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茶會
十月即將結束,然而這一天的天氣卻突然炎熱,堪比夏日的酷暑。在教室上課的老師和學生們都不自覺打起盹來,也著實有點煩躁。聽著語文課的冷苗苗寫了一張字條傳給身後的小丸子,字條上寫著:今天中午要不要去社團那?
小丸子收到后在冷苗苗的後背化了個圓圈,表示OK。
「那兩個同學!你們在幹嘛!」但倆姐妹的舉動還是被心細的教導主任透過窗戶發現了。被教導主任數落後,倆姐妹都羞愧的低下頭,全班人都注意到他們倆,然而這卻鍋爐煩悶的教室帶了一些歡笑,只不過這「歡笑」卻很「難聞」。
到了中午。小丸子到了社團活動室,打開門,依舊看見姜欣和白志暖比她還早到,而且都吃了午飯。「今天大家好像都不打包過來吃呀。」小丸子問道。
「熱呀~」姜欣和白志暖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多福爾去哪了?」
「不知道。」姜欣冷冷地說。
應該又去哪頑皮了吧。小丸子想。
三人的目光同時抬到天花板上,看著中間那個正在轉動的大葉扇,越看越覺得它吹的風是熱的;還有幾個小風扇在兩邊不急不忙的旋轉著,所吹之處也只能帶來一絲涼爽。儘管這間活動室是由教室改的,但能用的空間也只有一半,剩下的一半都堆滿課桌或者其他雜物,堆得很高。小丸子忽然有點後悔幹嘛不清理完呢,不然剩下那一半的風扇肯定也能用上,而且社團地方也會變得空闊,以後好方什麼東西。
「找個時間我們把那些雜物搬走順便打算掃一下活動室吧。」小丸子走進來提議道。
姜欣和白志暖都點頭答應。忽然,姜欣意識到冷苗苗似乎沒來詢問咋了,小丸子回答說她有事上個廁所,過一會兒再來。
這時,冷苗苗到了門口,她低下頭,臉色有些不安的樣子。
「苗苗,怎麼了?」小丸子疑惑道。
冷苗苗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掌上拿著的是一枚星之幣,三人伸頭一看,吃了一驚,紛紛問道這個來源在哪,是誰的。冷苗苗抿著嘴唇,不好意思地說:「……是我的。」
「啊!」三人驚訝地張大嘴巴(竟然還有些可愛)。
「那你想讓我們幫你什麼?」小丸子問道。
「我……」冷苗苗猶豫了一下,然後抬頭說:「我想和大家坐下來好好聊天。」
白志暖下意識知道要怎麼做,拍一拍手說:「那不如我們辦一個女子茶會吧。」
「女子茶會?」
四個女生,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了電視上幾個女孩邊享受著下午茶的歡樂邊分享自己遇到趣事的畫面。四人連連動手,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桌子就被擺的整整齊齊,紅茶以及在小賣部買的小蛋糕也已就位。還有一個重要的細節!那就是把門鎖好,以防有人突然進來。然後四人坐了下來,內心開始期待著這場茶會的談話內容。
那麼誰來開頭呢?空氣忽然變得安靜下來,大家貌似都在憋著。
「那個……」小丸子這時舉了手,「要不我來起個頭?」大家連連點頭。
小丸子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說:「我們建這個社團也有幾個星期了,也幫助幾個過來拜訪的人。但有件事我要和大家說聲對不起……雙生魔那件事我差點讓大家的性命不保,是我!對不起!」
冷苗苗摸著自己骨折過的手低下頭……
姜欣說:「嗐,小丸子……啊不,社長,這不是你的錯!突然會冒出一個雙生魔都不是誰都能算得準的,而且我們消滅了它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而且這對多福爾來說,能殺掉一個弒神者那是他最高興的事情了。所以社長你不用為這事自責!」
小丸子垂下眼說:「好吧。不過從今往後我覺得不能讓你們再陷入危險了。」
冷苗苗突然站起身來說:「姐姐!我決定了!我要練跆拳道!我要保護姐姐和大家!之前是我太弱了,如果我有能力的話我希望我能成為姐姐的力量,而不是一件擺設。」
小丸子趕忙解釋道:「沒有,苗苗,姐姐我沒有認為你是……」
