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批鬥大會
紫霄宮。
道祖鴻鈞高坐玉台之上，手裡把玩著有些損壞的東皇鍾，心裡正盤算著時間。
便在剛剛，道祖鴻鈞向六位弟子發出會議邀請。
題目已經擬定好了——關於女媧與老子在洪荒不正當出手的懲處決議。
「咻！」
鴻鈞抬手間將那有些磨損的東皇鍾甩向紫霄宮大門。
大門忽而被太清老子打開。
紫霄宮門外，六聖齊齊而立。
轉眼之間，東皇鍾貼著老子臉皮飛出紫霄宮大門，墜入早已顯千瘡百孔之象的洪荒。
原始與通天齊齊瞥了眼大兄老子。
他們沒想到原來招致道祖引見聖人的原因在自己的大兄身上。
老子巍然不動，似乎無視了剛剛道祖所為，同時也無視了原始和通天那奇怪的目光。
女媧有些詫異。
在收到道祖的會議邀請時，她還且以為自己是此次批鬥大會的主角，甚至還為找到了狡辯理由而沾沾自喜。
卻是沒成想，未入紫霄宮，道祖便給了太清老子一個明晃晃的警告。
五位男性聖人不約而同重新坐上當年的蒲團，只有女媧尚且站著。
自從她斬去妖族血脈后，莫名其妙變得越來越講究了。
女媧抬手對著蒲團作揮掃狀。
其實那蒲團上並無灰塵，她只是在裝模作樣而已。
准提直咧嘴。
這才幾個元會？小師妹怎地變了性子？
接引連忙瞪了眼准提，讓他把笑憋回去。
接引：娘的，好你個濃眉大眼的准提，不知道現在正在開批鬥會嗎？人家鴻鈞老祖合道之後，算是你我師兄弟的半個債主，你這是大不敬，你下賤！弄不好要加利息的！！！
准提：師兄你放心，我是專業的，除非萬不得已，不然我是不會笑的。
准提連忙正襟危坐。
「今日召爾等前來，是想重新釐定一下關於聖人在洪荒的行為準則，順便宣布一下對某些出格聖人的懲處決定。」
鴻鈞高居主位先行熱場。
「其一也，洪荒之內聖人不得出手。」
說完，鴻鈞瞄了眼女媧。
「哎？是這樣嗎？師父，我忘了。」女媧撓撓頭憨憨一笑。
老子：！！！！！！！！！！
元始：！？！？！？？？？？
通天：。。。。。。。。。。
准提：@接引，你快看你快看
接引：尼瑪，人家都只有情緒，我這憨憨師弟還有內心戲，還他娘的@老子，你是生怕聖人位子坐的太久嗎？
女媧：
准提也是第一次見到女媧撒嬌，而且還是對一個活了不知多久的老怪物撒嬌。
道祖鴻鈞直接無視了女媧的撒嬌賣萌。
「為何對天庭出手？」道祖鴻鈞冷淡問道。
「出手？我沒出手啊，師父你是知道的，我是內向的，哪敢做那些爭強鬥狠之事？」
女媧依然我行我素，說起話來天馬行空。
鴻鈞眯眼。
女媧眉頭一皺：遭......遭糕！
紫霄宮忽而出現一絲極致威壓，便在頃刻之間，六聖盡皆感到自己肩膀頭上似乎被放了一挑重擔。
「這感覺便是聖人之上嗎？」
通天教主內心興奮極了，不過他並沒有忘記大兄的提醒——在師父面前不能流露出任何情緒。
通天教主平靜地瞥了眼一旁老神在在的大兄。
通天：我做的對不對？快誇我！快誇我！
老子：下次不許抖腿！
也就你陣劍雙絕的通天敢在鴻鈞道祖面前抖腿，這要是准提，頭都會被道祖打爛。
女媧一甩素裙霸氣側漏：「我那宮殿年久失修，掉一兩塊石頭，很合理吧？」
准提：回來了，小師妹回來了。
道祖鴻鈞沉默著，隨即看向太清老子。
「你的路似乎走歪了。」
老子淡然回道：「這世間本沒有路，走多了，便可成為路。」
這是老子從傻徒兒嘴裡聽到的一句話，太清老子細細琢磨之後深以為然。
傻徒兒說他也是從人族文祖虞人眾嘴裡聽到的，現在看來，虞人眾道友當真是妙人。
虞人眾也未曾想到他的那片「情」葉無意間讓太清聖人不在拘泥於無情大道。
太極有陰陽二面互為轉化，無情之道與有情之道為何不可？
「善。」
鴻鈞道祖淡淡笑道。
其實鴻鈞並不在意老子腳下的路通往何方，只要是天道聖人便脫離不了天道的控制。
何況眼前這六個聖人，有幾個能捨得聖位？
「身為聖人，爾等須知事不可輕為。」道祖鴻鈞頓了頓，繼而說道，「洪荒脆弱經不住聖人威壓，此事權且罷了。巫妖二族之事聖人不得再插手。」
道祖鴻鈞緊盯著與人族關係頗為複雜的二位聖人。
因為虞人眾的關係，太清老子與女媧兩位原本與人族之間可松可緊的關係忽而複雜起來。
此謂小勢可改。
聖人皆知，天道定洪荒大勢，巫妖之後，人族當永興。
只要面子上過得去，鴻鈞也就不在計較老子和女媧那點不安分的小心思。
「吾等謹遵道祖訓誡。」太清老子頷首。
「善。」
「善。」
元始天尊與通天教主跟言。
「大善。」准提裝模作樣點頭道。
接引淡淡道：「可。」
唯有女媧只點了點頭，表示她已知曉。
「散去吧。」
便在六位聖人恍惚間，道祖緩緩隱去身形，眾聖腳下的紫霄宮亦不斷崩塌。
直至紫霄宮無形消失，洪荒六聖則立於混沌之間。
「別過。」
接引打了聲招呼，祭出十二品功德金蓮，帶上准提，遁向洪荒西方靈山地界。
「別過，大兄。」
「別過，大兄。」
老子微微頷首。
元始天尊與通天教主紛紛遠去，徒留女媧與太清老子二聖於混沌罡風之中。
「你做過了。」老子老神在在道。
「老子用你教我？」女媧不屑瞥嘴，「你那手段也不咋樣。」
「你那徒弟偷偷下山，還光明正大的把太極圖戴在腦袋上。你說那孩子是不是腦子有坑？」女媧嬉笑道。
女媧的調侃讓老子有些尷尬。
自老子意識到無情有情互為陰陽之後，老子便以有情補無情大道之缺，他的性格逐漸向人性靠攏。
和傻徒兒玄都相愛相殺的日子的確比從前有意思，太清老子並不抗拒。
「別過。」
老子閃身不見。
「切～」
女媧也回了她行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