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陰 謀
這一天,哥倆正在校場訓練,走過來幾個武院預科生,年紀都在十六七歲,領頭的是一個身材高大、腰間佩劍的壯碩青年,他用挑釁與不屑的口吻對公孫衍他們說道:
「小子,聽說你們武藝高強,敢和我們較量較量嗎?」
「沒工夫!」伊祁強不假思索地回道。
「哼!你們是怕了吧!沒有膽量的傢伙!」
「我們只是考核成績比較好,都是不能實戰的花架子,你們沒必要較真的。」公孫衍解釋道。
「看來是倆慫包!大哥沒必要抬舉他們的,這種貨色我一個人就都解決了。」見兩人有些示弱,邊上一個魁梧青年揮舞著刀說道。
哥倆沒有搭理他們,向校場的其它空地走去。那幾人並未離去,繼續尾隨他們,嘴裡還嘲諷不斷。看他們如此糾纏逼迫,公孫衍臉色沉了下來,見狀,伊祁強說道:
「大哥,我來吧!」
說完伊祁強站到魁梧青年對面,那人狂笑開口道:
「哈哈,小子,有點勇氣,你先出手吧!」
話聲剛落,只聽「唰」、「噹啷」兩聲,魁梧男子的刀已落地,魁梧男子的手腕關節處顯露一點血紅,魁梧男子惱羞成怒,欺身撲向伊祁強,嘴裡還喊道:
「小子你敢偷襲,看我不把你……」
話猶未盡,伊祁強的劍已抵在他的喉嚨處。魁梧男子聲音戛然而止,眼中露出驚懼,少頃,那魁梧男子又瘋狂地喊道:
「你殺我試試!」同時,
他身體作勢欲撲向伊祁強。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嗎!」身材高大的壯碩青年說道。
聞言那男子立刻泄氣,伊祁強也收劍退後,魁梧男子撿起刀,訕訕地走到壯碩青年身後。
那高大壯碩青年手按寶劍兩眼死死盯著伊祁強,過了一會兒,他心有不甘地揮揮手,帶著那幾個預科生離開了,所謂「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他自忖沒有把握接下如此快速的劍,只能選擇退走。
哥倆鬆了口氣,繼續練武,他們也不想惹出是非來。武院規定預科生之間可以「切磋」武藝,但不能有傷亡發生,否則要除名的。
儘管哥倆很低調,但自此以後卻麻煩不斷,幾乎每天都有人找哥倆「切磋」武藝,讓倆人不勝其煩,長此下去,必然會影響二人的訓練。思考再三,公孫衍想出一個主意,他與伊祁強商量后決定,以後再有人來與哥倆「切磋」需要下賭注,每次賭注是一兩銀子。
消息傳出後來麻煩哥倆的人大為減少,但還是不乏其人,哥倆也賺了不少銀子。倆人為此高興了幾天,可惜好景不長。
這一天,哥倆依然天不亮就起床了,他們剛到校場準備練武,就見室友趙冬向他們走來,趙冬神情有些緊張地說道:
「你們跟我來,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們。」
說罷,他向校場邊的隱秘處走去。哥倆一頭霧水,對視一眼,還是跟著他走了過去。
三人來到隱
秘處停下腳步,趙冬觀察四周確實無人後,悄聲對哥倆說道:
「你倆有麻煩了!」
「什麼麻煩?」公孫衍問道。
「你們被『滅顯幫』的人盯上了!」
「『滅顯幫』?」
「是的,只要是顯現才能的人,不論文武,都有可能被他們盯上,然後製造麻煩,讓你失去考試資格。」
「那他們不會失去考試資格嗎?」公孫衍又問道。
「也會失去,但他們本來就是考不取的,只要年齡不到他們每年都可以一直參加預科,他們主要是為了賺錢才這麼乾的,你們千萬要小心。」說完,趙冬悄然離去。
哥倆沉默不語,思索良久,公孫衍說道:
「二弟,以後白天我們盡量不出來練武了,萬一碰到有人來比武你也不要出面,凡事由我來出頭,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也不要管,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個兄弟了!」