冷苗苗說:「不!姐姐,你聽我說完。老天突然給我這麼一枚硬幣我覺得這並不是偶然,而是引導我好好和你說一聲——對不起!從小……我其實是很討厭你、抵觸你的。因為你的到來太突然了,我甚至覺得你會搶走爸爸媽媽,所以我才會對你冷漠。
「直到那場車禍,導致姐姐差點喪生。那時候,我整個人很不好,甚至很好怕;好幾晚我都夢見你死去的樣子,而我在一旁絕望地哭泣。我真的好好怕,怕你真的會離我而去。於是,我總是會嘗試去靠近你。慢慢的,我變得不再討厭姐姐,甚至產生想保護姐姐的想法。之後知道姐姐的身世,我替姐姐感到悲哀,為什麼你一出生就要受到這種痛苦的詛咒,為什麼不能好好的活著過出屬於自己的人生呢。於是,我想保護姐姐的想法更加強烈。上次對抗雙生魔,我甚至都沒有能力能保護姐姐。我太弱了……我對不起姐姐……」
突然,小丸子上前抱住了淚流滿面的冷苗苗。小丸子說:「沒關係的,謝謝苗苗這麼想保護我。姐姐也很喜歡苗苗。」姜欣和白志暖在一旁默默地為這姐妹情深鼓掌。
安慰一陣子后,冷苗苗才止住了淚水。四名女生吃吃蛋糕緩和一下氛圍。
之後,白志暖說:「大家有沒有覺得在幫李玲玲那會的時候,時間好像過的很慢呀。」
小丸子說:「是啊,我也有這種感覺,時間那分針好像過了好久。明明是一天的時候我好像過了幾個月一樣。」其餘人紛紛點頭贊同。
白志暖說:「唉,也不知道我們這個社團會堅持到多久,雖然淳少已經和校長談過了,不然我們也不會有這間教室用。不過這世上除了我們也不會有人會傻傻的無條件幫別人呀,以後我們走了,這個社團也可能就沒人了吧。」
小丸子說:「沒關係,我相信我們不靠星之幣的願望也能幫助別人。我有時候很討厭自己有這種能力。」
「我們也是。」
小丸子接著說:「有時候,外婆因為幫別人,搞得自己容貌變得醜陋,所以一直被村裡的人欺負……」忽然一個男孩的身影在小丸子腦中一閃而過,「……欸!啊,我說實話我一直搞不懂為什麼創造我們的神要弄出這些其奇怪的東西,雖然外婆以前有說過,可我……」
白志暖生氣說:「是啊,我也對神做的這一點感到很生氣。我從小就和我媽相依為命,但有一次我媽幫別人實現願望腿就癱瘓了,走不動。從那時起,我就擔起了照顧我媽的責任,有時候我甚至想過要輟學去照顧我媽……但我媽不肯,被訓了一頓。後來遇到了淳少,我的生活才有所改變。所以我很感謝淳少……」白志暖眼神變得暗淡,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姜欣觀察了一下大家的反應於是說:「哎呀,行啦行啦。我們女生茶會呀要說一些開心的事,不然我們就浪費了苗苗的勇氣了。」
說到這,大家才想起來自己開茶會的最初想法。在姜欣的帶頭下,大家完全拋開了凡有帶一丁點悲傷的話題,都是在聊女生會聊的事情,八卦呀,或者打算什麼時候去商業街里逛一逛。她們邊吃著蛋糕邊喝著茶,有說有笑的,全然沒有聽見在門外索要開門的多福爾。
在當湖縣的逐鹿區的一個公園。
一名中年男子正在和一名老頭下象棋。中年男子油頭滿面,顯得焦慮,臉上的汗幾乎要滴到棋子上。反觀對面的老頭卻泰然自若,似乎他早預料到自己將死他的那一步,不管男子走哪,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男子將手按在自己的黑馬上,他的馬已經過到對面的河。他正在猶豫著自己的馬要不要吃掉左日上的無名小兵,那麼這樣再攻下一步就能破掉他的防守了,可如果這麼做的話,對面的車就會直接吃下自己那毫無防備的炮。應對兩難,男子考慮了一番。
「再下去天就要黑咯。」老頭笑呵呵地嘲諷道。
「你別管!正想著呢。」
「你這不在學校好好教學生怎麼跑我這來下閑棋了呀。」
那黑馬剛要吃掉兵,卻停在半空。男子冷嘲熱諷道:「那個變臉怪死在我們學校了。」
「哎呀,他不是天天吹著自己無敵的嘛。哼哼,果然借著小孩的軀體幹不成什麼大事呀。那他有什麼指示嘛?」
「他?呵,消失了大半年,也不知道去哪。聽玄虎說,神干已經去找他了。」男子最後還是吃掉了那個兵。
「哼嗯,真是個賴皮狗。那個賴皮狗的名字我一直都很討厭,居然用『神』來命名。」老頭慢慢扇著蒲扇說。
「是啊,誰叫我們天生就是『弒神者』呢。」
半小時后,老頭將死了男子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