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鋼針3
於是,一時間靠山鎮上流言四起,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麼有個俠客現身靠山鎮,來無影,去無蹤,善使鋼針刺穴,專找手腳不幹凈的人下手,如果被他鋼針傷了非得七天七夜才得蘇醒,那時候筋脈逆轉,手腳發軟,再也干不得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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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神乎其神,這樣一來,那些小偷倒是人心惶惶,收斂了不少,靠山鎮也平靜了許多,這也就是刑警大隊長曹小安好奇的地方。
六月的一天,魯永成到鎮上給一個腿上生瘡的患者換藥回來,才上車不久,就上來五六個人,為首一個身材瘦長,一縷長發遮住一雙陰狠的眼睛。此人很多人都認識,他叫王浩,是靠山鎮治安管理所副所長王堅的弟弟,哥哥是領導,弟弟卻是個小偷。
這夥人一上來就把目標鎖定在一個衣著光鮮的老太太身上,一個小偷緊挨著老太太坐下。老太太似有警覺,將身邊的皮包拿起緊緊夾在腋下,這一來正中了這夥人的下懷。王浩坐到老太太後面,掏出刀片,從椅縫中插進去,一點一點劃破皮包,椅縫寬不足二指,難得他競幹得這麼利索。
這一切都被魯永成看在眼裡,當王浩小心翼翼地從老太太包里掏出一卷鈔票時,魯永成當機立斷射出銀針,只見王浩渾身一震,霍地站起轉過身來,他驚訝、憤怒、恐懼,這樣就使他的面目更加猙獰,猛然間,他牙關緊咬,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手裡的鈔票像天女散花般灑落在地。
車廂里頓時亂作一團,幾個小偷本是烏合之眾,見領頭之人倒地,哪還顧得上「生死與共」的哥們義氣,幾個人嚇得心驚肉跳,拍著車門叫喊著要下。
車停住,一個小混混上前拉起王浩,剛一碰到他,手像觸電般縮了回去回頭結結巴巴地喊道:「二哥,老大他……他死了!」
被叫做「二哥」的人,還比較鎮靜,喊道:「你小子嚇傻了,這麼個大活人哪有這麼容易死的?」話這麼說,他還是上前位過王浩,細細一看,頓時倒抽了口涼氣,只見王浩雙目緊閉,心跳停止,呼吸全無,真的死了!
見出了人命,司機不敢怠慢,立刻關上車門,把車直接開進了靠山鎮派出所。王浩怎麼死的?嚇死的。
原來王浩患有冠狀動脈性心臟病,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冠心病。按說,既然有心臟病,那他不知道躲在家裡平平安安地過日子?還干這麼「高危」的「工作」?.ζa
說來話長,王浩十來歲時被查出有冠心病,十幾歲的孩子已經開始懂事了,他就想不通:為什麼自己年紀輕輕就得了這號病?後來王浩的哥哥王堅考上了軍校,而他因為身體原因被一所高校拒之門外,他的心理就更加失衡,覺得老天對他實在太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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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王浩在街上閑逛,碰到一個小學同學,說起近況,王浩長吁短嘆,只恨自己命苦。那同學眯著眼睛聽王浩倒完苦水,說:「你如今這個樣子肩不能挑背不能扛,又不能靠父母一輩子,想沒想過以後幹什麼?」
王浩聽了直搖頭,那同學說:「不如跟著我們干,既輕鬆又來錢。」
王浩問幹什麼,那同學一臉神秘,伸出二指做了個模包的動作。王浩本來就有破罐子破摔的念頭,當下就答應了,哪經得起別人拱火,從此便走上邪途。
干小偷哪能一帆風順?不過那時王堅已經退伍回到家鄉,在靠山鎮治安管理所當管理員,認識的人沖王堅的面子讓王銳浩三分,外地人在靠山鎮人生地不熟,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遇上小偷只要不是損失太重也就自認倒霉。
就這樣,王浩竟然有驚無嚇地練成了一個偷中高手。因為有路子,同行中有人進了局子少不得托他去說說情,活動活動。一來二去,王浩在道上混得也算小有名氣了。
最近幾天,風傳靠山鎮出了個用鋼針懲罰小偷的神秘大俠。王浩聽了不屑一顧道:「什麼狗屁大俠,躲在角落裡放暗箭的癟三而已,怕什麼,多叫上幾個兄弟,看他還敢動!」
王銳本以為沒人敢在他這個太歲頭上動土,可惜他想錯了,當鋼針刺入王浩肌膚的那一刻,他真是又驚又怒,一口惡氣直衝頂梁,他回過頭,想找到那個放冷箭的人,拼它個魚死網破,可他看到的是一雙雙怒視的眼睛,那是他以前從未注意到的。
這時,一股涼意在後脊樑慢慢蔓延,驀地,王浩覺得心裡一痛,他脆弱的心臟哪裡經得起如此劇烈的情緒波動,剎時間冠脈血栓形成,心肌缺血猝死!
