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修仙女配10
冷川瀾性格彆扭,被逼著確認了關係還好大不情願,見到阮糖就躲,躲不了的時候就保持距離,冷著一張臉活像是被人欠了五百萬靈石。
阮糖對此毫無反應,只是「不小心」讓他看到了自己和同門師兄挨的極近,又言笑晏晏的模樣。
冷川瀾嘴上沒說,再見到阮糖卻也不躲了。
阮糖得寸進尺去牽他的手,他又像被毒蠍蟄了一樣甩開,阮糖面色不變,就笑盈盈的看著他,他就又不情不願的把她的手牽住。
她這才笑意真切了些:「我的好哥哥,你真是一頭倔強的驢。」
冷川瀾:「……」
他從來沒和女子這般親密過,牽著她手那整條手臂都僵住了。
阮糖還故意往他手臂上蹭:「哥哥,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冷川瀾忍無可忍:「閉嘴吧你。」
阮糖笑彎了腰:「你說,要是我們這副樣子,被你的師弟師妹們看到了,他們會怎麼討論我們啊?」
聞言,冷川瀾身體更僵硬。
小零都心疼了:【你是變態吧,就喜歡欺負老實人?】
阮糖充耳不聞,只幽幽的看著冷川瀾:「過段時間宗門大比就要結束了,很快你就要見不到我了,你很高興吧?」
冷川瀾微怔。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那天見到她和同門師兄自在開懷、毫無顧忌的樣子,他想,等她回了崑崙宗,那裡會有更多人喜歡她。
也許更高興的人是她。
逗一個木頭人是很有趣,不過一直唱獨角戲也怪無聊的,阮糖一旦不耐煩了,翻臉比翻書還快,陡然變臉,甩開他的手。
「不想看見我,我這就走行了吧?」
走了沒兩步,就被人從背後擁入懷中。
耳邊傳來沉沉的一聲嘆息。
「怎麼脾氣這麼大?」
阮糖不語。
「沒有不想看見你,只是……我不習慣和別人這麼親近,你給我點時間適應好不好?」
合歡宗一大半修鍊媚術的人,師姐師妹更是三天兩頭對他拋媚眼,他早就免疫了,也很擅長和人保持距離,現在驟然需要改變,他確實太不習慣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阮糖簡直如魚得水。
冷川瀾對她言聽計從,逐漸適應她的身體接觸,在人前也不避諱,合歡宗的師弟師妹們偶然看到都要驚掉了下巴。
而且,因為戰勝祁淵佛子這樣輝煌的戰績,讓她一直到決賽都沒有上台的機會。
凡是抽籤抽到和她一場的,都會在和她面面相覷之後,面色慘白的宣布棄權。
對此,阮糖嘖嘖稱奇。
「為什麼都棄權啊?連試一試都不敢嗎?我對戰祁淵的時候應該很溫柔的吧?祁淵都沒怎麼受傷誒……哪怕增長一下實戰經驗呢,別棄權啊,來試試唄……」
花影琉面色複雜:「他們都怕在你手下走不過崑崙劍法第一式,如果不和你對戰還能勉強維持虛假繁榮。」
「還真是沒點鬥爭精神。」阮糖支著下巴,眯著眼睛看比賽。
花影琉左右瞄了一眼,突然靠近她,八卦兮兮的說:「你和合歡宗的大師兄冷川瀾在一起了?」
「啊。」阮糖曬著太陽,看了一會兒台上的比賽就犯困了,只懶洋洋的應了句。
「那你讓祁淵佛子怎麼辦啊?」
阮糖挑了挑眉:「跟他有什麼關係?」
「你不知道嗎?」花影琉目光驚奇,「從你和祁淵佛子打完那場比賽之後,就有一個傳言,說是祁淵要還俗和你結為道侶,因為祁淵十分欣賞你,你是年輕一輩中唯一能打敗他的人……當然了,我覺得這個說法一點都不靠譜,我還以為你們暗中早就私定終身了。」
阮糖聽呆了:「……這都什麼跟什麼?」
她只承認她小小的撩了一下祁淵,不過祁淵表現的很抗拒啊,就算他真的還俗也怪不到……
等等!該不會是被她親了一下,覺得自己不幹凈了所以要還俗吧?
阮糖整個人都震住了。
西天聖僧都和她歡好了,也沒說要還俗啊!該說小少年果然撩不得?
「你這從哪聽來的消息?是假的吧?」阮糖抱著最後一絲僥倖,膽戰心驚的問。
「怎麼可能?」被質疑了八卦的水準,花影琉撅起嘴不高興了,「金剛宗的帶隊長老都已經傳信回他們宗門,要為祁淵佛子準備還俗禮了!」
「……這你都知道?」阮糖越發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我這段時間一直和冷川瀾在一起啊,應該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吧,金剛宗的長老肯定也有所耳聞,怎麼可能這麼草率啊?」
「就算他要還俗,這也肯定和我沒關係!你肯定是八卦錯了!」
說到這,阮糖總算是舒了口氣。
雖然她也承認自己是有那麼一點渣啦,但她可從來沒做過腳踏兩條船的事啊,都是結束一段關係之後才會開始另一段關係的,祁淵這個和尚分明是想壞她名聲!