「大哥……」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
說罷,兩人回到校場繼續練武,天剛放亮就趕去教室看書。從此以後哥倆「深居簡出」,晝學夜練,考核成績也沒顯得那麼優秀了,看上去比以前更加低調。
直到十二月上旬,這一天,哥倆吃好晚飯正趕往教室看書,迎面過來一伙人,領頭的是一個黑壯青年,他們攔住哥倆后說道:
「小子,聽說你們武功很是了得,我們切磋切磋。」
「哦,我們最近身體不好,不想切磋。」公孫衍一口回絕。
「噢,不想切磋
也行,聽說你們比武賺了不少錢,我們想借點兒花花。」那黑壯青年用戲謔的眼光看著哥倆說道。
哥倆無語。
「哼,我看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弟兄們,給他們點兒顏色瞧瞧。」那黑壯青年惡聲道。
幾人隨後上來圍毆哥倆,公孫衍與伊祁強心裡早有準備,兩人抱頭蹲下,人說練武先練挨打,哥倆就當成是練習防身功夫了。幾人拳打腳踢一會兒,見他們毫無反應,口中罵罵咧咧地揚長而去。
到了晚上,倆人很晚才回到宿舍,剛進到房間,就聽見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呦,這不是我們的大英雄回來了嗎,怎麼現在成慫包了,以前不是挺厲害的嗎,原來是欺軟怕硬呀。」
公孫衍望過去,見是同宿舍一個叫寧夫的傢伙在那裡嘲諷他們。二人沒有搭理他,心中已經明了這人不是「滅顯幫」的人就是他們的「眼線」,哥倆洗漱好後上床休息了。
接下來的幾天,哥倆幾乎每天都被這夥人找麻煩,但他們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伙人倒也拿他倆沒辦法,只是參加圍毆他們的人數逐漸增多起來,其中許多是原來他們比武贏過的人,哥倆暗暗記下了這些人的名字。
公孫衍他們並非性情軟弱之人,之所以一再退讓,恰恰說明了他們已逐漸趨於成熟,二人皆身負家仇,又沒有什麼背景,他們懂得小不忍則亂大謀的
道理。
那伙人經過幾天連續不斷的對二人欺辱,但未見絲毫回應,他們本打算上演一場「沾上即傷,碰上便倒」的鬧劇,讓二人違反院規,無法參加入學考試,哪知二人毫不理會,這夥人也覺得索然無味,只能作罷。
公孫衍他們忍辱負重,用最簡單的方式暫時避免了危機,實際上他們不知道,「滅顯幫」不僅是在每年的預科生中影響深遠,就是學院的高層中也有人與「滅顯幫」關係密切,暗中配合,謀取錢財。
考試這天,哥倆精神抖擻地踏入考場。武院入學考試分兩天進行,第一天是骨齡測試,然後考察武功基礎和器械運用,由主考官面試給分;第二天進行器械常識、軍事知識、地理和試策的書面考試。一連兩天哥倆考試都發揮正常,如無意外,哥倆有信心被學院錄取。
考完試第二天,哥倆就搬出了學院,住進了事先預定好的客棧,還是那家「德勝樓」客棧,此時小鎮上的客棧已經全部爆滿,雖然已近年關,但人氣絲毫未減。
公孫衍他倆一個是有家不能回;一個是無家可歸。兩人均是四海為家,也只能在客棧度年等待發榜了,但兩人還是每天刻苦練功。
正月初八是放榜日,兩人一早起來就趕往學院,路上已是人潮湧動,一派「喧喧車馬欲朝天」的景象。到達那裡時,學院大門左右兩側東牆前已聚集不少人了,左側是武
榜,右側是文榜。整個牆面用紅布遮蓋,兩邊有護衛把守,大家都在焦急等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