺得他倆誰會贏?」
趙靜怡扭頭看了那邊一眼,回頭逗她:「你希望誰贏啊?」
「其實你曉得的,大家都看好江陽,不過看他們近期對練的架勢,似乎不太容易分出勝負啊!」
「那就讓他們好好的打一場唄,打的鼻青臉腫才有意思呢!」
「哼哼,你個小心眼的丫頭片子,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呢?」
趙靜怡嘴巴一嘟,道:「哼,仗著大師兄的身份,師尊的得意門生,又是個省級青少年冠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啊,不看到他們這次狠狠地幹上一架,我這口氣咽不下去。」
「你呀,只怕口是心非,心裡一準是想著歐舟奪冠吧?」
「但願歐舟能夠打贏這場比賽,也好殺殺某些人的威風。」
「呵呵,才三句話,心聲就暴露了。若是江陽把歐舟打趴下了,你還不得急哭了?」
「平心而論,我真是希望歐舟能夠贏得這場比賽。這樣一來可以挫挫江陽的傲氣,二來你可以乘此良機去撫慰撫慰他,加深一下感情,是不,楠楠姐?」
王楠面泛紅潮,罵道:「你個死妮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作勢欲打。
豈不知趙靜怡早閃出了她的襲擊範圍,嘻嘻呵呵的笑道:「瞧瞧,心事都不敢讓人家說出來,還自稱女俠呢,不如改稱女尼得了。」
二人只顧著玩鬧,全然忘了身在道館,在眾師兄弟師姐妹的眼皮子底下。
即使她倆處在休息區內,教練不便干預,可是那些正在練習的師姐妹兄弟開始抗議了,男生們噓聲連連,女生中平素和她倆有過節的直截了當的喊出來了:「喂喂,二位女俠,請注意點,這是道館。」
依照她倆的脾氣性情,原本是不願受人制約的,本想發作兩句,可是看見教練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也就剋制住了將要噴口而出的嘲諷。
一場風波消匿於無形。
作者有話說:歡迎大家發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