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日五聖
太清老子以人族為根基立人教成聖，動靜頗大。整個洪荒仙修無不在感慨天地間第二位聖人的誕生。
太清老子立教成聖的那一刻，他的兩位兄弟忽而念頭通達，一朝頓悟，明了自身成聖之基全在教化一事。
此刻，昆崙山玉虛宮，那一襲白衣的玉清元始天尊盤坐在充滿道韻的蒲團上，已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待老子話落，玉清元始天尊出言。
「天道在上，吾玉清元始天尊，今有感洪荒教化不易，以立闡之一教，只教順應天道之法，有所為而有所不為，懇望天道鑒之。」
上清靈寶天尊通天緊跟其後。
「天道在上，吾上清靈寶天尊，今有感洪荒教化不易，以立截教，天地大勢之下皆可截取一線生機，望天道鑒之。」
二人言罷，昆崙山頂雲層之上忽而下落兩道煌煌鴻蒙之氣，驚飛了崑崙大片生靈，其錚錚之勢，群仙不可直視。
一時間，洪荒東方之地皆被三清立地成聖之威勢籠罩。
天道之下六位天定聖人只剩西方的准提和接引道人尚未證道成聖。
此時，西方靈山。
「大兄，如今東方已有四聖。吾二人該當如何？」
准提道人被今日三清成聖之事稍稍撥亂了道心。
接引皺了皺眉頭。
「靜。」
一聲冷喝將准提喚醒，准提道心再度平靜下來。
「三清無愧乎盤古正宗之名。」
接引站立在靈山佛寺最東角，他瞧向東方那三道煌煌鴻蒙之柱，其內心倒是波瀾不驚。
天際罡風吹得接引衣袍獵獵作響。
「你我兄弟二人水平差些，如今唯有向天道發下大宏願，學女媧聖人那般以功德成聖。」
接引話罷，愧然一笑。
「天道在上，吾接引有感西方貧瘠，眾生困苦，今立西方一教，凡西方生靈皆可入我殿堂，天道鑒之。」
准提瞧著大兄略顯落寞的背影，雙掌合十，冷靜開口。
「天道在上，吾准提有感西方貧瘠，眾生困苦，願以己身助接引傳西方教化，吾願立四十八宏願，天道鑒之。」
「......」
「......」
「......」
「......」
「......」
「......」
「......」
......
准提連發四十八道大宏願，將梳理西方教化生靈的職責攬在肩上。
「准提之四十八宏願合該為吾之宏願。」接引扭頭瞧著身後明明嘴上霸氣側漏臉上卻是一臉苦澀的准提接茬道。
接引話罷，靈山雲頂之上亦有兩道煌煌鴻蒙之柱落下。
顯然，天道認可了接引與准提的四十八道宏願，降下了大量功德。
洪荒一日立五聖，至此天道之下六位天定聖人盡皆歸位。
同為聖人，三清儘是斬三屍成道，走得是鴻鈞的老路子，畢竟三清是鴻鈞的親傳弟子。而女媧與西方准提接引二人作為鴻鈞的記名弟子走得卻是功德成聖的路子。
兩種成聖之法殊途同歸。
此刻，紫霄宮內，道祖鴻鈞也在瞧著洪荒大地上那五道煌煌鴻蒙之柱。
「吾卻是該合道了。」
鴻鈞目光流轉間喃喃自語。
不周山下，人族祖地。
虞人眾抬首瞧著此番洪荒盛景。
「咔！」
虞人眾咬了口果子，也不管外面如何熱鬧，隨手將掀起的帳簾放下。
木居之內，有人族三祖落座。
「考慮的如何了？」虞人眾笑道。
燧人氏、有巢氏和緇衣氏三人面面相覷。
「好端端的為何要遷徙？」燧人氏問道。
「諸位皆知，巫妖大戰愈發出格，整個洪荒各族皆深受其擾。你們也知道，這不周山腰是巫族盤古神殿所在，平日里十二祖巫經常來此聚會。這不周山於人族而言並不算安全之所。吾等當為人族未來考慮。」
「在理。如若遷徙，該遷往何地？」緇衣氏揮手切斷蠶絲線頭，放下手中已經縫補好的衣物，隨手將石針捏碎。
石粉隨風自緇衣氏指縫飄散。
「吾常聽聞東海有沃野，人族祖地可遷至東海之濱。」有巢氏老神在在說道。
「善。」燧人氏握緊了拳頭。
「此事要儘快完成。」虞人眾邊吃著果子邊說。
如今，聖人位滿，巫妖二族之間的戰爭很快便會步入高潮。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縈繞在虞人眾心頭。
他從太清聖人老子手中得到了太清仙訣和九轉玄功。雖說虞人眾作為三千先天人族生而金仙，不過金仙孱弱，他尚需閉關修行。至少要到大羅金仙水平，虞人眾方有自保之力。
.....
不周山外，人族聚落旁的那片紅樹枯榮了整整一千次。這代表虞人眾在不周山舊地閉關了整整一千年時間。
這一千年裡，虞人眾修那太清聖人之法——太清仙訣，從小小金仙直接跨過了太乙金仙之階段，步入大羅金仙。煉體之法九轉玄功已入五轉，單論肉身威力可比太乙金仙，在這動蕩的洪荒大地上虞人眾也算是有自保之力了。
這一千年裡，人族祖地東遷至東海之濱，如今的不周山舊地只剩下閉關的虞人眾和那頭憨憨大睡了千年的字牛以及寫在平地上的八萬個文字。
不周山之外，那場爆發於巫族與妖族之間為爭奪天地霸主之位而發生的戰爭終是席捲了整個洪荒萬族。
人族亦是被捲入其中。
人族以妖獸為食，妖族以人族為靈丹妙藥，人妖二族之間矛盾逐漸激化，這是必然結果。
因此，虞人眾一出關便果斷敲醒了那憨憨大睡的字牛，揮手間將平地上八萬個文字收入手中。
隨即，他倒騎青牛向東海之濱遁去。
自不周山舊地至東海之濱，虞人眾的青牛並未花費多少時間。
此時的虞人眾已入大羅金仙，跳出五行，壽元永恆。字牛滿身文字皆是虞人眾一筆一劃親手所刻，受虞人眾修為提升影響，那些文字所蘊藏的力量相應也會增漲不少。
假使虞人眾能夠成就混元大羅金仙果位，那麼字牛和虞人眾以造人鞭為筆以三光神水息壤為墨所寫的八萬文字也不會差到那裡去。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便是如此。
......
東海之濱人族新祖地上空。
忽而有白光彙集，待白光散去，一人一牛悄然現身。
那頭昏昏欲睡的字牛雙蹄之下踩著一大片蒼黃雲朵，虞人眾則騎在字牛身上。
雲層下方便是人族新祖地所在，旁邊依舊是一大片紅樹之森。
大抵是念舊，人族在這東海之濱找了個和不周山舊地十分相像的地方落腳。
看著雲下那熱鬧的聚落，虞人眾欣慰地笑了笑，隨即便掏出懷裡八萬文字。
大手一撒，八萬文字遁走大半。
那些文字紛紛遁去各個人族聚落，遇人而落，逢土化陣，以護佑洪荒人族。
以虞人眾如今的大羅金仙境界，那些分出去的字只可堪堪抵擋相當於太乙金仙水平的攻擊。一旦有文字受到攻擊，虞人眾便可精準感知，前去救援。
人族同胞未來的路，無論是生是死當由他們自己去走。
虞人眾始終記得那句醒世恆言：有一分熱便發一分光。
他會儘力做到。