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七零年代文里寵妻2
轉頭一看,旁邊的姑娘正坐在床上抹眼淚呢。
雖說眼淚流的歡,但卻忍著沒哭出聲來,忍得狠了就打個嗝,怕顧北醒來,還連忙用手捂住。
這副可憐的模樣兒顧北瞧了,倒覺得有些可愛。
依著顧北的性子,昨晚兩人既然做了那檔子事,那旁邊這個小姑娘他定然是要負責的。但責任是責任,要說剛穿過來就被定了老婆,顧北心裡也是不樂意的。
這時候看著許敏在旁邊哭的跟個小貓似的委屈樣兒,心中的那點不樂意也慢慢的消了。畢竟說起來千錯萬錯都是原主的錯,他既然穿到了顧北的身上,就自然要處理好顧北留下的爛攤子,這所謂因果。
而且此時比起他,旁邊這個小姑娘顯然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畢竟以原主那番作為,估計整個村子的人都覺得嫁給他無異於是往火坑裡跳。
許敏今早剛醒來的時候就著早上灰濛濛的亮光看清了她睡在哪兒,回想起昨天在山上的場景,心中瞬間絕望了。
雖說她之前還是黃花大閨女,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她身上這些紅紫的痕迹以及那處明顯的不適無不說明了她跟旁邊的二流子顧北發生了關係。
沒錯,在許敏眼裡,雖說顧北是從城裡來的知青,但那整天不務正業的行徑明顯與村裡的二流子無異。
這該死的顧北,昨天明明答應了她要把她好好的送回家的,卻趁著她中蛇毒的當口兒睡了她。
想起顧北以往的「戰績」,許敏絕望的心都快碎了。
她現如今已然這樣了,若是跟著顧北,這人連工分都賺不到,那她以後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嗎?
再加上如今這會兒大家都將女兒家的貞潔看的比什麼都重,她婚前失了貞,以後定是沒有人家願意娶她的,就算看在她爹大隊長的面上有人家願意,可她後半輩子估計會被婆家磨挫死。
紙包不住火,只單單想想她跟顧北這件事傳了出去,她家裡人出門都要被人指指點點這一件事,許敏就恨不得立馬去死。
想死但又想到了家裡的親人,她一晚上沒回去,家裡指不定怎麼著急呢。若是她死了,她娘估計也活不成。
抽了抽鼻子,許敏起身想趁著這會兒天還沒亮大伙兒沒起床上工前趕回家,但發現她根本起不來,頓時哭的更加絕望了。
「別哭了。」
見這小姑娘越哭越凶,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樣子,顧北不得不先開了口。
不然他怕這小姑娘哭死在床上。
見顧北看她,許敏立馬伸手將臉上的淚抹了,恨恨的看向顧北,眼中滿是怨恨。
能不恨嗎?
這人明明昨天答應了她要將她送回家,為此還許諾了顧北半麻袋紅薯作為送她回家的報酬。
雖說被一個男人扶著回家背後指不定被別人指指點點,但也不至於到了現在這種非顧北不嫁的地步!
顧北嘆了口氣,看了眼窗外半黑的天色,掀開被子背著許敏穿起了衣服。
許敏見這人掀被子,一點也不避諱,連忙轉頭避了開去,同時臉上也飛快的染上了一抹紅暈。雖說避的快,但到底看見了顧北的背以及背上那血淋淋的抓痕。想到昨夜,許敏放在被子上的手不由得抓緊了被子。
穿好了衣服,回頭見許敏扭著頭一臉的憤恨,顧北倒是樂了,猛地上前雙手撐著床停在許敏身前,咧了咧嘴,笑的雅痞:「害羞呢?昨夜不是都看過了嗎?」
聽著顧北的話,原本已經不怎麼哭了的女孩眼淚頓時又噼里啪啦落了下來。
見這情景,顧北也不由得怪自己嘴賤。
怕小姑娘再哭下去晚了時間回家被人撞見,連忙把地上散了一地的衣服撿起來抖了抖,拍了拍上面粘上的灰,背過身子向後遞,「你先穿衣服,我扶你回家。」
說完顧北就起身走出了屋子。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哭泣,剛才也沒聽清顧北說了什麼,見這人不管她出了門,許敏委屈的邊哭邊穿衣服。其實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委屈,原本她就沒對顧北抱有任何的希望不是嗎。
顧北出了屋子就打量起他住的屋子,越看越嫌棄。
這處屋子除了卧室,廚房以及茅廁就沒了,且蓋房子用的茅草此時還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估計來一場大雨房子就全塌了。
但想到此時正處在大飢荒乾旱年代,估計短時間內不會下雨,他也就沒了這個擔心。加上雖說明面上看起來是被知青院人趕出來的,但對顧北這個一身秘密的人來說,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那可是比什麼都值得開心的了。
聽到屋內的哭聲,顧北想著,既然要負責,娶人家的時候怎麼也要重新蓋一個屋子,畢竟這破屋子他看著都不入眼,更不能委屈那小姑娘。蓋一間屋可不便宜,原身耽於吃喝玩樂,每次家裡寄回來的錢都立馬花的乾乾淨淨,因此下鄉兩年身上就只有三十七塊六毛五,以及一大把亂七八糟的票。
是的,顧北把原主藏在院子里大缸下面的錢都拿了出來。
看了眼馬上就要亮起來的天,也不敢再耽擱下去。確保許敏穿好了衣服,就進了屋子。
許敏坐在床頭抹眼淚,一見他進去就扭頭背對著他。
顧北也不惱,摸了摸鼻子,上前直接打橫抱起許敏,摸著黑就往外走。
許敏猛地被抱起來嚇了一大跳,低低驚呼一聲,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俊臉紅著臉掙扎。
「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聽著許敏那還帶哭腔的話,顧北腳步停也沒停,只輕笑了聲:「你確定你能走?」
聞言許敏臉一下子就紅了,倒不是羞的,而是被氣的。
顧北這具身子原先在城裡養的好,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就是比對著農村那些壯漢子也不帶矮的,這會兒抱著許敏走著小路不大一會功夫就到了大隊長門口。
許敏被放下后也不管顧北還在身後,三步兩步推開了家門。
是的,因著許敏一夜未歸,許家人連大門都沒鎖。
昨夜許家一大家子人,除了許敏的幾個侄子侄女,其餘人全都暗搓搓的出門去找她了,找了一夜也沒找到,這會兒都蹲在院子里也睡不著覺。
不是不困,而是根本就沒心思去睡。
哪裡有心思啊,雖說許敏平時懂事只在山腳下找些野菜。但如今誰家都缺飯吃,整個山腳下的野菜那是全被村裡人挖的乾乾淨淨。他們家許敏指不定就是找不到野菜進了深山。
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寧願許敏被拐了也比在山裡被大蟲吃了強。
可如今家家戶戶糧食都不夠吃的,除了剛出生不記事的孩子,誰沒事去拐一個大姑娘啊。
大隊長許衛東坐在階梯上哼哧哼哧的抽著他的旱煙袋子,眉毛緊緊皺起,旁邊一個婦人哭的眼睛都腫了,最後嘆了口氣,胳膊碰了下許衛東。
「當家的,等天亮了你就去趟派出所吧,敏子她哥去通知村裡人上山去找。」
婦人喘了口氣,一臉的悲戚,「不能再等下去了,咱家敏子的命更重要,萬一她真出了點事,可叫我怎麼活啊。」
說著這女人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