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多福爾
你怎麼躲在角落裡呀……
來吧,一起玩呀……
多管閑事……
炎熱的夏天,女孩發現了躲在角落的憂鬱男孩,她真誠地向他發出了邀請。儘管男孩表面上表示不樂意,但他還是毫不猶豫握住女孩伸出的手。
時間一晃就已經過去了十年。十八歲的小丸子和十六歲的冷苗苗考上了同一所重點高中,冷石和麥紫琪也不知多麼高興。開學那天,冷石就載著自己的這兩個寶貝女兒,一路上他的嘴就沒有停過,不斷強調在學校要如何如何。只有小丸子認真地聽著,而冷苗苗則厭煩地望向車窗外的風景,看著那些背著書包成群結隊的學生,內心不知在想什麼。
小丸子時不時將目光掃向身邊的妹妹,妹妹刻意離自己很遠,小丸子眼神垂下,腦子裡浮現出這十年和妹妹相處的畫面。一句話——很不友好,每一次兩人一靠近就充滿了火藥味,隨時會爆發的那種。小丸子過生日的時候,冷苗苗直接把房間門鎖上,不出來。不管冷石夫妻怎麼勸也好,這孩子就是想和自己的姐姐對著干。
但讓冷苗苗稍微對小丸子改觀的還得是一年前那場差點就導致倆人都喪命的車禍,如果不是小丸子反應迅速,抱住冷苗苗往地上打滾,恐怕她就要被那輛失控的貨車撞飛數十米遠。那場車禍雖然妹妹沒事,但是姐姐卻摔折了手。當妹妹看到姐姐被抬起來送進救護車的時候,她的內心是拔涼的,同時愧疚感油然而生。那一刻,她蹲在原地大哭,不知所措。
漸漸的,妹妹對姐姐的態度有所改變,能稍微正常聊天,但——
下車了,冷苗苗就像忘記了冷石和小丸子似的,一股腦地走到校門。不管冷石怎麼呼喚她她都當作沒聽見。冷石嘆了口氣說:「這丫頭咋就這麼犟啊!都不知道是不是我親生的。」
這時,小丸子背上單肩包也下了車,她說:「那個……爸,就送到我們這吧。剩下的就交給我和苗苗吧。」
「嗯。追上妹妹之後,可得好好看緊了噢。我怕到時候這丫頭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別到時候自己作死,又傷害到別人。」
「不會的,我和苗苗一個班。而且苗苗很乖,可能……只是想多和爸玩玩而已。」
「玩玩?但願如此吧,不然今早我臉上的塗鴉就不會擦半個小時了,快遲到了。你們趕緊進去吧,我要回飯店了,下午再接你們放學。」
小丸子點了點頭和冷石告別後,立刻轉身追上冷苗苗。在前面的冷苗苗顯然已經慢下腳步等著姐姐追上自己了。「嗨!苗苗,等等我啊。」小丸子總算追了上來。冷苗苗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隨後又轉回去,冷冷地說:「是不是我爸又說我什麼壞話了。」
「沒有啦,只是爸爸對今天你往他臉上塗鴉感到有點生氣而已。」
冷苗苗哦了一聲,隨後對著小丸子壞笑一聲,「你不覺得我畫的小豬佩奇很好看嘛。」此話一出,就逗得小丸子咯咯笑。然而冷苗苗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又恢復到剛才的冷漠,她大步往前走,說:「走吧。再不走呆會真的要遲到了。」
小丸子抿著嘴,覺得自己的妹妹走傲嬌路線變得超級可愛的。正要上前走去之時,突然身後傳來的叫吼聲,緊接著一個身影撞到了小丸子。妹妹聽到了身後的姐姐被撞倒后摔倒在地的慘叫聲,她立刻轉回頭,她看到了一個男孩在自己面前。那男孩的身高大概一米七五,皮膚露出的地方顯得有些黝黑,寸頭的髮型配上那個冷酷而又清爽的眼神。冷苗苗頓時好像被一箭刺穿了內心,怦然心動。她心想:好……好酷!
「抱歉抱歉!」那個酷酷小子回頭對小丸子說了聲抱歉,隨後跑的更加快,後面更有幾個人追著他,似乎是什麼東西被他搶了要奪回來的樣子。只聽見他們喊道:「多福爾!你個臭小子,快點把我的金幣還給我!」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被搶的東西在上一秒已經不在男孩身上了。
等到不見其影時,冷苗苗才回想起摔倒在地的姐姐,正當她想攙扶小丸子時,上課的鈴聲響了。
小丸子和冷苗苗最後還是遲到了,雖然到了班上站在講台的班主任沒有說什麼,在縱目睽睽下,她們只能低下頭找了個角落坐在一起,但因為她們長得清秀,也迎來許多人注意、竊竊私語。一節課後,小丸子她們還得去操場排隊領軍服,高中生開學第一天就要開始接受軍訓。
下課後,倆人結伴去操場。突然,有人從走廊的拐角處躥出來,嚇得小丸子她們差點摔倒。而那人也很熟悉,正是今早撞倒小丸子那個名叫多福爾的男孩。
「嗨!二位。」
「嗨什麼!我們跟你很熟嗎?你剛剛那樣很危險的!」受到驚嚇的冷苗苗見是這個男孩,頓時內心對他的好感全無,只燃起怒火。
「抱歉抱歉。」多福爾雙掌合十,然後指著小丸子說:「我這次來是找這位小妹妹的。」
「我?」小丸子和冷苗苗對視一下,不明所以。
多福爾說:「我今早有一樣東西落在你的書包里了,我想要回來。」
看他的樣子好像不像是撒謊,於是她們只好帶著他回到了教室。這時候教室已經沒人了。小丸子俯身去摸索單肩包里的東西。這時,冷苗苗就詢問這人的名字,他說他叫多福爾。冷苗苗不信,她說:「怎麼會有人姓多?你一定是外國人吧。」多福爾點頭之後又搖頭,這讓冷苗苗更加狐疑了,等到小丸子說找到之時,她的疑問也便消失殆盡,轉頭面向姐姐。
在小丸子抽出的那瞬間,一道閃閃發光的金幣照在三個人眼前。小丸子看到這枚熟悉的金幣愣住了——外婆去世的那天的記憶慕然在小丸子的腦子裡一遍一遍湧出。
「噢!就是這個。不好意思啊,我……」多福爾伸手要拿過那枚金幣,可就在要拿到之時,小丸子卻縮了回去。「怎麼了?這位同學?怎麼不把它還給我?」
「這金幣……你是從哪得來的?」小丸子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
「啊?哈哈,這個金幣假的,裡面是裝了巧克力而已。」多福爾上前一步要拿,可小丸子又退了一步,冷苗苗見情況有些不妥,她繞到姐姐身後,正當想要詢問事情時,小丸子卻突然叫道:「你撒謊!這就是個硬幣,不是什麼巧克力!快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有的!」
多福爾臉部變得僵硬,然後嘴角抽動一下,他臉色驟變,低沉地說:「你知道這個意味著什麼?」
「這你不要管,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麼會有這個。」
此時多福爾的眼神已變得可怕,彷彿想殺人一般。他步步逼近小丸子,小丸子連連後退,最後退到牆柱上,多福爾把她逼到這個地步,緊到他倆的眼睛都快要融合了。這種場面,就連冷苗苗也覺得害怕,她也不知所措。
多福爾和小丸子對視了許久,多福爾的眼神依舊恐怖,然而小丸子絲毫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