負責承辦這一案件的正是王堅,他見死者竟是自己的弟弟,大吃一驚,雖然王堅恨這個弟弟不成器,但畢竟手足情深,他下決心要為弟弟報仇。王堅讓幾個治安隊員認真調查事情的經過,注意搜查有沒有人帶小巧的弓弩之類的東西,他又打電話叫來派出所法醫進行詳細的屍檢。
不久,負責調查的治安隊員向王堅彙報,說是乘客們都講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沒人注意到銀針從何而來,還說車上的人都講死了一個小偷,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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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堅狠狠瞪了一眼,那個治安隊員不吭聲了。看看快要超過規定的羈留時間,王堅揮揮手,讓派出所警察給車上所有人拍照,然後除了幾個小偷,其他人全放了。
第二天,王堅將頭天發生的事情向開會回來的所長彙報,所長聽完,習慣性地往椅背上一靠,說:「你說的事我知道了,聽說死者是個小偷。」
王堅見所長的眼睛正看著自己,臉上微微一紅:「是的,不過既然鬧出了人命,我們干治安管理的,就有責任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您說是不是?根據化驗分析,死者身上的針頭裡有強力麻醉藥劑,我猜想針頭的持有者是通過弓弩將它發射出來的,不敢想象,如果這個人想做壞事,那他手裡的弓弩何異於一支槍!」
所長想了想,說:「是啊,咱們干治安管理的就是要保一方平安,出了這樣的事,說明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到家啊!小王,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一定要辦好。雖然死者是小偷,但畢竟我們還是法制社會嘛,有什麼事情要依靠政府,哪能自己為所欲為?這樣搞不是亂套了么!」
王堅挺起胸膛,站直身子說:「是!」隨即他就走出了所長辦公室。案情沒有一點線索,怎麼查?
王堅自有一套辦法,他從扣留的小偷口中盤問出誰曾經被麻醉槍擊倒過,然後分別找到這些人,給他們看當天拍攝的乘客照片,讓他們回憶在他們被麻醉槍擊中時,附近有沒有人和照片上的某個人相似。
王堅的思路是:麻醉槍的主人不是神仙,他要向別人發射麻醉針,其人必定就在附近。如果某人總是出現在受害人被麻醉時的現場,那絕對不是偶然。這一招果然管用,王堅和幾個治安隊員經過兒天走訪,漸漸把目標鎖定了。
再說魯永成,這回也是嚇得不輕,他想不到王浩會突然死去,麻醉藥的劑量魯永成是控制的,不至於一命鳴呼呀。王浩死得蹊蹺,魯永成可不願不明不白地為一個小偷蹲大牢。
雖說派出所一時沒查清是誰「害」了王浩,但魯永成強烈地預感到麻醉槍的秘密總有一天會被人察覺,一旦被人識破,他的處境將非常危險,也許此刻如果把麻醉槍毀了,他的秘密將永遠無人知曉。但魯永成一想到自己在娘墳前立下的誓言,想到那些無辜被偷的百姓的無奈和心酸、就忍不在執血沸騰,下決心堅持下去。
這天,魯永成最後一次到鎮上為那個腿瘡患者換藥,途中上來一個戴深色墨鏡的大塊頭,他走到魯永成的面前,讓他挪一挪,坐裡面的空位。魯永成舉了舉手中的拐杖,向他示意自己行動不便,讓他坐裡面,那人點了點頭,擠進去坐下,不一會就打起了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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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又上來一個中年人,他上來不久就把手伸進了別人的口袋,魯永成下意識地提起拐杖,瞟了一眼身邊的漢子,那漢子正鼾聲不絕,睡得香甜。這時,前面的中年人已經輕鬆地從別人口袋裡摸出了一紮鈔票,魯永成見此情景,當機立斷,立刻扣下扳機,只聽「啪」的一聲,那枚銀針射了出去,但出人意料的是那銀針沒有插入漢子的身體,而是從漢子背上反彈出來,掉在地上滴溜溜地亂轉。
魯永成正在驚愕,一副手銬「喀嚓」一聲,銬住了他的手腕,一旁的漢子慢慢摘下眼鏡,露出一雙陰沉沉的眼睛「把你的拐杖給我吧,我是警察。」此人正是王堅!
聽說有警察,車廂里頓時鬧了起來,有人罵道:「警察都是吃乾飯的?不抓小偷抓好人?
王堅抬起頭,放開喉嚨喊道:「你們知道什麼?這人做麻醉槍傷人!身上背有血案,我們讓人穿上防彈衣扮作小偷,引他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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