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我在呢

第229章 我在呢

「是,臣探皇貴妃脈象,也是風寒發熱之症。」李樂君也道。

上官冽蹙著眉,看向安瀾和木棠等人:「怎麼伺候皇貴妃的!好好的,怎就風寒入體了!」

「許是昨日,大皇子周歲宴上,主子很是高興多喝了幾杯,回來時說想對走走……」安瀾緩緩說著。

木棠也介面道:「喝了溫酒,主子出了汗也未去更衣,只多加個件披風,沒想到如今晚上風涼……是奴婢伺候不周,求皇上責罰。」

事情算是弄清楚,上官冽蹙著眉也沒再多說什麼,至於宮女責罰,他淡淡道:「好好伺候皇貴妃,她向來心善,朕罰了你們倒是不美了。」

「只不過,若有再犯,便自行去慎刑司待著吧。」上官冽冷言說完,又問過如今用的藥方,再看余輕川和李樂君沒有異議,才放心的離開。

安瀾擦了擦眼睛,木棠擔心的靠近她:「安瀾姐姐守了主子一整天了,不如換我來吧。」

「不用了,不在主子跟前我也擔心。你們去休息吧,明早或許主子就好了。」安瀾嘆氣道。

木棠等人沒辦法,只好先離開了,不過她們還是安排了兩人守在廊下,怕林青鸞半夜有事要找人。

等安瀾再回到寢殿時,便見周楚暮正端了一碗葯,小心的給林青鸞喂著。

這宮裡,哪裡來的葯?

安瀾心中有些不解,但想到周楚暮和周一他們的神通廣大,又覺得似乎沒什麼做不到的。

周楚暮這碗葯熬的既濃又少,喂起來也快,不一會兒便喝光了。

他不必安瀾動手,自己小心的將林青鸞嘴角葯汁擦乾淨,又去把脈。

明知藥效不會發揮的這麼快,周楚暮卻還是這般做了,只是結果也很現實,林青鸞暫時沒有好轉的跡象。

唯一好的大概就是,周楚暮來了之後,林青鸞不再夢囈也不再哭了,只安靜的躺在那裡,像是睡著了一般。

「先讓她的低熱褪下去,看看能不能醒過來吧。」周楚暮嘆氣,又問安瀾,「是一早就起燒了嗎?怎麼不聯繫周一?」

他知道周一放了個哨子在安瀾那裡,緊急時候可以聯繫。

被這麼一問,安瀾才恍恍惚惚想起還有這事。她握著頸前的哨子:「奴婢……忘了……」

周楚暮無奈,又不能訓斥林青鸞的宮女,待安瀾終於出去外面守夜后,周楚暮又叫來周平和周福說了一頓,讓下次林青鸞再有事情必須馬上想辦法通知到他。

不過他今日確實也不在京中,去了京郊部署些事情傍晚才回,剛回來得了宮中的消息便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周福收好周楚暮的銀針,和周平一起應下,周楚暮也不再與他們多說,急急回去守著林青鸞。

林青鸞是半夜時分醒的。

她只覺得睡了好久好久,做了一個超級長的夢,一開始夢中全是上輩子的景象,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無力阻止,無力改變,好在後來,周楚暮來了……

之後一切似乎都平和下來,林青鸞也終於消匿了噩夢,陷入黑甜的睡夢中。

醒來后,林青鸞還不知道身在哪裡。她盯著黑漆漆的帳頂半晌,不知為何,喃喃吐出一句:「周楚暮……」

「你醒了?」

微啞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林青鸞一愣,側過頭去看:「周楚暮?」

「嗯。」周楚暮緊了緊她的手,林青鸞這會兒才發現他們的手竟是牽在一起的。

這會兒周楚暮已經翻身坐起,點起了床前的蠟燭,又湊過來仔細看她片刻,仿似鬆了口氣。

林青鸞不由笑了一笑,便感覺周楚暮手指又搭了上來,嘴裡的話卻彷彿只是隨口問問一般:「到底是何事,讓你這般鬱結?」

「鬱結?」林青鸞一愣,腦中閃過剛剛夢中的上一世種種。

走馬燈似過去的每一個畫面,都像是一道凌遲,但大約是因為這會兒不在夢裡了,林青鸞倒覺得沒那麼難受了。

但這樣一個夜晚,面對如今她最信任的周楚暮,林青鸞忽然有了種想傾訴些的慾望。

但,重生什麼的,聽起來實在駭人聽聞,不是林青鸞不信任周楚暮,但平心而論,若有人來與她這般說,林青鸞也會找大師給這人驅驅邪。

她猶豫了一下,掩去匪夷所思的那些,只開口道:「我做了個……不太好的夢。」

「嗯?」周楚暮收回手,抬眸,一雙有些幽深的桃花眼在燭光下專註的看著她。

林青鸞彷彿獲得了些許勇氣,她咬了咬唇,勇敢說道:「我夢到……夢到大皇子沒了,皇后說是我動的手,之後皇上……將我囚禁冷宮三年,不等我出來,林家……」

說到最痛的地方,林青鸞聲音都帶上了些顫抖,甚至唇瓣和手指都是抖的:「林家……沒了……我的兄長,嫂嫂,兩個侄兒,都、都……」

「不會的,我在呢。」周楚暮不等她說完,便將人摟進了懷裡。

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畢竟他來時,她正聲嘶力竭的讓兄嫂快跑,而按安瀾的說法,之前林青鸞還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

不就是大皇子死了嗎?有什麼好大逆不道的。

周楚暮冷靜的想著,心臟卻因為林青鸞的輕輕顫抖忍不住跟著收縮起來。

他小心卻細密的環住人,將林青鸞整個人抱在自己懷裡,又低頭,柔聲在她耳邊說:「我在宮中認識很多人,有我在,便真是你動手害了大皇子,我也必不會讓你被囚禁。」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至於林家,皇上對武將全都是疑心的,但你不是上交了虎符么?而且林將軍如今還在邊疆,只要他不回來,皇上便無法動手的。」

「嗯,嗯……」林青鸞的眼淚模糊了視線,她也只能一遍遍告訴自己,重來的一世了,一切都不同了。

她改變了很多,那些可怕的結局,不會再有了。

「周楚暮……」林青鸞喃喃開口,她閉上眼睛,更緊的貼進對方懷裡,「你別走……」

「不走,我一直在這裡。」周楚暮斬釘截鐵說道。

之後三日,他果然都沒走,一直在林青鸞寢殿中,只在有宮女進來做事的時候稍微躲藏一下。

而這三日,上官冽也是常常過來探望林青鸞,但因著林青鸞的病因是風寒入體,恐會傳染,他便沒進過門,只站在外面和她說了幾句話。

林青鸞也根本不想見上官冽,她如今只抓著周楚暮,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橋,鬆手都不願。

第三日,林青鸞總算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在夢中又重新經歷一次上一世,如今還有些心情鬱郁,周楚暮便只能換著法子與她說話,哄她開心。

「嗯?所以你用銀針改變了我的脈象?」林青鸞有些驚奇,「還能有這樣的手段?」

「對,因為每種病症都有不同的脈象對應……」周楚暮見她來了興趣,便與她細細說了起來。

不過說著說著,林青鸞忽然想起一事:「來給我診脈的是誰?」

「余御醫和李御醫。」周楚暮說著,也下意識的觀察林青鸞的表情。

林青鸞卻微微蹙起眉來,她不確定周楚暮有沒有查到,但還是提醒了一句:「余輕川?那他,會不會發現別的什麼?」

另一邊,余輕川正給上官冽請完三日一次的平安脈,也與他說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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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貴妃她向來有仇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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