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恩威並重
唐含韻走到樓下,看著站在大廳裏手足無措的林羽,「怎麼?不太適應?」
林羽轉頭看著又重新穿上外套的唐含韻不免好奇的問道,「還好,你這是又要出去?」
唐含韻整理好衣服后看著窗外天已經大亮,「對,我準備去公司。」
唐含韻敏銳的覺察出父親和大哥出事之後最大的獲益者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家公司的那些董事們,從前父親和大哥在的時候整個唐含韻氏的所有企業幾乎就是唐含韻家的一言堂。如今父親和大哥接連出事,那些有賊心沒賊膽的董事們剛好趁著這個天賜良機跳出來逼宮,放在平常唐含韻對這些跳樑小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現在父親把整個唐含韻家都託付給了自己,自己也只能去會會這些靠著唐含韻家作威作福數十年還不知道感恩的董事們了。
「我和你一起去?」林羽知道自己在家裡根本幫不上忙,但是作為最頂級的金融學博士和執掌白家生意多年的經驗完全可以在唐含韻家的事業上大施拳腳,既然需要依靠唐含韻為白家提供保護,那就要想明白自己對於唐含韻的用處。
「嗯,行,你跟著一起去看看吧!」唐含韻點了點頭,和林羽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唐含韻自己也清楚知道眼前林羽的手段,
唐含韻帶著林羽走出了大門,重新坐上了賓利,囑咐了手下的人都留在老宅四周守護后,自己一輛車徑直地朝著京城的方向駛去。
此時整個賓利車上的只剩下了林羽和司機兩個下人,沒有庄老在一旁的震懾,林羽也不由地放大了膽子,問了一些不該她問的問題,「怎麼一直沒有見到你的母親,夫人沒在家嗎?」
唐含韻原本在閉目養神,聽到了林羽的問題后冷冷地睜開了眼睛死死地打量著林羽也不說話。
林羽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這種事情怎麼能是自己過問的
唐含韻看出來林羽的自責,淡淡的開口道,「沒事,需要告訴你的我自然會說。」唐含韻看到林羽誠惶誠恐地點頭之後才繼續說道,「我母親在生我的時候就已經難產離世了,我家裡從小就只有我大哥和我父親。」
唐含韻說完之後繼續閉上眼睛不再開口說話了,其實對於唐含韻自己來說,對於自己母親的離世從自己懂事之後就產生了無盡的自責,哪怕自己的大哥和父親在看穿自己心事之後一再告誡自己這不是他的責任讓他看開一點。可是執拗的唐含韻就偏偏在這樣一個矛盾的是非題面前鑽了牛角尖,只能說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黑色的賓利車穿過人潮擁擠的街道,走過唐含韻熟悉又多年不曾踏足過的每一片土地,最後終於在一座高入雲霄的大樓之前停下。
門口的保安看到黑色的賓利和其上的車牌號后連忙打開門禁,一群保安列隊歡迎將車子迎了進去。
唐含韻帶著林羽從車上走了下去,一個戴著眼鏡身著職業裝的女人早早就站在了大樓門口迎接。
那女人一看到啊從車上下來的是唐含韻之後不自覺地流露出來一絲失望,不過瞬間轉換成了驚喜和欣慰,「唐含韻,你回來了?」
「緣姐?樓上什麼情況?」唐含韻也認出來了迎接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父親收養的養女,唐含韻緣。
「樓上一群董事在沖著二叔逼宮,說父親既然已經重傷不如就馬上推選新的董事長,還說什麼萬世集團不能因為倒下一個董事長就停步不前,同樣也不是只有京城唐含韻家才能做萬世的話事人。」唐含韻緣對此充滿著無奈和愧疚,無奈自己身為養女無法震懾這群狼子野心的董事,愧疚在於父親培養她這麼多年卻在如此緊要關頭面前無能為力。
唐含韻彷彿看出了唐含韻緣的心中所想,拍了拍她的肩膀,罕見地流露出一張笑臉,「不用自責內疚了,我回來了,天就沒有變,百世還是我們唐含韻家的,走吧,帶著我上去看看這群狼崽子們想要幹什麼!」
