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他要來了?!
安護府內,黎言很早就醒了,他也不知為何,昨夜他竟然又夢到了褚棣荊。
其實他從和褚棣荊的最後一面之後,就總是會夢到他,可這幾日這個頻率已經很低了,但昨夜卻又夢到他了。
與前幾次的不同,這次的夢裡,褚棣荊的面容很清晰,甚至黎言能聽清楚褚棣荊到底說的什麼。
黎言起身後,怔怔地坐在榻上,臉色有些發白,眼眸也無力地半張著。
算了,只是個夢而已,他們已經不會再見面了,就算再夢到又如何呢。
黎言緩了緩,便和往常一樣,起身,打開門,接著便有下人進來忙著為黎言張羅早膳。
在安護府的每一日都是這樣,他一醒來,下人們便忙著照看他用藥,用早膳,等他做完了這些事,黎言便開始漫無邊際地亂想著了。
其實他每日在這待著也算無趣,可他現在還不能走,他還要等路遠星和戚風回來,他怕自己萬一走了,他們便找不到自己了。
現在黎言覺得自己的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軍醫卻要他一直喝葯,一直接受針灸,黎言也不能拒絕,他怕秦霄擔心。
或許是太過無趣了,黎言便去問府里的下人找了些書看,不過那些書他也只能看個半懂而已,但這也足夠了。
看著看著,黎言就忘記了時間,直到快到午時,那些下人又進來了,黎言才不舍地將書放下了。
用午膳的時候,他不經意地又聽那些下人說起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來。
「你知道這幾日發生什麼了嗎?我怎麼看秦將軍的臉色有些不好,是出什麼事了嗎?」
「你不知道嗎?我聽說,好像是宮裡這幾日發生了些事情,許是陛下又對秦將軍開始不滿了,所以秦將軍的臉色才這麼不好。」
「陛下?」
問的那人恍然大悟道:「啊,我說呢,原來是陛下啊,若是陛下的話,這也說的通了,秦將軍本就是被陛下貶來這兒的,現在他這樣,興許真的是陛下又要開始對秦將軍做什麼了吧。」
「對啊,你也不想想,秦將軍現在雖然在宮裡失了勢,但好歹他還有家族支撐著,旁的事也煩不到將軍啊,便只能是陛下啊……」
那兩人小聲說著走了出去,卻沒料到,這些話被黎言一字不落地聽了過去。
或許是他們沒有把黎言當做什麼重要的人,所以這些話倒也沒有多避諱,只是聲音小了些而已。
秦霄大概是真的也沒想讓黎言擔心,所以黎言這兩日什麼風聲都沒有聽到,甚至他連秦霄的狀況不對都沒有發現。
這樣說來,黎言便開始愧疚了,他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還是緩緩地落下了。
其實他也知道,秦霄當初因為他被貶,現在肯定又是因為他,褚棣荊才會又對他做什麼的。
一直被秦霄保護著,他什麼都不告訴自己,黎言怎麼能心安,他本就沒有用膳的心思,現在胸腔里又滿是愧疚的酸澀,黎言就更難受了。
他索性放下了筷子,糾結了會兒,還是決定去看看秦霄。
不管是不是因為他,褚棣荊才會又找秦霄的麻煩的,黎言身為秦霄的朋友,也該去看看他,他畢竟受秦霄的庇護這麼久了。
那些剛呈上來的午膳被好好地放在桌上,但黎言已經緩步走去了秦霄的住處。
不過幾步的距離,黎言也只用了片刻就到了,秦霄的屋外有看守的人在,只是那些人一見到黎言過來,就很自覺地將門給打開了,甚至連通報都沒有。
黎言怔了怔,接著便抬腳走了進去。
他進去的時候,秦霄像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一樣,手裡正緊緊地捏著一封信的邊緣,眼眸複雜地盯著上面的字。
他聽到黎言走路的聲響,像是觸電一般猛地站了起來,眼神也緊張的不像話,待看清來人是黎言之後,又驟然放鬆下來。
他疲憊地道:「言言,你怎麼過來了。」
黎言看著他憔悴的面容,愧疚地抿了抿唇,道:「我聽說你好像遇到了什麼事,所以來看看你。」
「我……我確實遇到了一些事,不過……這跟你沒有關係,言言,相信我,我會處理好的。」
秦霄認真地看著他道,方才送來的這封信上只不過是這幾天他派人調查的黎言的身世的結果。
雖然這並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秘密,但是這件事一旦被證實之後,秦霄便有些接受不了了。
根據最新的證據來看,黎言他……
確實有很大可能是安如風失蹤多年的那個孩子。
儘管秦霄不願意相信的,但是這幾乎是事實,他不得不信。
秦霄怔怔地看著黎言,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黎言怎麼會是安如風的孩子,先不說安如風的人品和品性,但他那樣和黎言不盡相同的相貌,秦霄都不能將這兩個人聯繫為父子。
「秦霄?」
黎言方才安慰了秦霄幾句,可是他都說完許久了,秦霄還是沒有一點反應,他便輕聲喚著秦霄的名字。仟韆仦哾
「啊?言言。」
秦霄驟然回神,他忙將手裡的信隨意地折好,放進了自己的袖子里。
「我方才是在想一些事情,所以沒有聽到你的話。」
秦霄解釋著,但黎言卻以為他還是在為那兩個下人說的「麻煩事」而煩心,他便愧疚地道:
「秦霄,若是褚棣荊因為我待在你這裡而遷怒與你的話,你還是讓我走吧,我……」
「言言,你說什麼呢。」
秦霄這才聽明白黎言的意思,他無奈地道:「我是不會讓你離開這兒的,在這裡,你就是最安全的,而且,你不是還要找路遠星和戚風嗎,你若是走了,還怎麼找人啊。」
「……」
黎言自然知道這些,但是他不想連累秦霄。
「好了,這件事以後不要再說了,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秦霄說著說著便猛地沉了臉色,黎言的心也跟著緊了緊。
「這兩日從中原傳過來的信說……褚棣荊怕是要來邊境一趟了。」
!
黎言的心猛地一下子被高高地懸挂了起來,甚至他的呼吸都急促了些,秦霄看見他的臉色,又忙解釋道:「只是猜測,還沒有準信。」
「他……他為何要來這兒?!」
黎言微微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問,他不明白,皇宮那麼好的地方,褚棣荊為何要放著那兒不住,偏要跟來邊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