這下子,花影琉也將信將疑了:「……真的就是這樣?」
「當然了!」阮糖斬釘截鐵。
「那好吧。」花影琉換了個話題,「下午就是決賽了,你這次的對手可沒有要棄權的想法,你準備好了嗎?」
能打到決賽的實力肯定不容小覷,這種時候,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說不准誰就棋差一招,誰就拿了個魁首回去。
阮糖玩笑道:「我要是輸了,師姐能賺到的就更多了。」
畢竟當時花影琉開設的賭局,還是有那麼一少部分人壓了她能贏到最後。雖然當時的他們更多的只是表態支持一下,也沒有誰心裡真的覺得她能贏到最後。
如果她輸在最後一場,賭注的兩方都算失敗,她能賺到的就更多了。
花影琉是很有宗門榮譽的:「此言差矣,我還是希望我少賺一點,你贏得魁首才是最好的。」
「更何況,你連祁淵佛子都打敗了,要是還輸給別人,那估計祁淵佛子也不甘心吧。」
阮糖笑笑:「行,我盡量。」
……
宗門大比,金丹期賽場決賽正式開始。
阮糖的對手率先上台。
她一身紅衣烈焰,眉心一抹勾人花鈿,眉目妖冶,眼中卻像是冰刃一樣,不善的看向阮糖。
阮糖依然是白色的弟子袍,微風吹過,銀白浮動,她眉目宛然,氣質沉靜,像是走過無數歲月長河,帶著令人心折的氣場。
「合歡宗卞紅霞,請指教。」
「崑崙宗白夢薇,請多指教。」
卞紅霞眸光一厲,率先出手,搶奪先機。
她也是金丹巔峰的修為,主修幻術,不過眨眼之間,漫天花瓣飛舞,每一片花瓣都像是刀刃,蘊含著無限的殺機。
她輕抿紅唇,語氣幽幽:「白道友,你的神話,到此為止了。」
正常來講,修劍道的修士被修幻術的搶奪了先機,一腳踏入幻境之中,確實不佔優勢,哪怕是同級相比,也是失敗的可能性更高。
但阮糖可不是正常人。
白夢薇主修劍道,她可不是。
甚至於萬千殺機中察覺到卞紅霞的語氣異樣,阮糖掀了掀眼皮:「你怨恨我?為什麼?」
卞紅霞本來不想理她,但有一瞬間竟然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我才是冷川瀾的同門師妹!我喜歡了他這麼多年,他都不看我一眼,你憑什麼能被他喜歡?!」
「原來如此。」阮糖笑意幽微。
卞紅霞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上一瞬間失去了血色:「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嗯?」阮糖姿態懶散,在殺意波動的幻陣中悠然踏出一步。
注意到她落腳的地方,卞紅霞看出端倪,頓時驚叫:「你竟然一直在藏拙!你根本不是劍修!」
「噓。」阮糖食指放在唇間,笑著對她眨了下眼。
下一刻,幻境驟然變化,花瓣消散,步入尋常人家。
卞紅霞目光瞬間驚恐:「別打我!別打我!求求你,放過我……」
「我沒有藏饅頭……我只是太餓了……」
「求你,給我一個包子,我三天沒有吃飯了,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
「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
阮糖立於原地,平靜的看著她掙扎痛苦,等到她眼眸渙散,她才輕飄飄的打了個響指。
猶如一道驚雷,身邊場景瞬間消失,卞紅霞猛然回神,而後意識到自己正躺在比武台的邊緣。
阮糖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還不認輸嗎?」
卞紅霞眼睫顫顫,不敢回憶剛剛所經歷的一切,她面色慘白,舉手示意裁判認輸。
「崑崙宗白夢薇勝,為本次宗門大比金丹賽場魁首。」
裁判平靜宣布,其實心裡對這個小輩越來越好奇了。
剛剛就像是一場沉默的啞劇,他們只能看到卞紅霞在台上滾來滾去、面露痛苦,都知道這是陷入了幻境,可阮糖不是劍修嗎?
如此能勾起人心中最恐懼回憶的幻術,阮糖一般都是不用的。
阮糖俯下身,溫柔的替卞紅霞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卞紅霞被她一拍,渾身都開始發抖,像是怕極了。
阮糖微笑道:「別打你冷師兄的主意,那是我的人,知道了嗎?」
卞紅霞低著頭,輕輕的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知……知道了。」
阮糖笑意更深,輕拍了下她的臉:「乖。」
她站起身,掃視一圈台下或是激動或是獃滯的眾人。
她的目光飄渺,平視天際,本來是最年輕氣盛、意氣風發的年紀,若是換作旁人,只怕早就激動的不能自已,但奪得魁首她甚至並無太多欣喜之意。
如今這些人對她仰慕不已,來日這些目光也可能變成怨恨驚恐。
「我贏了,這只是第一步。」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