「你?好吧,跟我來。」唐含韻緣轉身帶著唐含韻走上了電梯,按下了頂層之後,電梯朝著五十五樓直衝上去。
唐含韻緣對唐含韻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唐含韻年少時便離家出走,雖然這麼多年不知道經歷了什麼,但是顯然在唐含韻緣心中唐含韻是震懾不住這些董事的,所以唐含韻緣一開始看到父親汽車開來的時候還以為是父親病情好轉親自來穩住局勢,這也就是為什麼唐含韻緣一開始看到唐含韻之後會有失望流露。
電梯在五十五樓停下之後,唐含韻緣帶著唐含韻來到會議室門前,聽著會議室里嘈雜的吵鬧聲卻遲遲不敢推開會議室的大門,轉過頭一臉嚴肅地看著唐含韻,「唐含韻雖然你是父親的兒子,我也很希望你能接手百世,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不要逞強,因為這群董事身後都是京城的世家大族,父親在的時候他們服父親,可是父親現在傷得這麼重,這群老傢伙早就忍不住想要瓜分百世了,我真的怕你應付不來。」
唐含韻看著唐含韻緣擔心的神情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了,「緣姐,放心吧,一切交給我!」
唐含韻說完之後直接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力氣之大盡然讓大門直接撞到了牆壁之上發出巨響,也是這聲巨響瞬間打斷了所有人的聲音。
唐含韻看著這些誰也不願做出頭鳥的董事們,徑直走向了會議室的領導位置,看著坐在領導位置上呆若木雞的二叔,唐含韻敲了敲桌子,「二叔,起來吧,剩下的事交給我了。」
唐含韻正坤看著來人是唐含韻之後連忙站起身來,「唐含韻,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二叔都不知道,等一會兒二叔親自給你接風洗塵。」
唐含韻打斷了二叔的寒暄,一屁股直接坐到了二叔騰出來的位置上,環視著這一群董事,「怎麼了?諸位董事這事要翻天?」
「翻天?說大話也不怕別人笑道大牙,你們唐含韻家憑什麼就是天?我們黃家憑什麼就得站在你們唐含韻家的後邊?」坐在唐含韻旁邊的董事聽到唐含韻的話后第一個表達不滿。
唐含韻不認識這個肥頭大耳的董事轉過頭看向站在身後的唐含韻緣,唐含韻緣連忙會意在唐含韻的耳邊說道,「這個是黃家的家主,黃昊天,父親出事之後就屬他鬧得最凶,而且他的股份在整個百世裡面排第三,所以影響力也很大。」
唐含韻聽到唐含韻緣的描述之後轉過頭一臉嚴肅地死死盯住黃昊天,「死肥豬,你聲音這麼大,是打算嚇死誰嗎?我父親現在雖然不在,但是百世還有我唐含韻看著呢,怎麼?你這頭死肥豬有意見啊?」
「唐含韻?什麼狗東西?聽都沒聽過,我告訴你,就是你大哥在這也得客客氣氣地喊我一聲黃叔,你唐含韻算是什麼東西啊!啊!」黃昊天的話剛說了一半,整個頭就被唐含韻摁住直接插進了會議室的辦公桌中,動作之快,黃昊天身後的保鏢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唐含韻做完這一切之後淡定地擦擦手。
「黃叔?你也配?」唐含韻擦完手之後看著其他在座的董事,「嘖,大家都是百世的董事,我本來應該尊重大家,但是趁著我大哥剛走,我父親重傷的時候跑過來的逼宮,怎麼?欺負我們唐含韻家沒人是吧?」
一眾董事看到如此一幕之後也不由膽戰心驚,唐含韻不光實力強悍而且還出手狠辣,這著實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只能轉頭看向了他們的主心骨,王家家主,王擎蒼。
王擎蒼清了清喉嚨轉頭看著唐含韻,「唐含韻家就是如此待客之道嗎?小輩,你是不把我們這些個京城名望放在眼裡了?而且我們這些董事對於百世來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是任由你唐含韻家隨意打殺的?」
