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王爺和暖床丫鬟19
二人飯後,見今歌今日興緻不錯,顧北就帶她出府散心,順便好好逛逛。
朝華街,京城最繁華的商業街。
其中有兩個屹立十幾年、聲名遠揚的銷金窟,珍寶閣和聚豐酒樓。
這兩處地方,非達官顯貴不可入。
珍寶閣專做女人家的生意,為她們打造發簪頭飾,裡面用的料子都是極品玉器,還有海外傳來的珍珠瑪瑙,每一件樣品都珍貴非凡;而聚豐酒樓,單純的就是要價貴,但王孫子弟反而偏偏喜歡這種普通人買不起的感覺,讓他們覺得自己是特殊的…….
遠遠的看到珍寶閣的牌匾,今歌訝異道:「嬤嬤,你快看看,這珍寶閣的牌匾是不是換了?之前我路過這裡,記得它牌匾上的字不是這樣的。」
許嬤嬤掃了一眼顧北,低頭含笑道:「老奴老眼昏花,記性不好,不記得之前牌匾上的字長什麼樣了。況且珍寶閣里最便宜的首飾都要百兩銀子,不是老奴能夠消費起的。」
顧北聞言好笑道:「嬤嬤這麼說可就是本王的不是了,元寶,回頭拿著本王的牌子,跟許嬤嬤一塊兒,你們兩個去裡面挑幾件自個兒心儀的,算在本王賬上。」
元寶笑呵呵的擺手:「看主子說的,奴才都是斷了根的人,就是買了首飾,也沒有姑娘送呀。」
而且王爺出手大方,平日里對手下人從不吝嗇,他和許嬤嬤二人的小私庫也算可觀。真說去裡面買幾件首飾,也不是拿不出錢。這麼說,單純就是為了逗趣罷了。
到了珍寶閣,掌柜的看到顧北,瞳孔一縮,臉上瞬間綻開笑容,諂媚的湊上前:「小的見過成王殿下,兩位貴人快到二樓雅間,小的讓人把最新款送上去,供兩位主子細細挑選。」
今歌看向顧北,含笑拒絕:「爺,別人送到手裡的,哪有自己一個個挑選出來的合心意啊。更何況女兒家的首飾,貴精不貴重,相比那些貴重的款式,妾身更喜歡精巧些的,掌柜送來的固然珍貴,但不一定就是妾身想要的。不如這樣,您先去二樓雅間歇息,容妾身自個兒一人在這兒挑選,可好?」
顧北點頭,給了掌柜一個眼神:「好好伺候著。」說完就順著樓梯上了樓。
顧北在二樓雅間坐下,幾息時間,一男子敲門進來,把手裡端著的茶盞放到桌上,給顧北斟了杯茶后,跪到地上,恭敬道:「主子,乾爹在前面招待夫人,不方便前來拜見主子,就讓小的來給主子送賬本。」
顧北不可置否,接過賬本后慢慢的翻起來,邊看邊開口:「起來吧。嶺南那處,安置妥當了嗎?」
男子點頭:「主子吩咐后,小的派人連夜趕到嶺南,把人都撤出來了。」
顧北端起手邊的茶盞,慢慢的品嘗。
一樓。
今歌帶著許嬤嬤和青芝,二人一個個貨架看過去,看了半天,也不見今歌說喜歡哪一件,許嬤嬤琢磨著開口:「主子可是沒有喜歡的?不如去二樓雅間坐著,讓掌柜的把鎮店之寶拿出來給主子瞧瞧。」
這話一出,今歌還沒回復,就聽門外傳來一道霸道的女聲:
「呵,什麼東西,居然敢口出狂言至此。真當珍寶閣是你們那種鄉下破敗地方嗎?任你挑選。還拿鎮店之寶給你們看看,給你看了,你又買得起嗎?」
今歌轉身,只見門外進來三個打扮華貴的女子,其中一女子,她在之前的宮宴上見過,好像是將軍府嫡女,叫蕭什麼的。
將軍府嫡女在今歌看來,身份已經頂頂尊貴了,但這位蕭姑娘卻走在側邊,頗有以中間那女子為尊的樣子…...