唐含韻轉頭看著這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也從唐含韻緣那裡清楚了此人在整個百世當中股份僅此於他們唐含韻家,可以說幾乎就是整個百世的二號人物,「待客之道?你們捫心自問,你們是客嗎?還有你們所謂的功勞苦勞就是在我家唐含韻家無人的時候,搶佔我唐含韻家利益的時候建立的嗎?我們唐含韻家當年從海外回來,無依無靠,你們這些所謂的世家大族仗著土生土長的實力為了我唐含韻家的利益強佔我唐含韻家企業股份,今天又貓哭耗子假慈悲地跟我聊什麼京城名望。好,那我今天就攤牌給你們,你們這些股東願意把股份交出來的,我們唐含韻家也願意拿錢出來換,要是不願意的話,好說,我就一家一家都過去同你們好好聊聊。」
「大膽!你們唐含韻家這是要跟我們整個京城作對!」王擎蒼帶頭之後,一眾股東連聲複議。
「都給我閉嘴!」此時才將頭從桌子里拔出來的黃昊天示意所有股東閉嘴,轉過頭惡狠狠地看著唐含韻,「唐含韻是吧?好小子,你給我等著!我們黃家跟你們唐含韻家不死不休,還有你唐含韻緣,給你臉不要臉,老子不把你玩死,老子就不姓黃!走!」黃昊天知道此時在這裡面對唐含韻完全占不到半點優勢索性帶著手下的保鏢轉身準備走出會議室。
「想走?!」唐含韻叼著一根煙用火柴點著之後,火柴直接如同一根箭矢一般從唐含韻手中飛出朝著黃昊天的胳膊徑直穿過。
「啊!」黃昊天瞬間整個胳膊爆出璀璨的血花,「你給我等著!唐含韻!」說完之後黃浩天頭都不回一下轉身在保鏢的保護下快速朝著會議室外走去。
「既然唐含韻家的態度如此決絕,那我們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啊?」王擎蒼看著眼前的一幕,面色陰沉得嚇人朝著其他的董事點了點頭之後帶著手下的保鏢隨後便朝著門外走去。
其他的董事們看到自己的主心骨先後離開之後,頭也不回的跟著離開,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董事留在了當場。
「唐含韻?唐含韻總?」董事當中有一個代表走到了唐含韻面前低聲問道。
「有什麼事嗎?」唐含韻看著此人態度謙卑,完全不像是黃昊天,王擎蒼之流索性也收起了自己暴虐的性格轉過頭問道。
「我們這幾家是佔了你們京城唐含韻家的光,才慢慢從一個小家族變成現在吃喝不愁,既然你們唐含韻家現在有難,那我們理應做出點什麼。」那個代表說完之後轉過頭看著其他所有的董事再次確認之後繼續說道,「我們的股份,只要唐含韻家想拿回去,隨時拿回去,錢我們就不要了,唐含韻家有難我們應該做出點自己的貢獻。」
「嗯,你叫什麼?」唐含韻站起身來看著面前的人不由得來了興趣。
「小人白明軒,我們白家時代受唐含韻家大恩,從混到現在衣食無憂,所以祖宗一直叮囑我們,無論什麼時候都應謹記唐含韻家大恩。」白明軒說著就準備朝著唐含韻行跪拜之禮。
唐含韻連忙扶起眼前的白明軒,「你們都是這個意思?」
唐含韻環視了剩下的幾個董事看到他們確認之後,淡淡地說道,「你們的股份繼續給我拿著,該有的分紅一分不會少,甚至會更多,從今以後唐含韻家昌盛絕對不會辜負你們,但是如果你們也像剛才那幾位吃裡扒外,就別怪我們唐含韻家無情了!」
所有董事聽到唐含韻如此說,原本吊著的心瞬間落到了肚子里去,連聲感謝之後才慢慢退出會議室。
解決完這一切的唐含韻重新坐上了自己的椅子轉過頭俯視著整個京城,不得不說,這個位置不好做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輕舞走進了會議室在唐含韻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之後,唐含韻大驚,「什麼?父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