就在今歌疑惑的時候,許嬤嬤側耳解釋道:「來人是將軍府嫡女蕭憶情,四公主,和薛尚書府嫡女薛思思。」
將軍府嫡女,尚書府嫡女,再加上皇宮的公主,這幾位頂頂尊貴的主兒來勢洶洶,看著都來意不善,許嬤嬤皺眉小聲詢問道:「主子,是否去請王爺下來?」
今歌搖頭,爺剛在上面歇息,還是不要打擾了,這些人她不理會就是了。這樣想著,今歌轉過身打算繼續看首飾。
但有些人並不是你不理會她,她就不找茬的。
見今歌無視她,薛思思嘴角嘲諷的笑有些掛不住,徑直走向今歌,卻被許嬤嬤擋在前面,薛思思怒道:「你是什麼東西?知道本姑娘是誰嗎?居然敢擋在本姑娘前面。」
許嬤嬤面色冷淡,面對貴女的咄咄逼人絲毫不怯場,不卑不亢道:「敢問薛姑娘有何貴幹?」
一個小小的下人都敢跟她叫板,薛思思咬牙切齒道:「來人吶,給本小姐掌嘴。」
知道她的身份,居然還如此的不知好歹,薛思思氣笑了。
她話落,身後跟著的兩個粗壯婆子走上前,看起來頗有上去打許嬤嬤的架勢。
今歌神色冷了下來,推開前面的許嬤嬤,冷眼看這位薛府嫡女:「放肆,區區一個尚書府嫡女,就想欺負本妃的人,看來尚書府的規矩也不過如此。」
說罷掃了眼她身後的蕭憶情和四公主,這兩位與薛思思一路同行,但此時面對同伴的仗勢欺人,全都冷眼旁觀,甚至還有絲看戲的意味…….
本妃?這是怎麼回事?薛思思轉頭看向蕭憶情,來的路上不是只說是個暖床丫鬟嗎?
頂著好友審問的視線,蕭憶情不自然的笑道:「側妃而已,居然敢自稱本妃。說到底側妃不過就是個妾侍罷了…...」
蕭憶情還沒講完,就被今歌打斷,她看向中間那位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的少女,開口道:「薛姑娘言語冒犯了公主,妾身代薛姑娘向公主道歉。」
四公主冷冷的看向今歌:「哦?不知蕭姐姐如何得罪了本公主,還請這位側妃好好的講清楚。若是滿口胡言,膽敢矇騙本公主,回宮后本公主定要去父皇面前告你一狀。」
今歌笑道:「蕭姑娘剛剛說側妃大過天也不過就是個妾侍,此言看似在嘲諷妾身,實則暗諷薛妃娘娘。若論到底,皇宮之中,除了皇后,其他娘娘在蕭姑娘眼裡怕也都是妾侍。」
她話落,蕭憶情連忙看向四公主,急道:「公主你知道的,我並非此意。」
四公主狠狠地瞪了一眼蕭憶情,連帶的看今歌也不順眼,冷笑道:「你倒是生的一副好嘴,伶牙俐齒。」
四公主慢慢走上前,盯著今歌,眼中滿是惡趣味,不懷好意道:「你剛剛說表姐只不過是個尚書府嫡女,不配教訓你的狗,那本公主呢?皇帝的女兒,是否夠格教育你的下人呢?」
這話,今歌不好答,若說夠格,許嬤嬤要挨打;若說不夠格,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卻是皇上,這人輕易就可以治她一個藐視皇室的罪…….
但她的人,豈是別人可以欺負的?
今歌嘴角漾開一抹笑,這笑容極冷、極淡,轉瞬即逝。
「公主若要教育妾身的下人,不如給妾身一個理由,否則妾身會以為公主在遷怒他人,仗勢欺人。」
四公主輕笑,臉上滿是被縱容出來的嬌縱:「本公主看她不順眼,這個理由夠不夠?」
今歌點頭:「公主身份尊貴,這個理由當然可以。且公主帶出來的人是宮婢,妾身也沒有權利教訓,公主想幹嘛,妾身都不會阻攔。」
聞言許嬤嬤面色沒有絲毫變化,而蕭憶情眼中更是劃過一抹失望。
這麼一個沒有骨氣的女人,他為何會如此在乎?
連身邊的人都護不住,見公主生氣就什麼都應下,連尊嚴都不要了,這樣的女人,不配做她蕭憶情的情敵。
就在眾人都以為今歌妥協的時候,她慢慢開口:「青芝,記住許嬤嬤被掌嘴多少下,等公主消氣了,把蕭姑娘和薛姑娘帶來的所有僕人,全都掌嘴雙倍。青芝是成王府一等丫鬟,她的意思,就是王爺的意思,等下若是誰敢抵抗或是逃跑,那就是不敬王爺,不敬皇室,是要被誅九族的。」
「當然,公主可以攔下青芝,畢竟成王不過就是個王爺罷了,公主身份尊貴,當然可以不放在眼裡。」
今歌輕飄飄的一句話,使得在場所有人面色大變。
四公主盯著今歌咬牙切齒。
今日她若是當真掌嘴她的下人,這女人就敢真的掌嘴蕭姐姐和表姐的下人……
這事傳出去,這兩個人如何在貴女圈中立足?到時候豈不是恨上她?
若她掌嘴完再攔下青芝,到時一個不敬長輩的罪名扣在她頭上,於婚嫁有礙,相信任何一個世家都不會喜歡一個這樣的公主…….
就在此時,樓梯間傳來一道磁性的男聲:「是誰不把本王放在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